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公子把車開得很平穩,林天楚有點費解,來這個時代久了,他可沒有少聽說那些富家公子有多麼的囂張拔扈,往往喜歡在公路上飆車,撞死人後更囂張地對執法的警察說自己的老子是誰誰這樣的……
“兩位,你們到黑沙灣去是爲了……”
伍公子試圖打探兩人此行的目的,而他現在正聽高成的吩咐,把林天楚兩人載到澳門有名的黑沙灣。
“是爲了今夜洪和與四聯幫的衝突嗎?”伍公子說出一件高在與林天楚都不知道的事情。
“哦,今晚有黑幫在黑沙灣講數嗎?”黑沙灣是澳門的談判聖地,按說這裡流的血比起澳門任何一個地方也要多。
伍公子聽到這反問,再次疑惑兩人的身份:“你們不是洪和或者四聯幫的人?”
“對,我們不是黑社會。”林天楚笑着接過話頭,“不是澳門的黑社會。”
“哦!”伍公子不再問,專心地架好車,忽然,前面一個警崗設起,警燈的光茫閃耀。
“兩位,我們先等一等。”看到警卡後伍公子小心翼翼地問道,高成笑了一下,用搶抵着前面座位的椅背:“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明……明白。”
伍公子點頭,他可不想自己的女背被從從後打一槍。緩緩地把車子停到警崗前,殷勤的司警看到這車子駛進,不禁心中意外,走了上來。
司警走近的時候,高成對林天楚說:“這個攔路的司警也不是普通的小角色,看他的警章,他的警銜是一個高級督,只是不知道今晚他設崗是爲了我倆還是爲了黑沙灣要進行的那一場黑幫談判了。”
林天楚也有所思,今晚註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了。
“伍督察。”
司警走近跑車,並沒有第一時間便搜車,而是先對伍公子敬了一個警禮,林天楚想不到的是,這個公子哥還是一個督察啊!
“陳督察,有什麼事嗎,怎麼要在這裡設崗的?”伍公子不敢聲張,只好強裝震定地與司警客套起上來。
“哎……”司警嘆息一聲:“今晚不知道怎麼搞的,平靜了幾年的澳門今晚忽然出現了三件大事。”
“哪兩件?”
伍公子問道,眼角瞟了一下倒後鏡,看了林天楚兩人一眼。
“第一件已經通天了,不就是四聯的天叔被洪和的太子殺了,然後兩幫人在黑沙灣擺場子談判……我看這次兩個幫派二百多人可是有得打了。”司警擔憂地說出自己的判料:“而第二件就是聽說,M國來人了,剛收到情報,有一個在歐洲縱橫無敵的殺手組織來澳門的十二人全部出動,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要搞什麼?”
伍公子又再瞟了倒後境一眼,直覺告訴他,那歐洲來的神秘殺手組織爲的正是自己後座上的兩位乘客:“第三件事呢?”
“第三件事暫時來說還是謠傳,聽說有恐怖分子帶了恐怖武器來了澳門,當然,我們澳門的海關不是吃乾飯的,我們並沒有查獲得了什麼違禁品,我想這件事只是謠傳!”
“我也是這麼認爲,好了,我還要送女朋友回家吃飯,你要搜車的話可以快一點嗎?”伍公子說道。
“搜車,搜什麼車呢?”司警臉色一變,準備放行:“伍督察,麻煩你向伍總長轉達一下,說小周我對他想念得緊啊!”
“好的。”伍公子鬆了一口氣,把車子發動,他的女伴也是全身一震,臉色不自然,幸好那司警沒有留意,不然這次便露餡了。
路上,林天楚問:“想不到你還是執法人員啊!”
作爲一個混社會的人,林天楚應該對公差沒有多少好感纔對,但是現在因爲沈月飛的關係,他居然可以在得知伍公子官門中人的身份後一樣平靜擇待。
“呵呵!”伍公子忘記了自己被挾持的事實,苦笑一下:“還不都是我老子給我的安排,你知道外面怎麼傳我嗎?”
“不知道。”林天楚的確不知道,他連伍公子與他的老子是何人他也不清楚。
“我叫伍浩,外面傳我公平、嚴明、有紀律、有責任、是澳門司警的新星,但是我自己知道,如果沒有了我老子在身後給我鋪路,我並不可以混得這麼的好。”伍公子苦色更堪,他是一個自尊的人,但自尊的人最難以忍受的就是長輩用他們的勢力爲他鋪排好一切。“就如今晚吧,我自己一個人活動一下,便讓我爸爸的對頭給我下了藥,如果不是你們突然出現,把我嚇醒,我想我作那事再作不用兩分鐘便有大批記者上來拍照了。”
“是這樣子嗎?”
林天楚終於明白,爲何這一個一眼看上去並不像浪蕩子的伍公子會作這麼一件荒唐的事,原來是被陷害的。
“好了,不說這個了,說說別的話題吧,你們真的不是兩個社團的人?”伍公子問,林天楚與高成同時搖頭。
“那我想,你們一定是那帶有恐怖武器來澳門的恐怖分子了,可以告訴我一下,你們是準備幹什麼大事的嗎?”伍浩笑得越發自然,跟兩人開起了玩笑:“我當司警也當厭了,要不就加入你們的組織,一起幹一翻大事吧!”
伍浩很聰明,起碼林天楚是這樣認爲的,他明明已經猜到今夜周督察所說的三件大事中那一件纔是與自己兩人有關係,但是他確明顯不提及,並且自來熟一樣地跟自己兩人開起玩笑。
他是在變相告訴自己等人,他不管這件事,不要因爲他司警的身份就有所顧忌,現在他只是兩人的人質,如果可以的話,他更想跟兩人當朋友。
全世界的警方人士都一樣,永遠都跟灰色行業的人有着不清不楚的關係,林天楚對於伍浩此刻的心思也不意外。
忽然,林天楚眉頭一跳:“停車!”
“哦……”
伍浩嚇了一跳,猛踩剎車,車子已經開到一條偏僻的路上了,只聽“察”的一聲,高級跑車就這樣說停就停地停在了路中央。
林天楚前後張望一下,發覺路上沒有行人,更沒有過往的汽車,甚至連路燈也不多一盞,“如果步行回頭,要多久才能去到有人煙的地方。”
“澳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太偏僻了,就算是我這個大男人全力奔跑,並且給我一項不會疲累的異能也好,我也需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去到有民居的地方。”伍浩重點提及男人走這麼一段路也要這麼長的時候,意思就是拋出一個疑問:“那麼你想嬌弱的女人走這麼一段路要多久呢?”
“好,讓你的女人下車。”林天楚說道,“你身上有槍的話就給他一把槍護自,這地方太偏僻了。”
伍浩一聽,馬上便打來車的電子鎖,並且把自己的槍交到了女伴的身上,說:“快往回走,不要報警,在家裡等我回來。”
“但……但是……”女伴想說話,後面的林天楚打斷了他:“我感覺到,汽車再往後開會有危險,你還是快走吧!”
“危險?什麼危險?”這時伍浩的女伴上演了一出情深義重,他知道林天楚願意放自己已經算是開恩了,讓他放掉伍浩這個司機是絕對沒有可能的:“既然有危險那你還讓他把槍給我?”
“有我在,他不會有事的?”林天楚自信地一笑,對於這對男女的感情,他心裡很佩服。
“快走。”伍浩喝了一聲,“我不會有事的。”說着也不理會女伴的反應,一把把她推了了車外,飛快地關上門,把車子發動揚長而去。
“有點狠心,是嗎?”林天楚問,高成與伍浩都搞不清,他是在向誰人發問,“我想我真的比較狠心了。”
“怎麼稱呼!”伍浩駕着車,忽然問了一句。
“林天楚!”
“高成!”
兩人各自報出姓名,伍浩聽到後笑着一下,“我說,林大哥林老大,你有聽過一句說話嗎?”
“什麼?”林天楚兩人面面相覷,搞不清楚這個伍浩到底是什麼人,明明知道後面有危險,但是他卻可以這麼的平靜。
伍浩鄭重地說:“不狠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