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和王蠢面面相覷,不過,他們很快就弄明白,問題不是出在他們身上,而是這張桌子的另外三個人身上。
原來,王蠢和蘇雪兩人落座的桌子,是三個老外,從他們高大魁梧的身材和所穿的毛皮大推測,應該是來之於俄羅斯。
老毛子!
安東尼!
黑拳之王!
王蠢心神一震,立刻明白了這張桌子爲什麼只有三個人,是因爲大家都不敢招惹這三個傢伙。不過,讓王蠢感覺奇怪的是,這三人雖然是滿臉橫肉,但是,並沒有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暴虐之氣。
“來來來,爲我們來之遠方的客人乾杯!”王蠢雖然上不了檯面,但是,應付這種事情卻是得心應手,隨手高舉手中的茶杯敬酒,試圖打破這種令人窒息的氣氛。
“乾杯!”
立刻,一羣新東方武校的管理層在錢伯的帶領下,紛紛站起,一些江湖門派和武林人物,也都舉起手中的杯子,畢竟,吃別人的喝別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慢!”就在衆人舉杯的時候,坐在中間的俄羅斯人站起,說了一句不倫不類的中文後,提起胸前的兩瓶白酒,不徐不疾的走到王蠢面前,把兩個大茶杯清空,然後,慢慢倒上白酒。
“喝!”俄羅斯人端起兩杯白酒,一杯遞給王蠢。
“喝!”
王蠢二話不說,接過茶杯,仰脖子一飲而盡,然後,把茶杯放下,一臉惡狠狠的盯着老毛子。此時,王蠢把老毛子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個遍,要知道,他這輩子喝的白酒,加起來還沒有這一杯多。
“好!”
老毛子朝王蠢豎起大拇指,然後,仰脖子把一杯白酒一飲而盡。
“奶奶的,果然是戰鬥民族!”看着對方一臉從容的樣子,胸腔如同烈火焚燒的的王蠢恨不得一酒瓶把對方的腦袋打開花。
直到這個時候,王蠢的眼睛餘光才發現,那兩個酒瓶居然和其它桌子上的酒瓶不一樣,很顯然,這兩瓶酒是三個老毛子從俄羅斯帶過來的烈性酒,估計就是傳說中的伏特加,據說,伏特加可是把老毛子這個種族都快喝殘了,近數十年的出生率爲負數。
難怪肺裡面就像火燒。
王蠢被燒得說不出話,也不理對他翹起大拇指的老毛子,接連喝了幾杯水,又催動靈氣煉化身體裡面的酒精,這才舒服了一些。
“喝!”
讓王蠢吐血的是,他剛感覺好一點的時候,老毛子居然又倒滿了兩杯烈性酒。
“我操,喝酒喝,老子還怕了你不成!”眼看着周圍數百雙眼睛齊刷刷的盯着他,王蠢也怒了,接過杯子,一腳踏在椅子上,一飲而盡。
“好!”
老毛子似乎只會說幾句簡單的中國話,等王蠢喝後,他立刻仰脖子一飲而盡,然後,又把兩個杯子倒得滿滿的。
此時,老毛子面前的酒瓶,已經變成了六個,王蠢猜測,這應該是老毛子帶來準備自己喝的,三個人每人兩瓶。
難道要喝光這六瓶酒?
王蠢有點慌了,他很小的時候,和那個吸毒死的發小一起喝酒喝醉之後,他就對白酒有點恐懼了,剛纔硬着頭皮喝了兩杯,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喝!”
老毛子又把酒杯倒滿了,示意王蠢喝酒,這一下,王蠢不能充英雄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你不喝,女士喝!”老毛子端着酒杯,一雙眼睛咄咄逼人。
“我喝。”
一臉淡然的蘇雪伸出雪白的柔荑,接過老毛子手中的酒杯,立刻,惹得另外兩個老毛子呱呱大叫,一臉興奮的樣子,而周圍的人也跟着起鬨喝倒彩,畢竟,讓女人擋酒,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我來!”王蠢深深呼吸一口氣,抓住了蘇雪的手臂,接過她手中的酒杯。
“王蠢……”
“不用擔心,我可是修真者。”王蠢嘿嘿一笑,靠近蘇雪,附耳輕輕說道,說完之後,還伸出舌頭在蘇雪的耳朵上面輕輕的舔了一下,饒是蘇雪從容淡定,但當着這數百雙目光,頓時羞得面紅耳赤。好在的是,因爲兩人靠得很近,沒有人發現王蠢舔了蘇雪的耳朵,加上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了王蠢和老毛子身上,也沒有注意到一臉霞紅的蘇雪。
“喝!”王蠢哈哈大笑,豪氣干雲,一飲而盡。
“再來!”
老毛子也立刻喝完,又把杯子倒滿。
“好好,今天不醉不歸!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爲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爲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爲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王蠢把他壓箱底的絕招都拿出來了,爲了能夠在某些場合裝文化人,王蠢當初可是下了苦工,花了整整一週的時間把李白的這首《將進酒》背誦,爲的就是這輝煌一刻。
果然!
一羣大老粗硬是被知識“淵博”的王蠢驚得一愣一愣的,先是一陣極度的安靜,然後,又響起如同雷鳴一般的掌聲,一些和尚道士紛紛叫好,各路武林人物更是高聲吶喊。
“拿酒來!”王蠢振臂一呼,立刻,偌大的大廳裡面又安靜了,數百雙眼睛看着王蠢,不明白王蠢什麼意思。
“奶奶的,到了我們中國還這麼囂張,叔能忍,嫂嫂不能忍!今天不喝死這幾個老毛子我王蠢名字倒着寫,服務員,搞兩箱茅臺……咦,北京二鍋頭就可以了。”王蠢想到自己可是買單的冤大頭,立刻把茅臺改成二鍋頭。奶奶的,一瓶茅臺買一箱二鍋頭還有多,沒有必要讓老毛子這種野蠻人喝好酒,二鍋頭已經很對得起他們了。
三個老毛子聽着王蠢又說又唱,周圍的人又紛紛鼓掌,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面面相覷。
人們自然是不知道,王蠢就是欺負三個人中文不好,估摸着三人應該是聽不懂他這語速極快的中國話,現在看三人一臉茫然的表情,算是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兩大箱二鍋頭很快就搬來了,有幾個好事者立刻跑過來爲王蠢開酒。
很快,數十瓶二鍋頭齊刷刷的立在了桌子上,密密麻麻,無比的壯觀。
此時,周圍的人都無心吃飯,一個個紛紛站起走到王蠢飯桌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有幾個花和尚嫌桌子礙事,直接就搬走了幾張桌子,弄把椅子坐下,手裡還端着一盤花生米,整就是一副看戲的節奏。
看着桌子上密密麻麻的二鍋頭,三個老毛子總算是弄明白了。
“好吧,老子今天就送佛送上天,把你們三個都送上西天算了。”王蠢又清空了兩個茶杯,倒滿二鍋頭,立刻,有人把兩大杯二鍋頭送到了另外兩個老毛子面前。
“喝!”王蠢端起杯子,當先一飲而盡。
“喝!”
三個老毛子互相看了一眼,發出一聲囂張的大笑聲,然後,齊齊仰脖子一飲而盡。
就在衆人等着王蠢繼續喝的時候,突然,王蠢當着數百人,一把摟住蘇雪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附耳輕輕道:“乖雪兒,快去幫我灌點白開水在酒瓶裡面,懂嗎?”
一臉通紅的蘇雪立刻會意,微微的點了點頭。
“喝!”
王蠢鬆開蘇雪,拒絕了別人倒酒,立刻又爲三個老毛子倒滿二鍋頭,此時,不停的有人放大杯子在王蠢的面前,根本就不用等杯子。
就在喝得熱火朝天的時候,蘇雪離開了一會,給酒店的服務員叮囑一下,酒店的服務員幹這事兒是輕車熟路,不一會兒,兩件二鍋頭就放在了蘇雪的腳下,其中一件是灌的白開水。
原本是王蠢倒酒的活兒神不知鬼不覺的由蘇雪接手。
美酒佳人,沒有人懷疑王蠢喝的是白開水了。
理論上,喝白開水其實比喝白酒更痛苦,因爲,白酒很快就能夠融入身體裡面,而白開水則是脹肚子,不過,這對於王蠢這個修真者來說沒有問題,用靈氣化解白開水要比化解白酒容易得多。
一杯!
兩杯!
三杯!
四杯!
……
三個老毛子自己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已經喝得兩眼發直,手腳不聽使喚的發抖,而王蠢卻是越喝越來勁,整個人是意氣風發,神采奕奕。
圍觀的人從起鬨變成了敬畏。
新一代的酒神誕生了!
從此,江湖上多了一號高手——酒神無敵!
“呯!”
“呯!”
“呯!”
一個老毛子終於不勝酒力,直挺挺的倒在地下,另外兩個老子見已經倒下一個,也不硬撐了,直接軟在了地上。
又到了裝逼的好季節!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擡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王蠢的壓軸《滿江紅》脫口而出,金戈鐵馬,意氣飛揚,豪氣萬丈!
一陣驚天動地的掌聲響起。
此時,王蠢的勝利,已經不是斗酒的勝利,已經拔高到了民族勝利的高度,每一個江湖人物都是自豪和感動,有幾個懂些詩詞的傢伙更是感動得熱淚盈眶,恨不得化身岳飛在戰場上奔馳,痛殺外地。
在人們敬畏的目光之下,王蠢攬起雍容華貴的蘇雪揚長而去,看得一羣土包子羨慕不已。
在臨去之際,蘇雪還不忘交代服務員,把那些沒有喝完的白開水收拾好,免得穿包之後影響中國人的民族氣節和國際形象。
頭可斷血可流,面子不能丟!【ps:月票啊月票,爲什麼沒有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