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巡視商場
“我……我太累了。”
“我不在這段時間又每天都在加班吧，看你的小臉都蠟黃了。告訴過你多少回，別太玩命的工作，把身體健康放在第一位。你不心疼自己，不代表我也不心疼。”葉飛表情認真地關心道。
林思雨一直都特立獨行，很少有人敢勸她，聽到如此善意的勸說，讓她的心暖烘烘的。她輕咬了下薄脣，眼神有些閃爍，但還是細如蚊蠅地說了一聲：“我知道了。”
看她捏了捏自己的脖子，葉飛皺着眉頭問：“頸椎疼嗎？都是坐太久了弄的。”
“沒事。”
“什麼沒事！我告訴你，別看自己年輕，要是一直不注意的話，就會得上辦公室綜合症，脖子疼腿疼那都是輕的，嚴重了就會腰椎間盤凸出、頸椎骨質增生甚至是影響內分泌，然後一連串的病就都來了。”見她有點怕怕的，葉飛嚥了口口水，說道：“來，讓老公幫你按一按，保證你會舒服許多。”
“你還會按摩？”林思雨將信將疑地問。
“那必須的，我在街邊混生活的時候，跟盲人按摩店的人很熟，他們教了我不少手法。”葉飛邪邪一笑，搓了搓手心，說道：“來，脫衣服。”
“你瞎說什麼！”林思雨眨了眨大大的美眸，驚愕地說。
“哎呀，又不是脫、光，不用害怕。”
林思雨瞪了他一眼，猶猶豫豫地將上衣外套脫了下來，裡邊那件純白色的絲質睡袍便浮現而出。
葉飛讓她轉了個身，背面對着自己，然後將他長長的頭髮撥到一邊，從肩膀到腰部再到屯部的曲線一覽無餘，胸前那挺拔的山巒隨着她的呼吸輕輕起伏着，那兩條長腿併攏夾在一起的模樣，但凡男人見了都有點想犯罪。
他用右手按在女人的頭上，林思雨的身體立刻隨之顫抖了一下。
“你太緊張了，讓自己儘量放鬆。”
葉飛深呼吸了一次，運起內氣，在體內循環了一週，然後運轉到四肢。內氣化開，變成一縷一縷的，細小的內氣再次匯合，最後全部流轉到他的右手。
漸漸的，林思雨覺得葉飛的手灼熱了起來，一股溫暖的氣流隨即涌出，流進了她的額頭，進而蔓延到周身。在氣流的沖刷之下，她體內的神經纖維酥麻了，五臟六腑溫潤了起來，讓她覺得出奇的受用。
她的腦海中本來充斥着大量的雜念，在這股暖流的作用之下，不斷被沖走、溶解，腦海越來越空明澄澈了起來。
她的眼皮不自覺地閉上，意識朦朧了起來，好像已經進入夢鄉，但還殘存着一些知覺。
“呼……”她的鼻端發出一聲哼鳴，自己卻全然不知。
那股暖流在她體內遊走了約莫三四分鐘，就開始迴流，然後被葉飛的右手吸納了回去，同時也有一些不知道什麼東西，隨着流失掉了。
此時林思雨幾乎完全喪失了意識，只對那股流動的暖流有感知力。她的身體軟軟的，一動不動。
暖流全部流走之後，林思雨依偎在沙發上，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的，口中輕輕地吐氣如蘭，剛纔的體驗對於她來說如夢似幻。再次看到葉飛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她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俏臉紅紅的，輕輕咬住了薄脣。
“咋樣，老公沒忽悠你吧，帶勁麼？”
林思雨皺起黛眉：“說話別這麼噁心。告訴我，剛纔用的是不是氣功？”
葉飛有些哭笑不得，不想這小妞硬是將自己奧妙無窮的內功說成了氣功，不過這也不能怨她，畢竟人家大總裁又不修行。
“就是按摩而已，跟氣功有什麼關係。”葉飛笑呵呵地躺到沙發上，將雙眼閉起：“來吧。”
“來什麼？”
“我伺候好你了，該你伺候我了。”
林思雨揮起粉拳，在他身上用力捶了幾下，然後小跑着回自己房間去了。
週末的早上，廚房當中，林思雨端着小碗，眉頭凝結到了一處，眼瞅着葉飛將第十七個小籠包吃到嘴裡，問道：“今天有空麼？”
葉飛感覺有些噎得慌，喝了口粥順了順，聲音含混地說：“咋了？”
“我覺得你昨天說的還是挺對的，我確實應該多注意自己的健康。今天我想到外邊轉轉，放鬆下心情。”林思雨抿嘴笑着道。
葉飛舔了舔嘴角的油漬，說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你什麼意思？”林思雨被問得一頭霧水。
“我得拿小本子記下來作爲紀念，難得咱家老婆這麼有心情。”
林思雨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聳動了一下鼻翼，說道：“快說，陪不陪我，不勉強你。”
葉飛用餐巾紙擦了擦嘴，正襟危坐地說：“我葉飛是誰，是你的老公，我不陪你誰陪你？”
林思雨默然了幾秒，才說道：“以後少說這種肉麻的話，聽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行行行，都聽你的，脫衣服吧。”葉飛道。
林思雨詫異了一下，俏臉陰寒了起來。
葉飛摸了摸頭，訕笑着說：“那什麼，我的意思是你要出門，總得換件衣服不是。”
“用不着，就穿我現在這身。”
葉飛審視了一下，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黑底白花的連衣裙，腰上是一條一指寬的黑色皮帶，腳上踩着一雙純白色的高跟，整體的感覺很樸素。
她長長的青絲柔順無比，臉上雖然沒化什麼妝，但好在底子極佳，那種天然的美感不輸任何盛妝女人，還有她那不管什麼時候都高人一等的氣質，使得她還是那樣的亮眼。
林思雨就是這樣，即便深藏在一個無比漆黑的角落，也能散出讓人不可忽視的光芒。
葉飛由衷地讚美道：“美，真是太美了，美得一塌糊塗、美得稀里嘩啦、美得天崩地裂。”
林思雨有些哭笑不得：“天崩地裂？那不成妖孽了？”
“你覺得你不妖孽嗎？”葉飛反問道：“有你這麼出類拔萃的老婆，我的壓力真是稍微有點大。”
“後悔跟我結婚了？”
“絕對沒有。”葉飛斷然否決，“壓力是動力的源泉，所以有點壓力是好事。”
林思雨的穿着很隨性，爲了配合她，葉飛也只是隨便穿了一身運動衣。
來到車邊，看到林思雨詭異的目光，葉飛問：“怎麼了親愛的，被我的帥氣驚到了嗎？”
“不要動。”
葉飛一聽，動作立刻隨之定格，她把俏臉湊了過來，將纖細的素手伸出，臉上全是異樣的色彩。
二人的臉非常近，葉飛吸了口氣，感受着對方清心的髮香和如蘭的呼吸，眼看着她把手探到了自己嘴邊，一時間竟然有些恍然了。
林思雨將一顆飯粒捏了下來，說道：“記住，以後出門前要照鏡子。”說完，她便打開車門鑽進了車內。
一個看似普通的小插曲，卻讓葉飛被小小感動了一下，失神了起來。聽到林思雨用手敲車窗，他纔回過神來，也鑽到了車中。
鏡湖大街可以說是女人的天堂，因爲這裡有大量的購物商場，讓她們的購物慾可以得到極大的滿足。
有時候女孩子的逛街心裡非常奇特，不爲買東西，只爲享受逛街的過程。挑一個風輕雲淡的好天氣，帶着自己悠閒自得的心情，和男友或者姐妹淘一起穿梭於各大商場之間，美好的一天便開始了。
商場內環境舒適，到處是琳琅滿目的漂亮衣服，就算不買，僅僅是瞧一瞧也是莫大的享受。
不過和一般的女人不同，林思雨看起來並不像是在逛街，而是在散步，而且一聲不響的，什麼都不買。
好不容易看她停住腳步，觀察起一件衣服，葉飛立刻表情很認真地湊過來說：“這衣服不錯，你穿上一定……”
他的話還沒說完，林思雨就走到另外一個櫃檯去了。
她看起來是完全漫無目的地溜達，一點目標都沒有，讓葉飛覺得越發的乏味起來。
“你倒是也買幾件啊，錢我來出，讓你老公也找找給老婆花錢的成就感。”
林思雨清新一笑，說道：“只看不買也挺好啊，我看即我有，這種逛街的至高境界你是無法體會到的。”
對於她的歪理葉飛有些無語，不想這麼有錢的富婆，也有如此摳門的一面。
葉飛一直跟在她身後，儼然成了一個跟班的，非常希望她能早點買到自己喜歡的衣服，然後早點閃人。可希望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林思雨走進一個裝修非常奢華的商場，裡邊安安靜靜的，客人特別稀少，因爲這裡的東西都非常昂貴。
她走到香奈兒專櫃前，腳步不斷放緩。瞧着一個個印有不菲價格的標籤，葉飛覺得自己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
看着那些貼着小几萬標籤的衣服，林思雨的興趣很有限，很快便邁着優雅的步子，來到了女鞋精品專櫃前。一款亮黑色並配有流蘇的高跟鞋，將她的目光完全吸引住了。
店員是個髮型有點土氣的女人，到這家店買東西的人都有着不俗的經濟實力，其中端莊優雅、顏值拔羣的女人很多，但像林思雨這樣擁有着高貴氣質和女王範兒十足的人，卻很少見，着實把她驚豔了一下，可當看到她樸素的穿着之後，店員的熱情就立刻低迷了起來。
“歡迎光臨。”店員的嗓音好像機器發出的，臉上的笑容一看就是特意擠出來的，讓人看了有點彆扭。
她往過湊了湊，介紹了起來：“這款女鞋是香奈兒推出的最新款，和您的氣質很相配。鱷魚皮的材料耐磨、舒適又透氣，外表紋理看起來很高貴，既帶着幾分復古風情，又不缺乏時尚氣息。”
“看上了沒？”葉飛問。
林思雨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表面的紋理我很喜歡，整體的設計也很別緻。”
“好，那老公買給你。”葉飛有些熱血上涌，幾分豪氣地說。
林思雨愣了愣，然後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應該不便宜。”
“怎麼能算了。”葉飛轉頭看向店員，問道：“我老婆要試一試。”
店員斜眼瞄了他一下，有些鄙夷的說：“試是可以，但千萬別弄髒弄壞，到時候賠不起就尷尬了。”
葉飛依舊保持着紳士風度，說道：“我們不是試着玩的，合適的話一定買。”
店員似乎不太相信他的話，但還是從展櫃中將鞋子拿了出來。
林思雨仔細瞧了瞧做工，又用手摸了摸它的質地，問道：“這鞋子要多少錢？”
“這鞋子的價格是隨市場不斷波動的，現在是九萬八。”
聽到這個數字，林思雨的眉頭微微凝住，說道：“你不是開玩笑吧，類似這個檔次的奢侈品，最多也就是三五萬。”
那店員雙手抱胸，一副看着窮鬼的模樣說道：“這位女士，我們這鞋子可是香奈兒的正品，還是精品款式，不是那種高仿貨好嗎。而且定價是死的，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你要是覺得負擔不起，那還是算了吧。”
林思雨少有的猶豫了起來，對於這款鞋，他確實非常喜歡，以自己的經濟實力，買下它也完全不是問題。可她並不是一個喜歡揮霍的女人，九萬八換一雙鞋子，對於她來說明顯有些過了。
看她猶豫了起來，葉飛笑着說：“買了吧。”
那店員眼皮耷拉着，冷笑着說：“看來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下，九萬八指的不是日元也不是越南盾，而是華夏幣，而且這鞋是不能分期付款的。”
“我不要了。”林思雨臉帶寒霜地說，然後向店外走去。
葉飛伸手將她拉住，然後對那個店員說道：“香奈兒的東西雖然知名度很高，但我更喜歡北歐一些支持私人訂製的品牌。”
就在這時，一名女子從後臺位置走出，看她制服上的胸牌，原來是值班經理。她緩步來到葉飛近前，語調很客氣地說：“非常抱歉，我剛纔無意聽到了您的話。我們店裡的商品很多，有不少您還並未看到，全部仔細看過之後，我相信您會找到自己最中意的。”
“或許吧，但我老婆現在看不上這雙鞋了。”
“看不上？買不起就說買不起嘛，給自己找什麼臺階下。”那店員又冷言冷語了起來，被經理瞪了一眼之後，她纔有所收斂。
葉飛不禁火大了起來，雙拳緊握，發出吱吱吱的響聲。
“小玲沒什麼文化，說話不太中聽，還請見諒。”值班經理緊忙解釋道。
“走吧，不必理她。”林思雨凝眉說道。
“不行！這事還沒完！”葉飛一揚手，雙眼眯起，說道：“一雙破爛皮鞋而已，別說是九萬八，九十八萬我也買的起。”
“你裝什麼大款！你能拿得出九十八萬，我直接把頭切給你！”店員雙手掐腰，尖聲尖氣地叫嚷道。
林思雨平時都非常低調，不願招搖，但店員太過尖酸刻薄，讓她實在無法忍受。她冷着臉摸出一張卡，遞到了店員面前：“那雙鞋我買了。”
女店員不願相信，這個穿着素雅的女人可以買得起將近十萬的皮鞋，撇着嘴冷哼了一聲。可當她拿着卡刷了一下之後，電腦中出現的畫面讓她徹底石化在了當場，就好像有幾把利刃在揮砍她的身體，讓她的表情扭曲到了極點。
“裡邊的錢不夠嗎？”林思雨面無表情地問。
“夠，夠的。”店員的臉紅的好像猴子屁股，聲音怯懦的彷彿一隻蚊子，腦袋都不太敢擡起來了。
“先不急着付錢，我再選一些東西，到時候一起付。”
店員一直在後邊緊緊跟隨，林思雨則是懶得聽她的介紹，在店裡轉了起來，她伸出手指不斷去指一些時裝或者手袋：“這個、這個、這個……”
林思雨每指一個，店員就掰着手指記下來。
林思雨轉頭看向她，玩味一笑，問道：“都記下了？”
“記下了。”店員緊忙點頭。
“剛剛說的通通不要，沒說的都給我包起來。”林思雨面色淡然地說。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結住了，全場鴉雀無聲了起來。
“你沒聽懂我說的話？”
“一共有一百二十幾件呢，您……您全都要嗎？”
“你的廢話怎麼這麼多？”
看那店員被數落的死德行，葉飛心中大爽起來。對於一些社會底層的人，尤其是女人，他一般不會去欺負，可就是有那種願意找上門來的勢利鬼，好像跗骨之蛆一樣讓人不爽，所以即便今天林思雨不收拾她，葉飛也不會客氣。
“好了，把腦袋切下來吧。”葉飛伸手在店員的頭上敲了一下，笑着說。
“呃……開、開玩笑的話，別、別太當真……”在葉飛的注視之下，她心裡慌亂的不行，不斷的往後退步。
“那怎麼行，我們錢都花了，一句開玩笑就完了？”說着，葉飛往前一步，直接用右手抓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提到了半空。
葉飛的手指稍稍用了用力，就聽到幾聲清脆的骨頭撞擊聲發出。隨即，女人的表情就以一個極其誇張的程度扭曲了起來，她的臉瞬間憋紅，眼睛瞪得老大，想說話卻發不出半點聲響。
林思雨被葉飛的舉動嚇得不輕，緊忙過去拉他，可葉飛的胳膊分明比生鐵還硬三分，讓她完全拉不動。
因爲太過着急，林思雨頭腦一陣暈眩，身體晃了晃差點摔倒。
葉飛一瞧，這才鬆手，討厭的女店員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雙手捂住脖子，呼呼呼地大喘氣起來。
葉飛看都沒看她，伸手將林思雨攙扶住：“親愛的，你還好吧？”
林思雨平復了下心情，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就在此時，從樓梯位置走來幾個女人，她們都穿着清一色的黑色制服，一邊走還一邊交談着什麼。
走在最中間的女子模樣不俗，柔順的秀髮高高挽起，嬌俏的小臉，清秀之中帶着幾分幹練。看那前呼後擁的架勢，應該還是個領導。
看到此人過來了，值班經理立刻微微鞠了一躬，有些誠惶誠恐地說：“總經理，您來了。”
難怪那女人有種鶴立雞羣之感，原來是這個商場的大boss，能管理如此大的一個商業大廈，當然不會是什麼尋常人物。
總經理稍稍點了點頭，詢問了一些經營上的具體情況，值班經理畢恭畢敬地一一作答。她一邊問話一邊環視四周，很快看到了葉飛二人，目光最終落到了林思雨身上。
僅僅是一瞬間，她的臉色就有點泛青了，從表情看得出來，她心中滿是不安和驚訝。
她小跑着過來，衝林思雨深深地鞠了一躬：“您好林總。”
林思雨將輕柔的髮絲往後撩了燎，眼神冷峻了起來，輕聲說道：“咱們有一個多月沒見了吧，古總經理。”
“有了，我上次去彙報工作，在總部跟您見了一面。”古菲和顏悅色地回答道。說完，她轉頭看向仍然坐在地上的店員，又瞧了瞧站在一旁的值班經理，嬌吼道：“你們是怎麼回事？林總過來視察工作，爲什麼不通知我一聲！”
值班經理嚥了口乾澀的吐沫，委屈地說：“可是……可是我們並不認識林總。”
“瞎眼的東西！”古菲伸手指了指二人，然後揉搓着手心，對林思雨訕笑着說：“抱歉林總，沒出來迎接您，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林思雨就把那雙黑色香奈兒皮鞋拿了起來，問道：“這鞋子什麼價？”
古菲愣了愣，回答道：“算上物流、保險、商品稅等成本，四萬八左右。”
“四萬八？可你的店員賣我九萬八！”林思雨沉聲道。
古菲的臉色嚇得發白，兇巴巴地剜了一眼店員小玲和值班經理，然後低頭認錯道：“店員漫天要價，是我失察了。”
“不僅僅是失察這麼簡單吧。”林思雨把鞋子丟到了櫃檯上，說道：“漫天要價只是其中一個問題。你手下的員工態度極其傲慢，就跟顧客欠她錢一樣，你這個總經理一直視而不管嗎？”
古菲的額頭全是細密的汗珠，卻連伸手擦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林思雨清了清嗓子，看了眼店員的胸牌，接着道：“店員章玲囂張跋扈，無視公司規章制度，即刻辭退。值班經理劉敏看到店員與顧客爭吵，並沒有有效加以制止，反而聽之任之，無法勝任經理的職位，就做普通店員吧，假如以後工作業績好，還可以恢復到原來的職位。
興都商廈從今天開始停業整頓，裡邊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必須接受雙倍時間的培訓，合格之後方可上崗。至於你嘛……”
她忽然停了下來，沉吟了一會才道：“寫一份一萬字的檢討書給我，連續三個月的工資減半。”
“好。”古菲一臉慚愧地點了點頭，她心裡很清楚，林思雨這樣已經相當留情面了，若是之前，她這個總經理就別想當了，“林總，這鞋子的錢我立刻退給您。”
“不必了。顧客甘心付款購買的商品，如無質量問題不得退款，這是公司的規定，誰都得遵守，我也一樣。”
“可畢竟價錢太高了……”
林思雨無所謂地搖了搖頭，一臉深意地說：“權當被黑心商人宰了一回，沒事的。”
古菲的臉羞得通紅，頭壓得更低了。
“就這樣，你們去忙你們的吧。”
古菲嗯了一聲，然後帶着一衆商場管理層落寞地走了。
“這興都商廈居然也是你的，秦海市到底有多少你林家的產業？”葉飛不禁問道。
“很多很多。”林思雨道。
看着那雙香奈兒皮鞋，她的表情很淡然，並沒有過多的興奮。
葉飛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容，把她往一個方向拉了拉，說道：“坐椅子上。”
林思雨一頭霧水地坐了下來，問：“你要幹什麼？”
葉飛蹲下，捧着她的右腳，說道：“將近十萬塊買的鞋子，你不馬上穿給我瞧瞧，我心裡能平衡嗎？”
林思雨粉面羞紅，終於明悟，原來這傢伙是要幫自己換新鞋。
還未等她說什麼，葉飛就將她右腳上的鞋子脫下，抓住她嬌俏的小腳丫，來回捏了捏，那柔若無骨的觸感，讓他覺得非常受用。
“瞅瞅，這漂亮的小腳，九萬八的鞋子也就勉強配得上它。”
在幾名店員的面前，就這樣被按腳，林思雨羞澀的要死，但唯恐葉飛難堪又不便直接拒絕，心中那種糾結的滋味，只有她自己清楚。
“有人看着呢。”林思雨輕咬薄脣提醒道。
“看着就看着，身爲你明媒正娶的老公，給你穿個鞋怕什麼？”葉飛理直氣壯地說。
輕輕地幫她穿上那隻鞋子，葉飛發現很合適，那雪白瑩潤的小腳，在流蘇鞋子的搭配之下，顯得靈性十足。
林思雨並沒看鞋子，只是安安靜靜地望着葉飛，她不想一個玩世不恭的刺頭，竟然願意屈身給自己穿鞋，柔軟的芳心都爲之稍稍悸動了起來，心情有害羞有驚訝，也有感動。
葉飛將另外一隻鞋子拿起，正想給她穿上，店門口的位置忽然出現一道倩影，那是個女人，她穿着一件紅色線衫，一條天藍色的一步裙，曲線動人之餘，還戴着一副黑框眼鏡，性感中帶着幾分嚴肅。
葉飛和她的眼神對到之後，她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