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兵只是一個普通的漢子,雖然當年當兵時因爲敢打敢殺,被戰友譽爲周大膽,而且更立過一次二等功,但是,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退役後,他回到了老家,守着一座老宅,找了一份保安工作,娶了一個叫做張紅的女子,這個張紅雖然不是什麼絕色女人,但是勤勞賢惠,婚後兩人如膠似漆,不到兩年,張紅更爲周家添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女兒周靈雖然年紀還小,但是已經長得水落出靈,她的美麗甚至連鄰居中最挑剔的馬大爺也不得不認爲,這個女孩長大後一定是一個美得要人命的女人。
周靈雖然年少,但卻懂事,知道爸爸媽媽工作辛苦,小小年紀就已經開始搗亂着家裡的簡單家務,還真的別說,可能是遺傳了媽媽的優良基因,撞過兩次板後的她居然操持得有模有樣。
這是一個普通但溫馨的家,一家三口過得平淡卻怡人,可是……
一個月前,一個叫做林少傑的青年,他駕駛着他那一臺保時捷以時速兩百公里的高速飛奔着,當時,張紅正與周靈站在路邊等着綠燈過馬路,而周大兵也在兩母女的身後微笑着,看着這一大一小,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發出幸福的笑容。
但是……
忽然,“轟”的一聲,法拉利的四個輪胎壓過了周靈,當時張紅的反應不算不快,但是也來不及把女兒拉住,並且自己也受了傷。
當時,周大兵看着女兒那被壓扁的頭顱,傷心得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而那個司機,也就是林少傑,居然一臉無所謂地看着。
事後,交警來了,型警也來了,當場把林少傑帶走,本來,周大兵相信法律,相信法律可以給他一個公正,但是……第二天,他居然發現,林少傑在街上摟着一個美女在調侃。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還被公安機關拘留的嗎?怎麼他現在就能在街上亂逛的?太多的疑問讓周大兵一時怒火中燒,上前,就是對林少傑一頓狂打,以至於他最後被公安帶走。
“爲什麼他把我女兒撞死了,現在卻又可以在街上亂逛街的?”當時,周大兵這樣問那名捉捕他的警察。
那警察不語,只是嘆了一口氣。
事後,很多的傳聞傳出,有的說周靈亂衝紅燈以致出現意外死亡,有的說周大兵夫婦是碰瓷一族,特意把周靈往車前撞去……
這些傳聞一出,雖然當時路面的監控視頻也像以往一般,很不幸地扣壞了,並沒有拍到案發的經過,但是在當天目擊者的口口相傳下,這些謠言也就不攻自破。
現在,周大兵雖然還天天跑法院跑各級機關,但是,他心底已經開始有點擔憂,這法院,真的能給女兒一個公道嗎?”
……
……
“大兵,你說小靈穿這裙子好看嗎?“
張紅在擺弄着一條鮮紅色的裙子,這裙子周靈每一次經過服飾店見到時都看得入了神,忘記了要回家。
張紅知道女兒很喜歡這條裙子,所以也就省吃儉用下來,買了這一條將近六百元的天價裙子,偷偷藏了起來,準備在女兒五歲生日那天給她一個驚喜的,但是……想不到,她生日那天,就是她的死日。
“好看,我的女兒穿什麼也好看。”周大兵眼角有點通紅,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喊出來。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大兵……我們……我們的女兒沒有了嗎?”說着說着,張紅又再掉下了眼淚,這段時間裡面,她已經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哭得眼睛也出了毛病。
可是,一直都爲女兒後事操心的她,根本就沒有去醫院就醫,而且,這一家的經濟條件也不允許她去大醫院處把眼睛治好。
“我們的女兒?”周大兵的眼角終於流下了淚水,強忍了一個多月,終於在這一刻缺堤而出。
就在兩夫婦都在爲女兒的死而悲傷之際,一箇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男人長得微胖,雖然頭頂已經沒有多少頭髮,但是看那眼睛很有神氣。
周大兵留意到他,感覺到他有點眼熟。
“你好,請問是周大兵先生與周太太嗎?”男子很有禮貌地說。
周大兵兩人終於止住了哭聲,不明所以的他同時點了點頭,那男子又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鬆。”
張鬆?
周大兵與張紅都聽過這一個名字,這個張鬆,他可是大池市的富商,市內很多樓盤都是張鬆的地產公司開發的,甚至,周大兵做保安時上班的那個商場,也是張鬆公司的物業。
周大兵夫婦真的沒有想出個原因,爲何這個張鬆會找上自己兩人的?
周大兵畢竟早年當兵時立過功,上臺領獎時也算見過一次大場面,勉強能夠冷靜下來:“張先生,找我們夫婦有事嗎?”
“是這樣的,我想跟你夫婦談談令愛的事,其實,我也感覺到很遺撼,令愛年紀輕輕就過世了,真的讓人感覺到傷心。”張鬆表現得一臉同情,但是,後面他又再話鋒一轉:“同樣作爲夫母,我想你們的心情一定很悲痛的,就像林老爺子一樣。”
“林老爺子?”兩夫婦開始懷起戒心。
“是啊,少傑他少不更事,闖下了這個大禍,理應給令愛一個交代的,但是,同樣作爲父母,希望你們能體諒一下林老爺子,畢竟,他晚年得子也不容易啊!
如果……如果兩位可以放棄起訴,讓林老爺子不用看着少傑進監牢而傷心痛絕的話,我可以保證,你們一定會得到一筆豐厚的補償。不單止這樣,周太太可以到我們公司上班去,你知道的,我們公司待遇之好在大池市中都是名列前茅的,而周先生,你也可以到我們公司擔任保安隊長。不知道兩位意下如何呢?”
終於聽明白了,原來這個張鬆是一個說客,來勸服自己夫婦二人放棄追究的,這個張鬆可毒啊,先是提起夫婦二人的傷心事,然後又以同病相憐的語氣來訴說林少傑老父的悲傷,最後開出高價條件。
這麼有機心的一個人,難怪他能成爲大池市中首屈一指的富豪的。
“張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而我聽後,我只想說一個字:滾!”周大兵暴喝一聲,臉色脹、紅,一雙拳頭捏得緊緊的。
“周先生,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張鬆又再增加籌碼:“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公司的保安經理馬上就是你的,以後賺錢了,多生兩個孩子也可以啊!”
“滾!”對於張鬆的利誘,周大兵還是那麼一句話。
“那好吧,我也不打憂了。”張鬆看周大兵如此強硬,只好作罷,可走時,他忽然陰陰一笑:“周先生,希望你們不要後悔。”
說完,走出了周家。張紅擔心地靠近丈夫:“大兵,你看小靈的事會不會有意外啊?”
“不會,絕對不會。”周大兵狂呼着,但是,他的底氣明顯不足。
“是的,小靈的事不會有意外的。”張紅也這樣說着。
就在兩夫婦自我安慰着的時候,忽然有四人破門而入,這些人都穿着簡單,但卻又孔武有力,他們的面上都帶着一個面具。
一看這裝束,再蠢的人都知道他們來幹什麼的?而周大兵明顯也不是一個蠢人:“小紅,快走。”
說完,撲向了那些兇徒,那四人應該都是受過訓練的,周大兵退伍後從來都沒有落下過訓練,但是,他還是很快便讓四名兇徒所制服,而張紅,她根本就無處可逃。
“周大兵,算你倒黴了。”一個兇徒拿着刀說道:“誰讓你這麼不知趣,一定要去告林家少爺呢?”
說着,手起刀落,可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槍聲響起,他的刀,註定這一輩子也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