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馨凝晃動着手中的鈴鐺,鈴鐺每震動一下,便有一種能量被吸附到鈴錘之中,也就是在這一刻,周達眼前一紅,他聽到了痛苦的囈語:“疼……疼……”
是烏鴉怨靈的聲音,周達往四周看去,他竟然看到了一個四周血紅的世界,而烏鴉怨靈就蜷縮在地上,他絕望地**着:“疼,好疼,救我……我不想變成這樣……”周達心中一酸,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你……這是哪裡?”
烏鴉怨靈聽到了周達的話,他擡起頭來,眼睛中早就已經沒有了瞳仁,只剩下一片血紅:“你……是你,竟然是你……”周達深吸一口氣,他點點頭:“是我,真的是我。”
烏鴉怨靈跌跌撞撞撲到他懷中:“求你……求你救救我,救救洛洛!”
“我正在想辦法救她……剛纔應該是鈴鐺造成了能量空隙,我才能夠感應到你,你這是怎麼了?”
周達心裡很不是滋味,烏鴉怨靈卻頹然地跌坐在地上:“不對,已經沒用了,做什麼都沒有用了,她已經墮入魔道了。”
烏鴉怨靈所說的話,正是周達最擔心的事,他悲憫地點點頭:“儘管如此,我還是想想個辦法,救救她。”
“救不了了……她已經吸收了許多人的靈血,那個人爲了讓洛洛和他雙修,已經想盡了方法,最一開始,洛洛是不願意的, 可到了現在,洛洛已經入了魔,她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意志。”
烏鴉怨靈突然望着四周的虛空,捏住了周達的手:“殺了她,解脫她也解脫我,不要讓她受那個少年的控制,這一切一定還來得及的。”
良久,周達點了點頭:“無論結果如何,我一定會盡力做到。”
周達正心一念,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洛馨凝卻用一種茫然的目光看着他,在周達身前一尺的地方,無數的紅色靈力想往他的身體裡鑽。
可是周達的身體竟然像是銅牆鐵壁一樣,血紅色的靈力根本無法靠近他的身體。“不會……不對……”洛馨凝突然加重了鈴鐺的晃動,只見無數種能量都集聚在她的鈴鐺裡,她眼神中滿是殘忍:“直接用血氣反噬了他!將他的血氣偷回來給我用!”
她瘋狂地命令着,然而鈴鐺就是一動都不動,洛馨凝開始瘋狂地搖晃起鈴鐺來了。
沒有反應……還是沒有反應,洛馨凝只好回頭求助少年,就卡在這一刻,周達出手了,玄天針丟出去的同時,周達也搶身往前,他必須適當控制住洛馨凝,以免洛馨凝再次操縱靈氣。
周達的速度比玄天針要快,就在玄天針即將要扎入洛馨凝的身體上的時候,周達捏住了玄天針的末端,一下子,就將玄天針扎入了洛馨凝的身體裡,很快就有紅色的能量,從洛馨凝的身體流瀉出來,集中在玄天針上。
玄天針不斷顫抖着,想要掙脫,可是兩人達到了短暫的平衡,周達只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應該是從玄天針上散發出來的。
長久這麼下去,玄天針吸取了太多負面能量,也同樣會爆炸的,周達想撤手,卻已經無法後撤了。
洛馨凝突然將鈴鐺放在手中,她將能量集中在手心,很快鈴鐺懸浮起來,不斷地碰撞着, 只見無數能量在鈴鐺如今浮動着,突然自鈴鐺下面延伸出一條藍白色的水帶,將周達困在了其中,鈴鐺引領着水帶飛舞着,一眨眼的功夫,就將周達捆了起來。
而洛馨凝的手指尖上,沾染着一絲血紅色的靈氣,她將這團靈氣朝着林寧和麻若雨推了過來,林寧直接讓百川劍出鞘,生生劈斷了朝向自己的血氣。
而另一端,麻若雨的蠶絲手套,偏向近身格鬥,或者防禦守勢,她是無力面對這團血氣的,林寧閃身過來,反手一斬,又將這一道血氣破滅了。洛馨凝絲毫不氣餒,她就像是完全看不到這些似的,又推了一道靈氣過來,這一次是土黃色的。
林寧的劍身一晃,使出了一招分花拂柳,劍氣化成兩段,將靈氣再次毀滅。周達用掌力一吸,將玄天針吸了回來,它身上明顯沾染了血氣,有些疲憊地上下沉浮着,又是不肯聽周大的話,回到周達的手中,甚至隱隱有偏向洛馨凝手中的意思。
洛馨凝見自己已經控制住了戰局,她十分欣喜地拍着手:“你看,我已經要打敗他們三個了,我厲不厲害?”
少年勾脣一笑:“厲害,當真厲害,洛洛,你應該將血氣融入他們的身體裡,將他們的靈血變成你自己的。”
少年的聲音透着某種古怪的不安,洛洛再次晃動起了鈴鐺。
只聽咚得一聲,麥廣竟然打了一個滾,滾到了洛馨凝腳邊,他抓住洛馨凝的腳,生生將洛馨凝摔在了地上。
洛馨凝一愣,少了對鈴鐺的控制,玄天針終於掙脫了血氣的控制,回到了周達手中。
周達的眼眸中似乎藏着經年不化的冰雪,他用足了手上的手勁兒,直接將玄天針擲了出去,這是周達看到了,一個很不容易的機會,只要在這個時候,把洛馨凝手中的鈴鐺炸碎,洛馨凝就再也不能用鈴鐺吸取各種靈力,可就在這一刻,少年突然衝了出來,他擋在洛馨凝面前,生生接下了這迅如天雷的一擊。
周達一收掌,玄天針裡頭的雷擊木直接造成了小範圍的爆炸,少年的身上多了一個血窟窿,他臉上卻依舊是殘忍的笑意:“呵呵呵,我可是能夠擁有天雷隕石的人,難道還會怕你這一點雷,嗯?”
少年的身體竟然自己癒合,他生生將手探入了自己的傷口之中,在自己的五臟六腑之間掏了一遍,原來他將天雷隕石藏在自己的身體裡,此刻將天雷隕石拿出來,周達三人如臨大敵一般。
“你們一定要爲我報仇!”麥廣大吼了一聲,手中的廚刀光華一閃,竟然生生插入了少年還未來得及癒合的傷口之中。有了廚刀這樣的鐵器,少年一疼,可是麥廣已經將自己的整個身體壓在他的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