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啓搖搖頭,快步向水邊跑去,他看到魚鷹最後掉進了滾滾江水裡。
壯着膽子獨自一個人站在水邊,看着滾滾水面,上面漂着許多的屍體,但是沒有一隻是那隻魚鷹。
“小兔崽子!咳咳咳……”
王啓雙手放在嘴邊,扯着嗓子大叫,引動內傷不停的咳嗽。江面依舊沒有迴應,王啓哇一下哭了。
老村長在後面一瘸一拐的跟了過來,有些懵。“誰是小兔崽子?”
王啓解釋道:“是我以前養的一隻魚鷹,它不見了。”
“哦,估計是被滾滾流水沖走了,跟這些屍體一樣,估計回不來了。”
“哇,我不管,我就要它回來。”王啓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在地上打滾耍賴。
村長一隻手就將王啓拎了起來。“該走的還是會走,留不住的就不是你的,註定與你無緣!”
“爲什麼它該走呢?留下來不好嗎?”王啓問道。
“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村長沒有心情跟他解釋,村民那邊還不知道是啥情況呢,孩子已經找到了,他的心就放下了大半。
路過二當家的時候,王啓拼命的掙扎。“我要打死他,把我小兔崽子還回來,我要打死他!”
二當家攤在那裡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咳血:“哈哈哈哈,來啊,打死我啊!”
村長只是斜視了他一眼,拎着王啓騰空而去,向着村子的方向極速飛去。
二當家艱難的挪動了一下身體,咬着牙嘴角抽搐。“這老東西說什麼不殺生,卻將我全身氣穴封死,又將我骨頭打斷,這與殺我有什麼不同?”
噗通!江面捲起一陣滔天浪花,一條逆蛟鑽出水面,漆黑的龍鱗在陽光下反射着幽幽的光,目光掃視着周圍,看着天上遠去的背影。
二當家臉色都白了,急忙歪倒一旁裝死。平時以他通玄境的修爲,與這逆蛟戰鬥不分上下,現在不行了。
雖然嘴上喊着求死,但是還想留個全屍啊。
“呵呵呵呵……”逆蛟發出一陣嘲諷的笑聲。
岸上的戰鬥他在水下看的清清楚楚,那個老頭不是它能動的。
“沒用的,我知道你還活着,好久沒有吃到活人了,那種滋味真是令人難以忘記啊。”逆蛟開口道。
二當家身體一哆嗦,看來自己是在劫難逃了,便不再裝死,立即祈求道:“我是這周圍千里山頭的二當家,掌管着大量的寶物,你只要放過我,回去之後必定有重謝。”
逆蛟鼻孔中噴出縷縷白霧。“哼,人類的話最不能信。我在這條水域稱王,又何必與你們勾結自尋煩惱!”
隨後響起一陣慘嚎聲,噗通一聲,一條巨大的黑影再次潛入濤濤水流之中。
村中警鐘長鳴,咚咚之聲在山間迴盪,全村進入戒備狀態。
“是村長回來啦,還有小屁孩!”守在村頭的孩子們大叫道。
王力說道:“村長爺爺,你快救救我爹吧,他快不行了。”
村長安撫道:“不要着急,我去看看。”
牀上啊喪張着大口喘着粗氣,全身瘦的皮包骨頭,頭髮都變得枯黃,眼窩凹陷,看起來比村長還老,已經是風中的蠟燭。那隻號角也不敢放在他腰間了,生怕把他命都吸走了。
“剛給他服下自制的丹藥,但是沒起多大作用。”啊飆說道。
村長點點頭,查看一番後囑咐道:“他現在的狀態太弱了,丹藥每天服用一顆足夠,多了虛不受補,恐怕會立即死去。去村後藥田中取些老藥來,我去配一些藥水給他泡着,能不能挺過來就看他自己了。”
這是一種生死考驗,如果能挺過來,如老樹發新芽,他會變得更加強大,甚至突破到通玄境都是有可能的。
“對了,將全村的孩子都召集過來,是時候也給他們洗洗了。”村長說道。
“哦,不!”一聽到藥浴,孩子們撒丫子狂逃。
每次大劫過後都會給這羣孩子洗禮,平時那些妖獸極難殺死,但是打劫過後尋找那些屍體就容易得多。
雖然死去的妖獸精血的效用少了一半,但勝在量多,有勝於無。
村裡有老祖留下的工具,可以從大量的妖獸血液中提煉精血。上面有複雜的紋路,平時交給啊喪保管着,可以讓他鑽研符文與陣法。
“啊呀,又要燙死豬啦!不!”孩子們發出連連慘叫。
“臭小子,給老子滾過來!要是再跑,老子把你吊在樹上打!”
每次藥浴都跟燙死豬一樣,真的就跟一頭頭小乳豬一樣扔進大缸中,然後蓋上蓋子,缸底下生火,孩子們就在缸裡面不停的翻騰,要是把缸弄裂了,同樣就要被自己的父母掛在樹上一陣毒打。
村長親自操刀,爲啊喪準備好一口大缸後,倒入一些老藥,然後將一些大補的藥丸和一些療傷恢復的藥粉小心的倒進去,幾個村民合力再將他放了進去。
“啊喪叔太可憐了,我一定要變得更加強大!”王啓想道。
而王力則沉默不語,握緊拳頭看着這一切。
隨後村民將一口三丈大缸架起,然後將一些獸骨劈開,將一些有藥用的內臟剝下,血腥味鋪面而來。
“這是獨腳金牛,是夔牛和金牛的後代,平時躲在水中難以尋到,更不要說抓到了,真是幸運。”
這還是雜血的獨腳金牛,血液是鮮紅色,真正的金牛血液是金色的。通過提煉後還是可以得到幾滴金色的血液,足夠孩子們藥浴用的了。
老村長手中的刀解的飛快,很快將牛皮剝下晾曬,牛筋剔出燉着,金牛就一隻腳,這可是全身最好吃的部位。剩下牛肉的交給胖嬸,她可是全村最後燒飯的,看着小胖子一家的體型就知道了。
隨後將牛角卸下,讓一些大漢手持重物將牛角根部的用藥部分碾碎成粉,牛角尖可以用來做上好的刀具。
“這是通天豹,腦上生了通天紋,是遠古貔貅的後代,這下可賺大了,可惜符骨已經破碎了。這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應該是被降下的雷龍殺死的。”
同樣村長小心翼翼的收取血液提煉精血,豹子的牙齒鋒利無比,可以用來做箭簇,腳掌的肉墊可是全身中最肥美的。
“快,大家都忙起來!”啊飆大聲吆喝着。
先將獸骨和牛角粉扔進熬煮,再將內臟和老藥一同扔進,蒸騰的精氣化作妖獸生前的模樣嘶吼,可是徒有其型,全部被老村長擊散融入藥水中。
“活着我都不怕!死了也敢逞兇?”
“咕!”圍觀的村民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恨不得扒上去狂喝幾口。
老村長最後取出一個葫蘆,裡面裝着最關鍵的東西,是祖上留下來的,是天地間最精純的物質。每次只滴入一滴,頓時整個大缸霞光沖天,藥水也變的五彩斑斕。
啵,塞子打開,頓時一股清香撲鼻,周圍原本忙碌疲倦的村民立即精神抖擻,毛孔舒張,說不出的舒服,疲倦一掃而空。
一滴透明沒有雜質的液體從葫蘆口滴落,似的整缸藥水變得不同了。
等缸中的水稍稍涼了一點,村長立即催促道:“快,將孩子扔進去!”
孩子們早已全部脫光光的站在旁邊準備好了,全部害羞的用毛巾遮擋關鍵部位。唯獨王啓在那光屁股走動,有些村民還會指着他小聲的議論起來,時不時發出怪異的笑聲。
每次王啓都會懵圈,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依舊大搖大擺的在他們面前晃動。想過去聽聽,可是一看到他過來了,那些村民又都不說了,這讓他很惱火。
“壞人,你們也都是壞人!哼!”王啓氣的大喊大叫。
“哎呀!我不要進去啊!”孩子們發出陣陣慘叫,一個個被提進鍋裡。
“嗷,我要被燙熟了!”
“士可殺不可辱!”小胖子怪叫道。
啪,他父親在他頭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怪叫啥呢?你出來要是不長几百斤力氣,看老子不把你屁股打成八瓣!”
這下小胖子就老實,垂着頭乖乖的丟進缸中。
“希望我家鐵柱這次出來能再長几百斤的力氣。”
“幾百斤?你在做夢,能長几十斤的力氣就不錯了,你當是王啓嗎?”
“是啊,這孩子太逆天了!”
咣噹一聲蓋上缸蓋,村民又開始在底下加火。“你們輪流值班,讓缸內藥水維持溫度,不能讓火熄滅了。”村長囑咐道。
缸內的藥水並沒有將缸裝滿,那些孩子都仰面呼吸着空氣,身體泡在水裡,不一會兒就渾身通紅,開始蛻皮。
王力則是整個人都泡在水裡,雙手掐印,按照啊喪和啊飆教的修煉之法開始錘鍊自己。
王啓沒有跟他們在一塊,而是單獨關在一個缸內,也沒有進行浸泡,而是進行汗蒸。底下是藥水,中間隔着一層篩子,王啓就在上面。這次老村長還特意給他從葫蘆裡面多加了一滴。
不是老村長偏心,而是那些孩子經受不住這樣的考驗,冒出的精氣雖然更加龐大精純,但是蒸汽溫度要比水的溫度更高,那些孩子好處沒得到,恐怕不久就被蒸熟了。
也就王啓體質特殊,這樣能激發他體內潛在的血脈與力量,每次都被村長單獨訓練折磨,有強大的信念和耐力,因此能經受的住。
王啓同樣在運用村長教他的修煉之法,大量的精氣從他的鼻孔吸入,浸潤五臟六腑之中,再從口耳中呼出。
一絲絲雜質從他的毛孔中排了出來,渾身變得粘稠,髒兮兮的。原本淤青的皮膚逐漸變得紅潤,受傷的五臟得到滋養開始恢復,心臟跳動的更加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