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葛西一樣,衆人都瘋狂地催動着真元法力,想飛得更快一些。
可是整個炎龍帝國之中,能夠在葛嘯天面前逃脫的又能有幾人,至少絕對不會是他們這些合體期修士。
哼!葛嘯天雙目寒芒一閃,手一揚,八杆陣旗立刻飛上天空,然後迎風一晃,頓時把天地都籠罩住了。
衆人眼前一黑,等他們眼前一亮時,已經到了另外一片天地了。
這天地酷熱難耐,天際邊有紅色的火雲正向他們逼近。
葛西頓時感覺到頭皮陣陣發麻,臉色煞白。他是葛嘯天的影子護衛,自然知道這乃是葛嘯天的絕殺之陣,都天烈火陣。
他曾親眼看到過葛嘯天用此陣旗輕鬆地將三名渡劫期高手燒成了灰燼。
不過很快葛西就鎮定了下來,他見衆人紛紛如無頭蒼蠅一樣亂闖亂轟,冷聲道:“這是都天烈火陣,一旦發揮到極致,你我大家都要立馬化爲灰燼。想活命的話,大家緊緊團結在一起,一部分人在外圍運起真元法力,擋住烈火,其餘之人齊心協力朝一個方向死攻!”
陣外,葛嘯天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已經察覺到陣法內的巨大攻擊力,只可惜他如今功力大損,無法發揮此陣的威力,要想滅殺五十多名合體期修士還是有些困難。
“陳功兄弟,等會兒你還有能力殺人嗎?”葛嘯天問這句話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老臉都有些發紅。
人家在爲自己擋天雷,自己在下面乘涼,還問他等會兒能不能殺人,這是他堂堂葛家家主能夠幹得出的事嗎?
不過葛嘯天確實又覺得陳功在上面擋天雷就像是在玩似的,而且他有種直覺,陳功挺喜歡遭雷劈的。
陳功掃了葛嘯天一眼,抖着滿臉的鮮血冷笑道:“葛老暫時先困住他們,等我把最後幾道天雷幹掉後,我們一起把這些人殺得一個不留。”
饒是葛嘯天現在也算是大半隻腳踏入大乘之境的高手了,聽到陳功連天雷還沒幫自己扛完,就滿臉血腥地開口說要殺得一個不留,脊樑骨還是感覺到一股寒意上冒。
“陳功兄弟最好還是祭出法寶吧,最後三道天雷據說會比先前猛上一些。”葛嘯天終究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好心地建議道。
“哦?真的嗎?太好了!”陳功聞言兩眼猛地亮了起來,似乎一個色鬼突然看到極品美女一般,甚至他還伸出舌頭舔了下上脣。
天哪,這傢伙果然喜歡遭雷劈!
葛嘯天馬上乖乖地閉上了嘴巴,然後一邊安心地控制着陣旗,一邊爭取多恢復點實力。
最後三道天雷果然如葛嘯天所言,比起之前的天雷都要厲害一些,不過卻把陳功闢得眉開眼笑,小心兒樂得跟撿到寶似的。
當最後一道天雷劈下來提零點,陳功乾脆連鐵拳都懶得揮舞了,任由雷霆把他整個人吞沒,狠狠地淬鍊着他的身體。
葛嘯天看着陳功這般模樣,心中都有點蠢蠢欲動,差點想自己親自上前再體驗一下天雷的滋味了,看看這天雷是不是已經變質了,是不是最後幾道天雷不是威力更猛,而只是用來嚇唬人的而已。否則爲什麼人家區區一個合體期修士能夠把天雷拿來玩,而他堂堂渡劫後期高手卻要被劈得死去活來。
要不這傢伙是上界雷神的私生子,他老人家一看兒子來擋天雷了,就虛張聲勢了一睛。
不管葛嘯天心裡有多少疑惑,陳功終於享受完了天雷的錘鍊,吸入體內的二十多位合體期修士的真元轉化而來的仙元力,雖然仍然有一部分殘留在經脈和紫府之中,但是已經不能夠造成什麼麻煩了,其他大部分的仙元力,在經歷了生死之戰和最後的天雷錘鍊之後,終於完全融入了肉身之中,轉化爲肉身力量了。
陳功現在感覺渾身舒爽,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就連第三條腿此時都是一柱擎天,好像也要跟劫雷狠狠地幹一場。直到感覺到下身涼悠悠的時候,陳功才發現自己一身白袍早就已經破爛不堪,哪裡還能夠遮住自己的身體,急忙轉起仙元力,把那無意之中亢奮的小傢伙給壓制了下去。
不過這裡反正都沒有女人,陳功也就不講究太多,仙元力一轉,身上破爛的衣服全部都爆開了,然後施展了一個水系法術,灌了自己一身水,將身上的血污洗淨,這才慢條斯理地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條幹淨的白袍穿了起來。
自從葛嘯天出手之後,葛雲恆等人就再也沒什麼事好幹的了,只是兩眼暴突地盯着陳功看,就連他脫光了衣服在這鬼地方沖澡的過程都看得一絲不苟,直到陳功把衣服穿好之後,再次變成一位青春陽光的好青年時,他們才一陣惡寒,想起自己等人剛纔竟然看陳功洗澡如此入神。葛雲恆更是在感到惡寒的同時,連連默唸弟子有罪,弟子有罪。
“葛老,可以動手了。”陳功衣冠整齊之後,一臉微笑地說道。
“天劫就這樣完了?”葛嘯天心裡仍然有些不相信,但卻又由不得他不信。
看着陳功衣冠楚楚,一臉微笑地看着自己,葛嘯天終於確信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合體期的修士扛了數道渡劫後期修士纔有資格扛的劫雷。
現在他有些犯糊塗,眼前這男人究竟應該是稱他大乘期高手呢,還是合體期?
大乘期顯然是不夠格的,否則就算再來數十個葛西也早已經玩完了,況且大乘期高手一旦幫人擋天劫,會馬上引動天機,接着就要被接引到仙界去了,無法再在這一界逗留。如果說他是合體期修士,可是他已經渡了部分第三次天劫了。
饒是葛嘯天聰明一世,此時腦袋裡也是一團漿糊,反正這個世界已經黑白顛倒了。
葛嘯天將紛亂的思緒統統拋諸腦後,然後一臉敬重地對陳功說道:“現在就把他們放出來嗎?還是等我再用烈火燒他們一陣子吧。”
烈火?陳功兩眼微微一亮,這五行之物中,什麼都可以傷得了他,偏生這火要傷他可就太難了一點。
“不如葛老放開一個口子,讓我到裡面去廝殺一番?”陳功徵求意見道。
葛嘯天想起了陳功可以同時御使三昧真火和太陽真火,雙目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歎一聲,這傢伙還真是怪,不僅喜歡被雷劈,還喜歡被火燒。
如果不是因爲陳功救了他的命,葛嘯天還真會因此而妒忌得發狂了,不過如今雖然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妒忌,心裡更多的卻是看到陳功強大的欣喜。
“他們還有五十四人,個個修爲不弱,還是放出來你我聯手擊殺吧。託兄弟的福,我已經恢復到二成左右的功力了,殺他們並不是什麼難事。”葛嘯天想起之前陳功殺得渾身傷痕累累,終究還是怕陳功再度受傷,好心建議道。
只可惜連葛嘯天都看走了眼,吸收轉化了二十多位合體期修士真元力的陳功,早已經與之前的他大大不同了。
“葛老剛剛渡完天劫,元氣大損,還是先好好休養。這些人就交給我吧,萬一我不行,葛老再出手也不遲。對了,還是直接叫我陳功吧。”陳功微笑着道,似乎殺五十四個合體期修士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葛嘯天聽了暗自翻了翻白眼,這不是明顯看不起人嗎?你不也渡了天劫嗎,憑什麼就說我元氣大損需要好好休養。可是事實就這樣擺在面前,他葛嘯天差點喪了命,人家卻活蹦亂跳,甚至比渡劫之前都還要精神,卻也由不得葛嘯天提反對意見。
“也好。不過你乃是我的救命大恩人,以後就不要葛老葛老地叫了,直接叫我一聲嘯天或者天哥就行了。”葛嘯天點頭道。
陳功一陣狂汗,這輩分夠亂的,他孫子叫自己師父,他三兒子叫自己老弟,現在卻要自己真呼其名或者叫天哥。
“還是葛老叫起來順口一些。”陳功打了個哈哈,然後飛身向都天烈火陣而去。
葛嘯天見狀,手指一捏,變換了一個法訣,混混沌沌的空中憑空撕開了一道口子,透過這個口子可以看到裡面是火海的世界,再往裡面一點還可以看到一羣人正揮汗如雨地祭着法寶強行攻擊,企圖突破陣勢。
葛西等人猛然感覺到天地一陣搖動,接着便見到一道白光從外面射了進來,陣法竟然意外地出現了一個破口,衆人立刻狂喜地朝着那個破口急速而去。
“滾回去!”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隨着一道白影從破口處掠入陣法天地內響起。
熟悉的冰冷聲音一響起,衆人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意直往頭上冒,整個人如墜入了萬古冰窖中一般。
衆人驚恐地向前看去,只見先前那個惡魔如今正手持赤焰劍,一臉平靜地踏着虛空朝他們緩緩而來。
此時的陳功雖然一襲青衣,神色平靜,再不復剛纔的兇悍殘忍,但是不知道爲什麼,所有人看到現在這樣的陳功,心中反而越發地恐懼起來。
他們寧願面對先前的陳功,也不願意面對現在的陳功。
陳功輕輕撫摸着古樸無化的劍身,語氣平緩地道:“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一是嚐嚐這把劍的滋味,二就是乖乖歸順了我。”
“你雖然厲害,但是我們還有五十四人,其中有十二人是合體後期修士,其餘之人全是合體中期。真要拼命,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如今葛老已經成功渡劫,不如就此放過我們,又何必真的要拼個魚死網破呢?”刀疤老者雙目有神地盯着陳功,冷冰冰地道。
雖然他已經儘量表現得冷靜強硬,但是話語之中,還有他眼眸深處偶爾閃過的一抹驚恐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真正的恐懼。
陳功把槍往前一指,眉毛向上一挑,滿臉兇狠地道:“你們以爲現在還有資格跟老子討價還價嗎?”
衆人臉色微微一變,知道今天只有拼死一戰了,全都暗自全力運轉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