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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了,師父怎麼辦?”舒淑望着盧久山的方向,忍不住說道。

蔚薄辰怒道,“你這會兒還想着他?他是結丹晚期的修爲,不過一步就踏入元嬰期的人,就算他有難,我們這些築基期的人能幫上什麼忙?還不如趕緊去回去報告給他們掌門去處理。”

蔚藍看着舒淑耷拉個腦袋,可憐兮兮的摸樣,心軟的說道,“你兇什麼兇,不過爲着一個外人至於這麼說舒淑嗎?”

蔚薄辰聽了這話擡眼看向舒淑,見她嘟囔着嘴,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心裡也後悔剛纔說話太沖,不過這幾天也夠他壓抑的了,楊玄奕修爲比他高,又是個煉丹奇才,還曾經拿了丹藥救他,最最重要的是長的也不差,他頭一次感受了無比強烈的威脅感……,“我就是擔心舒淑已經被盯上了,你看她剛纔做的夢,那哪是夢啊,明明就是一種秘術。”蔚薄辰說道這裡,豁然站了起來,不說還好越說越覺可怕,“不能再拖了,回到傳送陣,出小玄界。”

蔚藍也露出凝重的神色,“從選路開始,什麼有去無回的……,這裡的一切就變得有點古怪。”

就在三個人商量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陳果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他臉上帶着極度恐懼的神色,“舒姑娘,蔚道友,師父他……”他剛說道這裡就突然間大哭了起來,一個大男人說哭就哭,眼淚鼻涕一把的一點也不亞於女人。

舒淑心中咯噔一下的,“師父他怎麼了?”

“我收到師父的傳音符了,他說……”陳果說道這裡,便是袖子一樣,一個黃色的字符跳了出來,很快楊玄奕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

“很危險,爾等速速離開。”

舒淑幾個人聽了這傳音,臉色當場就變的刷白,到不是這話多麼嚇人而是那傳音符後面傳來的何家姐妹極度恐懼的尖叫聲,那是一種連靈魂都在顫抖的音調,就是他們此刻聽了都覺得駭人,這聲音顯然是當時錄傳音符的時候偶然錄進去的。

“舒淑,聽薄辰的,我們得走,馬上!”蔚藍臉上帶着少見的凝重,“楊長老是結丹晚期的修爲且修爲不弱,就是元嬰初期也是可以鬥一鬥的人,他都能遭遇不測,我們更是束手無策,別說是去救人,就是連給對方塞牙縫都不夠。”

舒淑神情茫然,她想起第一次遇到楊玄奕的時候,那麼拽,那麼的傲然,看着就相當的欠扁……,說話冰冷,態度傲慢,更談不上溫和可親,可是卻在分別之際讓她知道他其實是一直都在護着她的。

想到這樣的一個人已經遭遇不測,再也沒辦法見到他的容顏,舒淑就覺得心底好像被石頭壓住,憋悶的難以言明。

陳果看着幾個人準備離開的樣子,憤怒道,“你們太過分了,竟然不去救我師父。”隨即把目光對準了舒淑,“舒師妹,師父對你不好嗎?你怎麼能這麼的冷血無情?”

蔚薄辰勸道,“你清醒點,我們根本無能爲力,現在我們不知道他在哪裡?這麼大的山頭怎麼去找?換句話說就算找到了,以我們幾個又怎麼能救得出來?”

陳果聽了這話趕忙拿出一個玉牌來,迫切的說道,“我有魂牌,師父和我當時互作了交換,原本是他讓我有危險的喊他,結果竟然在這時候用上了,有了它我就能找到師傅,我看過了,出事的地方離這裡不遠,至於能不能救出來……,到時候我們可以見機行事,不是一定要弄個魚死網破。”顯然,陳果還是留了一手,這魂牌其實就是一種追蹤的手段,不過是在對方的魂魄上種下印記,起初是用在情侶身上,因爲相愛的人無時無刻都想看到對方在幹什麼……,後來擴散開來,用途就廣泛了起來,現在很多人賜給自己最親密的弟子。

蔚薄辰雖然詫異於陳果的竟然留着這麼一手,但依然搖頭道,“不是我們不幫你,實在是人單力薄不能冒這個險,你與其和我們多做糾纏,不如向你們掌門稟告,那樣倒還快些。”

陳果看着蔚薄辰漠不關心的樣子,又看到舒淑低頭無奈的神情,心中的怒意如洶涌的海水一半涌了上來,他聲嘶力竭的喊道,“本來我不想說的,可是我現在不能在保持沉默了,這裡所有人都可不去救當初師父爲了救你受了重傷,傷及本體,修爲從結丹後期跌落到結丹初期……,卻強撐着,費盡靈力爲你煉丹,承受雷劫,內丹差一點碎裂,要不是掌門緊急的換出了正在閉關修煉中的許老祖,許老祖又用無上的護身法寶護住師父的心脈,拿出仙極一品的靈藥來救治,不然恐怕是回天乏術了。”

舒淑震驚,她不知道自己走後楊玄奕竟然還經歷這樣驚心動魄的事情,喃喃自語一樣的說道,“師父怎麼沒跟我說過?”

“師父是怎樣的脾氣,難道你不知道?”

幾個人立時安靜了下來,氣氛變得有些訝異,連空氣中漂浮着沉默的氣息,舒淑眼睛通紅,心裡又內疚又難過,她把頭轉過去看着動容的蔚薄辰,略帶哭音的說道,“薄辰,我們不能這麼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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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薄辰握着舒淑的手又緊了緊,想要說點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無疑幾個人現在離開是最好的,但是感情上又是另一回事,蔚薄辰也是個性情中人,這會兒竟然除了淡淡的嫉妒之外更多了幾分的佩服。

“走,我帶你去救人。”蔚薄辰想了又想,最後決然的說道。

陳果立時驚喜的無以復加,馬上換了語氣,“舒師妹,你真的肯去救師父……,我就給你磕頭了。”說完真是跪了下來,舒淑怎麼肯接受,趕忙上前去攙扶。

蔚藍皺眉,他和蔚薄辰不同,是一個相當理智的人,即使是自己的親媽被人頂着刀子也能面色不改的去談判,你說他冷漠吧,他卻能把事情處理的面面俱到,微笑調侃的讓你挑不出問題來,你說他是個好心腸的人吧,卻能事事算計,把一切都變成有利於自己的局面。

蔚薄辰可以爲楊玄奕這份對舒淑的心意,明知道有去無回卻毅然決定去,這是一種義氣的決定,無關理智,但是蔚藍不行,他是不會去做感情驅使的那種衝動事。

“你們別急,我有幾句話問陳果。”蔚藍上前攔住去路問道。

“什麼話?”正在擦眼淚的陳果警覺的問道,雖然平時是好脾氣,但是這關鍵時刻,不得不說,他還是相當的機警的。

“看到魂牌,楊長老應該還活着,那如果我趕到的時候,被那個……,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在襲擊修士,權當是怪物好了,剛好那怪物正要殺了楊長老,你說我們是以卵擊石衝過去好呢,還是偷偷的跑掉保命?”蔚藍假設的說道。

“當然是衝過去……。”陳果說着,聲音慢慢的低了下來。

蔚藍盯着陳果,攤開手掌說道,“你看,你也知道我們不能衝過去,就是說就算我們親眼見到那怪物在眼前橫行甚至殺人,也只能逃跑保命,我們根本沒有能力去抵抗,這種情況下,你讓我們跟着你去救人?”

蔚藍說的一針見血,讓剛剛燃起希望的陳果忽然間就像是熄滅了燭臺一樣,毫無聲息。

可怕的沉默在空間流動,陳果像是被抽去了生命一樣,頹廢的跌落在地上,眼神漸漸的變的暗淡。

半個小時候之後,蔚藍和舒淑,還有蔚薄辰都都已經飛到了山下,就像是揹負着沉重的包袱行走,走的相當的慢。

陳果沒有一起過來,這個被楊玄奕稱之爲天賦愚笨的傢伙,這種時候卻堅持要留下來等着門派裡消息,他說……,也許掌門會親自過來也說不定。

舒淑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的飛行着……,忽然間聽到蔚薄辰的帶着幾分詫異的話,“舒淑,你瞧!”

舒淑擡眼,忽然間就覺得心也跟着顫抖了起來,尼瑪,當你看到明晃晃的一大片元陽移動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就好像天上飛來一羣包子,似乎隨手一勾就可以吃到嘴裡。

很快,兩對人馬越走越近,帶頭的法師手裡拿着十二環的法杖,穿着明黃色的袈裟,身上散發着聖潔的氣息,看到舒淑臉上洋溢着笑容,“舒施主,果然是你,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舒淑笑道,“德吉法王。”隨即看了眼他的修爲,驚倒,“不過十年,已經是結丹中期的修爲了嗎?真是快啊。”舒淑這話真是豔羨嫉妒,可是她不看看人家是什麼天賦……,那都是天靈根的天才。咳咳。

“善哉,善哉,舒施主你的修爲……”德吉法王打量了舒淑幾眼,見她還是停滯在練氣十二層,安慰一般的說道,“舒施主你奇緣不斷,總會有進階的時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