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知道爸爸以前是有女朋友的嗎?”沈佳寧不敢直接問母親是否插足別人的感情,只能將“第三者”藏在心中。
姚婉聽女兒如此問道,心中有些慌亂,愣是怔了一會兒才閃躲着目光,支支吾吾答道:“好像是有的吧,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沈佳寧心一沉,明白母親是真的搶了別人的丈夫,一股濃郁的失望和愧疚襲上心頭,讓她已是有些喘不過氣來。沒有想到,溫婉大方的母親竟然也會做出如此不道德之事。
她從小在父母的愛之下長大,母親與父親也恩愛和諧,極少有針鋒相向的時候,以致她自小就對愛情很期盼,卻不曾想到這樣的幸福是從別人手中搶來的。
之前去找蕭雨晨,純粹是以爲她在破壞自己的家庭,卻不想,她的家庭倒是被母親和自己給破壞了。她不是個傻瓜,在看到母親的第一反應時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沈佳寧心中有着堵,這種沉悶的感覺壓抑在心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抓起車鑰匙,大步流星離開這個讓她憋悶的家。
再一次找到蕭雨晨,沈佳寧已不復之前的氣勢洶洶。
按響門鈴的那一刻,她歪了歪嘴角自嘲。
“你還來這裡做什麼?”開門的正是蕭雨晨,見到沈佳寧,即便心中再對沈傳舟不滿,她也沒有表現得很明顯。更何況,這本來就是上一輩人的過錯,自己的母親都早已不在了,更何況母親從來就沒有責怪過任何人,她更沒有立場再去責怪沈佳寧。
“我……”該說什麼呢,沈佳寧也不知道,只是想再過來看看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她臉上的神色複雜,卻沒有一種是厭惡。
她家世好,周圍人都寵她慣她,卻沒有寵她到是非不分的地步。母親既然拆散了別人的家庭,就讓她這個女兒來道歉好了。
“我能跟你談談嗎?”沈佳寧期望地看着蕭雨晨,希望她能答應自己的請求,給自己一個向她道歉的機會。
蕭雨晨微微一怔,眼前的“妹妹”態度謙和,一點都沒有上次見到時的囂張氣焰,眼眸中似乎還閃着期待的光芒。她不是個心軟的人,卻還是沒忍心拒絕她。
“她比沈傳舟順眼。”蕭雨晨在心裡如此說服自己。
“進來吧。”蕭雨晨打開門,後退了幾步讓沈佳寧進去。
沈佳寧得到迴應心下自然十分欣喜,忙不迭點頭,規規矩矩換上蕭雨晨從櫃子裡拿出的居家拖鞋換上。
“姐,姐夫今天不在嗎?”沈佳寧叫得十分自然,一點都沒有了解兩人之間尷尬的關係。
蕭雨晨面對這樣的自來熟很排斥,她跨不去心中的那道坎,聲音突然變冷:“我不是你姐。”
沈佳寧噤聲,一時不敢說話。
室內安靜得有些尷尬。
“坐下說吧。”蕭雨晨指指客廳的沙發,慢條斯理地走去廚房,“你喝咖啡還是白開水?”
意識到蕭雨晨是在問自己,沈佳寧剛受到排斥的受傷心理突然消失,甜甜應道:“我喝咖啡!”
很快蕭雨晨就從廚房端了兩個杯子出來,將其中一個裝有咖啡的白瓷杯遞給沈佳寧,自己則喝着白開水。
沈佳寧端起杯子想嚐嚐姐姐的手藝,卻聽到身旁的聲音傳來:“這是速溶咖啡。”
沈佳寧剛含到口中的咖啡吐也不是,只能勉強自己嚥下去,然後笑嘻嘻着說:“速溶的也好喝!”
蕭雨晨默。
放下手中的杯子,沈佳寧深吸了口氣,緩緩開口:“姐,雖然你不願意承認我,但我還是想這樣喊你。”
“我今天來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跟你道歉,爲自己之前的衝動,還有就是爲了……爲了代替我媽媽向你,還有你媽媽道歉,對不起。”沈佳寧站起身來深深鞠了躬,久久沒有直起身。
蕭雨晨依然靜默。原諒嗎?就這麼輕易地原諒了,她的母親會開心嗎?她有些迷茫了。
“你先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