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老祖仰天哈哈一笑,道:“好,好,各位不愧是我赤血山的中流砥柱,今日諸位的表現,老祖我甚感欣慰啊。”
等衆人各回山門召集人馬後,血魔老祖目光環視大殿,一臉凝重地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那華夏宗立足於千里赤血山,不可能不清楚我赤血門的實力,如今他們卻依然敢不把我赤血門放在眼裡,恐怕是有所恃。此戰,我等絕對不可大意,定要全力以赴,一戰踏平他們的炎黃山。”
毒火老怪一向與血魔老祖不對付,如今卻也收起了往日的態度,正如血魔老祖所說,這華夏宗敢於擊殺赤血門的兩大長老,而且兩年過去,絲毫不把進貢之事放在心上,若是說沒有什麼倚仗,毒火老怪也是不信的。
第二天,赤血門召集門下精銳弟子五百餘人,又糾集了其他各大勢力拼湊出來的五百人馬,共有一千餘衆,浩浩蕩蕩地殺向炎黃山。
若說一千世俗部隊,或許顯得有些人數不足,可是一千名修真者,個個都能夠飛天遁地,腳下的法寶雖說良莠不齊,可是畢竟全都寶光四射,看上去,可比一千架轟炸機飛過去壯觀多了,那漫天的華光,將兩個太陽的光輝都給遮掩了過去。
如此浩大的陣勢,所過之處,殺氣沖天,山林之中的飛禽走獸一個個都噤若寒蟬,躲在各自的巢穴之中,一動都不敢動。
血魔老祖更是全身都有血光流動,遠遠望去,就如一團鮮紅的血團在空中急速飛過,既血腥,又恐怖。
看着自己身邊漫天的人馬,血魔老祖很快就把心中原有的顧忌拋到九霄雲外了。他根本不相信憑華夏宗區區幾個人可以可他如此衆多的人馬相抗衡。雖說有數千的地精一族投靠了華夏宗,可地精一族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羣會打洞的奴隸一般的存在,族中能夠修煉的人數不足十分之一,剩下的就如凡人一般,隨便他赤血門的一個雜役弟子,都可以把那些修真都不會的普通地精殺個乾淨。
華夏宗以當前的實力,想同他赤血門對抗,除非他們的宗主有合體後期以上的實力。不過合體後期豈是那麼好達到的,更何況一個有合體後期實力的宗主,會帶着自己的宗門跑到炎黃山這種靈氣貧乏的地方開山門嗎?更不要說還等着自己的赤血門上門討伐了,只怕老早便已經到了赤血峰上,指着他血魔老祖的鼻子開罵,直接讓他血魔老祖滾蛋了。
心中想到這些,血魔老祖不禁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小題大做了,竟然隱忍了整整兩年,這次還帶了這麼多的人馬,如果華夏宗不堪一擊,他血魔老祖殺雞用了牛刀,傳出去也是笑話了。
只是想到血魂血鬼二位長老命喪炎黃山下,血魔老祖又覺得謹慎一點沒壞處,他血魔老祖可以一直壓制着毒火老怪,在這千里赤血山獨霸一方,除了心狠手辣之外,行事小心謹慎也是原因之一。
如今血魔老祖可以不勞而獲地得到大量天材地寶,修爲精進,這樣的好日子,他絕對不容許別人來破壞,更不會因爲自己的大意而陰溝裡翻了船。
炎黃山上,如今山外迷霧早已經散盡,那炎黃仙境之中的山山水水,宮觀樓閣全都展現在了世人的眼前。
炎黃山頂,陳功一身白袍,一臉淡然地負手而立,若是當初的海外修士在這裡,一定會驚歎當年的白衣屠神風采依舊。
在陳功的身邊,侍立着一臉平靜的白月,此時她的目光冷得讓人不寒而慄。
其餘人則隨意地站在陳功的身後,雙目遠眺着赤血峰的方向。
突然,遠處亮起無數點耀眼的光華,數百名赤血門弟子的紅色衣衫染紅了天際,雖然還未開戰,可是那濃濃的血腥氣已經開始撲面而來。
接着那連綿不絕的破空之聲如洶涌的潮水一般向着炎黃山上的衆人耳中鑽去,凌厲的寒風也隨着那破空之聲從遠處席捲而來,只是一瞬間便刮過了整個天地,將炎黃山牢牢地籠罩在漫天的殺氣之中。
南玄睿等機甲師出身的長老總算是經歷過大規模機戰的,看到眼前的景象還算能夠沉得住氣,只是臉上仍然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些微緊張。其他的諸人從未見過如此浩大的場面,就算他們對陳功有無窮的信心,這時候心神還是忍不住一顫,就連一直叫囂着殺上赤血峰的青玄、黑月和赤月三人,也是有些看傻了眼,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修真界的廝殺竟然會如世俗戰爭一般,動不動就是上千人的規模。
剛投靠華夏宗不久的蕭楚父子對於赤血門的畏懼早有年深日久,這時候被那席捲天地的殺氣給震得額頭直冒冷汗,如果不是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如果不是陳功仍然表現得從容不迫,悠然自在,只怕他們早就已經掉頭跑掉了。
只有陳功身邊的白月,仍然如利劍出鞘,鋒芒畢露而又冷靜無比地站在陳功的身邊。
千餘人轉眼間便到了離五行峰數裡外的天空之上,那鋪天蓋地的殺氣猶如實質,使得炎黃山的氣溫驟然下降了許多。
這個時候,青玄等人反倒是從剛纔的震驚之中恢復了過來,心裡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懼意。
血魔老祖這個時候總算是心神大定,甚至又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因爲那遠處的炎黃山之上,雖然個個的修爲都頗爲不俗,全有煉虛期以上的境界,可是血魔老祖還沒有發現任何人的修爲是他看不透的。
只是不管是不是小題大做,眼前陳功等人的從容淡定,在激怒了血魔老祖的同時,也讓他的心中產生了一絲絲的不安,並不敢真的太過大意。
血魔老祖一揚手,遠遠的跟隨在後的衆人便分散開來,然後呈環狀飛臨五行峰,將陳功等人給包圍了起來。
陳功恍若未覺,只是淡然自若地指向正面而來的血魔老祖,道:“你便是赤血門的血魔老祖吧。”
血魔老祖見陳功如此輕視他的存在,怒極反笑,道:“正是你家老祖,你可是妄自稱宗的華夏宗那宗主小兒?”
青玄等人見血魔老祖竟然敢如此與自家宗主說話,心中大怒,立刻就準備祭出法寶來。
陳功卻擺了擺手,阻止了青玄等人的異動,冷聲對血魔老祖道:“不知血魔小兒你今日又是何意,擺出這麼大的陣仗,難道想要滅了我華夏宗不成?”
血魔老祖聞言,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陳功見狀,眼中寒光一閃,冷冷一笑,二話不說,右手一揚,一道紅光便從他的手中射出,向着血魔老祖而去。
那火龍索原本就是一件靈器,雖然只是下品,可是吸收了血骨怨魂旗中的魂魄之後,比起以前厲害了不少,已經隱隱有突破到中品的趨勢。縱觀整個南荒郡,能不能找出第二件靈器,還是個未知數。如今這火龍索被陳功一祭出,頓時具有強大侵蝕特性的束縛之力從火龍索中奔涌而出,鋪天蓋地地朝着狂笑中的血魔老祖籠罩而去。
血魔老祖沒有想到陳功二話不說就出手了,,更沒有想到一出手居然是如此厲害的法寶,笑聲立刻嘎然而止,駭然道:“鼠輩,居然偷襲!”
一邊吼叫着,血魔老祖一邊飛快地向後退去,就如見了鬼一般。只是那火龍索何等厲害,當初鄭銳已經是合體中期的修爲,一不小心也着了道,更不要說如今陳功的修爲大漲,火龍索的威又提升了一個臺階,以血魔老祖的能力,哪裡逃得掉。
血魔老祖這一飛退才發現自己的身子重逾千斤,移動起來就如背了一座大山一般,無比困難。
眼看着火龍索逼近,再逃恐怕已經來不及了,血魔老祖當機立斷,暴喝一聲,一道血光從他的腦頂衝出,轉眼間便化爲一圈血輪。那血輪周邊鋸齒鋒利,鋒尖閃爍着點點紅光,看起來猶如滴着鮮血一般。
血輪呼呼旋轉着,向空中的火龍索切割而去,陳功的嘴角逸出一絲不屑的冷笑,如果就憑這麼一件看上去並不太出色的血輪便可以擋住他的火龍索出其不意的一擊,那他這火龍索還算是一件修真界人人垂涎的靈器嗎?
火龍索在血輪呼嘯而來之時,在空中如靈蛇一般扭動,突然間極爲巧妙地繞過了那看上去氣勢洶洶的血輪,仍然向着血魔老祖纏繞而去。
靈器靈器,有靈之器,這法寶到了靈器的級別,但擁有了一絲自主意識,關鍵時刻的一個微小改變,就可以扭轉戰場上的局勢。如此細微精妙的避讓動作,若是讓控制法寶的人來進行操作,難度自然要大得多,可是由火龍索之中的龍魄來完成,便是舉重若輕。
到這個時候,跟在血魔老祖身後的那些人才回過神來,紛紛祭出法寶,向着火龍索攻擊而來。
只可惜火龍索的速度極快,他們的反應實在太慢,更何況火龍索所過的空間,都會帶有一股極爲強大的束縛之力,這束縛之力極具侵略性,他們的法寶一旦接近火龍索,便無法再像以前那樣使得如臂使指了。
感受到火龍索的強大威力,衆人兩眼之中盡是駭然之色,紛紛暴喝,全力御使法寶,這些法寶合力之下,光芒大盛,這才排開火龍索造成的空間束縛,繼續向着火龍索而去。
儘管後援無數,並且還稍微阻擋了一下火龍索的飛行速度,可是火龍索強大的束縛法力已經牢牢地鎖定了血魔老祖,讓他的真元運轉凝滯遲緩,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
剛纔火龍索繞過自己血輪攻擊的動作,讓血魔老祖明白,這火龍索至少都是一件靈器,自己一旦被這種厲害法寶給纏上,只怕根本不可能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