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電梯上樓用劃卡,可下樓就不用了,從他們在電梯裡動手開始到結束,也就是短短兩三分鐘的時間,這時候電梯已經回到一樓了。 袁北滿身是血的癱倒在電梯裡,腸子都流出來了,可見張聰這三刀扎的得有多狠,如果不是他要捅張聰,他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張聰也有點發懵,但他恢復的挺快,四眼是徹底傻眼了,他看袁北這熊樣,八成得完犢子。 “走啦,快走,別傻看着了。”張聰拉了他一把,兩個人快速逃離了現場,騎着摩托車揚長而去。 張聰爲了避開所有有攝像頭的地方,專挑小道跑,最後在新紅區一個破舊的樓羣衚衕裡停了下來。這裡的房子馬上要搬遷,所以基本上也沒啥住家了。 四眼下車後顯得有點驚魂未定,他點了一根菸問道:“聰哥,計劃不是說讓我動手弄殘他麼?你咋比我還急?” 張聰靠着牆壁,摘下口罩左右看看,用最小的聲音回道:“這孫子那一刀扎歪了,要是扎準了,估計我命就沒了。” 四眼擦了擦汗水,有些擔心道:“完了,這下非出亂子不可,我看袁北那樣,沒活的希望了,咋辦啊?” 張聰看他一眼,咬牙道:“事兒都已經出了,後悔也沒用了,這車和衣服都不能要了,得趕緊找個地方處理了才行。” “我有個地方,去臭水溝。” 臭水溝就在新紅區的邊角,這裡早年是工廠排廢水的地方,久而久之就成了一條小河了,但是河水臭氣熏天,除了屎尿就是化工廢料,人離老遠就能聞到,周邊連個住家都沒有,荒涼的厲害。 兩個人騎着摩托車趕到臭水溝,張聰直接把車推進了溝裡,隨後帶血的衣服也都脫了下來,用打火機點了一把火,把衣服燒了個精光。 兩個人站在水溝邊上,四眼若有所思道:“聰哥,你說…袁北要是真死了,警察會不會抓到俺倆?” 張聰一向沉穩,可這一
刻的他也有點害怕,他深吸一口氣:“沒事,會沒事的,就算他真死了,也查不到俺倆頭上,四眼你記住了,不管發生啥事,這件事情你一定要守口如瓶,要不然俺倆全都得完蛋!”…… 另一邊,永強開着奧迪車一路往郊外的北山開去,這條路他之前來過一次,正是範長明收拾洪大海的時候所去的地方,他感覺這裡再適合不過了,荒無人煙,遍地的墳頭,就算不殺人,也能把對方嚇個半死。 車一路開到半山腰處停了下來,永強下車後打開後備箱箱,宗文跟條狗一樣捲縮在裡面,他全身都在哆嗦,不知是害怕引起,還是流血過多造成的。 “下車。”永強端着槍,語言冰冷道。 “你要帶我去哪?”宗文奮力的爬了出來,他倒在地上滿頭大汗,臉色都有些發青了。 “別廢話,順着這條小路往山上走。” 宗文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頓時心就涼了半截,這一看就是想要他命啊,這鬼地方啥也沒有,除了黑暗就是灌木叢,真要上山了,那還能有活路了麼? 他當下快速搖頭:“我腿受傷了,我走不動了,就算你打死我,我也沒有力氣了。” “老傢伙,你是不是真以爲我不敢弄死你啊?” 永強把槍頂在了他的額頭,手指搭在扳機上,只要輕輕一勾,對方的小命也就沒了。 宗文耷拉着眼皮,好像在賭命一樣冷笑:“呵呵…兄弟,不就是爲了點錢了麼?至於這麼玩命麼?你只要開口,但凡我宗文有的,我全都給你。” “我就要你的命,僅此而已。” 永強站在黑夜中,聲音冰冷刺骨,宗文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離死亡那麼近,他不甘心,他很不甘心,自己混了半輩子了,好不容易鹹魚翻身了,現在就這麼掛了,那做鬼都憋屈。 宗文拖着傷腿往後挪了兩下,滿臉冷汗的盯着對方哀求:“兄弟,放我一馬,你殺我犯不上啊,你要錢,我給你錢
就是了,你要多少,我馬上打電話讓人送來。” “不牛逼啦?你宗文大哥不是號稱城西區一霸麼?怎麼着?這就慫了?” 永強蹲下來,面對面看着這個不可一世的中年男子,從二瘋等人的描述,他是一個沉穩冷靜,並且老奸巨滑的男人,可真這到生死關頭,他卻變得膽小如鼠了。 “我算啥城西區一霸,江湖上比我名氣大的人多了,比我有錢的更是一抓一大把,兄弟,我看你年紀也不大,你犯不上走這條路啊。” 宗文在關鍵時刻打起了心理戰,希望能找到突破口,他到現在還認爲對方是花錢僱來的呢。 “你少跟我廢話,我告訴你,這裡是北山,弄死你之後我就給你埋了,神不知鬼不覺的誰也找不到,哈哈…” 永強蹲在來,像摸狗一樣摸着對方的腦袋,彷彿在告訴你,你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了。 宗文有點抓狂了,他全身都哆嗦了,他顫抖着聲音喊道:“兄弟…兄弟我不想死,我真不想死啊,你放我一馬行嗎?你要啥我都給你,我有錢,我有很多錢,你這輩子都花不完啊,別殺我,求你別殺我…” 他哭了,他真的哭了,他有點後悔因爲一個歌廳引起這麼大的事端,如果他真就這麼死了,那他簡直太憋屈了,人生還沒咋享受呢,命就沒了。 “呦呦呦,流馬尿了啊?老傢伙我告訴你,不是誰的財路都可以擋的,跟我上山。” 永強一把抓住他頭髮,用盡全力拖着他往山上走,宗文則跟條狗一樣抱住他大腿痛哭:“大哥,爺爺,我叫你爺爺還不行嗎?你放我一馬,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我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永強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中年男子,他心裡很清楚,現在他之所以會這麼慫,那是因爲他面臨着死亡。 可你一旦給他放回去,那這老傢伙勢必會報仇雪恨的,這種老油條說的話,幾乎就跟放屁一樣,一點也不靠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