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甸山是香港的豪宅區之一,很多政要名人都喜歡在這裡購上一套房子,故此,這裡有一上不成文規定,就是記者不得進入。
在這段無記者之地裡,有一座兩層高的洋房位於山中段,這一座洋房不是渣甸山上最豪華的一棟建築,但是所住的人份量卻不輕。
“沈三叔,你怎麼樣?”痞子劉把帶來的果籃放在了老人的跟前,一臉關切地說。“三叔你發好好養好身子啊!”
“呵呵!”老人苦笑一聲,“小劉,你就不用再擔心我這一副老骨頭了,不是嗎?醫生也說了,我最多就是多活一個星期,不對,現在過了十二點,我只餘下六天的命。”
“三叔。”痞子劉的眼角有點溼潤。
“哭什麼哭?”老人吼了一聲,中氣十足,一點也不像一個行將就木的重病患者,“我三合會中人都是好漢,從來都流血不流汗的。”
“是。”
痞子劉一時感觸地流下了眼淚,被老人一責備當場便羞愧起來,擦乾了眼淚,坐在一旁爲老人剝橙子。
老人吃了一口由痞子劉剝皮的橙子,艱難地笑了一下:“論到挑選水果,始終都是小劉你的眼光高。”老人讚歎一聲。
“謝謝三叔。”
“但是……”老人的臉色一變,“但是論到對未來方向的拿打捏,你的眼光就及不上小倪了。”
“啊?”痞子劉臉色一紅,他有一種感覺,就是三叔知道了。
“小劉,你記住,三事地只有一個會主,那麼就只能有一個聲音,則且小倪了做得不錯,相信倪大哥在泉下也會安息。”說着說着,三叔的臉色一變,變得一臉的冰冷,淡淡的怒意在他的臉上泛出,“但是……小劉你都做了什麼?你不要以爲我病了,快死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你今天都幹了些什麼?”
“我……”
“你很好啊,你居然讓人去刺殺小倪,幸好你手下的都是一些不成器的傢伙,不然小倪今天可能就死了。
“三叔你怎麼知道的?”痞子劉一陣心驚,他想不到躺在牀上的老人居然會如此清楚外面的事。
“你忘記了三叔的身份嗎?我不單是三合地的人,更是警察,說來也丟面,混到要死了也只是混得一個警司,但是你知不知道,我這個小小的警司在全香港有多少弟子,屯門區總督察是我的門生,旺角區總督察是我的掛名弟子……”
“我面發生了什麼大事,第一時間就有人給我報信,我甚至可以很負責任地說一句,當你準備行動時就已經有懷疑你的人給我通氣了。”老人說着從牀上坐起。“小劉,我老了,要死了,你就不要再跟小倪過不去了。”
“三叔我……不是我跟倪星雲過不去,而是……而是了跟政府走得太近了。”痞子劉叫吼一聲:“將倪星雲說要把三合會漂白時我是真心贊成的,但是你看一下,這幾年裡我們三合會損失了多少,看着這數年的損失,我忽然有種感覺,那就是……”
“與虎謀皮,是不?”老人畢竟是人老成精,痞子劉能看通的事他又怎麼可能看不通透呢?“但你知道嗎?如果我們三合會不自動作出一點退讓,我們十年前就亡了。”
“你記得嗎?那長達一個月的打黑風暴,是老子親自帶的隊,有多少個大社團被老子親手滅了,二十個,還是三十個?”老人吼了一聲,彷彿在甸懷自己當年的風光。“當時,警務司司長給我說了這麼一句話……”
“什麼話?”痞子劉聽到這些秘聞,心中一驚,這些事三叔可沒有對人說過啊。
三叔聽了聽神,繼續往下說:“他說,黑社會是不可能根除的,我們可以容忍他們的存在,但不能空忍他破壞我們的遊戲規則。”
“當年被我親自帶隊打提的幫派,社團有不少都是潛力無限的勢力,假以時日任可一個都可以威脅得了三合會,但是他們就是太囂張了,十二點之後我話事,這話說說就算了,他們還居然當真,不馬司法機構放在眼內,這純粹就是找死!”
“三叔,你的意思是?”痞子劉全身一震,“你的意思是倪星雲……啊不,倪會長他一直都在想辦法保存着三事會?”
“不然你以爲。”三叔有點安慰,看來這個小頑固終於開竅了,“我們三合會的歷史太長,根基太深,人員太多了,如果我有一點不聽管教,那麼要面對的將是滅頂之災。”
“啊!”痞子劉忽然叫了一聲,從牀上彈起。
三叔望着痞子劉,溫言說了一句:“有事?”
“我……我……”痞子劉顯得很爲難,最後還是說了出口:“我在總堂安插了人手,要對付倪會長。”
“沒事的,以你手下的人那本事還對付不了小倪。”三叔一臉的淡定,看來他對這事也是知道的。
“不是的三叔,我請了外援。”痞子劉低着頭說道。
三叔全身一震,不論他聘請的外援是誰,能在香港內隔過他沈老三耳目的人絕對不是簡單人物,由此可以說明,倪星雲此刻十發的危險。
“你到底請了誰?”三叔終於緊張起來。
“毒蛇。”痞子劉也是心裡懼怕,說出一個名字。
“你……你粗塗啊!”三叔一時氣結,吐出一口鮮血,“你居然請那些瘋子來殺小倪,你……你快點把訂單取消。”
“不成的。”痞子劉搖了搖頭,“根據毒蛇做事的習慣,他們一開始行動就會把所有對外通信工具關閉,也就是說我沒有可能聯繫得上他們。而他們在半個小時前已經向我彙報,他們出發了。”
“你……”三叔氣得全身再震,一個星期的壽命敢保不住,看樣子快不成了,“你……你馬上趕去總堂,把訂單取消。”
“是。”
痞子劉很是懼怕,毒蛇這個組織的人是出了命的狠的,他們每一次行動,在行動現場裡面都不會留下一個活物。
現在讓痞子劉去總堂處取消訂單,無異就是把他推向死路。他很是心驚,但又不敢不去。
“快……”三叔一話說出,終於氣絕。
看着死去的三叔,痞子劉的感覺很怪,三叔雖然受了尊敬,但是當他現在死了,他才感覺到原來這個老頭一直都壓着自己,把他那一顆不安的心壓了下去。
現在,他死了,再也沒有人可以壓制住他……
“取消訂單?”痞子劉自言處語地說:“三叔,同樣是你子侄,你怎麼就不顧我的安全啊?”
痞子劉這話一出,三叔忽然睜開雙眼,一臉憤恨地望着了把了嚇了一跳,可當他細心一看,三叔只是臉部神經還沒喪失功能,一時之間的另爲反應而己,死了的他是沒有可能復生的。
痞子劉驚魂未定,對站三叔的屍體看了一陣,然後才用手合上三叔的眼,擠出兩滴淚水,痛哭大叫:“人來啊,三叔過身了啦!”
——
“有點不妥?”
林天楚領站被捉的青年殺手,跟站倪星雲回到了三合會總堂,忽然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怎麼了?”倪星雲也是一有的戒備,他相信林天楚的實力,更相信他不會無的放矢。
“趴下。”林天楚叫了一聲,一把撲向倪星雲,把他撲到在地,然後連連滾動,兩人滾到了一個高櫃後面。
兩人一滾開,剛纔倪星雲所站的位置便多了一個字彈洞,林天楚小心翼翼地張望一下,中見天頂的員燈上,一條人影正潛伏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