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跑不跑?”金毛哭喪着臉問道。
“你覺得呢?”光頭反問道。
“我……我……我覺得跑不過他們。”金毛支支吾吾道。周圍的一羣混混連連點頭,剛纔他們可是都看到了王蠢一行人在馬路上狂奔的變態速度。
“明白就好。走吧。”
“走哪裡?”
“還能走哪裡去?尼瑪,走出去啊!”
光頭狠狠的在金毛腦袋上抽了一下,然後,率領一羣混混,點頭哈腰才從銀杏樹林裡面走了出來。
“來來,既然來了,就陪蠢哥玩玩,你們不是有刀有槍嗎,來,朝蠢哥身上砍!”眼看着一羣混混走了過來,王蠢頓時大喜。
“不敢不敢,您可是老大,我們可不敢砍。”光頭一臉諂媚的笑容。
“老大?”王蠢一愣。
“您在燒烤攤的時候說過要我跟您混的,所以我過來了。”光頭嘿嘿笑道。
“我有說過嗎?”王蠢一呆。
“有有……”
光頭連連點頭,一臉肯定的樣子。
“好吧……把你手機給我。”王蠢絞盡腦汁的想,卻是沒法肯定,依稀好像記得說過類似的話,知道這架是沒法打了,一臉無奈的朝光頭伸手。
“是是,老大。”光頭連忙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王蠢。
“喂,板凳嗎?嗯,是我,我給你收了個小弟,以後,這人就跟你混了,好好調教……”王蠢撥通了板凳的電話之後,把手機還給了光頭,“給你聯繫了,以後,你就跟板凳哥混。”
“嗯嗯。”
“走了。”
王蠢被光頭一攪合,心中戰意已經煙消雲散,也無心和一羣混混糾纏,朝衆人揮了揮手,偕同王漢朝朝銀杏樹林裡面大步走去,整個人就像凌空虛度一般,眨眼之間,兩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蠢離開之後,光頭和一羣混混則是在草坪上不停的驚歎。
一開始,混混們在銀杏樹林裡面觀戰感覺並不是特別強烈,當他們到達現場,看到地面犁出的近一米的深溝後,一個個忍不住不停的倒抽冷氣。
對於很多普通人來說,需要的是一個機緣,毫無疑問,光頭遇上了一個絕無僅有的機緣,改變了他的一生。
光頭與板凳掛上鉤之後,板凳立刻率領大批人馬和資金朝西安地區進軍,強強聯手,很快就西安市打出了一片天下。
當然,對於光頭來說,西安市只是他的一個起點,在他證明了自己的實力之後,很快,就被納入了新東方武校的重點扶持對象,之後,又納入了王漢朝的培訓系統,當然,那是若干年的事情了。
若干年後,光頭再一次見到王漢朝的時候,這才知道王漢朝這個人的勢力有多麼的龐大其個人武力是多麼的恐怖,金毛知道之後,更是半夜也要做噩夢,每每想起當年用刀砍王漢朝的事情,金毛就要慶幸自己命大福大。
當然,到了光頭與金毛再一次與王漢朝見面的時候,他們已經成爲了王家一支忠心耿耿的實力之一了。
人生就是這麼神奇,一個偶然的事件,或者是一個偶然的決定,就有可能改變一生。
如果光頭和金毛不遇上王蠢和王漢朝,他們最多也只能在西安市廝混,當然,也不排除被人當街砍死。
事實上,像金毛這種無事生非的囂張小混混,每天都有被砍死砍殘案列。
這個世界,強大的存在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在很多人眼裡,光頭金毛這樣的混混,根本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遇上他們,有些人都懶得出手。
當然,王漢朝並不是一個懶得出手的人,他可是出名的冷酷鐵血,他並不介意殺死光頭和金毛這樣的螻蟻,他沒有出手殺死光頭和金毛,主要原因是當時他正被張悍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之中,根本是無心與一羣混混較勁……
……
天亮了。
等待着王漢朝的審判將要到來了。
王蠢和王漢朝早早的就到達了酒店的會議室,正襟危坐的等待着王傑和張悍一行人的到來。
每一個人都很重視這次見面。
就在王蠢和王漢朝剛坐下沒有多久,剛下飛機的王傑徑直就到達了會議室,而張悍也在王傑坐下還沒有一分鐘,出現在了會議室的門口。
張悍!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其實,張悍看起來一點也不老,如果不是因爲滿頭雪白的頭髮,也就是一個年齡在四十歲多歲的中年人。
好大的排場!
當張悍走進來的一瞬間,王蠢和王家的人,都升起這個想法。
張悍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前面有兩個帶着墨鏡的西裝大漢開路,兩個大漢身高至少超過了兩米,就像兩座鐵塔。
在張悍的兩邊,是一羣氣度不凡的中年人,其中,就包括監視王漢朝的三個中年男人。
在一羣中年男人的背後,則又是十幾個身高兩米的西裝墨鏡大漢,站在門口,就像一堵黑色的城牆一般。
“呯!”
當最後一個西裝墨鏡大漢離開會議室大門的時候,會議室的門緩緩的關上了,成爲了一個封閉的空間。
莫名的,一陣壓抑的氣氛在空氣之中瀰漫。
“張叔好。”王傑最先和張悍打招呼,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我不好。“
張悍並沒有與王傑握手,搖了搖頭,輕輕的巧了敲桌子之後,示意衆人坐下,自己也緩緩坐下,神態之間,有一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王傑臉上一絲尷尬稍縱即逝,自嘲的笑了笑,示意王家的人都坐下。
所有的人都坐下來。
王蠢發現,張悍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並不是強者,但其卻擁有一種難以言喻的上位者氣息,舉手投足之間,讓人不敢逼視。
“誰是王漢朝?”張悍一雙虎目橢圓形的會議桌上掃了一圈。
“我。”王漢朝一臉木然的點頭。
“很好。”
張悍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漢朝之後,目光落在了王傑的臉上。
“張叔……”
“別叫我張叔,我擔當不起。”張悍端起胸前的茶杯,淺淺的嚐了一口。
“張叔,事已至此,總得想過解決的辦法,畢竟,我們也算是一家人……”
“一家人?你確定是一家人嗎?我兒子的一雙腿腳筋都被一家人給抽了,這是一家人乾的事情嗎?”張悍誰雖然是在嘲諷,但嘴角,卻是一絲苦澀。
“張叔……”
“張爺爺,我代表漢朝給您謝罪了!”
王蠢突然站起,端起一杯茶,大步走到張悍的身邊,“撲通”一下跪在張悍身邊,一臉真誠的看着張悍。
太突然了。
沒有人想到王蠢會給張悍下跪,王漢朝沒有想到,王傑更沒有想到,而張悍也沒有想到。
站在張悍身後的三個中年男人下意識的互相看了一眼,目光之中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很顯然,他們也沒有想到強大到王蠢這樣境界的人居然會說跪就跪。
其實,昨天晚上的時候,王蠢就多次提到了,磕頭道歉賠錢都可以,就是不能動王漢朝,當時,三個中年男人也只是聽聽,並沒有當真,卻是沒有想到,雙方的人一接觸,王蠢就當機立斷的跪了下來。
人才啊!
三個中年男人很快就從不可思議的表情變成了苦笑。
王蠢這麼一弄,原本被動一下就化爲了主動,畢竟,他的身份在這裡,以他的身份和強大,都已經跪下來認錯道歉了,這反而讓興師問罪的張悍從主動變成了被動。
現在王蠢跪下之後,如果張悍還有過分的要求,就反而顯得張悍不夠大氣得寸進尺了。
厲害!
三個中年男人不知道,他們覺得厲害的事情,對於王蠢這個厚顏無恥的傢伙來說,根本就是家常便飯。
只要能夠保住王漢朝,下個跪道個歉算個毛,這總比張家和王家火拼的要強,畢竟,兩個巨無霸的勢力一旦火拼,必定是血流成河。
王蠢卻是不知道,就在他跪下的時候,王漢朝感動得一雙眼睛通紅,拼命的剋制着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士爲知己者死。
從這一刻起,王漢朝,算是成了王蠢真正的死士……
……
整個會議室一下陷入了死靜之中,所有的人都是一臉呆滯的表情。
“王蠢!”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王傑,赫然站起,大聲怒叱道。
“你就是王蠢?”
張悍總算是反應了過來,擡手示意王傑坐下,王傑張了張嘴,氣急敗壞的坐了下來。對於王傑來說,王蠢所作所爲,無疑是丟了王家的臉。
“是的,張爺爺。”王蠢一臉諂媚的笑。
“你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嗎?”張悍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王蠢。
“張爺爺說的是,如果是面對敵人,要殺要剮,王蠢也是寧死不屈,絕不會下跪求饒,不過,張爺爺是我們王家的世交,也是我王蠢的爺爺輩,不說是王家的人犯錯在先,哪怕是平素碰上了張爺爺,王蠢給張爺爺跪下敬杯茶也是應該的。”王蠢一臉誠懇的擡起手中的茶杯。
“……哎,王傑,你說,這茶,我是喝還是不喝?”張悍被王蠢硬是說得沉默了半天。
“張叔,王傑教子無方。”聽到了王蠢一番話後,王傑暗自欣喜,臉上卻是裝出一副慚愧的樣子。
“不喝的話,我這爺爺輩肯定是要落個以大欺小的罪名!如果喝了,我兒子兩條腿的仇是不是就這麼揭過去了?還真是爲難啊!”張悍苦笑不已,王蠢這杯茶,讓原本怒氣衝衝的他,硬是發作不出來了。
“張爺爺,這茶是晚輩孝敬長輩,張叔兩條腿的事情,押後再說。”王蠢又擡了一下手中的茶。
張悍沒有再說話,緩緩站起,雙手接過王蠢手中的茶,淺淺嘗了一口放下。
就在張悍起身接過王蠢茶杯的時候,會議室裡面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莫名的消失了。王傑大喜,王蠢這麼一弄,雖然沒有解決實際的問題,卻是給了雙方臺階,接下來,事情就要好辦了。
“謝謝張爺爺賞臉。”
“起來吧。”張悍示意王蠢起來,目光落在了王傑身上,“王傑,你們王家雖然歷經磨難,但也算是人丁興旺,出了個王漢朝,現在,又出了個王蠢這麼個人傑,而我張家一個獨苗……”
“王傑願意負荊請罪!”王傑連忙站起來,也想學王蠢那一套。
“算了算了,王蠢已經做了,你也一把年齡,就不必來這一套了。無論怎麼樣,我兒子這事兒,你總得給個說法。”張悍擺手,示意衆人坐下,長長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