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佛崗飯店死一般的靜靜，滿院子茂密的楊柳樹下幽靜、優美而安詳。每一個男人或者女人，他們的神經一旦得以鬆弛，便放任的無邊無沿，互相摟抱着，做着超時代的男女恩愛的事情。
柳仙客終於打探到泉龍楊去了飯店的後院，緊張的柳仙客渾身地發抖，上下牙齒不停的打架。明明吃得很飽脹的肚腹，卻象餓了好多天似的，沒有一點兒底氣。高高的院牆上爬滿了爬山虎，大鐵門緊緊地關着，柳仙客藏在一棵柳樹下的黑影裡，尋找能越牆的地方和時機。
柳仙客仔細地傾聽院子裡的動作。院子裡沒有任何動靜，泉龍楊像死了樣的睡着。儘管柳仙客的手背很長，伸手還是夠不着院牆，便刺溜地下了牆，找可以墊腳的東西。他找到一塊石頭，墊在腳下，脫下外衣摺疊着搭在院牆上，猛地往上一躍，兩隻胳膊肘支在牆上，擡起右腿，左腿縱身一躥，整個身子輕輕的翻了上去。
柳仙客雙手攀着院牆慢慢地滑到地面上，輕輕地貼近堂屋，在門前站定，一聲不響地貼在屋門上，裡邊黑洞洞的，只聽得屋裡吱吱呀呀的牀搖晃的聲音，還伴着男人粗重的喘氣聲和女人嬌氣的聲音。柳仙客五臟六腑的血都往上涌，一直噴涌到腦門上，幾乎要爆炸一樣，他心想只要你們別出來，就讓你們作弄個夠，舒服個夠，那籃球算是搞定了。柳仙客正血氣方剛，還是第一次聽過男女原始的聲音，既痛苦着，又暢快淋漓地喊着，柳仙客頓感到自己的骨頭髮軟發酥，就像池塘裡冒出的水泡，一個一個頂到他的心裡，讓他急促地呼吸。
“男女混合打球確實爽快，要是女人們搶去就死死抱在懷裡，男人們就常常藉機觸摸女人的球！”泉龍楊撫摸着女人像球一樣的東西。
“你是不是碰人家啦？流氓！”女人把那東西晃了晃。
“不是我，是楊燕，就是望天楊的妹妹，她那雙球又又圓，一定像打足氣得籃球硬朗。”
“她的大、硬朗，找她去！”女人從男人手裡拽出女人的寶貝兒。
“別！別！誰也沒你的大！沒你的硬朗！”泉龍楊又一次把住了女人的雙球，爬了上去。
“你的鳥蛋最近大得像你操場上的籃球，我這籃球框都撐不下了啊！”她的女人一邊說，一邊喘着粗氣。
“說明我這球打得好！”泉龍楊繼續衝鋒。
“不是，你不看看你的球都磨光了。”女人伸手去摸男人的傢伙。
“你不懂得享受！越是磨光外毛的橡皮球越容易百發百中。”泉龍楊加快了速度，把女人搞得默默無語細細地品味。
柳仙客的血液先是涌遍了全身，然後是不自覺的充盈着襠裡的那把利劍，等待着靜聽泉龍楊的又一次瘋狂地衝鋒。
牀上暫時沉默了。柳仙客這時候想到了他的任務——取走橡皮籃球。泉龍楊是一個愛球如命的傢伙，那麼多的橡膠籃球他連摸一下都不肯，唯獨對牛皮籃球情有獨鍾，在每一次打球之後，都由他拿回臥室親自看管。
那牛皮籃球就藏在牀的下面，牀的上面正酣戰正緊。柳仙客藏在牀的下面，不知不覺地嚥下整嘴的唾液，那乾渴的喉結裡發出咕咚的響聲。他嚇了一跳，擔心牀上的人聽到了牀下的動靜。
牀還在有節奏的響着，柳仙客也隨着牀的吱呀聲喘着粗氣。他心煩意亂，想入非非。她彷彿覺得自己就躺在牀上，躺在身邊的女人就是柳蓮。這個女人太賤，腦袋削的尖尖的往教師隊伍裡鑽，卻披着教師的外衣，偷偷來到這兒重操舊業。泉龍楊以前還像個軍人，也想去打鬼子。可是楊葉鳴把柳蓮介紹給了他，他每天除了打球就是喜歡女人。他揣摩着柳蓮高挺的雙峰，利劍在她的溫熱的臀下尋找着攻擊的目標，想錯過每一節拍都難以控制。
牀的響聲猛烈起來，柳仙客啪啪地拍打着自己襠裡的獵槍，心裡罵道：“叫你這東西再想進去玩球！”誰知那獵槍越拍越硬。他想着柳蓮對她的好，又想到楊燕的承諾，還是抱着磨光了外殼的橡皮籃球越過了院牆。
等柳仙客偷了橡皮球回到賽場，決賽已經開始了。起初，楊燕帶着隊員站在操場上觀看友軍的男兒和縣中學的女生打，一場球下來，搶壞了兩個橡膠球。後來，輪到游擊隊和友軍隊打了，友軍隊不見牛皮球，又瞧不起一羣村姑，加上個別隊員花花腸子，打起來自然不對勁。
楊燕見友軍的一個隊員老趁機摸她的隊員，把那個隊員換下來，勇敢地衝上去，把搶、抱、壓……都用上了。不過，每一次球在懷裡的時候，友軍隊再也沒敢從她懷裡搶，生怕挨她暗裡一拳喊不出來。
兩隊打了半場，泉龍楊空着手回來，見楊燕打得起勁要求換人。比賽又起，儘管沒有了牛皮球，但隊長親自參展個個隊員鼓起勇氣，把楊燕隊落得老遠。如果這一局勝利，意味着楊燕隊走人。
哨聲響過，比賽驟停，評委喊道：“換人！”只見球架後拴着紅雲馬，月正元健步走進賽場換下一個村姑。
比賽進入關鍵時刻，月正元的參與讓楊燕隊比分節節上升。楊燕萬分感動，萬萬沒有想到他這時候會來，而且打得如此精彩，頓時自己熱血奮勇，使出全身的解數，每一次都能把球搶到手裡，又每一次傳到他的手裡，他每一次進球。球場上掌聲如潮。
楊燕打了一陣子，臉上的塵土已被汗水和成泥水了。後來她們乾脆脫下褂子，那一雙雙誘人的球隨着她們打球的動作在襯衫裡時常晃動……
夜幕漸漸來臨，炊煙四起，月正元、楊燕帶着勝利的喜悅坐船回到老楊樹下。特訓班的姑娘們打來乾柴燃起篝火，暢想着學校美好的未來。在這熊熊的火苗裡，月正元把着飄動的火苗想象楊燕的紅裙，彷彿看到了楊燕揹着一筐乾柴走來，想起胸前高聳的皮球……
“你怎麼還沒回家？”月正元瞪大了眼睛望着亭亭玉立站在眼前的楊燕非常驚訝。
“你忘了你的諾言，球搞到了該教識字啊！”楊燕笑眯眯地望着他，她想這一次月正元不會再拒絕了吧。
“這球是你從泉龍楊那裡搞到的？”月正元問，見楊燕沒有回答，又說，“柳仙客本來好拔人家的蔥！你怎麼讓他去偷人家牛皮球呢？能算正大光明搞來的？不算！”
“月老師，請不能侮辱柳仙客。他是爲學校好，爲你好。你這是耍賴！”楊燕委屈地眼含淚水說，“我今晚吃住這裡了！怎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