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龍和金澤仁兩個人喝得微醺,兩個人說笑着相攜下樓。
樓下金浩和滕化馬兩個人也已經結束了談判,在秦龍的入微世界中,他自然是一清二楚兩個人談判的結果,所以說這個下樓的時機也拿捏得恰到好處。
果然是虎門無犬子,金浩雖然還年輕,可是這一輪交手卻是步步緊逼將滕化馬打了個落花流水,從此之後,騰龍地產將會與江北無緣,而金鼎集團卻不會受到任何限制,金浩只是在口頭上承諾,除了南嶴島之外,金鼎集團不會染指大粵省的房地產市場。
對滕化馬來說此戰雖然是一場空前慘烈的大敗,可是騰龍地產卻也得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不然等待他的恐怕真的就只剩下破產一途了。
其實滕化馬還是感激金浩這一輪壓迫的,這幾年騰龍地產擴張速度過快,資金鍊一直處於岌岌可危的狀態之下,這一次被金鼎集團打壓了,他反倒可以放下江北市場,集中資金和精力來經營江南市場以及他的大本營大粵省,這也算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當然,滕化馬更感激秦龍給他營造了這一次能跟金家人坐下來談的機會,如果沒有秦龍給他創造這次機會,恐怕他真得跑到天台上去唱涼涼了。
只是這一場戰役下來,滕化馬這位全國首富被人硬生生削去了一層臉皮,事後地產行業的人都會看出騰龍集團江北的業務將會逐漸消失,滕化馬的面子確實是有些不太好看。
以後誰再敢恭維滕化馬是全國首富,滕化馬保準會一腳把那人踹出去。
你嗎個蛋,我這個全國首富在某些人的眼中根本就是一個渣。
滕化馬眼中的某些人已經包括了秦龍在內。
秦龍就那樣風輕雲淡的一個電話金氏父子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而且秦龍提前還聲明瞭他跟自己只是泛泛之交,金氏父子還是如此誠惶誠恐,如果這事兒要是落到秦龍的生死之交身上那會怎樣?
滕化馬不敢想象。
他感覺如果自己這件事兒是發生在秦龍的生死之交身上,同樣是跟金氏父子頂上了,秦龍恐怕能在翻手之間滅了金家。
這個人,太可怕了。
秦龍和金澤仁兩個人走下樓,秦龍笑呵呵的衝着已經站起身來的金浩和滕化馬問道:“你們兩個應該談得很愉快吧?”
金浩笑眯眯的望向滕化馬,滕化馬根本來不及多想已經衝着秦龍點頭笑道:“我跟金總談得很愉快,謝謝秦總給我創造了這次機會。”
人吶,識得進退,知道什麼時候在什麼人面前擺正自己的位置方爲人傑,這個滕化馬同樣也是一位能屈能伸的人傑。
秦龍一笑望着滕化馬說道:“你們談的愉快就好,茶冷了,要不要再喝一泡茶?”
滕化馬豈能聽不出來秦龍此話擺明了是要送客了,他急忙衝着秦龍說道:“謝謝秦總,茶就不必了,改日秦總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喝茶。”
秦龍一笑,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好,我送送幾位。”
幾位,自然是連金氏父子也包括在內了。
幾個人相互謙讓着走出客廳,秦龍依次跟金澤仁和滕化馬握手告別,金浩也跟滕化馬握了一下手,先後坐到了車上。
滕化馬再次客氣了幾句,率先駕車離去。
今天晚上他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金澤仁雙手握在身前,也不跟秦龍告辭,也不上車。
秦龍好奇的望着金澤仁:“澤仁,你還有事兒?”
金澤仁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望着秦龍笑道:“秦先生,我那兩壇酒。”
秦龍一口差點沒噴出來,你還沒忘這茬呢?
秦龍的那一百多壇七百年窖藏,誇張點說,每一滴幾乎都與黃金等值,這也就難怪乎金澤仁這麼大的人物會眼巴巴的賴在這兒不走呢。
秦龍好笑的衝着金澤仁輕輕搖了搖頭:“服了你了,好了,你在這兒等着,我去給你搬來。”
“哪能勞駕秦先生,這種小事兒我來就行。”金澤仁嘿嘿笑着跟上秦龍,他現在的樣子哪還像是一個翻雲覆雨的大集團公司老總。
或許,金澤仁就是故意要在秦龍面前裝出這種樣子,反正我是晚輩,偶爾在你面前耍點無賴又怎麼了。
秦龍無語的看着金澤仁,輕輕搖了搖頭:“你願意跟我來就跟我來吧。”
說着話秦龍轉身走進別墅,金澤仁亦步亦趨的緊跟在秦龍身後,說着賣乖的話。
一個五十幾歲的老頭子向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說這些話,聽在耳朵裡總有一些怪怪的感覺。
秦龍推開那個特殊房間的門,金澤仁跟在秦龍身後走進去,進門心中就是一沉。
這是一間祠堂,供奉着十幾位秦家列祖列宗的排位,跟其他的祠堂一樣,佈置得莊嚴肅穆,氛圍上顯得很沉重。
秦龍很鄭重的走到供案前點燃了一炷香合身向着祖宗牌位拜了幾拜之後將手中的三支線香插到了香爐裡。
其實見到這個房間是一個祠堂金澤仁就已經後悔跟進來了,他也想起了秦龍大婚之前唐墨玄帶着唐雲前來求醫,秦龍就是把唐墨玄帶進了這個房間,現在他明白秦龍爲什麼會把唐墨玄帶進這個房間了。
不過金澤仁卻隱隱的感覺他跟秦龍之間的關係似乎又更近了一步,從跨進這扇門起,他就感覺秦龍似乎是給他打開了另一扇門。
將手中的線香插入香爐,金澤仁盯着那個香爐突然愣了一下,望着正含笑望着他的秦龍小心的問道:“秦先生,你感覺你這個香爐似乎有些與衆不同,莫非你這個香爐是傳說中的宣德爐?”
秦龍衝着金澤仁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金澤仁的問題,直接說道:“跟我來吧。”
金澤仁心中緊了一下,小心的衝着秦龍點了點頭。
秦龍帶着金澤仁走到供奉着祖宗牌位的房間一角,伸手拉開帷帳,露出了另一扇門。
普普通通的一扇門,秦龍伸手推開門,門後卻露出了一條斜斜向下的臺階,這裡卻原來是一條通往地下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