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寺院之後,丁洋幾乎沒有心思觀看周圍,朱載圳那件事已經是如今盤旋在他腦海中最大的一件,昨天他也是查找了一下腦海中關於鬼門大開的記憶,果然在《麻衣相法》內找到了關於這樣的記載,而且比之當時明言說得更加嚴重一些。
鬼門,其實說得並不是真實存在的門戶或者是傳送的能量門,而是一種風水格局,或者說是一種把整個世界都囊括起來的風水格局。
只要是一個有着活物的世界,天地自然而然就會因爲活物的智慧、情感之間的變化而誕生出怨氣和邪氣,‘鬼門’就是天地爲了宣泄這些負面能量而出現的一種風水格局。
每隔一年,且到達七月十四這天之後,天地間儲蓄的所有怨氣和邪氣等等負面能量,便會隨着鬼門格局的出現而完全爆發。
同時天地間的陰煞之氣也會因爲這種負面能量的宣泄而變得更加強大和瘋狂,也是因爲這樣,每當鬼門格局開啓之後,天地間的鬼怪都會功力大增,變得非常難以對付,當然很多人根本不知道鬼門爲何物,只聽其聲不見其物。
也是這樣,丁洋的心已經完全震驚了起來,昨晚丁洋的化雷雷種就已經被朱載圳擋了下來,就算朱載圳受了一些傷,這時候已經百分百痊癒了,鬼門大開的時候那還得了?也是因爲這樣,丁洋纔是聽到明言說出現一個變數,便頓時焦急了起來。
昨夜他和朱載圳接下仇怨,而且是不死不休的仇怨,以朱載圳那樣強大的手段,丁洋也只能和清泉寺攜手,希望可以共同殺敵,否則……丁洋到後來估計就只能進入儲物空間暫避風頭了。
隨着幾位老僧快步在寺院中行走,丁洋一聲不吭臉色沉重,一路上所有見到幾人的僧人皆是臉色莊重地點頭尊稱一句:師祖。而且劍道這些僧人那驚訝的臉色。只怕面前這極爲老僧在寺中應該是極少出來走動了。
很快丁洋便隨着幾個老僧到了一件看似並不算大,靠着一處山壁建造的小型廟宇,但那古色古香的建築風格,尤其是有些修補痕跡的磚瓦牆壁。讓丁洋明白,眼前這建築物至少有着四五百年以上的歷史,算是一處古蹟了。
“吱!”的一聲,明言伸手推開房門,對着丁洋點了一下頭之後,便徑直走了進去。
幾位老僧也是對着丁洋一點頭紛紛進入其中,隨後丁洋纔是自己走了進去,因爲一路上已經有人安排韓磊離開,所以這時候已經之剩下他一個人了。
但進入其中之後,丁洋忽然一愣。眼前這建築雖然從外界看去並不算大,但裡面卻比外界看上去大了數倍都不止,這時候他才意識到這建築剛剛是靠着一座山壁,想來這建築內部應該通入了山壁之內了。
擡眼,最先入眼的卻是一個足足有成人大的‘佛’字。這佛子高懸在半空,金光閃閃,但金光有些暗淡,應該歲月繁長了,以丁洋的目力開始看得見,這佛子其實使用金彩在布簾上書寫出來的,用細繩系在了半空。看着倒像是懸浮在頭頂一樣,
而圍繞這個佛字的是一圈圈畫上去的金色演變花紋。這些金色花紋非常的細膩生動,但又不是那種宏大震駭的紋路,反倒像是草藤樹花的縮影,非常有生機質感。此時把這個佛字團團圍住。
然後,順着這些金色紋路的外圍。又是一圈精雕細刻的五百羅漢神像,這些神像也不知道用的什麼材料雕刻出來,在房間中那非常微弱的光芒映襯下,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被一根根細絲串聯着關在佛子布簾上。
而他們形成一個大圈。把那佛子和金色的花紋完全包裹起來,值得一提的是,這些羅漢神像盡皆是一模一樣的大小,每一個都只有手指頭那麼大,但卻神態身形卻完全不同,排列成行端正無比。看去雖然非常之下,卻彷彿佛光乍現,宏大而不可言。
在這個大圈外圍是一個灰白邊的吊頂,比中間佛字高出一米還多,其上畫着一隻只麒麟、鳳凰、金龍、山羊等佛教吉祥的瑞獸,只是因爲這一副吊頂並不算大,且年代也應該非常之久了,丁洋擡頭看去,已看不清其上到底畫了多少東西。
雖然對畫畫和雕刻沒有什麼研究,但只看了一眼,丁洋也是看得出頭頂那些布簾和五百羅漢的吊個要是放在當代定然都是稀世珍寶。
在最高處的房頂上,這一片圍繞佛字的內圈裡面,垂下兩根金色鏈條,倒懸着一盞長明燈,從下向上看去,竟是一個有着一尺直徑大小的銅盆,看到上方傳來的微弱亮光,丁洋不用看都知道是裝滿着燈油,且已經點燃了的,也是因爲這樣,他纔有光看得清楚這些東西。
見到這些,他又是轉頭向四周看去,發現這房間內的面積雖然非常大,倒完全不像是一間寺廟內的禪房,就算是,這一間禪房實在是太過於平常,且佈置有些奇怪。
這房間雖極爲寬敞,四角全都是紅漆之後粗壯的石質柱子以此來支撐房頂,地面上也用的是細滑的青磚鋪地,但如此到看上去也非常的莊嚴,可這青磚已經有不少地方都磨損露出下方的青石地面,有的地方還長出了一根青草。而那石柱也是一樣,紅漆掉落了不少。
如此的情況,實在讓丁洋看得匪夷所思。
左側牆壁上懸掛着一幅觀音大士手託淨水玉露瓶圖,正下方擺着一副香案,香案上整整齊齊擺着四盤供果。分別爲梨子、蘋果、橘子、香橙,在供果之前又立着一個不大的銅爐,上面插着數枝非常普通的檀香,此時正飄起縷縷輕煙,飄散在空氣之中。
除了上述東西,整個房間裡就只有擺在中間一張只有不到半米高的黑色圓桌,圓桌周圍又擺着四個蒲團。桌上擺放着茶壺茶杯,似乎還有一陣輕輕的茶香不時從茶壺中飄散出來。
雖然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狀,但丁洋卻一眼看出這裡差了一樣東西,那便是佛像。沒錯!這個禪房如此之大,其中按理說應該是有着一尊佛像的,但這個時候房間內卻是沒有的。
佛像這種東西幾乎是寺廟的代表,以丁洋來開。這個房間的空間有着九成都是空無一物,如何會不在其中放置佛像?這一點讓他雙眉急驟。
“呵呵……”這時候明言回過頭,看了一眼丁洋便輕輕一笑,似乎看出他的疑惑,頓時朗聲道:“阿彌陀佛,十五年前一位居士到敝寺此處,當時他問了老僧一句話,我想這句話也正是丁洋小友此刻心中所疑惑的事情了。”
聞言,明言身旁的幾個老僧齊齊回頭看向丁洋,臉上紛紛露出一抹淡笑。不知道在想什麼。
丁洋一愣,立即對着面前的明言幾人一拱手,臉色帶着疑惑問道:“不知那一位前輩問了哪一句話?”
明言一笑,伸手在細長的鬍鬚上一捋,說道:“當日那居士問道:我進過的寺廟不少。爲何此處幽靜養神之所,卻沒有一尊佛像呢?難道你們和尚也不拜佛嗎?”
這句話一出口,丁洋頓時點頭,此時他心中的確是如此想得,而後便聽到明言接着說道:“當時老僧是這樣回答那一位居士的:我佛門中人自然要虔心拜佛,佛像只是有形之物,又如何是佛?”
“佛像不是佛?這……”
聞言。丁洋突然雙目一亮,心中頓時像抓住了一些東西似的,這種感覺讓他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震顫,隨即便是開口道:“大師這話又是何解?佛像是有形之物,難不成佛便是無形之物?若是無形又何須拜呢?”
“嗯?”
聽到這話,明言雙目一亮。就連他身旁的幾個老僧也都是目光一閃,隨即明言便又說道:“丁洋施主果然有慧根,竟一語便道中了佛之所在。不錯!佛本就無形,我說那佛像是佛也可,說那一株松柏石佛也可。那流雲、那溪水皆可是佛,心中有佛,則佛自然無形。”
“心中有佛……心中……心?”
丁洋身子微顫,這句話雖然並沒有太多的禪理,卻像是一道他尋找了已久的答案一樣,頓時讓他內心生出的一些記憶被勾動起來,原本那雖然通達卻無法貫徹的心靈在這一刻終於完全練成一片,精神力蜂擁貫通之間,竟然在一瞬間增長了足足一倍。
“不錯!萬物結存於一心,一念動可成魔成佛,只要心念不搖鑑定如山,外界的改變又能讓我如何改變,一切皆如鏡花泡影,明悟……只在心中。”
這時丁洋突然暗道了一句,整個人像是突然豁然開朗,一些往事在他眼中這是卻變得突然無足輕重,若這個時候讓他在經歷一次錦江國際飯店的事情,當時只怕就會瀟灑把所有的話說清楚,信與不信是你們的事情,我!已經說了,聽與不聽,由於我何干?
“哈哈哈……沒想到丁洋小友比十五年前那居士還要更有緣法,當時那居士想了兩天才明白了這個道理,到達念頭通達一念轉身的境界,想不到丁洋小友卻只用了幾息……難得難得!”
也是這時,明言哈哈一笑,臉上帶着一抹欣賞之意,身旁幾個老僧也是如此。
道理聽到了,和明白了並不一樣,明白了和悟了!又不一樣。這個時候丁洋已然是悟了,單單這一點就足以讓丁洋心中興奮不已了。
聽到這話,他才反應過來,立即對着明言一拱手,臉色恭敬正聲道:“多謝前輩指點,晚輩能夠明瞭這事物之間的變化,着實也是僥倖而已……”
他這話倒也沒有說錯,如果沒有當年蕭明那件事,讓他足足意志消沉下去,他也不會有如此深刻的記憶,此時念頭通達,神魂自然強大了不少。
“哪裡,一切皆有緣法,我只不過給小友你說了兩句話而已,其他,都要小友你一人之功。”
明言搖頭,隨後臉色卻突然變化了起來,看着丁洋說道:“其餘的事情之後再說吧,現在卻要好好的說一說那景王朱載圳了,老僧也是直到今日才發覺了一件事,只怕後天將是一場惡戰!”
丁洋臉色頓時凝重起來,朱載圳的厲害他深有體會,頓時開口,“大師,那朱載圳到底是什麼人,那所謂的變數又到底是什麼呢?”
【月末了,西楚也只好拉下臉向大家討要一些月票了,各位兄弟要是還有剩餘,就施捨一些吧。
還有就是角色樓,很快華山便會結束,到時候會有很多新人物出現,起名字這件事實在是一種傷不起的活,各位要是有空的話,不妨賞賜一些姓名和人物設定,當然一些外國的就不需要了,真的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