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曾經的約定

山上的風越來越大,比之前更冷了,我不知道這句話對他而言的意義,可在我聽來不過是隨口一說的玩笑話。

“蕭總都是這麼和女生說話的嗎,別人會誤會的。”

蕭羽嘴角劃過一絲笑容,他忽然握着我的手:“你會誤會嗎?”

平靜的湖面忽然蕩起了一層層波瀾,我避開的他的目光,臉頰有些發燙,轉頭正好看到李毅他們走來,於是甩開蕭羽的手朝着李毅走去。

蕭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看着星辰。

你怎麼會知道我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

順着半山腰來到李毅家的別墅,別墅有兩層,雖然一直沒有人住,可是卻很乾淨,一看就知道有人天天打掃。雨珊和我住樓上,蕭羽和李毅住樓下的房間。

經過白天的爬山,我已經又累有餓,我躺在牀上想着白天的事,心裡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能進來嗎?”雨珊在門外敲了敲門。

我跑過去打開門笑着說:“請進。”

“很累吧,看你和蕭羽今天比賽,你們還挺聊的來。”

“哪有啊,只是一時好玩。”

“我認識的蕭羽可不是對誰都這樣。”雨珊給我使了個眼色。

“雨姍,你…”

“怎麼了?”

“沒什麼,謝謝你邀請我出來。”

“你太客氣了,都是朋友,不打擾你了,我去睡了。”

晚上在房間裡一直睡不着,我穿好衣服走下樓,看見李毅正站在窗邊,我躡手躡腳的走到李毅旁邊。

“你在想什麼,這麼晚還不睡。”

李毅拿起自己的羽絨服披在我肩上:“穿這麼少就下來了,小心着涼,你怎麼也沒睡。”

“睡不着,下來看看。”

黑暗中他平靜的看着遠處,棱角分明的側臉,讓人挪不開眼睛。

“對了,還記得以前你說帶我來香山來的事嗎,那時我一直希望跟你一起來玩,你說等到有紅葉的季節我們可以一起去爬山撿紅葉。”

“那時候好像你特別想來。”

“可是等來的卻是你要出國留學的消息。”我有些悲傷的說。

“星辰……”

我打斷了李毅的話:“你知道嗎,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來過香山,我以爲我一輩子都不會來了,可沒想到幾年後的今天我們會一起站在這裡。”

“對不起,沒想到你都記得。”

“你不要說對不起,我沒有怪你,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多,我是自由自在的,而你卻不同。”

“你真的不一樣了。”李毅看着我摸了摸我的頭。

我眼裡泛着淚看着他:“李毅,我沒有變,以前的我現在的我都是一樣。”

“星辰,那天突然見到你我真的驚訝也很開心,看到你就會想起大學裡的日子,想到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能再遇到你。”

微弱的燈光灑在我和李毅的臉上若隱若現,我們並肩站着只有風吹打在窗戶沙沙的響聲,甚至可以聽見彼此的心跳聲。

畢業的那天,我多麼希望能有你在身邊,我穿着學士服站在陽光下笑着,我們把青春拋向空中,把淚灑在地上,把歡笑埋在回憶中,把美好的記憶永遠的塵封在那一刻。

李毅你究竟知不知道我喜歡你,爲什麼你總是什麼都不說,你知道我的心思嗎。

我悲傷的看着他,誰也沒有察覺,眼淚順着我的臉頰流過,一切還來得及嗎。

黑暗中蕭羽默默的站在樓上看着李毅和星辰的背影。

在她的眼裡只有李毅,看不見周圍任何人。

第二天一早,李毅買來了早飯說是吃完下山。

我揉着眼睛,昨天一晚上沒睡好,眼裡佈滿了血絲,蕭羽遞給我一杯牛奶:“怎麼了,昨天沒睡好。”

我努力的對他擠出一絲微笑接過遞過來的牛奶:“謝謝,看你樣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啊。”

蕭羽笑着說:“看來回家要好好補一覺了。”

“他們去哪裡了。”我轉頭看向四周。

“李毅一大早就去晨跑,雨珊也跟着去了吧。”

想起昨晚和李毅的對話,他是明白還是不明白,我微微嘆了口氣。

蕭羽拿了塊麪包給我:“要不要出去轉轉。”

“好吧。”心想反正也沒事。

呼吸着香山早上的空氣,一路上霧氣朦朧,山上只有些零散的遊客來來去去。

“這是什麼花?”我蹲下來看着山邊淡紅色的花朵好奇的摸了摸。

“你不知道嗎,這是杜鵑,香山上有很多這種花。”蕭羽朝我走過來。

“原來是杜鵑,真好看,我怎麼都忘了,我家鄉也有很多杜鵑花。”

蕭羽在我身邊坐下:“你多久沒回去了,很想家嗎?”

“想啊,每年回去就那麼幾天,好想我媽做的飯,每次回去都會給我做我最喜歡的菜 …有時真的很想回去…”我看着前方眼眶有些溼潤。

“我也好久沒回去了,在這裡經歷了太多,痛苦過,掙扎過,還是要自己站起來,多少的異鄉人在這裡打拼,在這裡流浪。”

燈紅酒綠又有多少人迷失,在光鮮亮麗背後又有多少的辛酸,我心裡想着看向蕭羽蕭羽:“你也是這麼過來的嗎,有着一段不爲人知的過去,一個不願揭開的傷疤。可是你成功了,事情的結果總會是好的,不是嗎?”

“所以你不用難過,就像你說的事情的結果總會是好的。”蕭羽眼裡帶着笑意坐在我旁邊看向我說。

那一刻葉子輕輕的垂落在我們身邊,風輕輕的劃過我的臉龐,我側過頭看着他,一股暖流悄悄的流過我的心間,他好像跟我想象的不一樣,雖然擁有了很多,卻很孤獨。

李毅帶着耳機在山中慢跑,每次來香山晨跑是李毅最愛的一件事,雨珊早就知道他會早早的起牀出去,所以一大早就起牀跟着他。

雨珊快步跑向李毅:“來晨跑怎麼都不叫上我,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們每次都是一起跑的。”李毅看着跑過來的雨珊有些擔憂的說:“你怎麼自己跑來了,蕭羽他們知道嗎?”

“我一路跟着你過來的,放心吧,蕭羽找不到我肯定知道我是跟着你跑步去了。”

“下次要先說一聲,這不是在自己家。”

“知道了,你這麼擔心我啊。”雨珊的臉上掛着笑容說着,看李毅沒有說話,雨珊接着說道:“怎麼了,看你這次來香山都沒麼說話,如果是公司的事你不用擔心,你現在做的這麼好,李伯應該也很爲你驕傲,還有方姨每次說起你都是一臉的幸福。”

“雨珊,謝謝你爲我的做的,公司的事我知道你費了很多心。”

“幹嘛跟我客氣啊,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這次回國以後,總覺得你怪怪的,空氣好清新,這裡真不錯,是不是?”雨珊在一旁笑着說。

“雨珊,星辰是你約她來的嗎?”

“是啊,我看蕭羽對星辰挺不一般的,就想着約星辰一起來,大家都認識嘛?”

“你怎麼會這麼想?”

“不是嗎,我看蕭羽這次來很高興啊,昨天看他和星辰一起挺好的啊。”

李毅沒有說話,心裡想着雨珊的話眉頭緊皺,雨珊看了看李毅說:“星辰來不好嗎?”

“沒什麼,只是有點意外,這次真的沒想到能遇到她。”

雨珊看着李毅,她不知道他們大學時發生了什麼,可是她知道他們有一段共同的回憶,星辰每次看李毅的眼神都透着淡淡的憂傷,而李毅似乎很迴避說起以前的事,憑她的直覺她也能感覺到他們之間那種不尋常的氣氛。

“我很好奇你們以前的事,給我說說吧。”

“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好啊。”雨珊跟着李毅一路返回,一路上李毅都沒有再說關於他和星辰的事。

愛情是一場遊戲,誰先愛上誰誰就輸了,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愛又怎麼經的起風吹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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