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笑,丁洋雙眼一眯,目光直直盯着蔡亮道:“三天日你必會發一筆橫財,不過對於這筆橫財你要好好的瞞着,如果說出去了,破財還好,嚴重的話,甚至能夠招來災禍。誒……”
說到這裡,丁洋頓時把聲音一提,只因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蔡亮的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丁洋接着道:“既然你是在這一片混的,難道害怕我跑了不成?三天!只要三天自然你就知道是真是假了,不過你最好還是記住我的話,這件事誰都別告訴……要不然……”
“…………”
眼中滿是懷疑,蔡亮壓根就不相信丁洋的話,即使到了現在也不過還是半信半疑罷了,更多的卻是認爲丁洋所說的三天,其實是爲了想要拖延一些時間,好做逃跑的打算。
不過現在聽了丁洋的話,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氣,眉頭微皺,眼中滿是厲色,聲音厚重地有些壓人,眼眸伸出閃過一絲寒意:“小子,我就等三天,要是三天後讓我發現你說得都是鬼話,這件事可就不是兩百塊錢能解決的了。”
“混小子!你說什麼呢?”
蔡母這時自然也聽到了蔡亮那帶着威脅意味的話,連忙對着丁洋賠了不是,隨後纔是好說歹說的拉着蔡亮離開了。
看着蔡亮和蔡母離去,丁洋忽然輕鬆的一笑,“呵呵……以後總算有好日子過了,這精準相法果然厲害……”
“叮叮……”
兩聲脆響突然從面前發出,聞聲丁洋纔是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面前突然有着兩個銀白色的手鐲在不停晃悠,相互碰撞發出一聲聲清脆的響聲。
只是這兩隻手鐲的樣式卻不一般,分別有着兩個寬闊的突起,而且那突起還用一段不細的鐵鏈連在一起。
見狀,丁洋的心頭猛地一跳,目光整個怔住了,眼前這哪裡是什麼手鐲,分明就是一副手銬!
“嘻嘻!這位大師,不知你自己有沒有算到今天你會有牢獄之災呢?”
也是這個時候,一道靚麗的身影突然從丁洋的身後轉了出來,卻是一位留着短髮的女子,容貌很是漂亮,那像月牙一樣彎起的眼睛裡帶着一股子英氣,手中拿着一副手銬正笑眯眯的看着丁洋。
“呵……呵呵……這位警官……上午好啊!”
丁洋忽然感到喉嚨有些發乾,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警,乾笑了一聲,臉上佈滿苦澀。心中卻是暗自嘀咕了一句:“我當然是沒算到自己,不然能被你遇到?”
當今社會,雖然宣揚着打擊迷信、破舊俗等等的口號,但對於看相算命這樣一個比較特殊的職業,警察其實並不怎麼管,畢竟擺攤算卦的也都是一些有年人,年紀擺在那裡,就算是警察,人情世故還是要講的,一般對這些職業者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這也只是一般情況,如果遇上社會嚴打的時期,依舊會勒令這些職業者暫定一些時間,至於頂風作案的,那也只能按規章制度辦事了。
但丁洋的年紀二十多歲,如此年紀就擺攤算卦,這個看上去原本就有一些讓人覺得虛假,大部分人直接就當他是騙子,遇到了警察、城管這些,那都得拔腿就跑。
丁洋之所以選擇在這裡擺攤,主要的原因就是這裡是舊城區,現在城市的口號是建設科技新城市,舊城區幾乎已經沒落了,就連派出所都搬到新建城區了,這也是爲何昨天看到有城管來這裡,丁洋都覺得有些吃驚的原因。
“嗯!我上午很好呢!這位‘年輕’的大師,麻煩你跟我回派出所喝喝綠茶涼快涼快吧。”
女警聽了丁洋的話,臉上笑容依舊燦爛,只是眯起的雙眼已經恢復,目光銳利,把手銬一晃,一股絲毫不予商量的氣息從身上流露出來。
“額……”
看着在面前連連晃動,閃爍着銀光的手銬,丁洋只覺得頭上長草,倒黴透頂了。派出所這種地方,就算是沒有罪,只是去辦一個身份證,一般人都不願意去,更不要說現在的丁洋了。
“我怎麼知道你真得是警察?前不久還聽說這裡有假警察出來騙錢呢……我……”
微微一笑,丁洋擺了擺手,雖然心中沒有多少的懷疑,但眼前這女子畢竟沒有穿上制服,問一問還是有些必要的,只是他的話剛剛說到一半,便被眼前的一本警官證打斷了。
“看清楚了,別看走了眼,說我的證件是假冒的!”女警冷聲一笑,從衣服裡掏出證件直直伸到了丁洋麪前,眼中此刻卻已經滿是貓捉耗子的戲謔之色。
仔細看了幾遍,丁洋心中頓時苦笑連連,這社會雖然騙子一般都膽子特別大,但真要論起冒充警察的卻很少,哪怕是丁洋看不準這證件的真假,但他卻是看到了上面所寫的資料,的的確確是附近派出所的,就連電話號碼也都是這裡的社區聯繫電話,頓時暗暗叫苦不迭。
深吸一口氣,臉上頓時堆滿了笑,丁洋先是呵呵一笑,語氣有些獻媚,對着面前的女警笑道:“看清楚了,這位美女警官,我似乎沒有犯什麼法吧?就是給別人看看相,這您情我願的,算不上犯事吧?”
“呦?還你情我願?別給我油嘴滑舌,剛剛你以爲我沒聽見,什麼額角寬廣、虎耳招風,還發橫財?這是迷信知不知道?!這是騙錢的行爲知不知道?還什麼天師神算?就是一個假道士~!”
聽了丁洋的話,女警頓時變了臉色,把證件一收,原本噙着的笑意哪裡還有半分,眼中滿是厲色和厭惡看着丁洋,已經完全把丁洋當成騙子了。
“呵呵……我剛剛在一旁的小賣部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你這小子還騙了人家大媽的兩百塊錢,這涉及到錢財的事情可就不是小事了,騙錢還不算犯法,什麼算是犯法?”
女警越說,目光就越是鄙視,心中也越是生氣,雙眼滿是怒意的看着丁洋,儼然已經給他定罪了。
趙潔是剛剛來到新浦的警察,來到舊城區原本是爲了看望一個老同學,剛剛在旁邊的小賣部裡買瓶飲料,誰想就看到丁洋坐在了這裡。
當看到丁洋身後那印着‘天師神卦’的油布時,趙潔就已經是一臉的鄙夷,不過她畢竟還剛來不久,而且對於算命看相這中職業的人,警察中只有一種默許的態度,因此也沒有打算去爲難丁洋。
就在趙潔要離開的時候,卻正好看到了帶着蔡母過來找丁洋的蔡亮,而蔡亮所說的第一句話就幾乎把丁洋一下定位在騙子的角色上,哪怕趙潔心中已經不打算找丁洋麻煩了,也是因此而改變了想法。
而接下來丁洋對蔡亮的幾句話,在趙潔的眼中也變成了完全就是在哄騙蔡亮的舉動,什麼三天之內必有橫財,全都鬼話,既然如此,趙潔更是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懲治懲治丁洋這個騙子,所以纔有了現在這樣的一幕。
“是這樣?”
丁洋心中的苦澀卻因此忽然減退了一些,腦子猛地活絡了一下:“沒錯,昨天我的確拿了那大媽的兩百塊錢,但我可是沒有向她要,是她主動給我的,再說了,我根本就不是騙子,我這看相算卦可是貨真價實的!”
“貨真價實?!好一個貨真價實!”
看着丁洋,趙潔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她雖然已經打算要懲治一下丁洋,但也沒有打算要如何嚴厲,最多就是批評教育,拘留個兩天就算了。誰想現在丁洋還振振有詞地說,自己不是個騙子,自己說得都是真的,這一點頓時讓趙潔惱火了。
不由分說,趙潔原本站立的身子猛地一個又閃,腳下往前一步跨出,空着的左手閃電抓出,一把抓牢丁洋的右手猛地一翻,同時身子也是一下到了丁洋的身後,極爲漂亮的一個側身擒拿。
“哎呦!別別別……斷……斷啦!有……有話好商量,警官!別動手啊!哎呦……”
這一下擒拿,把丁洋右手直接來一個三百度的扭轉,只要再有一些力,那就真的是痛的鑽心,全身更是使不上力氣,丁洋哪裡受得了這個,頓時就叫出了聲。
也是幸好這短路上原本行人就不多,這大夏天就更是少了,丁洋這樣的痛呼卻只是招來幾道疑惑的目光,隨即那些目光便都轉了回去,這樣的熱鬧,在這高溫中,似乎也沒有人想要看。
“給我老實點!你們這種騙子好好說就是不行!”
趙潔冷哼了一聲,臉色依舊帶着一抹冷意,只是手上的力道卻微微的鬆了幾分,就要把手銬往丁洋的手上拷過去。
“警官,您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大不了免費給您算一算不就好了,準不準,這一下不就知道我是不是在瞎說騙人了?我可是說真的,我的確沒有騙人?”
雖然看不到身後的景象,丁洋也是意識到了,接下來就要被戴上手銬了,手銬可不是一個吉利的東西,說什麼他都不想戴上。
“還想抵賴?死性不改是不是?好!我就不信我還治不了你了!”
趙潔聽了丁洋的話,原本好不容易有些降下來的火氣再次攀升,手上的力道猛地一加,頓時惹得丁洋再次痛呼了一聲。
感到自己的胳膊被扭曲着,丁洋直覺這一刻自己的半邊身子都整個痠軟了起來,額頭開始冒出一層細汗,這樣下去,只怕那派出所是非進不可了。
想到這裡,他頓時一回頭,仔細掃了一眼趙潔的面容,已經沉浸在腦海中的《麻衣相法》頓時飛速運轉,一個個金光大字在他腦海中如同泉涌,想也不想,他直接開口。
“警官,我看你眉長過目!兄弟宮滿盈而不亂!兄弟姐妹至少四人!不過眉目太淺,兄弟宮散而不聚,你這幾個兄弟姐妹現在一定沒有生活在一起,應該是分開四地……”
正說着,丁洋卻突然感到原本緊緊被扭曲着的右手突然被鬆了開來,一時間卻沒有再接着說下去。
“你!……”
就在丁洋鬆了口氣,在不斷甩着右臂舒緩痛楚的時候,趙潔卻是一臉的驚訝之色,剛剛在丁洋開口的時候,她心中的怒火更是又要竄起,不過丁洋的話剛剛說了一句,她便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