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影院的貴賓休息室,馬修看到了亞歷珊德拉-達達里奧,過去主動打了招呼。
“嗨,安娜,好久不見了。”
見到馬修,亞歷珊德拉-達達里奧立即笑着迴應,“晚上好,馬修。”
雖然那段短暫的類似於男女朋友的關係很快就結束了,但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矛盾,偶爾也會聯繫一下,馬修關心問道,“你在澳大利亞的那部新片拍攝的怎麼樣了?”
“很可怕。”亞歷珊德拉-達達里奧似乎想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連聲音都有點變了,“這次拍攝簡直就是噩夢,每天都要往身上琳豬血,太可怕了。”
馬修笑了笑,“拍完就好了。別忘了,你是女主角,這種機會很難得。”
亞歷珊德拉-達達里奧用力點頭,“嗯。”她撩起一縷頭髮別到耳後,說道,“有時間來劇組探班。”
馬修禮貌的回了一句,“有時間我會去的。”
亞歷珊德拉-達達里奧並沒有當真,哪怕是在澳大利亞拍攝,也能從娛樂新聞上看到馬修的八卦消息,馬修最近跟一個叫做妮娜-杜波夫的年輕女演員打得火熱,哪裡有時間回頭去看曾經的女伴?
別人不清楚,她卻知道馬修尤其喜新厭舊,真正能讓他認真對待的女人有幾個?阿曼達是其中一個,但阿曼達跟他只是朋友,兩人也從不跨越朋友這條線。
他真正愛過的恐怕也只有初戀布蘭妮-斯皮爾斯吧?也許對查理茲-塞隆也有幾分真情。
兩人聊了幾句,亞歷珊德拉-達達里奧就主動走開了,這段浪漫的關係,給她留下了美好的回憶,但終歸也只是人生歷程中的一段回憶。
亞歷珊德拉-達達里奧轉身而去,馬修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後面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捨不得就追來做女朋友。”
馬修轉頭,受他邀請而來的娜塔莉-波特曼已經來到了近前。
“娜特。”馬修不滿的說道,“你一定要打擊我嗎?”
他的話語和表情,任是誰看了都覺得與娜塔莉-波特曼是關係非常好的朋友。
娜塔莉-波特慢站在他旁邊,說道,“你會受到打擊?”她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打擊到你。”
馬修轉而看向娜塔莉-波特曼,故意開玩笑,“其實我更想追求你。”
“別開玩笑。”娜塔莉-波特曼也看向馬修,似乎非常認真,“我們不合適。”
“爲什麼?”馬修追問道。
娜塔莉-波特曼直接說道,“我們會成爲男女朋友嗎?所以,馬修,我們還是做普通朋友。”
“嗯……”馬修緩緩點頭,“你說得對。娜特,你是很難得的那種朋友。”
娜塔莉-波特曼笑了笑,這不正是她一直在追求的結果嗎?她趁機說道,“你也很難得。”
“這部影片就要上映了,《全民超人漢考克》也拍完了。”娜塔莉-波特曼好似朋友關心般的問道,“接下來是不是準備休息一段時間?”
馬修搖頭,“沒法休息。編劇工會正在醞釀大罷工,我那兩個項目也受到了影響。”
製作人聯盟與演員工會、導演工會和編劇工會等工會組織之間簽訂的利益分享協議明年一月份到期,好萊塢幾大工會都想爲己方爭取更多的收益,一場自1988年編劇大罷工之後的行業內對抗即將拉開大幕。
像他這樣的明星演員並不擔心,《速度與激情4》和《暮光之城》的劇本都已經完成定稿,演員工會和導演工會的罷工應該不會發生,製作人聯盟對待這兩大組織一向以安撫爲主,這也是行業內最爲關鍵的兩個職業,肯定能獲得新的利益分成。
至於編劇工會,就像這個職業在行業內的現狀一樣,恐怕很難達成想要的條件,最後只能選擇連他們本身都不想看到的大罷工。
“安德魯-斯坦頓那個項目呢?”娜塔莉-波特曼似乎很替馬修擔心,“會不會受到衝擊。”
馬修嘆了口氣,“安德魯已經完成了劇本,我和大衛跟他談過幾次,迪士尼影業正在籌備《加勒比海盜4》,資金支持力度不夠,要對外進行融資,我和大衛的電影公司準備進行聯合投資,不過2億多美元的製片預算太恐怖,我們也要融資,肯定需要很長時間。”
聽到這些話,娜塔莉-波特曼全都記在了心裡,又說道,“以你的號召力,融資應該不難。”
“也不是容易事。”馬修攤開手,“涉及到這麼多的資金。”
娜塔莉-波特曼點了點頭,如果不是涉及這麼多的資金,B計劃和布拉德-皮特那邊早就跟安德魯-斯坦頓接觸了,目前皮特還在做相關的觀察和調研,同時也在考慮資金籌集方面的問題。
按照布拉德-皮特的說法,他們不動則以,動就要一擊而中。
馬修看了看手錶,提醒道,“時間差不多了,該進去了。娜特,我們有時間再聊。”
娜塔莉-波特曼笑着對他揮了揮手,“有時間再聊。”
貴賓室中的人很快進入了影廳,能容納上千人的放映大廳座無虛席,等阿齊瓦-高斯曼帶着劇組主創人員最後走進影廳時,影廳中響起熱烈的掌聲。
放映拉開大幕,一段傳奇就此開始。
一部電影,一座城,一個人,一條狗。
最終上映的剪輯版本,馬修早就在試映時看過了,有吉爾莫-德爾-託羅剪輯的成片,超過百分之八十的戲份,都由他單獨完成。
這是一部不折不扣的獨角戲電影。
按照好萊塢慣有的套路,真正給地球和人類帶來滅絕性災難的,除了外星人之外,就是人類本身了,既然這是一部商業大片,當然要遵循好萊塢一貫的套路。
人類醫學發明了一種新的可以治癒疾病的病毒,不料病毒變異後將受感染的人類變成活殭屍。
一場大面積的病毒突然爆發,傳播速度之快幾乎無人能夠阻止,沒有人知道可怕的病毒之源開始於何處,只知道它是沒辦法停止的、不可逆轉的、無法治癒的,最重要的是,它是人爲創造出來的。
羅伯特-奈維爾上校是紐約市一個才華橫溢的病原體學者,爲美國軍方服務。他作爲政府投資研究抵抗流行性疾病的疫苗的先頭部隊,看着病毒在街道上如此肆虐,卻也只有無能爲力。
這種通過空氣就能傳播的病毒最終以一種難以抵禦速度籠罩了整個城市,使得總統只能下令封鎖長島地區,未被感染的人才能離島。
可想而知,這種做法造成了市民的極大恐慌,紐約城頓時亂作一團,羅伯特-奈維爾在焦急之中將妻子和女兒送上出城的直升機,卻目睹他們死在面前的慘劇……
克里斯托弗-諾蘭坐在位置上,又一次覺得沒有說動馬修-霍納出演小丑是個損失,他緊緊盯着銀幕上的特寫鏡頭,馬修-霍納的眼睛彷彿會說話一樣,那表現出來的孤獨和憤怒,實在是很傳神,讓人不自覺的想起鐵漢柔情。
假如世界只有一個人,和一條正常的狗,狗不幸離去了,一個怪物縱橫的世界,孤獨比死亡還可怕。
馬修-霍納恰如其分的演出了這種感覺。
他最難受的永遠是絕望的孤獨。
這樣一個角色,也許任何人都會覺得他的每一天都不過是在渾噩度過。
曾經繁華的紐約市變得頹敗蒼涼,獨孤,無處不在。
危險,時時逼近。
悲痛、孤單、絕望、恐懼以及渺茫的明天……如果這個角色側重於展示這些負面的東西,那這部電影和這個角色也就沒什麼意義了,越是在黑暗的時候越是期待光亮,越是絕望的時候越是不曾放棄,纔是這類故事的精華所在。
所以,儘管整部電影的色調灰暗,卻又始終留了幾絲夕陽般的暖暖光暈,就像滿屏絕望中的那一點希望。
克里斯托弗-諾蘭不自覺的從自己的角度考慮起了整部影片的架構。
一人一狗的劇情構建,因爲有了背景的支撐而充滿了未知的吸引力,影片節奏很好,在觀衆恰好感到不耐的時候,主創又往男主的身上壓了一根稻草,山姆被喪屍犬咬傷,感染了病毒。
不得已的情況下,男主角親手扼死了山姆。
那個鏡頭,一直停留在馬修-霍納的臉上,馬修-霍納一點也不像那些影評人說得那麼不堪,表演絕對值得精彩絕倫這個讚譽。
他並沒有用誇張的的神情渲染他內心的傷痛,事實上,他的表情幾乎可以說是木然的。但是,每個人都可以看到他內心的痛苦和絕望。
正因爲有了這種情緒的鋪墊,他接下來的崩潰就順理成章,一直冷靜自持的男主角,駕車衝向殭屍,想要跟他們同歸於盡!
當然,片子也不是沒有遺憾,男主角最後爲了留住人類的希望,選擇與殭屍同歸於盡,又迴歸了好萊塢英雄片的傳統套路。
克里斯托弗-諾蘭也是個導演,明白這是商業片必須的,別說是這部片子了,哪怕是他拍攝的大製作影片,也要考慮市場的接受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