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出傳送陣,那時空撕扯擠壓的痛苦還沒有完全散去,青玄等人就感覺到了一股極爲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讓他們以爲又回到了崑崙仙境中的華夏宮。只是眼前的景象卻完全不一樣了,入目的是連綿起伏,巍峨險峻的陌生羣山。
四人雖然早就聽陳功說過炎龍帝國境內靈氣充盈,在整個源界都是首屈一指,只是真的身臨其境時,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一座山脈的靈氣都不在地球靈氣最濃郁的華夏宮之下,那這裡‘精’心佈置的‘洞’府裡的靈氣,又會達到何等程度?況且如此靈山,不知道會蘊育出多少天材地寶來。
陳功卻是習以爲常了,看了四人一眼,解釋道:“此山名爲青龍山,連綿不下萬里,處於揚州治所揚州府城內,這山脈周圍十里內全都是葛家的勢力範圍。”
四人聞言,再次震驚,心想這等山脈在地球就算是佔了一個山頭,都算是了不得的事情了,而葛家居然將整個山脈都納入手中,可見葛家的強大。更不可思議的是,如此巨大的山脈,居然還是在城池之中,這城池又是何等規模。
這四人雖然經歷有所不同,修爲也纔剛剛突破煉虛初期,可是歲數絕對算是老大不小的了,在地球上天天都琢磨着在有限的資源之中爭奪更多的天材地寶,爲了生存和發展,勾心鬥角幾乎成爲了一種本能,個個都算是老‘奸’巨滑之輩。
聽了陳功的這番介紹之後,青玄等人,特別是南玄睿對於葛恆立刻另眼相看,暗暗佩服自家掌‘門’的手段高明,要是哪天把這葛恆捧上了葛家家主的位置,那這萬里山河豈不都成了華夏崑崙派的後‘花’園了嗎。
陳功是何等‘精’明之人,看到四人目光暗閃,又特別看向葛恆,神情有些古怪,便知道了這四人在想些什麼,那眼神完全和‘奸’商宰客時的模樣沒有半點區別。
真是四隻老狐狸,我還沒向他們說出自己準備幫助葛恆奪權林家,他們就已經想到了!陳功心中暗罵,嘴上卻繼續道:“葛家的山莊就在青龍山脈的最高峰,也就是山脈的源頭,龍首山上,我們現在就去那邊。不過那裡高手如雲,形勢複雜,你們一切都不可自作主張。”
陳功雖然知道自己帶來的這四人個個‘精’明,可是葛家的形勢太過微妙,而自己現在的實力又實在沒有與之相比的可能,所以還是小心地‘交’代了一番。
“掌‘門’儘管放心。”四人躬身應道。
“現在還不是光明正大叫我掌‘門’的時候,在葛家你們直接叫我的名號,或者和葛恆一樣,叫我先生。同時不得暴‘露’出我華夏崑崙派的存在,如有必要,就能華夏宗或華夏‘門’相稱。”陳功神情嚴肅地說道。
“是,先生。”四人知道事關重大,不敢大意,再次躬身應道。
這炎龍帝國境內,修真盛行,靈氣充盈,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工業污染一說,境外的科技文明力量,都會被巨大的結界隔離在外,所以這裡天空湛藍,空氣清新,特別是這起伏的羣山,看上去更是雄偉而秀麗。
上次陳功急於回地球,加上又有鄭銳等人半路截殺,所以根本沒有欣賞這青龍山脈美景的興致。如今邊飛邊看,倒是發現了不少美景。
比如前方,有五山環繞,擁一幽谷,如同一朵巨大的蓮‘花’,‘花’蕊之處奇‘花’異草數不勝數,微風一吹,老遠就可聞到其中的幽香。
幽谷之中有一湖泊,湖水清澈見底,五山倒映其間,遠遠看去就如一塊天然碧‘玉’,美到了極點。湖中更有五彩斑斕的游魚點綴其中,猶如人間仙境。
此處景‘色’優美,更有美人立於湖邊,這位千嬌百媚的‘女’子一臉驚喜,同樣被這如畫美景所吸引。
美‘女’立於如此美景之中,真乃是畫龍點睛之筆,讓周圍的天地都顯得黯淡失‘色’。可惜這世間就是難尋完美之物,在這位美‘女’的身後,還站着一個駝背面黑,小眼大嘴的中年醜‘女’,雖說紅‘花’需要綠葉襯,可擺上一坨爛泥,只會破壞其中的意境。
更何況,除了這中年醜‘女’之外,這位美‘女’的身旁還有一個手搖羽扇,自認風流倜儻,實則頗顯‘浪’.‘蕩’的男子,更是讓剛纔的優美意境‘蕩’然無存。
男子見美‘女’喜歡此處的景‘色’,不無得意地道:“清瑤,此處是我無意中發現的美景,一看到這裡,便知道清瑤一定喜歡,所以馬上邀你來此。”
原本在空中飛行的陳功,剛看到這美人美景之時,就如在品着一杯美酒,享受無比。卻不想看到一中年醜‘女’,讓這美酒多了一絲苦味,忍忍也就罷了,可再看到那名男子出現,卻如酒中飛入了一隻蒼蠅,再也無法喝下去了。
葛恆同樣看到了那名美‘女’,眼皮微微一跳,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痛苦之‘色’,同時傳音向陳功道:“先生,那男子便是我葛家的嫡長孫葛雲天,‘女’子卻是徐家家主徐凡的長孫‘女’徐清瑤。”
陳功一看那男子就已經猜到他應該就是葛雲天了,那天在青龍宮外,葛雲天雖然沒有‘露’面,可是以陳功的靈識感應,對他的氣息卻是有了印象的。只是不知道那一美一醜的‘女’子卻不知道是什麼人,現在聽葛恆一說,才知道原來是揚州四大修真世家之一徐家家主的長孫‘女’。
直覺告訴陳功,這葛雲天身爲葛家長孫,對這徐家的長孫‘女’如此上心,肯定抱了自己的目的,而自己的這個新收弟子提到徐清瑤時,眼中閃過的一絲痛苦,更讓陳功對這事有了幾分興趣。
此時幽谷之中的葛雲天和那一美一醜的兩名‘女’子已經看到了陳功一行。
葛雲天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這裡,會在今天遇到葛恆等人,而且雖然隔得有些遠,但是以他的修爲,刻意探查之下,自然可以發現正御氣飛行的葛恆竟然已經突破到了煉虛後期。
數年前,葛雲天派出鄭銳等三人圍殺葛恆和陳功,可是三人無一回歸,葛恆和陳功也隨之不見蹤跡。現在突然看到他們,又看到葛恆的修爲猛漲,就算葛雲天城府再深,也難以控制內心的震驚,臉‘色’變得極爲不自然。
不過葛雲天並不想讓葛恆來攪了他和徐清瑤的好事,所以眼皮一擡,便假裝沒有看到他們。
可惜那名美‘女’卻早已經看到了葛恆,美目之中閃過一絲異彩,指着遠處說道:“那不是葛恆嗎?”
說完,也不等葛雲天回答,已經飄然而上,那名醜‘女’自然緊跟了上去,使得葛雲天也只能無奈地‘陰’沉着臉飛了上去。
陳功自詡‘花’叢高手,愛情專家,一看這樣子,幾乎百分百肯定自己的這個徒弟和眼前這位徐清瑤之間有一‘腿’,心中不禁有些驚訝,畢竟以葛恆在葛家的落魄,居然會有“富家小姐”看上他。
葛恆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自然起來,顯然他有些不願意和徐清瑤面對面。
“葛恆,你究竟有沒有把家規放在眼裡,一去數年不歸,居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還不速速回到家中,向我父親請罪去。”不等徐清瑤開口,葛雲天搶先擺出一副大哥的樣子,冷着臉責問道,說完,目光如刀子一般掃過葛恆,滿是警告的意味。
陳功暗自冷哼一聲,這葛雲天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葛恆的去向了,在徐清瑤面前擺出這副高人一等的面孔,無非是想極力貶低葛恆而已,更讓陳功肯定了自己的這個徒弟和徐清瑤之間有什麼事情。
“是,大哥。”葛恆臉‘色’微變,但是並沒有發作,反倒是順勢一躬身,應了下來,目光看都沒有看徐清瑤一眼。
徐清瑤目中不禁閃過一絲失落的神‘色’。
只有在她身後的醜‘女’臉上浮起一絲怒意,狠狠地盯了葛恆一眼,可是人家始終都是葛家的九少爺,自家的大小姐沒有開口,她又能說什麼。
那醜‘女’正在氣葛恆居然這般不給大小姐面子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了目光掃向自己,順着目光一看,卻發現了一對綠豆小眼。
“喂,小海龜,你看什麼看?”醜‘女’卻是個火爆脾氣,居然毫不客氣地指責道,這聲音雖然咄咄‘逼’人,可是沙啞之中有着幾分磁‘性’,倒不似她的相貌那般不堪。
青玄真人頓時老臉一紅,好在他皮膚較黑,看不大出來。那一對綠豆眼趕緊收回了目光,不敢正視那名醜‘女’,閉着嘴,一聲不吭。
陳功的注意力剛纔全在葛恆他們身上,倒是忽略了自己身邊的青玄真人在幹什麼,現在聽到醜‘女’發話,這才留意到這醜‘女’身上居然隱隱有玄武氣息,顯然也是龜族化身,一身修爲已經達到了合體中期。
這海龜看烏龜,那多半是對上眼了,陳功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只是這等事情,青玄真人哪有什麼經驗,看到族中的“美人”就多打量兩眼,現在被人家抓個現行,居然就此吃了鱉。
不管怎麼說,青玄現在是自己‘門’中的長老,自己這個當掌‘門’的自然不能視而不見,只得無奈出頭道:“這位仙子怎麼這麼說話呢,眼睛長在我兄弟身上,他想看誰是他的自由。你身上又沒寫非禮勿視,讓他如何知道你是不準人看的。再說了,我家兄弟盯着人看,正說明你風華絕代,魅力無雙,這才吸引了我家兄弟的目光,你應該感到榮幸纔是,怎麼反而責怪起我家兄弟來了?”
那徐清瑤見陳功說得有趣,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真是風情萬種,看得陳功暗暗讚歎葛恆‘豔’福不淺。一邊的葛雲天卻是在看得神魂顛倒的同時,對陳功心生妒忌,恨不得將陳功千刀萬剮。
不過葛雲天卻是知道陳功實力深不可測,如今自己身邊並無高手跟隨,根本奈何不了他,所以不敢輕易招惹。
醜‘女’原本心中有氣,剛好青玄真人賊溜溜地偷看自己被抓了個現行,正好拿青玄真人出氣。不料遇上個只有區區煉虛後期的陳功一陣搶白,心中羞怒‘交’加,想要發作,卻又看到自家小姐笑出聲來,那滿肚子的怒火只能又生生壓了下去,目光凌厲地瞪了陳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