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白毛女魃怯生生的看着王蠢。
“啊……你……你怎麼又回來了?”王蠢結結巴巴的問道。
“先生,只從上次一別後,小女子遵循先生指點,在海上荒島生活,但是,突然察覺到先生的氣息,便控制不住,一路跟隨……後來,失去了先生的蹤跡,小女子所過之處,不是乾旱便是颱風,爲禍人間……”
“你知道你還回來!”王蠢心中暗自慶幸,看來,這白毛女魃還沒有辦法跟上飛機,要不然,當初就不會跟丟。
“我乃先生精血所賜生命,無法控制,而且,空間大門已經封閉,小女子無處可出,思念先生,便過來看看……”白毛女魃見王蠢責備,低垂着頭,不敢看王蠢。
“空間大門是什麼意思?”王蠢一愣。
“小女子也不清楚,總之,小女子不應該存在於這世上。”白毛女魃搖了搖頭。
“不應該存在於這世上……啊……糟糕糟糕了……你是赤地千里的魃啊……你什麼地方不找跑這裡找,這些花盆裡面的植物可都是我朋友的寶貝啊!”王蠢赫然驚醒過來,頓時哀嚎不已。
“先生勿要擔心,小女子已經學會了收斂氣息。”
“啊……這麼強?”王蠢頓時大喜。
“小女子已經煉化了骨珠,與先生的精血融化,能夠收放自如身上的氣息。”白毛女魃輕輕道。
“來來,喝茶喝茶。”王蠢把白毛女魃讓進房間,爲她倒上一杯清茶。
“小女子不食人間煙火。”白毛女魃搖了搖頭。
“哪你吃什麼?”王蠢好奇的問道。
“吞雲食風!”
“我靠,這也行?”
“是的。”
“你有什麼打算?”王蠢深深呼了一口氣,按捺住狂跳的心-髒。
“不知道。我不屬於這個世界,我很孤獨,很孤獨……”白毛女魃聲音越來越小,小到王蠢聽不到,一臉憂傷。
“你的家人呢?”王蠢突然莫名的難過,這白毛女魃也是因爲他才成爲飛僵,如果不是他,她此時已經和那些女鬼一起走了,如果可以投胎的話,她已經投胎做人了。
“他們現在很好,我不想打擾他們的生活。”白毛女魃一臉黯然。
“不打擾的好……”看了一眼白毛女魃臉上那雪白的毛髮,王蠢暗自嘀咕,“你這樣子回去,恐怕要把家裡人都嚇死。”
“這次找先生,有一事相求。”
“說。”
“小女子不想過每天餐風露宿在外漂泊的生活,希望先生能夠提-供一個棲身之地。”
“啊……”
王蠢幾乎是立刻想要拒絕,但旋即,他想到這事也是因他而起,最關鍵的是,這世界上,與白毛女魃扯得上關係的只有他一個人,白毛女魃找上他也就合情合理了。
“可……可……可我一個大男人……”王蠢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拒絕。
“先生,小女子有一個辦法。”
“嗯?”
“小女子生命源於先生精血和骨珠,如果小女子化身骨珠,先生煉化骨珠,到時候,便塵歸塵土歸土……”
“啊……你豈不是要死了?!”王蠢大驚失色。
“這妖孽之身,除了爲禍人間,活着有什麼意思!”白毛女魃一雙清澈的目光遙望着窗外的虛空,眼睛之中,是無盡的惆悵。
“要不……你乾脆修真。!”
“我肉身已滅,哪怕是修真,也不能成就天道,最多,也就是散仙之軀。”
“散仙之軀也行啊!總比現在好。”
“先生,小女子這種存在,修真並不容易,因爲,小女子身體乃是飛僵之軀,無法運行靈氣,更不能疏通經脈……”
“別想那麼多,會有辦法的,大不了我幫你煉化靈氣,直接爲你重塑肉身,當年,太乙真人借蓮花與鮮藕爲身軀,使哪吒還魂再世……”
“先生好志氣。”白毛女魃噗嗤一笑。
“咳咳……”
王蠢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摸了摸腦袋,這牛皮可吹大了,要知道,太乙真人可是是天道聖人—元始天尊的第五位弟子,崑崙十二金仙之一,他居然把自己與太乙真人與一個金仙相提並論,這牛皮都快吹上天了。
“先生好意小女子心領了,當初先生爲小女子報仇雪恨,也算是小女子欠下先生恩情,如果先生煉化小女子,對先生有莫大好處,也算是小女子報恩了。”白毛女魃緩緩道。
“可是……”
“小女子意已決,先生不必相勸,如果先生不忍,就把小女子當飾物佩戴也行,總比在外面孤苦伶仃的漂泊要好。”
“……”
王蠢還沒有開口,突然,房間內一陣陰風掃過,白毛女魃憑空消失,在茶几上面,一顆血紅的珠子出現在了茶几之上。
這顆珠子和以前的骨珠已經大不一樣了,拇指大小,晶瑩剔透,裡面有隱隱紅光在脈動,精緻細膩,令人愛不釋手,那閃爍的紅芒,用血珠稱呼更爲適合。
王蠢捻起血紅的珠子,感受到一股溫潤的氣息。
爲什麼是溫潤的氣息?
王蠢清清楚楚記得,當初與白毛女魃分開之際,她身上有一股沖天的兇厲之氣,而現在,這血珠裡面,那股兇厲之氣已經無影無蹤,這顯然不合常理。
想到這裡,王蠢忍不住催動靈氣,吸收了裡面的溫潤之氣,立刻,飛僵的澎湃力量如同長江大河之水一般奔涌到了王蠢的身體裡面。
只是頃刻之間,原本晶瑩剔透的血珠變得灰暗了很多,那血色,也變得無比的黯淡。
王蠢明顯的感覺到,血珠裡面原本蓬勃的生機逐漸消失……
……
“不好!”
王蠢赫然驚醒過來,立刻停住了煉化血珠,連忙把剛纔吸收的力量貫入到血珠之中,原本黯淡的血珠裡面恢復了開始的晶瑩剔透。
“看來,這白毛女魃真的是不想活了,居然沒有一點反應。”
王蠢長長嘆息了一聲,把血珠貼身藏好。
“嘀嘀嘀嘀嘀嘀……”
就在王蠢剛把血珠藏好,放在茶几上面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蘇雪的電話。
“王蠢,你在哪裡?”蘇雪的聲音有些焦急。
“我在出-租屋。”
“我找你有急事,你在出-租屋等我,我馬上過來。”
“可是……”
王蠢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六點,他一直惦記着去異空間修煉,只要等曹酥酥回來,他就要過去。
上午看了安東尼和王漢朝的比賽之後,王蠢的危機感越來越強,他現在唯一的依仗就是在異空間修煉,通過異空間與地球的時間差來讓自己在短時間變得更強大。
“我馬上就到!”
蘇雪不容王蠢拒絕,立刻掛斷了電話。
“嘀嘀嘀嘀嘀嘀……”
就在王蠢收拾東西的時候,電話又響了,一看來電顯示,又是蘇雪的號碼。
“蘇雪……”
“我在巷子口,你過來。”
“這麼快……”
王蠢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蘇雪又掛斷了電環。
“到底搞什麼鬼!”
王蠢放下手頭的東西,穿戴整齊出門。此時,天色已經漆黑如墨,昏暗的路燈根本無法刺破那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在夜色中行走,有一種在黑色泥沼之中跋涉的感覺。
在巷子口,王蠢並沒有看到蘇雪。
“你在哪裡?”王蠢撥通了蘇雪的電話。
“我看到你了,往右邊看,一棵樹蔭下面,嗯,對對,就你看的方向,樹蔭下面停了一輛黑色商務車看到了嗎?”
“看到了。”
“過來,從副駕駛後面的門上車。”
“搞得神秘兮兮的……”
王蠢總感覺蘇雪有點不對勁,催動靈氣護住身體,大步走向那輛黑色的商務車。商務車在樹下面,路燈的光芒被一棵常青樹茂盛的枝葉擋住,形成了一塊很大的燈下黑的樹蔭,讓樹蔭下面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當王蠢走到商務車門邊的時候,門緩緩的滑開了,王蠢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門邊的蘇雪。
“上車。”蘇雪的表情很嚴肅。
“嗯。”
王蠢上車後,商務車立刻啓動。
這是一輛很寬敞的商務車,裡面就像一個小型會議室,中間有一個小小的茶几,在蘇雪的對面,坐着兩個戴着金絲眼鏡,神情冷峻的中年人,他們的眼睛盯着王蠢,彷彿要看穿王蠢的五臟六腑一般。
“我們被綁架了嗎?”王蠢對着蘇雪咧嘴一笑。
“別胡說八道。”蘇雪用指頭在王蠢的腰肢上戳了一下,示意王蠢嚴肅一點。
“這是你的資料。”突然,其中一箇中年人從身邊搬起一疊紙質資料放在王蠢的面前,這疊資料厚厚堆在茶几上面,恐怕有十幾斤重。
“我的資料?”
王蠢一臉狐疑拿起幾頁資料看了一眼,頓時心-髒一陣瘋狂的跳動,因爲,最上面的資料居然是他幼年時期的記錄,記錄非常詳細,除了他就讀的學校和居住的地址之外,還有他活動的街道,甚至於包括他那個已經因爲吸毒死亡了的發小。
這些人是什麼人?
他們爲什麼對自己的瞭解如此熟悉?
他們有什麼目的?
……
王蠢並沒有立刻詢問,而是不動聲色的翻着一些資料,當然,他翻找資料的方式並不是從最上面看下去,而是直接從最下面看。
王蠢最關心的是近期的活動被人掌握了沒有。
當王蠢抽出最下面的資料後,頓時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這些資料的記錄都非常詳細,甚至於包括他私生子的身份都有記錄,一些親戚關係都非常清晰,而且,他在希臘神話和陳經理的恩怨都有詳細的記載,不過,對於王蠢修真者的身份並沒有提及。
“夠了。”
一個帶金絲眼鏡的中年人似乎不想讓王蠢詳細的翻閱,收起了資料。
兩個中年都沒有想到,王蠢的閱讀速度非常快,他只是晃一眼,立刻就能夠看清楚上面的內容,雖然只是短短一分多鐘的時間,他把最近的資料都閱讀了一遍。
“我們想和你合作。”一箇中年人淡淡道。
“憑什麼?!”王蠢看了一眼蘇雪,見蘇雪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又把目光落到了兩個中年人身上。
“我們能夠幫助你回到王家!”左邊的中年人一字一頓。
“誰說我要回王家?”王蠢嘎嘎怪笑道。
“我們可以證明你和石小寶是清白的。”右邊的中年男人道。
“什麼意思?”
“王漢博成爲植物人的事情!”
“什麼……啊……”王蠢赫然站起,腦袋一下撞在了車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