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不是爲了裝逼,那就毫無意義。
方纔沈傲這首詩詞的大意可譯爲:極目遠眺,我們的中原故土在哪裡呢?哪裡能夠看到,映入眼簾的只有周遭觸之可及的一片美好風光了。“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這是問答句,先問後答。“不盡長江滾滾流”,這句話在說千古興亡事總在那裡變化着,而只有長江滾滾流,永遠不變。自古以來,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朝代興亡的事變,都像無窮無盡的長江一樣滾滾地流過去了。
當年孫權在青年時代,做了三軍統帥。他能佔據東南,堅持抗戰,沒有向敵人低頭和屈服過。天下英雄誰是孫權的敵手呢?只有曹操和劉備而已。這樣也就難怪曹操說:“要是能有個孫權那樣的兒子就好了!”
恰逢亂世,這樣的一首詩,既表達了對古往英雄人物的歌頌,又表達了自己渴望像古代英雄人物那樣金戈鐵馬,收拾舊山河,爲天下效力的壯烈情懷。
再加上沈傲吟誦這首詩詞時,可是加了特技的。他故意把至尊君臨的氣場,施加在自己聲音之中。
僅是一首詩詞吟誦完,師妃暄心中便是一顫,連忙運轉慈航功法沉心靜氣。在剛纔,她的心竟是不由自主的被沈傲的聲音所引起了一番悸動。
沈傲將師妃暄的神情盡數看在眼裡,嘴角微揚,再次開口道“今日得見秦兄,故而令在下有些靈感如泉涌呢。我這又想到了一首詩,索性一併爲秦兄道來吧。”
話畢,沈傲再次吟詩道“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如果說,第一首詩還只是爲了裝逼,那麼第二首,挑逗的意味就十足了。雖然師妃暄現在化身的是秦川,未必會懷疑沈傲的不懷好意,但這首《卜算子》,卻仍舊令她心神又一次的大亂。本來已經運轉功法,沉心靜氣的師妃暄,在聽到沈傲的第二首詩詞之後,頓時道心又再次失守。
讓師妃暄道心失守的既是沈傲的詩,又是沈傲的人。
這是一種美的吸引,而對美的嚮往,是人的本性,慈航靜齋本身並沒有要求人斬斷七情六慾,只是因爲功法的原因,會漸漸的對一些東西失去興致而已,這就是所謂的脫俗了。
所以,像師妃暄,還有後來的秦夢瑤,那都是想愛就愛的,喜歡就是喜歡,保持自己的本心,喜歡一個人並不會對她們有什麼影響,困難的地方就在於如何讓她們愛上。
只不過,慈航靜齋功法越修煉到後面,也就越清心淡欲。唯一不會失去興趣,或許就是對天道的追求吧。所以,就算你是她的愛人,她可能也會就那麼離開你的。
不去說那些遠的,如今的師妃暄纔剛剛出山,不僅劍心通明差遠了,甚至連心有靈犀的境界都還沒有達到。所以纔會被沈傲的氣息感染和氣勢弄的先後兩次道心失守。
如果是劍心通明狀態的師妃暄的話,固然受到沈傲至尊君臨氣場的影響,聽了那詩詞後,也只會主動出聲讚歎幾句,而不會像現在這樣完全發呆了。
總而言之,沈傲如果想泡師妃暄的話,現在正好處於普通難度。如果等對方心有靈犀了,那就變成困難模式了。要是不小心再劍心通明的話,到時候絕對是地獄難度的了!
沈傲怡然自得的吟誦完第二首詩,目光戲謔的看了師妃暄一眼,尋思着要不要再來一首將進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如果把這一首詩也抄襲了的話,師妃暄指不定會被自己的‘才華’徹底驚呆了吧?
想了想,沈傲隨即又放棄了這個念頭。有道是點到即止,才華什麼的,展現得太過了,反而會起到反效果。
萬一往後自己沒辦法挑出同級別的詩詞了,師仙子豈不會懷疑上自己?所以,將進酒這詩詞還是先留着吧,留待日後備用。
“秦兄?秦兄……。”眼見師妃暄依舊還在發呆中,沈傲晃了晃手,叫醒了她一聲。
“哦,對不起,沈兄,秦川剛纔一時對沈兄的詩詞入迷了。沈兄的才華,秦川佩服。當世之下,詩詞歌賦若論能與沈兄媲美的,怕是無一人矣。”師妃暄終於清醒過來,臉頰微微一紅,不好意思的說道。
對於剛纔的道心失守,她實在是感到有些莫名。自己的心境怎會如此的不穩?
“秦兄可別這般誇我,詩詞歌賦本應是陶冶情操,自娛自樂之作,若是與人炫耀和比拼,反倒落了下乘。”沈傲搖頭晃腦的說道,目光遠及,看到一艘客船已是朝着渡口而來。
“受教了。”師妃暄真心實意的拜服道。之前聽聞沈傲那幾首詩詞時,她便已佩服萬分,如今看到這本人的‘現場發揮’,師妃暄對沈傲的才華哪還有什麼質疑?
“不知秦兄這次要往哪裡去呢?”看着客船臨近渡口,沈傲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道。
“正是往東都洛陽!”師妃暄答道。
“洛陽?看來我們正好同路呢!”沈傲眯眼笑了笑。前去洛陽?莫非和氏璧現在就在師妃暄的身上?
按照時間上來推斷,師妃暄這次出山,目的地的確是洛陽,爲了把和氏璧送到淨念禪院去。只不過和氏璧如若真在她身上,自己沒理由感應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