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號的效率這麼好，性價比又這麼高，那麼，我們是否有必要讓星辰號這邊，輔助我們進行航天工程？至少，嫦娥二號還有天宮一號的發射，完全可以交給他們這邊來做嘛。我估計，他們發射一次，頂多耗資幾百萬，最多上千萬，比我們便宜多了啊！”
“這……”
旁邊的專家們一個個都是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嫦娥二號是探月衛星就不用說了。這星辰號就直奔登月去了，不用說別的，哪怕僅僅是先把嫦娥二號送上天，讓星辰號幫忙在太空中組合其來，臨時客串一下貨運飛船，幫忙送到月球軌道，那也是能節省一大筆資金和資源啊！
至於天宮一號，這是華國首個空間實驗室，也是未來的空間站的技術預演，發射一回至少要好幾億美元成本——這還僅僅只是發射。要是讓星辰號幫忙，那也能減少不少成本。
一號首長這麼說，僅僅只是從成本的意義上來講，但是……正因爲如此，這纔不好回答啊。
最後，還是一個白髮蒼蒼、德高望重的老專家回答道：“一號首長，帳是不能這樣算的啊。首先，作爲一個國家的官方航天機構，我們必須完全掌握所有環節的技術。如果我們爲了節約一點資金而省去這個環節，以後肯定是要爲此付出代價的。這種事情，我們以前是吃過虧的。前車之鑑啊！”
“星辰號那邊不是把數據全部共享了嗎？”
“數據共享是共享了，但關鍵是我們採用的科技道路不一樣，對同樣的步驟，實現的方法也不同。所以，並不能完全照搬。”
“那麼這數據的作用是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了？”
一號首長有些失望。
老專家搖搖頭：“當然不是，這數據還是有巨大作用的。甚至可以說極爲關鍵。有了這些數據，能夠大大推進我們在研發上的進度。但是，這隻能推進，卻不能跳過，該省的東西，還是不能省。”
“可是……這星辰號在成本上有如此的優勢，難道我們眼睜睜看着什麼都不做嗎？”
一號首長頗有些憂慮。
他當然樂見民間太空技術的發展，哪怕民間太空技術比官方強一些，也無所謂。但優勢大到這種程度，處於整體的考慮，那就不行了。
要不是楊晨這個技術，和傳統科學界差距太大，現在推廣的可能性極小，一號首長就算不願意，恐怕也必需採取比較強硬的措施，來獲取楊晨的技術。
畢竟，民間一家企業擁有強大到超過官方的技術並不可怕，可怕的地方在於，這個技術被大幅度推廣，很多家企業都能擁有超過官方的強大技術。尤其是航天技術這種具有戰略性意義的技術，尤其如此。
老專家道：“我們當然不能什麼都不做。現在我們不是在很多地方和研發星辰號的那邊在進行合作，也有在學習他那邊的技術嗎？只不過之前那些技術並不包括航天技術罷了。那麼，現在在航天技術上面增加一個合作，也是可以的。”
一號首長點點頭：“還有呢？”
“同時，在某些航天發射方面，我們也可以跟他們合作。但是，有一點必須保證，那就是具有開創性的發射，還是必須由我們自己來做，不管耗資多大！真正的核心技術，還是一定要掌握的。這一點不容置疑。”
“這是自然。”一號首長點頭贊同，不過作爲國家元首，他考慮的方向還更多：“但如果遇到緊急情況下，我們還是要從權的。”
老專家也反應過來：“當然，如果遇到那種必須依靠太空力量爭取重要利益的緊急時刻，當然是可以從權，可以暫時放下這些原則。但事後必須將缺的東西補回來。我們不能對我們尚無法掌握的東西形成依賴！這是我們航天工業人的共識！”
一號首長笑了：“你們能有這樣的共識，我感覺很欣慰的。這樣我就放心了。”
說完，一號首長便讓航天中心給他和楊晨建立一個通訊通道，他要對楊晨單獨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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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楊晨便暫時放下了實驗，去了後面的起居艙，點亮一個三維投影，連接到了航天中心一號首長處。
只可惜，這個三維投影技術，航天中心這邊不掌握，所以，所謂的三維投影，也僅僅只是用三維技術投影出二維的視頻影像來。
視頻接通，楊晨跟一號首長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就馬上轉入正題。
“小楊啊，你的星辰號技術很先進嘛。那麼成本究竟是多少呢？”具體的成本，一號首長好是很好奇的。
因爲之前的成本覈算，是完全依靠國家對靈武山莊研發航天工業之時的物資購買資金來覈算的，肯定不會有多準確。
楊晨道：“這個嘛，還真不好說。”
“爲什麼講呢？”
“因爲如果完全按照成本的話，許多重要的儀器是我們自己研製的，許多重要材料也是我們自己製造的，關鍵是，一號首長您也知道，我們是修士，很多東西我們自己就可以提供，並不需要花錢。那麼，修士這方面是應該只計算能力還是應該計算產品價值？等等，這些方面都不好計算成本。”
“如果是單純的物資成本呢？”
“那很低。基本上不超過兩千萬。而且兩千萬還包括了大量的基礎設施建設。很多設施還有多種用途，並不僅僅只能用於航天工業。所以也不好算。如果只算完全用於航天工業方面的成本，也不算人力，那麼成本僅僅只有五百萬！”
“全部？”
“是的，包括火箭研發和實驗、衛星研製和發射、飛船研製等。而且星辰號的每次起飛成本也很低。基本上不超過十萬元。不光星辰號，就算之前研發的大推力火箭，成本也僅僅只有二十萬。”
“這麼低？普通戰鬥機的起飛成本也不過如此吧？而且戰鬥機飛行每小時耗油成本也要達到十萬以上！”
一號首長沒說話，倒是旁邊的專家驚異莫名。
“事實上，因爲採取了非常規的引擎的原因，如果僅僅在大氣層之中飛行的化，那麼我們幾乎不消耗燃料。”
“那你們的能源來源於何處？”
“來源於大自然！來源於宇宙之中無處不在的靈氣！”
老專家眼神一動：這種無處不在的靈氣，簡直就是廉價的永恆能源啊！
要知道，現代科技研究的任何能源，不管核能、風能、地熱能、潮汐能、太陽能，乃至於僅僅出現在理論上的反物質能，那都不可能在任何地方都能無限提取。
核能需要核原料，風能、地熱能、潮汐能從根本上來說，還是太陽能。而太陽能離開恆星系就沒有了。反物質能看上去不錯，但首先你要有反物質。反物質這東西，也不是任何地方都能有的。哪怕自己製造，首先你得有正物質吧？
這些都算不上永恆能源。也不能算是最適合星際航行的能源。
畢竟，這些能源都必須有物質存在。偏偏宇宙之中，物質呈現集中趨勢，大多都是集中在星系之中，星系與星系之間，是一片茫茫虛空，而且距離動輒用幾十萬、幾百萬光年計算。這麼遼闊的距離，就算掌握了空間跳躍的能力，想要跨越也很難。僅僅是能源一項，就能夠讓人撓頭。
起飛前帶夠吧，飛船規模大倒是運載量足夠，但這樣星際航行的能源消耗又太大。飛船規模小，能源消耗倒是小了，可是你運載量又小了，能源帶不夠啊。
要說航行過程中獲取吧，這中間都是虛空一片，物質都沒有，你怎麼獲取？
唯獨這種所謂的靈氣，宇宙之中無處不在，不管你在哪裡，都能夠獲取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源，這是天然適合用來跨星系星際航行，甚至可能應該是一個宇宙級文明（即可以抵達宇宙任何一個角落的文明）的必備。
如果能夠現在就掌握這種能源，那地球文明還湊不能跨越式發展嗎？
楊晨當然看到了老專家的眼光，卻是搖搖頭：“不行，靈氣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只能被生命操縱。至少現在，我們還沒有掌握無人化操縱靈能的技術。”
老專家目光黯淡下來。
如果必須由人來操縱，那這個技術不管多好，至少現在是看不到曙光的。
雖然說生命都能操縱靈氣，但要自如操縱，必須擁有足夠的知識和智慧，在目前來說，只有人類達標。而這種必須人工操縱的做法，是不能用於茫茫宇宙的。
茫茫宇宙危機四伏，人類的反應很多時候真的反應不過來。不解決無人化靈能操縱的問題，這個技術還不能用於星際航行。
眼看跑題了，楊晨又把話題拉了回去：“總之，在大氣層內，我們的能源是免費的。所以這飛行成本非常低。”
“大氣層外呢？”
“大氣層外，因爲動量定律，我們必須採用工質飛行。所以，大氣層外星辰號的能源燃料就是提供給引擎的工質。當然，在未來，當我們掌握了藉助無所不在的靈能海洋推進的手段，倒是可以省掉這些燃料，但現在是省不掉的。不過，就算如此，比起常規的火箭、飛船、航天飛機，這成本仍然極低，連它們一個零頭都不到。”
一號首長溫和的笑了笑：“那麼，小楊啊，你的成本優勢這麼高，我們國家的航天發射，全面採取你的技術怎麼樣？”
一號首長並沒有把之前和專家們商量出來的方案說出來，顯然是爲了試探楊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