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瘦的女孩兒站在書房中央,被一雙雙眼睛看着,她低着頭,緊張的雙手握着拳頭,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她和你的關係不是很好嗎?你妹妹過生日邀請她來她都不來?”
對於白靜沒有將蘇玥帶回來這件事,整個雷家,雷勇最憤怒。
他冷冽的氣息強勢的逼近白靜。
白靜嚇的身體往後仰,身體瑟瑟發抖着,聲音也在顫抖,“他們家正好有事,她哥哥回來了。”
雷勇一再逼近,手指着白靜,咬牙切齒的警告道:“白靜,你記住我說的話,這筆生意對鑫宏來說很重要。”
白靜聞言,像是鼓足了勇氣,看着雷勇反問:“討好了蘇玥就一定能談成嗎?”
爲什麼要她去討好蘇玥?
蘇玥在她面前,本來就已經很有優越感了。
“你和她那麼熟,難道還不知道她在言家的地位?”雷勇怒喝,“你知道言如生夫婦有多寵她嗎?”
白靜嚇的身子猛顫了一下,眼淚漸漸的泛出了淚光。
見狀,坐在沙發上的張麗紅看不下去了,她起身,走到白靜的身邊,抱着她的胳膊,數落雷勇,“行了雷勇,生意上的事情,小靜能幫到忙就儘量幫,幫不到你也不能逼她。”
“媽你這是在護着她?”雷勇的目光如利刃一樣掃向張麗紅,“她現在進了我們雷家,就是雷家的一份子,爲雷家的做點貢獻不應該?”
張麗紅也有些急了,“我說了,小靜能幫到就儘量幫,她還是個孩子,你自己談不成生意,還怪到孩子頭上來了?要是沒有小靜,你鑫宏還不運作了?”
“她是你在外面和別人生的種,和我們家本來沒有半點關係的,現在我們家好心……”
‘啪’
雷勇刻薄的話還沒有說完,嘴巴已經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巴掌,張麗紅打完,手指顫抖的指着雷勇,警告道:“雷勇我警告你,小靜是我的女兒,她和雷家沒有關係,我和雷家有關係,鑫宏這些年如果沒有我張麗紅,也不會發展的這麼快。”
“張麗紅,你竟然敢打我?”雷勇捂着被打的臉,雙眸赤紅的瞪着張麗紅。
下一秒,他舉起手,‘啪’的一聲,迅速的還了張麗紅一巴掌。
這下不得了了,張麗紅伸手揪着雷勇的衣服,跟他撕了起來,“雷勇你打我。”
但是她的力氣哪有雷勇大,雷勇手一推,張麗紅就被推除了一兩米遠,然後跌倒在地上。
張麗紅哭了起來,“雷鳴赫,你兒子打我,你倒是站出來說句話啊。”
她看着坐在辦公椅上,始終一言不發的老頭,哭着吼道。
“行了,家裡還有很多客人,你這樣像什麼話?”
雷家的一家之主,雷鳴赫終於發話了,他瞪着張麗紅,眼裡露出厭惡,“今天是甜甜的生日,都不要再說了。”
說着他起身,拿起靠在桌角的柺杖,朝門外走。
他的年紀不是很大,但是一條腿有點瘸,必須要靠着柺杖才能走的穩。
路過白靜,雷鳴赫看着她,冷聲道:“去換衣服,洗個臉,下來吧。”
說完他腳步沒做停留,繼續朝門外走去。
白靜低着頭。
張麗紅從地上爬起來,拉着白靜的手說,“小靜你別害怕,媽媽不會讓他們欺負你的。”
帶雷鳴赫和雷勇都出去了,白靜才緩緩擡起頭,她的雙眸裡蓄滿了淚水,看着張麗紅,眼裡閃着恨。
情緒卻是複雜的。
剛纔雷勇那一巴掌響亮清脆,此時張麗紅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白靜咬着脣瓣,最終一句話沒有說,轉身捂着嘴快速的跑了出去。
……
蘇玥打開宿舍的門,裡面的燈是關着的,但是白靜的牀鋪發出光亮,是白靜拿着手機躺在那兒。
“白靜,你回來了。”蘇玥關上房門,然後走向白靜的牀鋪。
“嗯。”白靜淡淡的道,“你哥哥回來了?”
“對啊。”蘇玥笑着將手裡提着的袋子舉起來,“我給你帶了好吃的,是我哥哥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
即使是黑夜,也擋不住她的陽光與朝氣。
白靜看着蘇玥,失神片刻,然後道了聲謝,“謝謝你蘇玥。”
“不用客氣。”蘇玥擺擺手,將手裡提着的袋子放到桌上,去牀鋪拿起睡衣,對白靜說道,“我去洗澡啦。”
蘇玥進了衛生間,關上門,緊接着裡面便傳出來嘩嘩的水聲。
白靜目光看向蘇玥提回來的袋子。
‘我三嫂又給我買了一堆衣服……’
‘我給你帶了好吃的,是我哥哥從國外給我帶回來的……’
‘你知道言如生夫婦有多寵她嗎?’
白靜黑亮的眸子漸漸深邃,裡面閃着幽幽的光芒。
蘇玥從衛生間裡出來,見白靜已經閉上眼睛了,以爲她睡着了,她便輕手輕腳起來。
沒在有其他動作,直接爬上牀躺下。
下午在言如生辦公室裡睡了一會兒,現在她一點瞌睡都沒有,躺下後,她打開手機,刷微信朋友圈。
從頭到尾,動態最多的依然是周爽。
蘇玥忽然感覺心裡空蕩蕩的,又好似是別的感覺,她說不出來那是什麼感覺,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
她伸手扯着衣領,燈已經關了,她用手機照着衣服裡面,盯着胸前的紋身出了神。
一條睡着的貓,十分的慵懶。
忽然,她的腦海裡閃現出明安晟腰上那朵黑色的曼陀羅。
她的心跳,不可抑制的發生了變化。
她趕緊鬆開衣領,甩了甩腦袋。
怎麼辦?她突然好想明叔叔。
蘇玥想着,又劃開手機屏幕,翻到微信,找到明安晟的微信,聊天記錄還是十幾天前的。
那天晚上他送她回來之後,他到家了給她發的一條信息:‘小東西,我到家了,晚安。’
蘇玥反覆的看着明安晟給她發的最後一條消息。
小東西……晚安!
她的心,就好像要跳出來了一樣,砰砰砰的。
‘你見不到他會想他,見到了又不敢看他,心跳會變得不一樣……’
白靜的話陡然又在她的腦海裡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