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蠢又仔細的看了一下坍塌形成的洞口,這洞口因爲牆體塌陷,一截城牆下沉而出現的,那交錯的城牆磚塊因爲塌陷而鬆動了很多,這洞口雖然不大,但是利用這塌陷引起的鬆動要撤除城牆就容易得多了,畢竟,城牆磚與城牆磚之間沒有了連接,因爲那巨大的塌陷撕扯力度而讓那些石灰膏,雞蛋清粘連的磚體脫落了。
找到進口後事情就簡單多了!
就在王蠢和秦府小心翼翼的從洞孔進入城牆探出一個腦袋後,人還沒站立起來,整個身體已經呈弓形凝固在了洞口,饒是王蠢神功通天也不敢動彈絲毫……
只見手電筒的照耀下,整個城牆的甬道里面都是漫天飛舞的金雁,一道一道的金芒在控制掠過,如果不是顏色乃是金黃色,絕對就像黑夜中的蝙蝠,或者用黑夜中的幽靈形容更恰當。
王蠢不敢動,秦府更不敢動,緊貼在王蠢的背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空中一道一道的虛影,虛影一會掠過,一會又消失在甬道的黑暗之中,王蠢和秦府的背脊已經汗得溼漉漉的了,這數不盡的金雁給人壓力實在是過於巨大,沒有人可以戰勝這麼多金雁。
王蠢能,因爲,王蠢已經不是人,是神!
但問題是,如果要摧毀這麼龐大數量的金雁,勢必會對始皇陵造成不可逆的破壞。
甬道內安靜得可怕。這絕對是詭異的安靜,空中密密麻麻交錯飛行地金雁沒有出絲毫聲音,就好像看皮影戲一般,現在,甬道慢慢不安靜了,因爲,秦府和王蠢地心臟跳動聲音居然在裡面形成了迴音,就像鼓點一般。
二人不敢輕舉妄動,金雁只攻擊移動的物體,只要他們移動,可以肯定,這些空中划着優美弧線閃電般的金芒就會變成催命符!
“怎麼辦?”冷靜的秦府聲音都有些變了,顯然,他也被這漫天飛舞的金雁嚇到了。
“先等等。”
王蠢搖了搖頭示意慢慢退回去,這不是人力能夠辦到的,畢竟,這不是一隻二隻,而是無數只。只要他們在這麼近的距離攻擊金雁絕對會在始皇陵中引發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很顯然,這些金雁是在城牆裡面,和外面那隻不一樣。它們沒有攻擊的範圍約束,在這麼小地空間和這麼多的金雁鬥法無疑是找死。
王蠢相信,哪怕是一支千軍萬馬的部隊也不能戰勝這些金雁,現代化的武器對於這些金雁沒有絲毫作用,沒有一樣武器能夠捕捉到金雁那閃電般的身影,就是現代武器,也不一定能夠摧毀。
兩人就像蝸牛一般退出了城牆後有轉到城牆後面,秦府背靠着城牆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裂縫中陷入了嫉極度的安靜,衆人看着兩人,都沒有在問,他們從王蠢地表情就知道,他們遇到了極大的難題。
“我們慢慢走!”
王蠢示意衆人噤聲,催動靈氣,隱藏所有人的形跡,當先再次進入城牆洞口站出來後,猛然,一陣起,在空中層層疊疊飛舞的金雁赫然聚集,其度之快若雷電,就像一支訓練有素的鐵血軍隊,在空中飛行本是不出絲毫聲音的金雁居然因爲數量過多而帶起一陣狂風,其威勢可見一斑。
王蠢就像標槍一樣佇立在洞口,心神爲之悸,如果他不是晉級神靈,可怕早就屍骨無存,因爲,他們根本就無法隱藏星際。
金雁的構造王蠢剛纔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金雁的嘴和翅膀的邊緣似乎都是某一種特別的合金製造,也就是說,是專爲殺人而製造的攻擊部位,縱然是王蠢達到了神靈級別,他也不敢輕舉妄動,這合金鋒利之程度加上金雁那閃電度就是破掉內家真氣也是輕而易舉……
冷氣凜然的狂風裹挾着一股金色的洪流撲到洞口後又赫然分開從城牆兩邊分開迅消失在燃燒棒照射不到的茫茫黑暗之中,那由金屬颳起的寒風吹得王蠢臉上生疼,很多金雁貼着他們的臉頰飛過,那鋒利的翅膀邊緣幾乎已經擦到了他們的汗毛。
秦府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剛纔那羣層層疊疊的金雁從身體邊突然分流飛開的時候,他清清楚楚感覺到自己下巴上的幾根鬍鬚被那金芒帶得飛起,在空中又被那鋒利的金芒切割成粉末。
衆人跟隨在王蠢身後,亦步亦趨的朝北走,按照資料顯示,還走沒多遠就會有一條墓道,始皇陵的墓道只有兩條,這打破了帝王陵墓的四條墓道的規律,這才考古學上都是罕見的,直到現在這還是一個謎團。沒有人明白始皇陵爲什麼只有兩條墓道。
那些金雁似乎無法偵測到衆人的星際,在這忽隱忽現地城牆裡面,金雁沒有了絲毫敵意,在和衆人碰到的瞬間,它們都能夠及時的避開,避開的過程驚險無比,很顯然,金雁把他們當成了死物。
看着在黑暗中忽隱忽現,瞬進瞬去的金雁,王蠢不禁感嘆造物者的神奇,這些金雁能夠在這地宮中飛行幾千年這已經是神蹟了,而這些金雁地識別能力哪怕就是現代科技也要汗顏,在早幾十年前的伊拉克戰爭和阿富汗戰爭中,號稱科技力量領先世界的美國當時也要經常誤傷友軍,一場戰爭下來。敵人沒打死多少,平民和友軍倒是打死了不少,可見識別能力也是科技達的象徵。
“奇怪,皇陵爲什麼會有這種越我們那個年代的科技?”一直沉默不語的水團長終於問出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水團長只是一個考古學家,對事物的觀察入細入微。
“這就是我們這次進來要解開的秘密,很多問題我也只是猜測,如果始皇帝能夠復活,我想,這些問題不需要我們來尋找就能夠知道得清清楚楚……”
“難道始皇帝要復活?”水團長赫然一驚。
“你認爲呢?”到了此時,王蠢也覺得沒有必要隱瞞水團長了,苦笑道:“公元前259年中國農曆正月,一個長相併不特殊的男-嬰在趙國降生了。他,就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統一王國地創立者秦始皇。在西方人眼裡他是中國的拿破崙。他13就繼承了秦國國君的王位,22歲在故都雍城舉行了加冕儀式。登基‘親理朝政’,開始了他一生轟轟烈烈的政治生涯出兵擊敗了山東六國最後一個諸侯國,俘虜了齊王建,完成了統一中國的歷史大業。接着他又不失時機地制定和頒佈了一系列有利於統一的法令和措施,逐步建立和完善了中國歷史上第一個統一地政權。他50病死在出巡途中‘沙丘平臺’……”
“這與他復活有關係嗎?”水團長驚訝的看着王蠢,他沒有想到王蠢對這些歷史典故居然瞭如指掌。
“這就是現代人給始皇帝的評價,還有,他最大的成就就是統一中國後又統一文字和貨幣,而在中國統一這些的時候,西方國家還是在一片蠻荒之中,從始皇帝的展軌跡可以看出來,他的抱負不只是統一中國,統一中國只是他的第一步,華夏大地只是他的一個跳板,一個大後方,我仔細研究過了始皇帝地一生,似乎,他的一生都在爲統一而做準備,而還沒有統一華夏地時候,他已經在爲復活而準備了……”
“爲什麼他能夠知道自己會復活?”水團長是考古學家,自然對歷史也是精通,但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始皇帝的陵園工程修建伴隨着秦始皇一生的政治生涯。當他13剛剛登上秦王寶座時,陵園工程也隨之開始了。古代帝王生前造陵雖然不是秦始皇的創。早在戰國時期諸候國王生前造陵已蔚然成風。如趙肅侯‘十五年起壽陵(《史記-趙世家》)。還有平山縣中山國王陵墓也是生前營造的。但是,像秦始皇這種把國君生前造陵的時間提前到即位初期還是很罕見的。陵園工程的修建直至秦始皇臨死時修建半個多世紀還未竣工。二世皇帝繼位,接着又修建了一年多才基本完工,也只能說基本而已,很多初期的設計也因爲始皇帝的駕崩而草草結束了……”
“當年始皇帝橫掃六國的時候,大秦兵甲天下,固然是士兵勇猛,但是,何嘗不是與武器先進又關係。當時的七國,大秦的兵甲最爲強盛,武器最爲先進,弓弩的強悍哪怕是幾千年後的現在也還是具備強大殺傷力,在大秦統一晚期的時候,以青銅器爲主的合金已經開始慢慢出現,這些,都不應該是我們那個年代能夠出現地東西,這些金雁你也看到了,在歷史上也又記載。可是又有誰知道這些金雁是殺人利器,是皇陵地守護神……小心……”
王蠢說話間人突然遽然後退,身體化爲一道虛影,而秦府的氣機始終與王蠢聯繫着,當王蠢的赫然後退的時候,他的身體本就比王蠢少進一個身位,馬上也迅疾後退。當然,他雖然比王蠢慢一個身位,後退反而比王蠢慢了很多,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他與王蠢之間的武功差距。
“撲!”
“撲!”
……
一陣密集的悶響,就像鼓破的聲音,秦府的身體不斷地後退,那一聲一聲的悶響就像地獄的魔鬼緊緊跟隨,那悶響帶着風聲和寒氣一直貼着他後退腳尖不斷追趕,秦府心膽俱裂,只能用雙腳瘋狂的在地上借力,身體的度也快到了極限,已經退到後面的王蠢不禁笑了一笑,人在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果然是生命無限,秦府現在地度就越了他的極限,可以說,秦府居然因爲剛纔生命一線之間功力大進。
萬幸的是,爲了安全起見,衆人都與王蠢和秦府保持着一段距離,加上許纖纖反應速度快,率領衆人極速後退,並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危險所波及。
王蠢思考間,秦府還在亡命的後退,腳後跟都因爲快後退與地面的青磚產生地摩擦而出了一股橡膠味道。突然,秦府感覺背後一股強大的力道猛然一拉,他的身體突然凌空飛起,那“撲撲”的聲音馬上遠離,並且,馬上停止。
“謝謝!”秦府驚魂未定的看着前面地磚上一排一排插在地面只看到尾巴的弩箭,只是剛纔幾秒鐘地時間,這墓道的地磚上至少被射了數千只弓弩箭,弩箭插在地上的尾部還在顫顫巍巍的晃動不停,那黝黑的箭身散着金屬特有的顏色。
“神弩!”王蠢皺眉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箭尾。
“是的,神弩!”沒有人比秦府對大秦帝國的武器更瞭解,他雖然不知道金雁,但是對神弩還是知道的,解釋道:“神弩-弓是大秦當時最先進的武器之一,弩機營也是最強大最神秘地一支部隊,弩-弓除了我們平時接觸的那種普通弓弩外,還有絞盤控制的大型攻城弩,可以用腳,還有一種就是手-弩,分爲連和單的,在大秦的時候,連的弓弩是最高軍事機密,每一具弓弩都有編號記錄,絕對不可以遺失,另外還有一種弩-弓沒有在軍事上揮作用,實際上,是因爲沒有什麼軍事行動需要動用這種弩-弓,這種弩就是稱爲神弩。此弩小巧而好攜帶,弩箭攜帶量大,準確度高,更重要的是,此弩-弓可以連續射十一支淬了劇毒的弩箭……”
“還有劇毒……”正踮起腳尖往前看的石小寶嚇得連忙後退,不停的吐舌頭。
“劇毒想必已經沒有了,沒有那種劇毒可以在這種大環境下存在幾千年,除非是封閉的環境,弩-弓因爲需要機動射,還有機關控制,不可能是封閉環境,不過,哪怕是沒有劇毒,我們想要通過這弓弩箭陣也有點困難。”
王蠢無奈的苦笑,他們才進入第一道城牆就遇到如此強悍的利器,天知道在地宮裡面還有什麼厲害的東西,可以肯定,還有比金雁更厲害的東西存在,當然,這也都是在王蠢的意料之中,如果始皇陵沒有這些兇險的暗器和機關早在幾千年前就被人挖掘一空了。
現在,王蠢隱隱約約覺得始皇帝復活背後還有不爲人知的故事,絕非是想復活統一人類這麼簡單。
“穿三泉,下銅而致槨,宮觀、百官、奇器珍怪徙藏滿之。令匠作機弩矢,有所穿近者輒射之。以水銀爲百川、江河大海,機相灌輸,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魚膏爲燭,度不滅者久之……如果這些記載都是真的,那我們要進入地宮也不是一時一刻了……”水團長蹲在地上仔細觀察。
“我不急。”
王蠢邊說邊在地上檢查剛纔行走的磚塊,在遠古時代因爲沒有電力原因,不可能有什麼感應系統,肯定是在這磚道上設置了機關,剛纔他們無意觸動機關而讓弩-弓射,根據中國人的習慣,這種土木機關高手都會留下一些痕跡,先是給別人一條活路,同時,也是爲自己留下一條路,誰也不能保證自己那天不會被自己設置的機關困住。
另外,給自己得意的機關留下特別的符號是每一個人的想法,這就像畫家畫了一副好畫提筆留下自己的名字蓋上自己的圖章是一個道理,這個世界,能夠看破紅塵世故的還是少數,真正看破了人家榮華富貴,也就不會被招攬到這裡修建皇陵。
無論怎麼樣,王蠢都相信,今天就可以看到秦始皇,因爲,他們現在已經在始皇陵的地宮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