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證明自己
很多用氣動槍的人槍感非常好，可變爲使用軍警用槍之後，就會變得很差，巨大的後坐力，火藥散發出的刺鼻氣味，震耳欲聾的聲音，都需要適應。所以，即便在奧運賽場上擁有着良好成績的射擊運動員，使用起軍警用槍的時候，成績都會很差，能打個七八十環就算很好了。”
他熟練的換好彈夾，將槍放到林思雨手中，道：“美女，你的手臂力量一看就比較弱，但如果能按照我說的來，成績也應該會有明顯的提升。”
林思雨拿着槍看了葉飛一眼，舉起手臂開始瞄準靶心。
“深呼吸，儘量放鬆，否則手很容易被槍托撞傷。對對對，這就對了。槍上不是有準星麼，就用它來瞄準……”劉東開始只是說說，可說着說着就動起手來，左手搭在了林思雨的肩膀，右手則握住了她持槍的素手，彷彿在幫她調整姿勢似的。
林思雨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小臉紅了起來，她眼眸中滿是戒備，心裡很是不自在。
劉東笑着說：“美女，怎麼又緊張了，你不要多想，我可是非常專業的槍械教練，對於你這種毫無經驗的初學者來說，不手把手教上一段時間那是不行的。你我都是年輕人，觀念也不必像老年人那麼保守，你說對麼？”
林思雨也覺得是自己太敏感了，按照他說的開始瞄準，只是身體往旁邊撤了撤，來儘量距離他遠一些。
“好，手不要抖，穩住。把心態調整好，儘量放鬆，三、二、一開槍！”
隨着砰的一聲，子彈高速飛出，那不小的後坐力撞了下她柔弱的手臂，讓她覺得一陣痠痛瀰漫開來。
“七環！”劉東豎起大拇指：“不錯不錯，初學者能有這樣的成績，已經相當不錯了。不可否認，你在射擊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只要再跟我學上20天，我保證你可以達到省級射擊比賽的參賽水平。”
林思雨表面上風輕雲淡，可心中還是很欣喜的。
“我說劉教練，你也太偏心了吧，只顧着教美女，就不教一教我這個帥哥麼？”
劉東側身望去，這才發現，原來旁邊還站着一個吞雲吐霧、一嘴胡茬的傢伙，也難怪，林思雨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是一顆耀眼的星辰，在她旁邊的人多半要被光芒掩蓋住，不過還好，葉飛早已經習慣了。
劉東掃了他兩眼，心說這位竟然沒換服裝就跑進試槍室了，完全沒把靶場的規定當回事，更可氣的是他還敢在自己面前自稱帥哥，太沒有自知之明瞭。
“你也是來學槍的？”
“嗯哼。”葉飛點了點頭：“不行麼？”
劉東的嘴登時撅了起來，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說道：“恕我直言，你根本就不是學槍的材料，如果實在想學，那邊有好多教練，到那邊找他們去，我是南風靶場的首席教練員，只教最有潛質的學員。”
“你確定麼？”葉飛神秘一笑，伸出右手，劃出一道詭異的弧度，隨便摸起一把槍，眼睛看着劉東，擡手就是一槍。
槍口綻放出一朵橙色的火花，子彈沒有絲毫偏差，正中遠處的靶心。
葉飛把槍隨便一丟，用右手食中二指夾住燃剩的半支菸，吐了個大大的菸圈，斜眼看着劉東，道：“這位首席教練先生，我到底打了多少環，我的眼睛不好，麻煩你給看一下？”
劉東看的清清楚楚，葉飛的那把拉德姆手槍根本就沒放彈夾，可爲什麼就射出子彈了，實在邪門。
他一臉好奇的將那把槍拿了過去，仔細看了看，槍還是熱的，可彈夾的位置的的確確就是空的，裡邊一顆子都沒有。
他擡起頭定睛瞧了瞧，發現那顆子彈不僅僅命中紅心，而且剛好在紅心的最中間位置，就跟用精密的測量工具測量過似的。
好一會，他才表情木訥地說了句：“十環。”
葉飛嗯了一聲，望着他滿是疑惑的臉，說道：“劉先生，作爲華夏特種部隊的槍械教官，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半秒換彈夾？”
劉東自然有所耳聞，只是在他看來那根本不能實現，只不過是軍迷們杜撰出來的，彈夾要先填滿子彈，然後放入槍托，再做瞄準動作，再讀秒，即便槍神也不可能半秒鐘就完成。
可現實就是現實，根本由不得他不信。
葉飛道：“事實上，所謂的半秒換彈夾，是不需要彈夾的。”
劉東冷冷一笑，道：“這位先生，你軍事小說看多了吧，有一點槍械常識好不好，不用彈夾又如何把子彈裝進槍內？”
“彈夾的作用是裝填子彈，可裝填子彈並不是只能靠彈夾。所謂半秒換彈夾，其實就是將裝填彈夾的步驟給省略掉了，直接將子彈從敞開的槍托精準的丟進槍膛之中，懂了麼？”
劉東不屑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吐沫，自己這個資深的槍械專家，竟然被一個不入流的軍迷說教，真是豈有此理，“你所說的這些太業餘了，完全不具備實戰意義。”
葉飛側着頭看了他一會，道：“你知道真正的戰場是什麼樣的麼？你打過仗殺過人嗎？我實話告訴你吧，現在部隊裡搞的那些演戲，根本就是小孩子過家家，跟實戰相距甚遠。
真正的戰場就是，一旦你和敵人短兵相接，半秒之後，就可能變成對手的槍下游魂，想要生存下來，就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對你產生威脅的人全部殺掉，你必須英勇果敢，你必須先發制人，半秒鐘足以決定你的生死，你必須想盡一切辦法節約時間！”
劉東臉色脹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呈現出一副木訥模樣，之前囂張的氣焰全無。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莫非你曾經上過戰場，並且積累了豐富的戰鬥經驗？”他心中多少還有點不服，問道。
葉飛冷冷一笑，說道：“殺人是會有陰影的，第一次殺人會覺得恐懼，那人臨死前猙獰的臉，會經常出現在你的夢境裡，不管你願不願意都會如此。當你殺了第二個人，你多半會覺得想作嘔，好長時間都沒什麼食慾，硬吃一些東西也會吐出來。
可當死在你手上的人超過十個的時候，殺人對你而言只是家常便飯。當人數超過一百個，殺人已經成了你的習慣，成了你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就跟吃飯睡覺沒什麼兩樣。當你殺死了上千人的時候，殺人會變得好像海洛因一樣，讓你欲罷不能，殺人會讓你覺得最有快感，在沒有人可殺的時候，你會覺得空虛寂寞、悵然若失，生活似乎除了摧殘人的生命之外，就再無其他意義可言。到這個階段，殺人已經不是習慣了，而是潛移默化地成了你生命的一部分，流淌進你的血液，滲透進你的骨骼。”
林思雨一臉懵懂模樣的看着葉飛，根本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在他說完以後，只看到劉東的臉臘渣一樣黃，身體不住的後退，滿臉都是驚恐之色。
林思雨唯恐他又闖禍，緊忙說道：“你們說什麼呢？”
葉飛邪邪地笑了笑，道：“我有幾個槍械方面的問題，向劉先生討教了一下。”
劉東逐漸回過神來，對着葉飛一陣切齒，他實在想不明白，剛纔爲什麼會表現的那般狼狽，分明是那貨胡謅的東西，可聽着卻跟真的一樣，讓自己如同在滿是血腥的噩夢當中走了一遭。虛假歸虛假，可卻虛假的如此真實！
“這位朋友，不可否認，你編故事的水平真是一流。可扯那麼多有什麼用呢，不如你我實打實地比一比槍法，如何？”
在美女老婆面前賣弄手段，葉飛很是願意，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在一個各方面都無可挑剔的女人面前，最大的享受無非是證明自己有多強大。
“手槍太小兒科了，我們玩狙擊槍吧？”劉東冷笑着問。
葉飛攤了攤手，將林思雨制止的眼神完全無視了。
他們走出手槍區，沿着過道經過兩百米的步槍區域，最後站在了最爲寬闊的五百米狙擊槍區。
和其他區域大爲不同，這裡的槍道很少，只有兩條而已，遠處標靶上的靶心，差不多已經到了肉眼不可見的程度。
許多靶場的工作人員以及槍械的發燒友，看到很少顯露本事的首席教練要耍一耍了，全都三三兩兩地聚了過來，很快便將場邊佔滿，一副專注模樣地看着這邊。
劉東的臉上帶着不屑，知道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傢伙是和那個傾城美人一起來的，二人並未表現的如何親近，充其量也就是普通朋友，搞不好那個傢伙只是美女的隨從，雖然讓他僥倖佔了先手，可在這狙擊場上，他堅信沒人能出其右。
他下定決心，要用自己最神乎其神的槍法，給這個自以爲是的傢伙好好上一課，讓他充分的認識一下，馬王爺究竟是長着幾隻眼。
他將戰鬥馬甲脫下，隨手丟到一邊，衝葉飛招了招手，道：“狙擊區的槍在槍庫裡，我領你去選一把。”
葉飛搖了搖頭：“用不着，你隨便幫我拿一把就好。”
劉東一聽，氣得差點當場嘔出一口老血，心說這混蛋真是囂張的可以，比試狙擊槍，他竟然挑都不挑，弄得跟二五八萬似的，看你一會怎麼丟人現眼。
劉東走了之後，林思雨有些不開心地說：“葉飛，你這樣有意思麼？”
葉飛樂呵呵地說：“親愛的，誰讓你這麼美、這麼吸引人呢，但凡男人見了都會心生想法，倘若你是一朵嬌美的花，那麼你老公我就是農藥，負責幫你消滅所有害蟲。”
“我早已經成人了，會獨立處理好自己身邊的人和事，不希望你橫加干涉。”
葉飛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說道：“其他事我或許可以不管，但涉及到你我的夫妻感情，我不但要橫加干涉，還要橫加干涉到底。”
林思雨心裡各種無奈，可不管怎麼說，葉飛此舉還是爲了自己好，只是對於那種粗暴、簡單的好的方式，她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我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多美，顏值比我高的大有人在，我自認只是個普通人，普通人就要過普通人的生活。”
葉飛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着她，說道：“林思雨這三個字和普通人根本不沾邊，或許你真的覺得自己的顏值不高，可在我們這羣男人眼中，你美的稀里嘩啦！”
林思雨皺着柳眉轉過頭去，不再看他，沉靜了一會，才冷聲說道：“你太自以爲是，太自我感覺良好了，不然也不會總想證明自己給我看。”
葉飛微微一愣，他確實有這個意思，可不想被林思雨看出來了。他很享受低調、平靜的生活這不假，可男人都不喜歡總活在強大女人的影子當中，即便是個懦夫也不例外，更何況葉飛不但不是個懦夫，還是個難得一見的強者。
作爲一個享譽世界的殺手之王，爲什麼總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在一個華夏女人面前證明自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要讓你深刻的認識到，我並非你心裡想的那種不堪的男人。”葉飛中氣十足地說。
林思雨嘆了口氣，彷彿自言自語一般說道：“真正自信的優秀男人，根本無需證明自己。”
林思雨的這句話彷彿冰錐一般刺在葉飛身上，讓他瞬間沒了底氣，他沒辦法不服這個女人，再強的人命中都會有個剋星，葉飛的剋星無疑就是她林思雨。
就在這時，那個劉東拎着槍袋回來了，葉飛接過來一瞧，雙眼不禁放出光來：“劉教練，你還挺敞亮的嘛，拿這麼好的槍給我用。”
劉東白了他一眼，道：“別白日做夢了，那個不是給你的，這個纔是。”
說着，他從槍袋的暗格裡摸出一把老式駁殼槍交給了葉飛，然後一臉壞笑的觀察着對方的反映。
葉飛把老古董一般的駁殼槍放在手中把弄了起來，上邊的靛藍色漆料已經幾乎被磨沒了，這種八路軍用來抗日的老物件，真不知道劉東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
劉東想讓葉飛當衆出糗的想法不言而喻，駁殼槍的有效射程非常近，也就四五十米，而標靶則在五百米開外，這跟用彈弓打飛機差不了多少。
“是你自己說的，隨便找一把就行，你該不會要食言吧？”劉東一副坐等看好戲的模樣問道。
可卻不想葉飛微微一笑，說道：“收拾你這種水平的傢伙，用這種古董槍足矣。”
劉東一聽，頭髮都氣冒煙了，心說這貨究竟有沒有槍械常識，用駁殼槍打五百米開外的標靶，他竟然還說足矣。
他氣的小臉發紫，但也只是先將這口惡氣忍下，看他一會究竟如何收場。
他把槍袋攤開，一副黑裡透亮的狙擊槍部件浮現出來，周圍人看到都不禁發出一聲驚呼。
在南風靶場，各種步槍和手槍都是可以供給客人使用的，但唯獨狙擊槍不行，有資格動這個的人很少，甚至很多教練都不行，但劉東可以。
劉東衝旁邊的一名助理教練勾了勾手指，把他叫了過來，說道：“你用秒錶給我掐時間，看看我組裝好這把狙擊槍需要多久。”
如此一來，圍觀羣衆的好奇心更加被激盪而起，這種事平時也就在軍事節目當中可以看到，更何況還是靶場內首屈一指的槍械專家現場表演，每個人的眼睛都瞪得老大，生怕錯過什麼精彩的細節。
助理教練掏出秒錶，倒數三聲之後，劉東的雙手便飛速動了起來，每一個組裝槍械的步驟都沒有半點差錯，讓周圍人看的嘖嘖稱讚。
直到他將槍機拉起，昂首挺胸地站穩，才叫了聲：“停！”
那名助理教練看着秒錶上的時間，目瞪口呆了好一會，才說道：“72秒，劉先生，你又破紀錄了！”
劉東滿是得意之色，斜眼掃了下葉飛，又一臉堆笑地瞧了瞧林思雨。
“全是花架子，裝腔作勢的，不覺得自己很二麼？”葉飛嘀咕了一句。
“你什麼意思？”
“你猜啊。”
“你……”劉東悶哼了一聲，他穩住心神，不斷告誡自己千萬不能亂了方寸，跟這種人拌嘴實在不值得，射擊最重要的就是心態，一旦心態壞了，到時候出糗的就是自己了。
他以標準的軍姿托住槍，顯得相當英武帥氣：“你知道這槍的名字嗎，201al，口徑8.41乘以49毫米，槍托的長度爲1351毫米，槍管的長度爲702毫米，槍膛線298毫米，整體重量是7.2千克，容彈量爲十二發。這是法國精密槍械公司，爲法國特種部隊生產的，其設計的主題理念是，不論槍體的骯髒程度如何，都要儘可能小的影響射擊精準度。
它在法國陸軍中的應用非常廣泛，並且在相當程度上普及到了亞洲北部、非洲南部以及中東的一些國家。槍體的整體材料爲鋁鉻不鏽鋼，槍管在槍托內部處在浮置狀態。狙擊手在進行射擊的時候，可以將臉部靠在槍體上邊，另外，在子彈用光，需要重新裝填的時候，也可以持續觀察敵人，其設計可以說已經人性化到了極致。由於它在操控性和精準度方面巨大的優勢，已經被多國軍事專家評爲狙擊手的最佳選擇。”
葉飛的眉頭皺了起來，非常受不了對方毫不掩飾的顯擺，說道：“你扯夠了沒有？老子是要跟你比試，不是來聽你講課的。”
劉東指着標靶的方向，道：“咱們每個人開一槍，射程你已經看到了，就是500米，靶心距離地面的高度爲1.3米，直徑是60公分，是按照華夏人體設計的……”
“你他媽是唐僧嗎？別再磨磨唧唧的了，老子又不瞎，看的清清楚楚的。不就是比誰射的準嗎，來吧！”葉飛很是不耐煩地說。
劉東卻冷冷一笑，說道：“這麼普通的比法實在缺乏趣味性，我們玩點新鮮的。”
他衝助理教練招了招手，跟他小聲嘀咕了幾句，那人立刻點頭稱是，然後下去了。
五六分鐘之後，在槍道的中間位置，又被豎起了兩個標靶，不過是人形的，將後邊的圓形標靶擋得嚴嚴實實。
“我們不只要比誰的槍法準，還要比誰射出的子彈更有威力，如何？”劉東壞壞地看着他，問道。
“你這混蛋明顯在耍不要臉！”葉飛道。駁殼槍的子彈能有多大威力，能射到500米開外就不錯了，更何況中間還有個兩公分厚度的人形金屬標靶作爲阻擋，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怎麼，剛剛你不是挺有信心的嘛，是你說隨便幫你選一把槍就行了的，莫不說你現在要後悔？呵呵，你充其量是個軍事發燒友，想和我這個優秀的專業狙擊手比，真是螞蟻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葉飛把玩着手中的駁殼槍，道：“在我看來，玩槍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會玩的，另外一種是不會玩的，而你，明顯是後者。”
“行行行，你怎麼說都行，我現在不跟你逞口舌之利，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葉飛點了點頭：“你先來吧，弱者優先。”
場邊的人一聽，臉上都不免露出異色，心說真是弄不明白，堂堂的軍事專家，爲什麼會放下身段，和這麼一位市井之徒比賽？
劉東拿出一顆外形比較特別的子彈，雖然口徑只有8.03毫米，但和一般的子彈比起來，明顯要長許多，彈頭更加尖銳，還是亮銀色的，這是一顆特質的反器材穿甲彈，在這種子彈面前，厚度兩三公分的合金鋼跟窗戶紙沒什麼兩樣。
將狙擊槍架好，他趴了下來，左眼閉起，右眼已經對上瞄準鏡了，還不忘振振有詞的賣弄：“我跟你說，狙擊光靠苦練是不行的，必須得有天賦，天賦中有一點是重中之重，那就是超乎常人的心理素質。該果斷的時候果斷，該沉穩的時候沉穩，不管處在何等危險的境遇，不管戰鬥是何等的慘烈，都必須全身心放鬆下來，使自己處在絕對冷靜的狀態中。
有的時候，爲了等目標上鉤，甚至好幾天都必須紋絲不動，精神還不能懈怠，一旦戰機來了，你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把握住，果斷下手，將敵人一槍擊斃。當然，對於一個優秀的狙擊手來說，天賦固然重要，但努力訓練也是必不可少的，勤學苦練才能讓自己的槍法一直保持在巔峰狀態。另外，在執行狙擊任務的時候，想要萬無一失，運氣也是相當重要的。
風向是什麼，風速多少，周圍環境的氣溫如何，陽光的照度怎樣，等等等等這些因素，都可能影響你射擊的精準度。打個比方來說，當刮四級風的時候，也就是說一張巴掌大的紙放在地上，可以被吹起大概一米高的時候，子彈在空中飛出兩千米左右的距離，誤差就會達到十一二米。而且你要知道，和風速一樣，其他好多原因都是不可預知的，這就給狙擊手創造了更多不確定的麻煩。
狙擊手想要在一次戰鬥中成名，優良的武器裝備、高人一等的技術，高強度的刻苦訓練，儘量有利的自然環境，這四個條件都是不可或缺的……”
他婆婆媽媽的長篇大論着，葉飛索性從兜裡摸出一根菸，點燃之後抽了起來，站得腿痠了就坐下，坐得屁股麻了再站起來，等他抽完兩隻煙之後，這個唾沫星子橫飛的劉東終於把嘴閉上了。
一顆氣勁十足的子彈射出，在空中高速劃過，噗的一聲，毫無懸念的將合金人形標靶射穿，緊接着再次把五百米開外的圓形標靶射中。
一名靶場的工作人員看了一眼，立刻將手中的旗子舉了起來，聲音洪亮地說：“8.4環！”
衆人一陣譁然，一般人在正常射擊的時候，能有這樣的成績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更不要說在有遮擋物的盲射狀態下，還不得不考慮子彈在這麼長距離中受到的所有影響，劉東這一高超的技巧立刻博了個滿堂彩，頓時掌聲、口哨聲、激動的叫喊聲此起彼伏。
劉東站起身來，端着槍來到葉飛近前，說道：“我的成績還行，看你的了。”
葉飛洋裝吃驚模樣，問道：“你的成績是多少？”
“8.4環！”劉東儘量拉高調門，唯恐旁邊的大美女林思雨聽不真切。
卻不想葉飛忽然擺了擺手，很是惋惜地嘆了口氣。
“你這是什麼意思，覺得我的成績很差？”
“兄弟奉勸你一句，滾回山裡打獵去吧，就你這種水平，打打兔子、山豬什麼的還行，別再說自己是狙擊手了，丟人。”葉飛表情相當認真地說。
劉東心裡這個氣啊，好懸沒嘔出幾十兩老血，就他剛纔那一槍，許多現職軍人都未必做得到，可竟然被說成了丟人！
他咬了咬牙，儘量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就讓諸位好好的瞧一瞧，你的槍法究竟有多了不起吧。”
葉飛將嘴裡的菸頭吐到地上，一邊用腳捻滅，一邊伸了個懶腰，輕鬆自如地走到槍道前，掃了一眼那個合金標靶，咔咔兩聲，將子彈送入槍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