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沒有回來?”
天色漸亮,聶家大院一個房間內,龐井聽着眼前的手下彙報,眉頭微皺,冷硬的臉上不由得的露出一絲意外來。
“是,從出去就沒有一點消息。”龐井前面的年輕人,也一臉疑惑。
龐井冷漠的雙眼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忽然間一怔,擡頭看向年輕人道:“聶凡落腳的那地方叫什麼?”
“好像是叫百草堂。”那手下也被龐井突然問的愣了下,隨即連忙道。
“百草堂?”龐井眉頭皺了下,旋即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找個生面孔盯着,有什麼消息立即報過來。”
“是隊長。”那手下答應一聲,轉身出去。
待這手下離開,龐井站在窗前,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的自語道:“他怎麼會進那個地方?”
接着他又若有所思起來,目光閃動,臉上卻沒有一絲爲失蹤的手下擔憂的神色。
百草堂早飯的飯桌上。
趙婧萱與剛剛趕過來的趙宏武都面露異色的看着坐在兩人對面的聶凡,若不是兩人都肯定眼前的年輕人就是聶凡,絕對不會相信現在的聶凡與昨天的是一個人。
此刻的聶凡,棱角分明,眼神內斂,渾身上下給人一種洗盡污垢,乾淨無比的感覺,似一夜間洗盡鉛華,磨礪盡出。
“萱姐,武哥。”聶凡被兩人看了許久,不由得開口道。
趙婧萱與趙宏武對視一眼,兩人眼神裡都露出怪異的表情,很快趙宏武就看着聶凡哈哈一笑道:“聶凡你別見怪,我們只是有些吃驚。”說着,目光再次認真的打量聶凡,他實在是好奇,一個人怎麼可能一夜間有如此大的變化。
趙婧萱看着聶凡點頭,聞着聶凡身上還殘留的藥味,眼神明悟一閃。
聶凡微微一笑,不以爲意。在這個道法消沒的時代,洗精伐髓恐怕早已經失傳,也不怪他們吃驚。
“對了,”聶凡剛剛端起碗,又看向趙婧萱道:“萱姐,老爺子有想起潛龍根是在什麼地方採到的嗎?”
趙婧萱一聽,回憶了一下,道:“爸說好像是小半山。”
“小半山?”聶凡一愣,他的記憶裡竟然沒有這個地方。
“嗯,”趙婧萱見聶凡不知道,便解釋道:“小半山是京城附近古武修煉者聚集的地方,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它在西區朝天湖的中央,普通人根本進不去。”
聶凡點頭,對於有小半山這樣的地方也不意外,一邊吃飯一邊若有所思。
聶凡這麼不掩飾的詢問,趙婧萱兄妹自然知道聶凡對潛龍根的在意,趙婧萱看着聶凡,眉頭皺起,肅色道“聶凡,那個地方不要說你,就是爸當年也是被一個前輩帶着纔可以進去,你千萬不要打這個主意!”
聶凡知道知道趙婧萱話裡的意思,輕輕一笑,道:“萱姐放心,我不會去冒險的。”心裡卻暗歎,看來不能用潛龍根突破練氣三層了,不過有黃龍耳,倒是可以短時間內進入練氣二層,到時候就有本錢去尋找一些靈藥加快修煉速度了。
趙婧萱趙宏武見聶凡沒有堅持要去小半山,便放下心來,開始吃飯。
趙宏武與趙婧萱一邊吃一邊都旁敲側擊探聽聶凡的根底,聶凡自然回答的滴水不漏,趙宏武兄妹對聶凡感激還來不及,自然不會失禮的刨根究底,三人吃的倒也是賓客交換。
吃完飯,趙宏武趙婧萱相繼離開,聶凡本來想去看看趙老爺子,卻被告知趙老爺子還沒醒,於是聶凡去前面拿些草藥,內服外用準備好又帶上樓,關上門靜心修煉,固本培元以期儘快進入練氣第一層。
“家主。”去往馮家的黑色轎車裡,坐在前面的龐井看着後視鏡微微躬身道。
“查到了?”聶樹堂目光看着前方,白皙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嗯,是一家叫做譚天的律師事務所,我查到聶成在裡面有投資。”龐井面無表情表情,臉角冷硬森寒,身上時時都散發着寒氣,給人一種冰冷至極的冷漠感。
“聶成?”聶樹堂雙眼猛的一眯,接着就閃爍起來。
按理說,如果聶凡的父親將北電交給聶凡,那遺囑怎麼會放在聶成的律師事務所裡?
這樣一來的話,要麼就是聶凡的父親非常相信聶凡聶成兄弟倆的感情,要麼就是根本沒有這份遺囑!
“呵呵,”聶樹堂嘴角冷笑的笑了起來,目光陡然看向龐井的後背,冷聲道:“給我查仔細了。”
“是。”聶樹堂身體前傾。
聶樹堂轉過頭,眯着雙眼,眼角微微跳動,臉上露出玩味的表情,只有前面的龐井從後視鏡中,隱隱看出聶樹堂隱忍下的猙獰。
龐井知道聶樹堂這是真正的憤怒了,沉吟一聲,看着後視鏡道:“我查到聶凡最近兩天一直住在百草堂,據說,趙寒山醒過來了。”
“百草堂,趙寒山?”聶樹堂先是皺了下眉頭,接着是臉色微微一變。他想起了五六年前的一件事,當時與他們聶家相差無幾的韓家想從軍界橫跨入政界,結果引起上層怒火,韓家一夜間在軍中的勢力被清除,而動手的,似乎傳聞一直就是百草堂的幕後老闆,趙寒山。
這件事他當時也只是聽說,並沒有關注,如今聶凡進去了,聶樹堂臉色不由得變幻起來。
很顯然,趙寒山並不是外表看起來那麼簡單,身份一定是國家某個特殊部門的人。
聶樹堂並不畏懼這些特殊部門,因爲只要沒有做犯忌諱的事情,這些特殊部門自也是不能爲所欲爲的。只是如今聶凡進去了,沒有搞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之前,他對於北電的計劃只能暫時擱住。
“查。”聶樹堂臉色變幻的臉色很快恢復過來,平靜的看着前方道。
“是。”龐井再次微微欠身。他跟着聶樹堂從軍隊退下來,接着進入聶家,已經二十多年,對聶樹堂無比了解,僅一個字就明白他的意思。
至於昨晚他派人去找聶凡要挑斷他的手筋腳筋,他沒有說,沒必要也不需要。
“童先生你去安排,儘量安排獄中死囚。”轎車飛快的向前,聶樹堂皺着眉頭,臉上沒有表情道。
“是。”龐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