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盟主!’
這三個字話音一落,下面一羣人立即又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這些人儘管都答應結盟,但誰都不願意將自己變成別人的下屬,將家族勢力變成別人的附庸,儘管議論聲嘈雜分辨不清,但卻也讓上面的張宏友,張一仁明白,這些人並沒有真正結盟的意思,更沒有那麼強烈的危機感。
上面的張一仁看了眼張宏友,見張宏友並沒有阻止的意思,也沒有出聲。
他們這個聯合畢竟太過散亂,根本沒有強制的約束力,而且,儘管張宏友有力壓羣雄的實力,但如果做出過分威逼的事情,恐怕這本就一盤散沙的血劍盟,轉眼間就會徹底崩潰。
“諸位,討論的如何?”過了足足半個小時,上面的張一仁纔再次開口。
自然,幾乎所有人都不願意選盟主,因爲盟主一出,那就是號令必行,而盟主其實也不用選,就是張家老祖,這樣一來,他們這些人都要聽命張家,無異於他們張家不費一兵一卒將他們這裡的所有人全部吞併。
不過這種話也不可能公開說,在座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出聲。
“諸位,我們現在面臨的情況我不用說大家都明白,選盟主的是爲什麼,相信大家也比我清楚,”張一仁也沒想到竟然沒有人一個人支持,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張宏友,沉聲說道:“如果我們再不抱團,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獅山門或者長壽宗吞併!”
這樣的威脅總是立竿見影。沉默一陣,與之前的聶家差不多的城北洪家家主開口道:“張老祖,張家主,不是我們不願意選盟主,而是我們覺得,現在這樣對大家最好不過。若是他們兩派真的入侵我們城北,只要張老祖高呼一聲,我們必然全力相助!”
“對。”比洪家強力一點的城北陶家家主也看向張一仁,道:“張家主,這關乎我們城北的大局,只要張家出聲,我們定然會全力相助,不敢絲毫藏私。”
“是是,”袁家家主也開口。道:“張老祖,大家都是以你爲首,何必再多此一舉呢?”
這三家都是離張家最遠的,在城北的最北方,一向天高皇帝遠,不願意一朝就被人吞掉。
其他人一見,也都紛紛出聲。儘管話語委婉,但實際上都是一個意思,不願意選盟主。
大廳裡吵吵嚷嚷,接二連三,不給張家兩人說話機會,全部都在勸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間所有人都是臉色微變,話語聲越來越少。
只見張宏友雙眉如劍,眼神裡全部都是冷意,一股無形的威壓在大殿裡蔓延。幾乎大殿裡的所有人都心驚膽跳,身形忍不住的顫抖。
咔嚓
剛剛說話的洪家家主身下的椅子忽然間碎裂,他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極力掙扎想要爬起來,卻怎麼樣都站不起來。
嘭
陶家家主身下的椅子也突然間崩潰,身形摔落到地上,立時間也爬不起來。
整個大殿噤若寒蟬,這個纔想起來。張老祖有着宮級初階的實力,足以將他們全部留下。
袁家家主頭上直冒冷汗,那無形壓力一來,他立即全身一顫。看向張宏友道:“張老祖,我我們袁家,支持選盟主。”
他一說完,身上那股壓力立時間消失,他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壓着狂跳的心臟,面色不好看。
大殿的一羣人,看着地上掙扎站不起來的兩人,再看他們一句話也不敢說的表情,心裡也都忐忑起來。
“諸位,”這個時候,張一仁又開口,看着下面的衆人道:“選盟主,並不是我張家要吞併大家的勢力,而是爲了抵擋長壽宗,獅山門與楚天會的入侵,盟主由大家公選,三年一次,我向大家保證:我們張家絕不連任超過兩屆!”
“另外,”也不等下面的人說話,張一仁又道:“而且,當選盟主,必須要將家族裡的功法貢獻出來,以提升聯盟的實力,其他資源也儘量共享!”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逼利誘,先給一棒子,再給甜棗。
一邊是張宏友的氣勢壓迫,一方面是功法等資源誘惑,讓下面的一干門派門主家族族長心裡都動了起來。
“選盟主也可以,”除了張家,城北勢力最大的白沙門門主,白濤江斟酌着看向張宏友道“不過血劍盟總部不能在神劍山莊。”
下面的衆人一聽,心思立即活泛起來,紛紛接口。
“白門主說的不錯,”有人開口,道:“神劍山莊離城中太近,我覺得應該將總部向後遷移。”
“對,這樣太過危險,”各個門主族長都不是易於的,又有人接口道:“不然一旦神劍山莊受損,會威脅到我們整個城北。”
“我也同意白門主的說法,”都是僅次於張家的幾大勢力,不動聲色的抱團,向着張宏友道:“總部不能在神劍山莊,這樣方便統籌全局。”
儘管大家誰都沒有將真正的意思說出來,但潛臺詞誰都明白,就是擔心被張家吞併。但是遷移出去,那麼就等於要重建,他們有的是機會掣肘張家,也可以慢慢想對策,同時也離開張家的傳統勢力範圍,削弱他們的力量。
這是一石三鳥之計,幾乎下面的各個門派家主都佩服的看向白濤江。
張家兩人又怎麼會聽不出其中的意思,張一仁微微皺眉,轉頭看向張宏友。
張宏友神色充滿着一種霸道,目光中毫無感情的看向下面,開口道:“你們覺得搬到哪裡合適?”
下面的衆人一聽張家答應,心裡急激動起來,有人開口道:“我覺得天白山不錯,山勢險要,易守難攻。”
天白山在城北幾乎是最北面,再過去就是羣山荒地。
一下子退那麼遠,這也太過明顯,而且張家也不可能答應,又有人道:“我看中桃山可以。”
中桃山可以算是城北中後,四周山水環繞,是一個風景如畫的地方。
“不妥不妥,”但隨即有人反駁,道:“那個地方太過暴露,我看姚和山應該沒問題。”
姚和山比中桃山離的遠了很多,顯然還是對張家不放心。
張宏友聽着下面吵鬧不休,眼神裡好似有兩道冷光射出,一股磅礴的壓力驟然間瀰漫整個大殿,壓迫向所有人。
大殿裡的人心裡都是猛的一跳,這纔想起來,這個真由不得他們來選。
“我覺得唐亞山比較合適。”還是白沙門的門主白濤江開口道。
唐亞山偏西北,比姚和山近,比中桃山遠。這一次衆人都沒有說話,隱隱下面的人都以白沙門爲首,以此對抗一家獨大的張家。
“好。”張宏友面無表情,聲音如雷。
下面的衆人心裡又是一跳,有種不安。張宏友的修爲太高,即便他們抱團也未必能夠對抗。
張一仁見衆人沒話說,也不管訂立盟約之類,乘機道“既然大家同意,那麼,下面選盟主!”
這一句話一出口,下面越發安靜下來。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盟主已經非張宏友莫屬,但這個時候卻都不開口,身上那股壓迫一直都在,心裡十分不願意這樣被逼着‘選擇’。
就在大廳裡所有人都不說話的時候,兩個身影走了進來。
兩個人一走進來,立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去。
張一仁一見,轉頭俯身在張宏友耳邊低聲道:“是一個新勢力,周家,實力不弱。”
來人自然就是聶凡,周家,是周媚給雪劍門打的掩護,另一個人就是在京城的‘周家’的負責人,周隆。
張宏友沒有聽張一仁的話,他看着走進來的兩人,一直面無表情的神色,第一次變了。
在他的氣勢壓迫下,進來的兩人竟然全都若無其事,直接走了進來,彷彿沒有感受到一點他的威壓。
——
晚上睡不着,白天昏昏沉沉,不喜歡醫院的味道也得去了,實在是扛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