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少的話剛說完,臉色突然一變,甚至連林寒都不再去理睬,而是轉身朝匆匆而來的一羣男人走去。
“武盟主,張門主……”對着領頭模樣的兩個男人恭敬施禮,威少的臉色有些發白,聲音帶着幾許顫抖,哪裡還有剛剛面對林寒時的半點威風?
來的正是張天化和武霸熊一行人,他們就像沒有看見威少一般,而是徑直來到林寒面前,“兩儀門張天化見過林少俠。”
說着推了推身旁的武霸熊,厚者也抱拳沉聲道:“玄武盟武霸熊,拜見林少俠。”
“嗯。”
林寒淡淡點頭,忽然神情一愣,“咦?玄武盟武霸熊?你是過來尋仇來了?”
“我……”武霸熊滿臉潮紅,下垂的手臂緊緊握起了拳頭,這一刻,他真的很想不顧一切朝林寒出手,但也只能想想而已。
實際上在見到小煞星的第一時間,他就知道張天化沒有誆他,對方的實力何止比自己高一點點,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糟了。”
幾十年的老朋友,張天化當然看出了武霸熊心頭的不爽,趕忙走過來打起了圓場,“呵呵呵,林少俠這是說的哪裡話?之前的事情武盟主早就調查清楚了,的確是他自己的逆子有錯在先。
說什麼報仇不報仇的,我們這趟過來是專程向林少俠賠禮道歉的……”
“哦?是這樣的嗎?”
林寒點了點頭,又看了眼低頭不語的武霸熊,“兩位都是聖門前輩,肯來看我這個無名小卒已經是很給面子了,說什麼道歉的話就言重了,你們先等等,我這裡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說着徑直來到已經呆滯的威少面前,“威少是吧?早前讓人來轟我走,想強佔我房間的就是你嗎?”
“不不不,是誤會,誤會啊,這位朋友請聽我解釋……”
威少此刻的腸子都快悔青了,他囂張,他跋扈,但並不代表他傻,相反,他不僅不傻,反而智商還很高。林寒是什麼人他不知道,可是對張天化和武霸熊兩人卻是瞭解得太清楚了。
莫說是自己,就連自己的師門長輩見了兩人都不敢造次,甚至還要點頭哈腰執後輩禮,就這樣兩個大牛人都對林寒恭恭敬敬,他哪裡還不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
如果說威少僅僅是悔青了腸子,那一旁冷眼旁觀的劉秘書簡直就是嚇破了苦膽,身爲官場之人,根本就不用人介紹,他就知道自己幹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只是還不等他想出辦法補救,一把冰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你是鎮遠戳腳門的胡威?”武霸熊看着威少冷聲問道。
威少正不知道該如何化解和林寒的矛盾,此刻聽見武霸熊竟然能夠叫出自己的名字,趕忙點頭道:“是是是,前輩,我是鎮遠戳腳門的胡威,沒想到武前輩你還記得晚輩,年前正是晚輩陪家師上玄武盟拜訪的武盟主……”
胡威自以爲這麼說算是套上了近乎,林寒就算再兇殘也得給武霸熊幾分薄面,誰知他話沒說完,一股森寒的殺意直接撲面而來,武霸熊飽含殺意森森的語氣再次響起,“你想搶林少俠的房間?”
“啊?不不不,武前輩你聽我解釋,這是個誤會,早前我並不知道林少……林前輩是武前輩你的朋友……”
“放你孃的狗臭屁!”
沒等胡威話說完,武霸熊已經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狠狠摜到了地上,隨即又是大力一腳落在胡威的胸口上。
當時在場的人就聽見“咔嚓”一聲脆響,武霸熊剛纔被林寒刺了一句不敢發作,心頭早就憋着一股氣,此刻一心想要緩解和林寒的關係,這含怒的一腳,不僅把胡威胸骨踢碎,就連丹田也給踢破。
如果送醫院及時,或許還能撿回一條命,但就算醫好,以後也肯定是個廢物了。
“簡直不知死活,你鎮遠戳腳門算什麼東西?也配來和林少俠爭房間?”
張天化走上前來不屑的啐了一口,又看向林寒討好道:“林少俠,你看這小子怎麼處理?要不直接殺了?”張天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林寒一直冷眼旁觀着一切,他是什麼人?幾乎一眼就看出,兩人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想賣自己個好,想拍自己馬屁。雖然他親自出手也可辦到這一切,但既然有人代勞,他也樂得輕鬆。
少許沉吟後,他淡淡道:“殺人就不必了,反正也沒多大事,讓他們滾就好了。”
“聽見了嗎?林少俠大度,不與你這垃圾計較,還不趕快滾?”武霸熊又擡腳踢了踢胡威的腦袋,周圍一羣戳腳門人哪裡還敢久留?趕緊扛起胡威不知死活的屍體就往酒店外面跑。
就在這個時候,林寒突然冷冷道:“咦?劉秘書,這老朋友見面,怎麼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
劉秘書身軀狂震,幾乎連尿都要被嚇出來了,卻不敢不留步。
趕忙屁顛屁顛的跑回到林寒面前,裝着才發現林寒的樣子道:“啊?原來是林先生啊?真是幸會幸會,林先生不好意思啊,我SHI委那邊還有點公務要忙,就不打擾林先生了,告辭……”
無論是武霸熊還是張天化都不是蠢人,雖不知道二人間究竟有什麼瓜葛,但林寒既然以如此語氣和劉秘書打招呼,顯然肯定是極爲不待見對方。
當即也不問清楚具體緣由,武霸熊走到劉秘書面前就是“啪啪啪”一陣耳光,“SHI委秘書?很大的官威啊,林少俠話沒說完就想走,人家讓你走了嗎?”
話落一把擰起劉秘書的後勁扔林寒面前,“林少俠,我把這老小子給抓回來了,你看該如何處罰?”
可憐的劉秘書,堂堂SHI委一秘,不說權傾天下,但這這整個泰安市也算一把人物,何曾被人當面扇過耳光?即便剛纔那橫人顧忌着一些聖門與世俗間的規矩,出手留了些底線,此刻也不禁感覺到臉龐一陣火辣辣的疼。
但劉秘書不愧爲幹慣了秘書的人,常年服侍在主官左右,這能屈能伸,裝孫子的本領無人能敵。
他連嘴角的血跡都顧不得擦拭,當即撲倒在林寒面前,“林大俠,我劉大力不是東西,有眼無珠招惹了您,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過我這條狗命一次啊……”
林寒忽然有些心煩,對繼續踩這個世俗小人再提不起半點興趣。
正準備開口讓他滾,旁邊的張天化卻突然道:“劉秘書?呵呵,原來你還是政府的人啊?我正好認識市裡的王書記,像你這種垃圾,我覺得繼續留在國家隊伍里根本就是浪費糧食,應該立刻清除出公務員隊伍……”
張天化話沒說完,劉秘書的臉上豁然間變得比死人還難看。對於他這一類人來說,當衆被打臉其實算不得什麼,畢竟對方都是一羣無法無天的聖門中人,就連國家有時候都拿他們沒法。
可當知道自己有可能被扒皮,從權力中心給擼出去時,他是真的害怕了。他可是知道這些聖門大佬的能量,如果說要拿走自己的烏紗帽,那就絕對不是開玩笑的。
“林大俠,我不是人,我畜生不如,求林大俠大人大量,饒過小人這一回……”
“滾!”
林寒面色一沉,“如果再不走,你就永遠也不用走了。”
劉秘書心頭一顫,磕在地上的頭陡然一下僵住了,他知道對方不是開玩笑,而是真有這個本事。早前那威少不就被人一腳給踢得人事不知了嗎?
哪裡還敢囉嗦?無論如何,丟官總比丟命強,況且能夠混到這一步,他豈能沒點後.臺?與其在這裡繼續求饒,還不如趕緊回去打點下,就算不能再做秘書了,換個單位未嘗不能活得滋潤。
威風八面的劉秘書就這樣爬起來灰溜溜的走了,臨走時他沒有再看現場任何人一眼,甚至連心中的嫉恨都給強自按下去了。
因爲他知道,現場任何一人都不是他夠資格嫉恨的。但即便如此,一股刻骨噬魂的悔意還是漫上了心頭。
他媽的,早知道去拍胡威那龜兒子的馬屁會出現這樣的後果,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他今天也不會來。
徐浩然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如果說此刻現場誰心頭最痛快,那莫過於他這個“天下第一”的大老闆了。
眼睜睜看着毆打凌辱自己的胡威等人受到懲罰是一方面,牛皮哄哄的劉秘書被訓得跟個三孫子一樣也不是主要原因,最主要是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會結識一個聖門中的大人物。
如果說早前把房間送給林寒還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有點沒安好心,那麼此刻,他是一千個一萬個心甘願意,甚至只要林寒開口,哪怕把整棟酒店都送給林寒他都沒二話。
區區一座酒店算什麼?以自己這些年的積蓄,只要有錢,什麼地方不能繼續做生意?但如果能夠因此獲得像林寒一般人物的好感,那卻是再多錢都買不來的。
果然,就在他剛剛從地上爬起來之際,林寒已經來到他的面前。
“徐老闆,不好意思,這次算是林某連累你了。”林寒朝徐老闆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不不不,林先生這樣說簡直就是折煞徐某了,這件事怎麼怪得了林先生你頭上?是劉秘書他們仗勢欺人……”
“行了,無論如何,這個歉林某還是要道的,這樣,我可能還要繼續在這裡呆一段時間,在這期間,如果有任何人來鬧事找你麻煩,你可以直接報我的名字,或者直接打房間電話找我幫忙。”
林寒說完後就不再理睬徐浩然了,而是徑直來到武霸熊和張天化面前,“兩位,剛纔讓你們看笑話了,不知你們有沒有空?一起去林某的房間喝一杯?”
張武二人相視一笑,連忙點頭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當林寒領着張武一行人上了酒店大堂的電梯,幾個服務員才戰戰兢兢的跑過來扶起徐浩然,“徐董,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你們都聽好了,以後酒店所有工作人員,見了林先生就跟見了我一樣,只要是林先生的吩咐,全都必須無條件服從。
對了,他們不是去房間喝酒嗎?小翠,你現在立刻去酒窖,把我私藏了百年的飛天茅臺和幾瓶八二年的酒王葡萄酒取出來,給十八號房的林先生送去……”
“啊?真的要連那幾瓶酒王也取出來嗎?徐董?那可都是寶貝啊,現在隨便一瓶的市價至少都在百萬美元以上。”一個瓜子臉穿小西裝的凹凸女人詫異的詢問道。
“廢什麼話?讓你去就去,記住了,態度一定要好,如果讓林先生有任何不滿,你們以後都不用在天下第一酒店做了。”
……
當林寒領着張武二人回到房間時,霍靜茹還在按照林寒的交代,在房間裡盤膝調息,以鞏固自己的修爲。
“林大哥你回來了?咦?他們……”
“哦,靜茹,我來介紹,這位是玄武盟的盟主武霸熊武先生,這位是兩儀門門主張天化張先生,張先生你之前已經見過的。”
說完又仔細的打量了下霍靜茹,點頭稱讚道:“不錯,雖然你現在的境界鞏固得差不多了,但擂臺比武光是境界夠了還不行,等後面有空我再指點你一套劍法,到時候你上擂臺應該就差不多了。”
“真的啊?林大哥你還會劍法?我去幫你們倒幾杯酒來。”
聽見林寒竟然還要教她劍法,霍靜茹激動得臉蛋都紅了起來。
不過她也算知道分寸,見到林寒竟然領着張武二人上門,肯定有重要事情要談,倒是沒有立刻纏着林寒,給三人倒上酒後就獨自回房間而去。
“張兄,武兄,遠來是客,我就借花獻佛,敬二位一杯,咦?張兄,你怎麼了?”
林寒說完後正要碰杯,突然發現張天化的臉色有些不對,特別是他眼角的餘光,似乎總是有意無意的朝霍靜茹關閉的房門口而去,這倒讓他心頭生出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