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投標大會(三)
第一篇再回平津市
46 投標大會(三)[1/1頁]
片刻之後,曹誕返回,攜着金曉歌向小區內走去。請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訪問我們.金曉歌伸手指了指樓下的中年‘女’人,開口問:“那是誰呢?你剛剛乾嘛去了?”
“我剛剛還以爲是問路的呢,就過去看了看,沒想到是個鄉下來的乞丐,我看她可憐,就給了幾十塊錢。”曹誕微笑着說。
金曉歌**的眼神中登時充滿崇拜,幾乎任何一個‘女’人都是懷有愛心的,即便是這樣世俗腦殘的‘女’人也不例外。她一直只覺得曹誕是一個極有發展前途的搖錢樹,現在一看,對陌生人竟也如此有愛心,那將來怎麼會虧待的了自己呢。
想到這裡,金曉歌越想越興奮,幻想着二人將來的大同世界——曹誕成了公司高層,自己也成了高級白領。
在二人逐步走過去的過程中,樓下的那個中年‘女’人緩步走開了。似乎連空中的鳥兒都能感覺的到,她的每一步都是走的那麼的沉重,幾乎連地下的螻蟻都能感知到,有人心房的血液穿透腳板滲入了地下。
中年‘女’人默默的遠去,手中緊緊的攥着自己的親生兒子剛剛塞來的幾百塊錢,按照約定,她不能再回頭看一眼,不能再看一眼連過年都不會回家的大兒子。
大兒子剛剛說了:“帶了‘女’朋友回來,不想讓人家姑娘碰到自己。”
中年‘女’人哪能不知道,兒子說這話的意思,分明是怕自己給她丟人。
於是,母子的血海深情,在頃刻間轉化成路人。自己的親生兒子,用區區的幾百塊錢,買斷自己二十多年前那欣喜而難熬的妊娠。
在曹誕打開錢包掏出幾張紅‘色’鈔票的時候,中年‘女’人分分明明的看到,那錢包裡還有着更厚的一沓紅‘色’鈔票,和一張又一張印着不同銀行標識的卡。
曹誕的手指上,還掛着一把轎車的鑰匙——雖然母親並不知道轎車、跑車和麪包車有什麼區別。
曹誕帶着金曉歌走到樓‘門’口,看到依舊放在那裡的蛇皮袋,輕輕打開一角,裡面一股淡淡的‘雞’屎味傳來,他忙把蛇皮袋扔到了附近的垃圾桶裡。
日過中空,西滑而下。下午三點二十分,愛琴海情侶飾品有限責任公司招標現場。
按照順序,二十分鐘便該論到德藝廣告公司了。錢斌對着鏡子將衣服整的人模狗樣,走路時還要輕輕的踮起腳跟,本身目的是爲了彰顯出職業人的氣質,最終結果卻讓大家誤以爲他是某個土包子暴發戶的兒子。
當然,德藝的CEO錢德,在廣告界也算是一號人物了,此刻卻被這麼個草包兒子毀掉了一世英名。
在隨身美‘女’秘書的提醒下,錢斌拿出策劃書,準備再大致的瀏覽最後一遍。
但誰都能發現,在錢斌手中拿着策劃書的時候,眼睛卻是順着‘女’秘書的衣領看了進去。
恰巧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二十歲左右的染着綠‘毛’的小夥子忽然闖進了休息室中,身後還有幾個保安追趕的腳步聲。
或許是因爲跑的太快了,綠‘毛’小夥子一下撞到了錢斌的身上。讓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這個小夥子手裡拿着一瓶滿滿的沒有蓋子的礦泉水。在急停的剎那,受到慣‘性’的影響,礦泉水瓶與地面平行起來,隨之清涼的純淨水涌出瓶口,剛好澆到了錢斌手中的策劃書上面。
錢斌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策劃書又被一隻手給撕扯了出去,直直的落到地面,而後被一隻腳狠狠的踩了上去,表層滿是淤泥。
幾個保安終於追了進來,綠‘毛’小夥子慌忙避開錢斌,然後又從休息室的前‘門’跑了出去。一個保安還在有氣無力的喊着:“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我們公司是不讓外人隨便進入的。”
就在這個時候,愛琴海內負責傳訊的員工走進了休息室,用疲勞的有氣無力的聲音通知德藝參加招標。
錢斌的秘書將策劃書撿起,看了看已經破爛的紙張和上面那渾濁不堪的字跡,無奈的衝錢斌說:“斌哥,策劃書不能用了,怎麼辦?”
怎麼辦?他錢斌哪能知道該怎麼辦,讓他‘花’錢泡‘女’人還有點本事,碰到這種事情一個頭兩個大,根本想不出什麼辦法。還是邊上同來的員工有主意,忙說道:“現在也只能和愛琴海申請調換投標順序了,我們得趕緊讓公司把新的策劃書傳真過來。”
錢斌有點猶豫了,經過這麼一折騰,德藝的順序肯定就排到弘廣後面了。這樣一來,因爲兩家的創意雷同,雖說不一定會輸,但德藝顯然更吃虧一些。
愛琴海的員工可不管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又催促了起來。終於,錢斌點了點頭,頹然的和下屬說:“你去和他們商量商量吧,要往後多調幾位了,策劃書一時半會傳不過來的。之前爲了做好保密,只有我家裡的電腦纔有策劃案的備份。現在我爸也不在家,傭人根本整不來這事。”
與此同時,趙敢正在樓梯口打電話,嘴裡還叼着根冒着青煙的紅塔山:“路大發,這次讓你辦的事還做的不錯,你那個小弟也‘挺’機靈的,你欠我的那剩下的五千塊錢就不用還了。”
電話的另一頭,赫然竟是在趙敢剛回平津時,與趙敢鬧出點過節的路大發。
路大發聽後一陣欣喜,想了想後有些期待的說:“敢哥,那個啥——我想——”
“你想幹嘛?”趙敢把菸蒂掐滅扔進垃圾桶,“別跟我婆婆媽媽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我以後想跟着你‘混’。”路大發咬咬牙,快速的說道。
“跟我‘混’?”趙敢無奈一笑,“我只不過是弘廣的一個普通員工,你怎麼跟我‘混’,難不成我上班還要帶幾個小弟,路大發,我對‘混’社會可沒興趣。”
路大發就是一個開臺球廳的小‘混’‘混’,雖說也有人喊他一聲發哥,但那都是‘毛’還沒長全的小屁孩。事實上,他活着還是很窩囊的,其實任何一個在社會上‘混’的高不成低不就的人都很窩囊。別說是那些道上的成名人物了,就算是區區一個超市的老闆都不會把他放在眼裡。碰到趙敢後,雖然被坑了一萬塊錢,但路大發覺得對方還比較仁義,再加上趙敢那恐怖的身手,路大發心中明白,要是跟着趙敢‘混’,說不準自己還真能改變眼前的處境。
但是,他之前還並不知道,這樣一個痞子氣十足的風華絕代的一看就是‘混’社會的不良青年,竟然是一個廣告公司的職員!路大發感覺到自己的世界觀瞬間被顛覆了,之前的希冀也即將化爲泡影。
不過,趙敢微一沉‘吟’後,還是重新燃起了對方的希望:“路大發,難道你還真打算一直這樣‘混’下去?‘混’社會的雖然風光,但沒幾個有好下場的,這你應該比我清楚的很。”
“敢哥有其他路子嗎?”路大發人‘精’光的很,瞬間聽出了對方話裡的意思,“只要能賺錢,幹啥都好說。”
“好吧,既然咱哥兒兩還有那麼點緣分,看在你這次幫了我忙的份兒上,我就給你指個路子吧,絕對的正經營生,但是免不了打架什麼的。”
“敢哥您說,我這聽着呢。”路大發恭恭敬敬的回道。
“我推薦你到一家公司做保安主管,月薪五千,節假日有補貼和福利,當然,這個待遇只是暫時的,以後要是乾的好的話還會給你再加。”趙敢心中一動,便想到了第一廣告公司。
現今這年頭,想做個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很難。第一廣告公司剛開始發展,人手不夠,實力也不夠,免不了會受到些地痞流氓的滋擾,或者是其他廣告公司的惡意挑釁。路大發雖然‘混’的不咋地,但怎麼說也有些經驗,處理這些事應該還是有些手段的。
電話的另一頭沉默了片刻,然後想起了路大發的聲音:“中!我幹,謝謝敢哥了。”
掛了電話,趙敢滿意的笑了笑,然後給楊東文發了條短信息。
其實,趙敢開出的待遇已經很豐厚了,即便是再平津這樣的一線大城市,也找不到幾個月薪五千塊錢的保安。畢竟,這個價格再往上,那可就是專業保鏢的級別了。
下午四年整,弘廣開始投標。
胖子沒有進去,只是投給趙敢和楊‘露’一個信任好鼓勵的眼神。趙敢無所畏懼的點點頭,把小夏也叫了進去。
會議室中,七八個營銷專家和公司高層排成一排坐在對面,正中間便是愛琴海的老總——魏天行。
問好致意的過程中,趙敢將策劃書遞過,然後面‘色’平靜的坐了下去。
對於評比的規則,幾家廣告公司自然是熟稔無比。評比主要看三個方面:價格、創意、和市場效果預測。其中價格的分數佔百分之四十,創意百分之二十,市場效果百分之四十。由此也可以看出,到社會上‘混’之後,學校裡的那套理論就完全排不上用場了。
就算是你的創意再爛,只要能讓客戶的產品大賣,能讓客戶賺錢,照樣是好的廣告。在廣告的眼裡,一切都要靠事實說話,創意的存在僅僅是爲了商業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