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閒談中,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喧譁聲,一個服務員慌張敲門進來說:“王經理,八號房那幾個客人喝醉了又鬧事。”
王經理無奈地看了王清一眼說:“唉,這些有錢人仗着有點權勢,真拿他們沒辦法。”邊說邊嘆氣,走了出去。
王清心情不好,躺下睡了。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喧譁聲越來越大,還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這下王清就是想睡也睡不着,只得起來走出去,一看走廊裡兩個醉漢喝的醉醺醺,又砸又罵。
“媽的,老子今晚輸了十幾萬,又是宋佳那個老妖婆贏了老子。”
那個醉漢罵罵咧咧,抓起身邊的東西就砸,酒店服務員都嚇得躲得遠遠地,王經理站在一邊直皺眉。
宋佳?老妖婆?
這兩句聽到王清耳裡,頓時愣住了,不會這麼巧吧?苗苗婆婆的名字就是叫宋佳。
王清這下來了興趣,走過去悄悄地問:“王經理,你們怎麼不報警?”
王經理愁眉苦臉說:“王先生,你不知道這些人經常賭輸了就這樣,他們是酒店五星級客戶,酒店不願失去這樣的客戶,就只能忍了。”
王清暗暗搖頭,這個經理當得也夠憋屈,王經理接着說:“他們這些人經常這樣,王先生,不好意思影響你了。”
“沒事,王經理,宋佳是誰,好像是她贏了這個人。”
王清裝作漫不經心地問,王經理搖搖頭說:“也是他們一路,經常在藍月亮豪賭,聽說這個宋佳男人在縣委,有權勢。”
王清心裡一陣興奮,看來真是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自己正愁着不知道乍辦,卻聽到了苗苗婆婆賭博這個消息。
王清別提心裡多高興了,把情況給田凌雲一說,田凌雲也重視起來。
“藍月亮,這可是城裡有錢人豪賭的地方,聽說有的人一夜輸幾十萬。不過,哪裡去的人錢多半來路都不正。”
是啊,想想看,一夜輸幾十萬,辛辛苦苦掙錢的人有幾個能捨得?
“這麼說苗苗婆婆一定有問題?”王清沉吟着說。
田凌雲沒有說話,不過從表情上看顯然默認了。
從田凌雲哪裡出來,王清立即就去了藍月亮,到了哪裡,卻犯愁了。
藍月亮位於縣城東面郊區,是一傢俬人俱樂部,只對私人開放,外人沒有介紹是進不去的。
白天,藍色外表歐式建築的藍月亮靜悄悄地,只有到了晚上纔會看到一輛輛豪車絡繹不絕地到來。
光看那些流線型,外表豪華的車,就知道來的人都是有錢人。
王清這樣一個農民是根本進不了裡面的。
經過幾天觀察,王清終於確定苗苗婆婆確實在這裡出入。
此刻,王清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只要想辦法搞到苗苗婆婆豪賭的證據,到時說不定能查出什麼。
但是,怎麼進去呢?
田凌雲找來林詩蕊,兩人一商量,田凌雲動用關係找了一個經常去藍月亮的胡姓老闆,讓王清跟着他進去。
一切安排好,這天晚上胡老闆準時開着豪車來接王清。
“胡老闆,費心了。”
田凌雲穿着一件白色體恤衫,下面一件牛仔褲襯托得嬌俏迷人。
胡老闆大約四十出頭,一副暴發戶的樣子,脖子上掛着一串粗粗的金項鍊,手腕上是金鍊子,說:“田老闆客氣,能爲田老闆效勞,是胡某榮幸。”
胡老闆看也不看王清一眼,就讓他上車,隨後車一溜煙向藍月亮俱樂部開去。
路上,胡老闆只說了一句話:“兄弟,辦你的事,別給我惹麻煩就行了。”
王清再三感謝,他明白鬍老闆的意思,他要幹什麼都可以,但別把胡老闆牽扯進去。
車到了藍月亮門口,胡老闆下車,俱樂部裡面有人去給他把車開到旁邊停下。
一進去,裡面是一個高檔私人膳食館,膳食館後面地下室纔是這些人豪賭的地方。
王清穿着大衣,戴着墨鏡,裡面光線黯淡。苗苗婆婆只是哪天在村裡見過他一面,根本不會認出他。
一進地下室,王清頓時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面前完全是一個金錢世界,賭桌上每個人面前全是一堆堆主席像,男女老少都有,人人眼睛通紅,射出貪婪的光,盯着桌上,幾乎沒有人看王清。
這種高檔賭場客人,全是熟人介紹的,外人根本別想進來。而且進來的人都不許帶手機。所以即使來了生人,也沒有人會擔心。
胡老闆故意領着王清轉了一圈,王清很快發現了苗苗婆婆,正坐在第四桌豪賭。
王清示意了一下,胡老闆心領神會就在苗苗婆婆背後那桌坐下,這樣王清毫不費力就可以觀察到苗苗婆婆的一舉一動,還不會引起人注意。
坐下不久,就聽見背後苗苗婆婆咬牙喊道:“十二萬都押了,不信邪了。”
旁邊有人說:“宋佳,你別輸了,等下又找人借。上次借我的還沒還。”
苗苗婆婆不快地哼了一聲,說:“曹老闆,你怕什麼,這把贏了就還你錢。”
王清剛纔坐下就偷偷按下了手機錄音鍵,他自己不能帶手機,這是胡老闆趁人不注意,偷偷塞給他的。胡老闆是這裡常客,自然有辦法弄到手機。
等晚上回去,田凌雲在正在房子裡等他們,簡短向胡老闆道了謝。胡老闆開車走了。
“哈哈,大功告成。”胡老闆一走,王清立即興奮的叫起來,他不但錄下聲音,還偷拍了苗苗婆婆豪賭的照片。
田凌雲仔細看着手機裡的照片,謹慎地說:“不錯,有這些照片和錄音,基本上可以認定苗苗婆婆在豪賭。王清,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回來的路上王清已經想好了,有這些證據只要逼着苗苗婆婆答應放過苗苗姐就行了。
“只要苗苗婆婆答應放過苗苗姐,這事就算啦。”
王清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田凌雲露出了笑容:“對,只要苗苗婆婆同意放過苗苗姐,我看就不要報警了。”
王清清楚,田凌雲是怕連累了胡老闆,他自然也同意了。
幾天後,王清把苗苗婆婆約到了一個咖啡館裡。主要是哪裡環境清淨,也不會被人發現。
“王清,你找我什麼事?”
苗苗婆婆本來不來,看了王清發過去的一張照片才忐忑的來
了,見面就緊張地問。
王清淡淡一笑,成竹在胸,他現在一點也不着急,說:“跟你談個生意。”
把照片和錄音一亮,苗苗婆婆傻眼了。盯着王清慌亂地問:“王清,這些照片哪裡來的?誰給你的?”苗苗婆婆可不相信憑王清一個鄉下農民能進去藍月亮。
王清說:“你不用管照片哪裡來的,你只要答應放過苗苗姐,照片和錄音我保證不公開。怎麼樣?”
“王清,你……。”苗苗婆婆指着王清,臉色氣得蒼白,不過她總算想明白了厲害關係。縣委幹部工資並不高,一個縣委普通幹部的老婆豪賭一擲千金,這要傳出去要說沒有經濟問題誰信?苗苗婆婆只是不甘心讓兒媳白白跑了,但比起照片的重要性,她幾乎立刻就答應了。
“王清,你說話算數,我放過苗苗姐,這些照片你可別公開。”
“放心吧,只要你放過苗苗姐,我答應你。”
王清爽快地答應了。
苗苗婆婆用憤怒的目光盯着王清,恨不得撲上去咬人。兩人目光對峙了幾分鐘,就像是一場無聲地較量。
最終苗苗婆婆還是認輸了,垂下頭說了一句:“讓苗苗姐起訴離婚吧。”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王清無聲地笑了起來,他贏了。苗苗姐自由了。
王清一刻也不想停了,只想把這個好消息快點告訴苗苗姐。
向田凌雲道了別,王清立即就坐車趕回去,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了。
三嬸子等人聽說了都高興極了,苗苗姐終於擺脫那個噩夢一樣的家庭了。
王清決定趁熱打鐵,讓小樑會計當天就替苗苗姐起草了離婚申訴書,託人遞交到了法院。
過了一星期,法院就來通知了。苗苗姐起訴了幾年了,法院對她的情況都很瞭解,一旦苗苗婆婆不阻擾了,法院連正常途徑都沒走,直接就通知婚姻解除了。
這天午飯在三嬸子家,爲了慶祝苗苗姐獲得自由,三嬸子邀請了翠萍嫂子,黎明叔等人,燉雞,燉鴨,燒魚,木耳湯,鮮嫩的蘑菇,地瓜。
桌上香噴噴擺滿了,三嬸子樂呵呵說:“清子,這幾天你辛苦了,今天這些菜都是苗苗姐一個人做的,你多吃點,這可是她的心意。”
王清心中一動,扭頭看去,正在廚房忙碌的苗苗姐擡頭向這邊看來。兩人目光一接,苗苗姐刷地一下臉紅了,迅速扭過了頭。
飯桌上,王清簡單講了這趟進城的經過,說到苗苗婆婆看到照片和錄音時驚慌的表情,王清故意學苗苗婆婆驚慌失措的樣子,逗得一屋子人都樂了。
翠萍嫂子說:“王清,你可替苗苗姐辦了大事,這些年可苦了苗苗姐了。”
“對了,還有一件喜事。”王清不願再提苗苗姐不痛快的過去,感覺氣氛太壓抑了。
“田凌雲打算給咱們蘆葦村投資建酒店了。”
王清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建造大酒店,這可是蘆葦村開天闢地從來沒人敢想的一件事。祖祖輩輩都是土裡刨食,靠着老天爺吃飯。
黎明叔疑惑地說:“清子,咱這窮地方,建酒店有人來嗎?”
不光黎明叔,翠萍嫂子等人也都疑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