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注射完,對言如生講解道。
言如生點頭,“知道了。”
止痛針打下去一會兒,白立鬆情緒平靜了不少。
大概是先前疼的累了,很快他便睡着了。
白靜似乎也是累壞了,待父親安靜下來,她一屁股坐在牀沿,整個人像是卸下了很重的擔子。
栩栩站在她的身旁,雙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她不知道要用什麼言語來安慰她,或者說什麼感謝的話。
感謝她的父親救了言如生。
可是那些話,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反而會讓她更難過。
在病房裡呆了一會兒,栩栩和言如生便出去了,他們打算去主治大夫那問問接下來的治療情況。
蘇玥緊跟着他們出來,“三哥三嫂。”
栩栩和言如生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她,她小臉上露出很難過的表情。
她問:“白靜爸爸的腿好不了了嗎?”
栩栩垂下眼簾,沉默着,算是給了蘇玥回答。
蘇玥也垂下眼簾低下頭,難過的說,“可是白靜只有她爸爸。”
栩栩聽着心一緊,她擡腳走到蘇玥的面前,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微微笑着道:“以後我們會照顧她和他爸爸的。”
可是白靜只有她爸爸……
一個十八歲剛從高考場裡走出來的女孩,父親是她的天是她的地,這一場飛來的橫禍,她的天塌了,地裂了。
對她的打擊到底有多大?
他們永遠無法體會。
蘇玥聽了栩栩的話,激動的擡起頭,“真的嗎?”
“嗯。”栩栩點點頭,緊抿着脣。
她的一雙黑眸盯着蘇玥精緻的小臉,她潑方佳音讓她毀容,她上學帶着刀,刺的別人渾身是血,她甚至對自己更殘忍,殘忍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別人喊她怪物,喊她變態,說她清高。
可,她不勢利,不虛僞,她是熱情是善良的。
但是,只對她喜歡的人。
栩栩又伸手在蘇玥的頭頂上揉了揉,笑容裡滿滿的寵溺,“放假了,你多陪陪白靜,但是在醫院裡你不許亂跑,晚上我來接你,如果我不來,就讓你哥哥來。”
“好。”蘇玥點頭,然後她伸手揉了揉有些泛紅的眼睛。
……
在大夫那瞭解了一下白立鬆現在的情況,接下來要承受一段時間的痛苦是避免不了的。
“哎。”從大夫的辦公室裡出來,栩栩無奈的嘆氣,“身體上的疼痛有個期限,可失去一條腿的痛……”
她看看言如生的臉,沒有再說下去。
伸手抓起他的大手,與他十指緊扣,她說:“等過一段時間,白靜爸爸的情緒穩定了,我找白靜聊聊,問問她想上哪所大學。”
以後白立鬆的擔子,他們肯定是責無旁貸的扛下了。
言如生點頭,“嗯。”
他也正在想這個問題,一定要把那小姑娘培養起來。
氣氛有些訝壓抑,栩栩深吸一口氣,跳過了這個話題,看着言如生問:“你要去公司嗎?”
“嗯。”言如生點了下頭,然後想起什麼,看着栩栩問:“那個流氓呢?我不是看你和她一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