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燕峰還是以前的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徐斌看着早早便在院外迎接自己的墨傾城寒暄道。
“公子說笑了，多少修煉者夢寐以求的便都是一個超脫，追求的便是亙古永存。”
“到頭來卻遠不如一個小院子來的長久。”
“細細想來，公子的話倒是別有一番深意。”
聽到墨傾城能把自己的話解釋的如此清新脫俗。
縱使徐斌臉皮極厚，也不禁老臉一紅。
急忙岔開這個話題，尋了個由頭向屋內走去。
到了墨傾城的閨房，徐斌環顧四周，依稀記得當初拜訪那些上界奇聞異事，風土人情的書櫃消失不見。
也並不出乎意料。
倒是墨傾城看到自己盯着原來書櫃的位置看時，一聲輕笑卻也不做解釋。
徐斌心中已然確認，墨傾城已經確定自己知曉了她的身份。
便樂呵呵的轉過頭，結果對方遞來的茶水笑道。
“想必這幾日仙子累壞了吧，看原本擺的滿滿的書櫃，消失不見，不用猜也知道仙子最近肯定專心於丹道，無暇他物！”
墨傾城聽出了徐斌話語中揶揄的味道，也不惱怒，反而是落落大方的說道。
“是吧，書櫃擺在那裡，終歸是礙我的眼，無益於修煉。況且，還能被有心人發現點什麼，豈不早點撤掉爲好！”
墨傾城如此回答，反倒讓徐斌有些不好意思。
早先雙方輕微的敵視，也只是因爲于濤於馮方城二人因爲眼前的女爭風吃醋，導致上清系無法團結一致而發生。
如今自己面前的障礙被清楚，況且墨傾城也對自己毫無敵意，在丹堂大比之時告知自己答案。
細細想想，倒是自己有些小家子氣。
不由得爽朗一下，準備冰釋前嫌。
換句話說，眼前的墨傾城就算是人族也好，魔族也罷。
對於自己來說有什麼不同呢？
於是徐斌開口道。
“還沒感謝仙子在大比上的幫助。”
墨傾城擺擺手說道。
“比起這些，我更感激公子替我點醒了馮方城，如若不然，還不知這場無謂的糾紛何時是個頭！”
徐斌心中有些無語。
于濤被自己殺的事情墨傾城絕口不提，反倒是感激自己的所作所爲。
看來對方心中對於這兩個看似是追求實則是騷擾的傢伙也沒好感。
只可惜于濤到死都沒有知道，原本他心中日思夜想的墨傾城竟然是魔族之人。
屋子的氣氛有些尷尬，徐斌同墨傾城的每次對視，都令雙方躲閃不及。
還是墨傾城先開了口。
“公子已經知道了？”
徐斌眉頭一挑，沒想到墨傾城如此大膽，直接將其最隱秘的秘密如此堂而皇之的問了出來。
“仙子指的是？”
墨傾城也有些氣惱。
“都到這個時候了，公子又何必再來那一套。不然，我也不會出聲在大比上幫助公子了！”
徐斌點點頭，顯然墨傾城已經不對自己進行防備。
“簡單來說，我對仙子什麼身份不感興趣，雙方背後各自勢力的想法，也不是我們能夠阻攔的。”
“作爲茫茫天道下可以說是螻蟻一般的兩個小人物，沒必要因爲背後大人物的糾葛來用性命去走鋼絲。”
墨傾城聽着徐斌的話眼中亮光閃過。
她完全沒有想到徐斌的想法同她自己一直以來的行爲準則如此相符合。
看向坐在椅子上侃侃而談的徐斌，連眼光都柔和了幾分。
墨傾城作爲魔界的公主，早在封魔域被發現裂隙之時便被魔主投人界，妄圖想要通過墨傾城在人界收集信息。
爲將來魔族重返上界做好準備。
但相較於其他喜好爭鬥的魔族來說，墨傾城更喜歡人類女子所喜愛的玩意。
琴棋書畫這些其他魔族女子不屑一顧的東西，反而令墨傾城着了迷。
不過也正是因爲她的喜好，才被魔主選爲計劃的中心之一。
墨傾城神色恍惚，自從由魔界抵達上界，再憑藉着魔主的境界遮蔽掉自己的魔族氣息進入太極宗以來。
每一日便是提心吊膽，隱藏着這個令自己泄露一絲便要身死道消的秘密。
當初自己猜測徐斌可能知道自己是魔族時，每夜都會被噩夢所驚醒。
忐忑不安的看着院外，害怕宗門長老衝進來將自己抓走。
可慢慢的，她驚奇的發現，眼前的這個少年竟然對自己的來歷毫不介意，甚至將自己當作一個一般人。
其中的大起大落，墨傾城最能感同身受。
“仙子？仙子？”
徐斌莫名其妙的看着出神的墨傾城。
看着徐斌一臉疑惑的看着自己，墨傾城不由得鬧出了一個紅臉。
將徐斌的茶杯蓄滿。
“公子說的極是，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阻擋，或者簡單的不想做就不能去做的。”
“有些人天生便揹負太多，她的命已經不屬於她自己而屬於更高的層次。”
徐斌嗤笑一聲。
“什麼狗屁更高層次。”
“每個人的性命只能由她自己做主，如果蠱惑他人爲自己的私利賣命，而將這也稱爲獻身的話。”
“那這種獻身未免也太過廉價了！”
墨傾城神色大變。
“你不懂，這對我們族羣來說是一輩子的心願，更何況，有些事情是靠嘴說不清的！”
徐斌聽着墨傾城的回答，心中對於對方說所的事情心中有數。
對於魔族想要破開封魔域，重歸上界的願景也有所認知。
懶洋洋的說道。
“話雖如此，如果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於一個人身上，而不去自己努力。那這個族羣的希望也不會達成。”
“他們在努力，封魔域那道縫隙每日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再用性命去開闢口子，你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感覺爲了那渺茫的希望而獻出自己的生命！”
眼前少女的歇斯底里讓徐斌一時有些怔住。
仔細想想墨傾城的對話。
徐斌長嘆一口氣。
“仙子，有些事情，道不同不相爲謀。作爲人族，我實在是做不到向你這般感同身受。”
徐斌站了起來，向墨傾城行了一禮表達歉意。
墨傾城也有些懊惱自己情緒竟然如此控制不住，激動之下，竟然將魔族的一些重要情報吐露出去。
徐斌見狀知道對方心中的憂慮，將杯中重新蓄滿水後說道。
“這件事情仙子不必擔心，我若吐露身死道消！”
墨傾城聽到這話，這也抑制不住內心的驚訝。
貼身上前向徐斌問道。
看着墨傾城緊靠着自己的曼妙身軀，和撲面而來的少女味道。
徐斌有些招架不住急忙坐下，用喝水掩飾自己的內心。
“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
徐斌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