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將客棧團團圍住,悄聲進入洛依依房間,滿屋東翻西找。
搜尋無果後,黑衣人將目標瞄向洛依依,一個黑衣人慢慢靠近牀邊,正欲伸手摸索,忽然一枚梅花鏢直入黑衣人咽喉,黑衣人隨即悶哼一聲,倒地不動。
屋內黑衣人看到飛鏢心下一顫,“薈花樓”,隨即匆忙繼續在屋內翻找。
此刻屋頂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笑望天破窗而入,轉動手中長劍四下一揮,屋內黑衣人還沒反應過來便紛紛倒下,面露驚恐。
笑望天奔向牀邊,看到昏睡的洛依依,懸着的心定下來,從身上拿出一粒藍色藥丸餵給洛依依。
“嘭”一聲,房門猛然被推開,文知新慌忙衝進來,看到牀邊兩人,神色怪異,隨即正色道,“望天弟,難道是正清門出爾反爾,又來找麻煩了?”
屋頂的不斷傳來“鏘鏘”的廝殺聲。
“有兩股勢力,都不是正清門的人,此地不安全,文兄我們需速速離開。”
“好,我們立馬動身。”文知新看到昏睡的洛依依,擔憂道,”洛弟怎麼了?可是受傷了?”
“無礙,我們走。”說罷背起洛依依,乘着慌亂與文知新迅速離開客棧。
跑出數百米後,文知新看到身後沒有人追來,便放下心來,擡眼看到客棧屋頂處數十名黑衣人在皎潔月光下生死搏鬥,刀光劍影,片刻間十數名黑衣人紛紛倒下,剩餘幾人好似朝看了洛依依三人一眼,隨即一躍而起,消失在月色中。
文知新心中不免膽顫,剛纔死裡逃生。今日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天,正清門的人來找茬時,也沒有此刻兇險,正清門雖是小宗門,尚且遵守江湖規則,不至於不死不休,可剛纔那幫人明顯就是殊死搏鬥,這纔是進入江湖了吧!
“望天弟,那幫黑衣人爲何相互殘殺?”
“半夜時我聽到屋頂有響聲,便隱藏在暗處觀察,見到一批黑衣人衝客棧而來,闖入洛一房間,我正欲出手時,又突然冒出一批黑衣人,直接和第一批黑衣人短兵相接,看兩批人招式,前者雖刻意隱藏,但危機時所用的一招一式都是宗門功法,而後者出手詭異,偏執凌冽,處處殺招,不留餘地,不知是何功法,顯然這是兩股勢力。”笑望天邊走邊回想着剛纔情形,第二批黑衣人爲何會突然出現,是第一批黑衣人的仇家?那爲何會出手相救依依,路見不平?
“既然第一批是宗門之人,那不就是正清門,我們在此地也就得罪過他們,會不會他們是心裡不服,又想來找我們麻煩,可他們自己沒臉來,變請了高手來暗襲。”文知新分析着。
“正清門沒有這個面子。”
文知新聽聞,便知這兩批黑衣人身手皆是不凡,既然不是正清門,那又是何方人士,那這羣人又是爲何來?
“先不要想這麼多了,找個安全地方,看看洛一怎麼樣了?”笑望天打斷文知新的深思。
“洛弟這是怎麼了?既沒受傷,爲何會一直沉睡?”文知新看着笑望天背上的洛依依,滿臉擔憂。
“中了大量迷煙。”
“那快走,找個安全地方查看一下。”文知新由今日之事看出笑望天絕非普通流浪人士,以他的面對敵情的沉穩自若和不凡的身手,確信他是個江湖人,但看他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老成持重,可見背後也是個有故事的人,江湖人大都性格古怪,不會輕易與人交心,在文知新看來,這就是江湖之人獨有的特色吧!
……
昏睡洛依依在一陣陣熟悉的杜鵑花香中清醒過來。雲霧山,是雲霧山,我回來了,洛依依激動不已。
師兄站在遠處,開心的望着洛依依。
師兄比以往更清瘦了,洛依依鼻子痠痛,“師兄,你回來了。”
“師兄,師父也下山了,這次走的很久,杜鵑花開時都未歸來。”
“師兄,你不會再下山了吧!和依依一起等師傅吧!”
“師兄,師父留給我的君王劍被我弄丟了,師傅曾再三囑咐不能讓任何人見到它,而我卻將它帶下山去,現在還弄丟了。”
“雖然笑望天告訴我帶着君王劍會有危險,他已把劍藏到安全之地了,等我安全之時再還給我,可我總是心中難安。”
“笑望天是依依下山時遇到的朋友,雖是初識,依依卻覺得他和師兄一樣讓依依覺得踏實。”
“師兄,依依想你們了。”
師兄站立不語,耐心的聽着。
“師兄,你怎麼不理依依呢?師兄。”洛依依用盡全身力氣奔向何瀟。
眼看就要觸摸到了,何瀟卻瞬間消散不見,洛依依焦急上前,“師兄,師兄……。”
“洛一,洛一。”洛依依耳中傳來久違的熟悉聲。
洛依依伸手抓住一雙結實的臂膀,“師兄,是你嗎?”
笑望天一愣,輕輕抽出手臂,安撫道,“洛一,好點了嗎?”
文知新擔憂的看着囈語的洛依依,“洛弟,你怎麼樣了?”
洛依依悠悠轉醒,看着眼前兩人,一陣恍惚。
“洛弟,你醒了,有什麼不舒服的嗎?”洛依依已經昏睡了一天了,雖然笑望天說沒有大礙,可文知新還是憂心如焚,畢竟這是他初入江湖第一個結交的朋友,雖不善言辭,但心底純良,是個可結交的朋友。
“來,洛一,喝點熱粥。”笑望天將洛依依扶起來。
“我沒事,這是哪?我們爲何會在這?”洛依依察覺自己渾身無力,身處一戶農家,不禁起疑。
“這是城外一戶農家,暫時沒什麼危險。”文知新看出洛依依的疑惑,“洛弟,你不記得昨晚的事了嗎?”
“昨晚?”洛依依努力回想着,“昨晚,我記得望天兄回去之後,我便入睡了,睡夢中聞到陣陣花香,之後便一無所知了。”
文知新看着一臉茫然地洛依依,便把昨日遇襲之事告知洛依依。
“看來是有人針對洛弟而來,不然不會只迷暈洛弟一人,洛弟啊,爲兄問你,你可得罪過什麼人?”文知新繼續問道。
“得罪過什麼人?若說有的話,那隻與向榮賭坊和正清門有過摩擦,也不是什麼大事。”洛依依實在想不起來這一路上和別人有什麼衝突。
“洛弟,望天弟和我都沒有什麼仇家,那會是誰與我們幾個過不去呢?”文知新搖着手中摺扇,再次陷入沉思。
客棧遇襲會與君王劍有關嗎?背君王劍下山之事只有她和笑望天知道,可劍已不在身邊了,笑望天真的可信嗎,他不會也是想要得到君王劍吧?可她卻讓她感覺如此熟悉而又陌生,遇險時對她冒死相救,若是爲了君王劍,大可對她置之不理,而且他藏匿君王劍也是爲了她的安全,笑望天是可信的,那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