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竟然是熟人,正是剛剛在秦家大宅見過的卓如海兩個黑西裝保鏢,更令林寒心頭冷笑的是,那堂堂卓大公子也跟在二人身後,神情一片悠閒,似乎對接下來的事情半點擔心也沒有。
“咦?你怎麼不跑了?”
見林寒突然停在一處偏僻的小巷子裡,卓如海當先從後面走了上來,“你剛纔不是故意帶着我們兜圈子的嗎?怎麼?已經選好埋骨之地了?”
林寒微微一笑道:“卓大少是吧?如果我沒記錯,我們好像並不太熟啊,你帶着兩個人一直跟着我幹什麼?難道想請我吃飯?”
“哈哈哈……”
三人一陣大笑,連氣都有點喘不過來,這尼瑪從哪兒冒出來的活寶?簡直太可樂了,卓如海笑罷後盯着林寒譏諷道:“對,我們就是來請你吃飯的,哦,不,不光吃飯,還要送你去旅行呢,你很快就會去一個嶄新的世界,不過不用謝我們,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哦?除了吃飯還有旅行?那感情好。”
林寒也笑,但眼神中卻不帶半點笑意,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有些好奇的朝卓如海問道:“那個,卓大少,不知我能否問你幾個問題?”
“問唄,有什麼疑問通通都說出來,我今兒個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做真正的活寶,別說,我都有點捨不得殺你了,大鳥,你們說是不是啊?”
“哈哈,是啊,好多年沒見過這麼有趣的傢伙了,還真有點下不去手。”
三人一唱一和,貌似笑得很歡,但眸子裡那股殺意卻並沒有半點減弱。林寒似乎真的是衆人口中的活寶,完全就不理會三人的敵意,反而一臉認真道:“我看卓少隨身帶着的保鏢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卓少的來歷應該很不簡單吧?”
“啊?哈哈哈……”
三人又是一陣大笑,尤其是卓如海,甚至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嗯,看你們笑得那麼歡,應該猜得沒錯啦,我還想問問,卓少以後準備怎麼對付秦家呢?哦,尤其是秦清,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卓少以後不會再對他怎麼樣了吧?”
“閉嘴!”
原本還笑得很歡的卓如海,在聽見林寒提起秦清的名字後,整個人一下陰沉了下來。
他盯着林寒冷冷道:“竟然還敢在我面前提那個賤人的名字?姓林的,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故意裝傻,不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無論你引我們來這裡究竟有何目的,你今天是別想活着離開了。”
“那阿清呢?”
“那個賤人?”
卓如海微眯雙眼,眸中射出無盡的仇恨,“該死的賤人,竟然敢算計我,以後就是倒貼也別想再進我卓家門,不過念在她還有幾分姿色,我可以考慮讓她當我的坐便器,嗯,說不定賣到非洲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這麼說,你是一定不肯放過她了?”林寒繼續笑問道,不過眸子卻越發冰冷起來。
“廢話,小賤人敢如此算計我,難道還想我放過她?咦?你這小畜生死到臨頭,問這些幹什麼?大鳥,動手,我不要活口。”
卓如海終於失去了玩笑的興致,說完這句後就直接朝身後的保鏢吩咐起來,可還不等他話聲落下,忽然就感覺背心一震,跟着一股鑽心的疼痛直達肺腑,一大蓬鮮血就從嘴裡噴了出來。
“你……”
卓如海緩緩轉頭,噴出一口帶着內臟的血水,難以置信的看向林寒,“你……你竟敢殺我?”
“本來不想動殺手的,可你已經說過不會放過秦清,所以……”
林寒淡淡一笑,收回那隻印在卓如海背心的手掌,“抱歉了。”
“卓少!”
兩名保鏢這才反應過來,尤其是那叫做大鳥的黑西裝男人,眼眶裡幾乎迸出血來。
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小子原來也是個練家子,而更沒想到的是這小子竟然敢朝卓少下毒手。
要知道那可是燕京城第一世家卓家的嫡系子孫,這小子殺了他,天上地下難道好有活路不成?
大鳥心頭很驚駭,同時更是不顧一切的朝林寒撲來。保護的對象已經掛了,同時也宣告着自己生命的終結,唯一期望是能夠把兇手活捉,看能不能爭取到卓家萬一的諒解。
空氣中兩條黑影劃過,拖出陣陣尖銳的破空之聲,無論是大鳥還是另一名黑西裝男人,都非普通角色,而是從“山上”下來的一批強人,那大鳥,更是一古老雙修門派傳人,荒級巔峰強者,出手自是不凡。
幾乎是電光石火的瞬間,兩隻暗紅色的肉掌已經來到林寒的面門,同時另一名黑影不知何時已經躥到林寒背後,同樣兩隻暴烈的肉掌直直印向他的背心。
“來得好!”
林寒似完全感受不到後背的威脅,反而當先朝大鳥的雙掌迎去,噼啪兩聲脆響,大鳥當即一口鮮血噴出,身軀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朝後撲去。
同一瞬間,另一名黑影的雙掌已經實實的落在後心,哪怕已經早一步控制內臟移位,但那股渾厚的力道還是刺激得林寒渾身劇震,張嘴噴出大口的血水。
“還不死?!”
一掌建功,黑西裝男心頭大喜,單手迅速前移,正想加大戰果,朝林寒天靈蓋來一下脆的時,忽然一隻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迎了上來,還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眼前火光一閃,兩粒金色的彈頭已經徑直朝心口喉結處射來。
“卑鄙!”
黑西裝男萬想不到林寒同屬於武者一類,竟然動用*,但他終究也是一名荒級大高手,臨危不亂,當子彈來襲時,運起全身的真氣於雙掌,閃電般朝兩粒子彈運行的軌跡抓去。
噗噗!
血花爆開,黑西裝男人手掌上立刻出現兩個觸目驚心的血窟窿,可還不等他鬆口氣,一條比子彈更加快速的鞭腿已經上撩過來,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胸口。
嘭!
咔嚓!
刺耳的骨裂聲發出,黑西裝男人瞳孔緊縮,眼耳口鼻都迸出道道殷紅的血水,卻再無法說出一個字,就那麼直勾勾的朝身後栽倒下去。
從兩人向林寒發動進攻,到林寒突然掏槍偷襲,再到他一記鞭腿結果對方性命,整個過程短暫得令人難以想象,當大鳥被林寒震退緩過氣來時,已經看見同伴噴血倒地了。
“啊!你敢殺山狗,我跟你拼了!”
大鳥目眥欲裂,甚至比之前親眼看見卓少被殺還要來得痛心,山狗不僅是他一起從山上下來的同門,更是他多年的斷臂之交,兩人的深厚友誼那是經受過無數道德倫理考驗的。
現在陡然見另一半被殺,哪裡還忍得住?情急之下甚至連林寒手裡還握着槍都沒有顧忌,奮起全身的真氣就直朝林寒猛撲而來。
“傻逼!”
林寒當然不會被大鳥猙獰的模樣嚇到,他甚至連腳步都沒有後退半下,只是擡起手臂,飛快的送出了一梭子彈。
金黃的彈頭再次刺破空間,封鎖住大鳥前進的每一個角度。
“你不配做一名武者……”大鳥身形一滯,望着林寒狠狠的說出最後一句話,身上立刻綻開出一連串的血花,如泄了氣的皮球般直朝地上滾落下去。
“什麼狗屁武者?難道你兩個人打老子一個就大丈夫了?”
林寒心頭鄙夷,並不覺得自己用槍有什麼不對,再說自己壓根就沒承認過自己是什麼狗屁聖門中人,這把早前從大使館順出來的槍既然在身上,不用纔是傻瓜呢。
……
半個小時後,林寒已經坐上了一輛開往南湖省的長途客車。
他本意當然不是想去南湖省,實際上偌大的龍國,他壓根就沒有具體的目的地,之所以坐上這班車,完全就是無意識的行爲。
現在整個燕京城的警察都在找自己,而聖門的執法隊更是不會放過自己,在加上臨離開前又辣手幹掉了卓如海三人,那卓如海隨身都能帶兩個古武保鏢,家世背.景一定不會簡單。
可以說,如果他繼續留在燕京城,被發現根本就只是時間問題。
所以在離開那條殺人的巷子後,忽然碰見幾個開黑車攬客的托兒後,他幾乎連考慮都沒有,就直接坐上了這班或許什麼證件都沒有的南湖長途客車。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在逃跑的過程中儘量不要留下人爲的痕跡。
在幾分鐘前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就算警察聖門古武又或卓家人最後知道他去了南湖,只怕也是許久之後的事情了。
林寒上車時車上的乘客只佔了一大半,還有不少空位,他看了看後選擇了最後一排靠窗戶的一個位置坐下,不僅車窗能夠打開透氣,而且遇見緊急情況還能第一時間跳車逃走。
隨後他就靠在座椅上閉目假寐起來。
這趟穿回來時間不長,可經歷的事情卻比末世前二十多年加起來還多,林寒心頭尋思着,在離開燕京城後,自己行事一定要低調低調再低調。
這個社會畢竟不是末世,並非拳頭大就能吃飯,十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必須只爭朝夕,爭取早入賺到足夠多的錢,把末世大基地建立起來才行。否則就算現在自己把天給捅破,念頭算是通達了,到十年後還是得歇菜。
“咦?”
就在林寒心頭思考着以後的路該如何走時,忽然一股香風鑽入鼻孔,睜開眼,只見一名身着緊身熱褲體恤,身材高挑凹凸的摩登女郎坐到了自己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