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霸熊徹底無語,他剛纔幾乎已經相信對付真的不是起了那方面的心思,但這個理由一說出來,剛剛建立起的信任又一下垮塌。
只是還不等他反脣相譏,張天化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他同樣的心神巨震,面色大驚。
“武蠻子你別覺得好笑,我告訴你,你兒子就是栽在她手裡的,但我震驚的同樣不是這件事,而是就在幾個小時前,我看見那丫頭時,她還僅僅只是荒級中期的修爲……”
“你說什麼?你確定自己沒看錯?”武霸熊呼吸急促,話雖如此問,其實心頭已經有了答案,以張老匹夫的眼光,既然如此說了,肯定不會看錯。
“當然沒有看錯,而且我可以肯定,那丫頭當時沒有隱藏實力,因爲如果不是小煞星及時趕到,她那會幾乎已經被你不成器的兒子扒光衣服了……”
“真……真的?”
武霸熊有些顫抖着問道:“可是……可是我剛剛明明看見她已經是洪級後期,接近大圓滿的修爲了啊……”
“這就是我震驚的原因,爲什麼幾個小時不見,那丫頭就能從荒級中期直接晉級洪級後期大圓滿?而且你看出來沒有?那丫頭雖然境界到了,但氣息很明顯有些不穩,很可能剛剛晉級。”
武霸熊回憶起之前見到霍靜茹的場景,發現的確是這樣,一個可怕的念頭升起在心間,隨即猛的擡頭,正好迎上張天化的目光,兩人幾乎同時道:“難道是小煞星……”
話沒說完,兩人的臉色都變得異常的蒼白,如果猜測是真的,那小煞星究竟得多厲害?
想想吧,在幾個小時裡強行把人從荒級晉升到洪級,這得多強的手段?多逆天的實力?只怕就算是傳說中的天級高手化自在,都未必能夠做到吧?
可是,小煞星纔多大的年齡?
一念及此,兩人心情越發的複雜起來,最難受莫過於武霸熊。
一方面驚異於林寒超絕的實力,更是暗喜這次聖門危機很可能真的被小煞星一人給化解了,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有些不甘心,小煞星都如此厲害了,那不是說,自己這輩子永遠都報不了仇了?
……
林寒自然不知道張武二人的小心思,即便知道他也沒時間理會,此刻他正被霍靜茹纏得沒法。
指點完劍法又開始指點起拳腳,指點完拳腳又要給她講述臨敵時的經驗,最後一想,乾脆再費力點,直接幫她量身定做了一套搏擊之術。
這套搏擊之術算不上什麼上層武學,但卻是最合適霍靜茹此刻使用的武學。林寒相信,只要對方把自己教授的東西完全吃透,雖不敢保證在今後的大比中穩拿第一,晉級前十應該不成問題。
霍靜茹修爲不高,可基本的眼力還是有的,只是練習了不多一會,就充分體會到這套技法的不簡單,當即也不再纏着林寒了,獨自一人在客廳裡反覆練習起來。
林寒樂得輕鬆,看小妮子沒多久就完全沉入進了對於新招式的練習裡,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任由着霍靜茹一個人在客廳裡折騰,他匆匆洗了個澡就回自己房裡呼呼大睡起來。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當他第二天從牀上醒來時,霍靜茹竟然還在客廳裡不知疲憊的練習着。
有心想提醒下她注意勞逸結合,可是看着她一臉認真的模樣,又有些於心不忍。
林寒不得不承認,他被感動了,被小妮子執着的態度和對於挽救師父性命的精神感動了,心中暗自盤算,如果有可能,哪怕是破壞聖門大比的規則,也一定要幫其奪得一個好名次。
林寒最後還是沒有打擾霍靜茹,他只是打電話讓服務員準備了一桌子豐盛的早餐送房裡來,之後簡單洗漱完畢,就獨自出了“天下第一”酒店,直奔冷月商會而去。
林寒參加過一次聖門的拍賣會,以爲這次的冷月商會又會和上次的日月商會一樣,選擇的地址會是一處極盡繁華的鬧市摩天大樓。
可是當他從車上下來,神識裡尋找到一塊巨大的“冷月拍賣會”巨幅招牌時,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充滿古色古香的宏偉古城,假山流水,亭臺樓閣,古徑幽深……如果不是看見周圍一個個穿着現代服裝的男女遊客,林寒幾乎會以爲自己穿越了,從現代都市突然穿越來到了古代某個城市。
雖然古城面積很大,各種庭院樓閣無數,但林寒擁有神識,還是很快就來到了冷月商樓所在的一片巨型庭院門口。
此刻時間剛過八點,但林寒神識一掃,已經發現裡面一間寬敞的大廳裡坐滿了人,而且每一個都氣息幽深綿長,實力至少都是宙級以上,看來武霸熊說的沒錯,能夠進入此次拍賣會的,幾乎沒有一個簡單角色。
“先生對不起,這裡是私人地方,不對外招待遊客……”
一名穿着翠綠色旗袍,身姿婀娜凹凸的女人來到林寒面前,身出纖細潔白的手臂攔住了她。
林寒凝眸一看,發現就是眼前曼妙的接待女子,也是一名古武者,而且修爲已經到了洪級初期,不由得感慨這個所謂冷月商會的大手筆。
這女子年齡看起來並不大,也就二十二三歲,如果放在外面,像她這樣年齡這樣修爲的人,只怕早已經被當做重點對象加以培養,可是在這裡僅僅只是作爲一個普通的招待。
林寒沒有遲疑,直接拿出了武霸熊贈送的銘牌,“我是來參加拍賣會的。”
“啊?先生你……”
女招待眼中閃過詫異的光芒,趕忙接過銘牌仔細的觀察起來,在發現的確無誤後,臉上越發驚奇起來。
要知道今天來參加拍賣會的賓客無不是一方霸主,雖然其中也不乏年輕的門人弟子,可是門人弟子們卻都是跟着師門長輩一起過來的。
而且門人弟子用的銘牌也和掌門的不一樣,是紅色的,但眼前的年輕人不僅是一個人來,而且拿的還在代表掌門一級人物的黑色銘牌,這又如何不讓她感覺到驚奇?
“咦?袁菲師妹,出了什麼事?”
一個身着黑色練功房,年齡大約三十來歲的男人突然走了過來,看見女子和林寒愣在門口,不由得開口詢問起來。
“哦,是勞師兄啊?是這樣的,這位先生說他是來參加拍賣會的,不過他拿的卻是代表掌門級的黑色銘牌,所以我……”
“什麼?”
袁菲師妹的話還沒說完,那勞師兄已經皺起了眉頭,目光落在林寒身上仔細觀察起來。
這一看卻是心頭大驚。眼前的小子看起來斯斯文文,目光似乎有些銳利,但除此之外,根本看不出半點異樣。甚至連武者特殊的氣息都不帶半分。
不過即便如此,勞師兄也沒有立刻露出不滿的表情。
他知道,能夠擁有黑色銘牌的人,身份都不簡單,眼前的小子雖然不是聖門武者,但誰敢保證他不是拿着某個聖門大佬的牌子過來的呢?
當即問道:“你是哪個門派的?”
林寒看自己都出示身份牌了,對方還在囉哩囉嗦,有些不快道:“其他來參加拍賣會的人,也都需要詢問來歷出身嗎?”
勞師兄面色一沉,略微有些不滿道:“別人自然不用,但你……”
“我什麼?我的牌子難道是假的嗎?”林寒冷笑。
勞師兄再次仔細的打量起林寒來,他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敢如此和自己說話。
但他依舊沒有發作,因爲敢於在這裡用如此語氣和自己說話的人,如果不是白癡,那就是真的有幾分後.臺,而眼前的年輕人,看起來是*了點,但還不至於到白癡的地步。
當即又耐着性子道:“你的牌子自然不是假的,但我懷疑你這牌子來歷有些不正,所以需要調查下你的身份來歷。”
林寒再一次冷笑道:“那是不是沒有宗門,就不可以進去了?”
勞師兄越發陰沉着臉道:“沒有宗門?這位朋友,你或許不知道吧?像這種代表尊貴客人身份的銘牌,我們每發出一塊都是有數的,別說不是聖門中人,就算是聖門中人,而本身又非一派之尊,又或聖門中有名望的前輩,同樣無法獲得此牌……”
林寒眯了眯眼,這才知道,那個在自己眼裡不起眼的玄武盟盟主武霸熊,原來在聖門中也算一方大佬,但他自然不會去解釋許多,只是重複道:“我就問一句,拿着這個牌子,究竟可不可以進去?”
勞師兄淡然一笑,“可以,任何人只要持有這個黑色銘牌,都可以進去……”
稍微一頓,嘴角露出譏諷,“但唯獨你不行,小子,我現在懷疑你的牌子來歷不明,你必須給我解釋清楚此銘牌究竟如何所得,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林寒怒極反笑,天地良心,他這趟來只是想好好買點東西,真不願意惹事,可眼前的情形明顯已經由不得他。
果然是人善被人欺,他林寒從來不主動惹事,可也不代表他就因此怕事,當場冷下臉來道:“那如果我既不想解釋,又要進去參加拍賣會呢?”
勞師兄嘴脣一咧,露出一個森冷的笑意,“我保證,你不會希望那樣的……”
話沒說完,一隻大手已經探出,徑直朝着林寒胸口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