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富愛心裡清楚,此地他不能久留,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取得她們的信任,才能按着他們的原計劃順利的進行。
“你們都聽着,我知道你們對我存在着懷疑,但是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說的話,我是來解救你們出去的,所以在這段時間內,你們一定要聽我的指示,乖乖的順着他們的意思,不要對着他們硬抗,我想,你們應該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了,既然是已經落在他們的手中,他們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先忍着他們,到了那個時候,我會有安排。”林富愛企圖能起到安慰她們的作用,他是盡力了。
她們還是瑟瑟發抖的,三三倆倆緊挨着,目露驚恐。林富愛不禁是有些失望,都說得口乾舌燥的,難道她們還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麼?時間是迫在眉睫,若是被他們發現了,那麼,所有的一切計劃,亦是全盤皆輸。
正當林富愛準保撤離此地時,只見一個女子緩緩的站了起來,對視着天窗外的林富愛說:“你說你是來救我們的?你要我們怎麼相信你剛纔所說的話呢?”
林富愛在心裡是暗暗的叫苦,她們怎麼一點都不開竅?若我不是來解救你們,我又何必是冒着如此大的生命危險,像貓一般的蹲在屋樑上,費盡心機的取得你們的信任呢?
但想歸想,對於她的所問,林富愛環視了四周一後,便是壓沉着聲音:“或許你們會覺得不可思議,在他們的組織中,在這夜黑風高的晚上,怎麼會有一個陌生的男人跑來和你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呢?我現在是沒有時間來跟你們解釋這所有的一切,總之,你們相信我說的話準是沒有錯。你們聽好了,他們可能是在這幾天內把你們遣送到碼頭,然後再把你們通過對方的蛇頭,把你們輸送到東南亞……”
“他們要把我們送到東南亞去?這是爲什麼?雖然之前我們姐妹們是做過反抗,可是,想不到他們,既然把我們姐妹們都給……”女子是哽咽的語氣說道。
後面的話語,林富愛是猜測到了,當他透過昏黃的燈光,照射在她們衣不遮體的軀體時,一切,是chiluoluo的不言而喻。
“你們要記住,現在不是該流眼淚的時候,你們彼此都要堅強起來,相信我剛纔說過的話,我會把你們都給救出去的。好了!我時間已經是不多,你們千萬要記住,不要與他們硬抗,雞蛋擊到了石頭上,這後果,想你們應該是明白的。”
“那我們應該怎做?”女子的臉上,多了幾分的堅強的表情。
“你們暫時順着他們的意思,不要違抗他們的命令,只要你們能僞裝乖乖的聽他們的話,我想,他們絕對不會爲難你們的,後面的一切,你們就放心吧!一切皆由我做主。”
“可是……”女子再一擡頭,卻是已發現,天窗上,是空無一人。
“你們怎麼還不睡覺?還在嘰嘰咕咕做甚麼?”門外,是隨即傳來喝斥聲。
此時的她們,又是露出了驚恐的神色,無助的瑟瑟發抖。
夜,是寂靜無聲,漫長的冰冷……
這兩天來,林富愛一直在琢磨着,怎麼把此消息轉告給唐山他們,只是他們的居住處,是不定時,林富愛想要抽個身,到公用電話亭裡,也是難上加難。爲了不引起他們的懷疑,林富愛已經是悄悄的把他的手機處理掉,多虧是啊虎的提醒,才使得他沒有露出破綻。
當林富愛認爲這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時,只是他不知道,他的這些舉動,丁四似乎有所發覺。那天,多虧是林富愛反應敏捷,當得知黑豹他們有交易時,林富愛趕在第一時間內,把此消息通告知了唐山。
林富愛是在一個共用的電話亭播出號碼的,正當他前腳剛踏出,丁四是冷不防的出現在了林富愛的面前,當時他的臉色,是淡淡的表情,看着林富愛,似笑非笑。林富愛即刻是慌忙的掩飾着他內心少許的慌亂,他也是對着丁四笑笑,然後是邁開了從容的步伐。
只是林富愛沒有發覺,他身後的丁四,在他的嘴角上,露出了一抹邪邪的微笑,晃然間,又是那麼的高深莫測。
在冥冥中,有一些事情,它們的結局,是已經註定好的。人算不如天算,這就是常人無法意料得到的結果。
天空中,一團烏雲漸漸的壓了下來,空氣中是壓抑的潮溼,或許,一場暴風雪,即將是要降臨。
林富愛有些不安的情緒,啊虎這兩天,像是有意的跟隨在他的左右,如麥芽糖般,寸步不離他。林富愛對此,是要感到窒息的,他是弄不明白,啊虎的舉動,怎麼突然間就變得是如此的怪異?
林富愛捫心自問,他在行動中,並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那麼,啊虎的用意,他的目的,又是爲了什麼?
爲何是如此般的粘隨他左右?其問題,又是出錯在哪裡?這一團的迷,使林富愛渾身的不舒服,尤其是啊虎向他露出笑臉時,林富愛是疑惑不解的。
倘若他們真的是發現了我是臥底的,那麼,他們爲什麼還不對他動手呢?林富愛一直是苦苦的冥思着。但隨之他又轉換了另一個角度想着,箭已經是在弦上,已是無後路,若是身份真的被暴露而出,迴旋的餘地幾乎爲零,那就順其自然吧!林富愛唯有在心裡默唸着。
一場狂風暴雨,不分東南西北的傾砸而下,豆大的雨珠,敲打在殘破的窗戶上,發出了噼哩啪啦的聲響。
在一處偏僻的電話亭中,方見一個模糊的身影,他的頭上,戴着一頂鴨舌帽,把他的整個面部,遮擋住了三分之二,只是露出一個嘴巴。他的雙手,在緊握着話筒,時不時的東張西望着,像是在防備着什麼人。
雨,是越下越大,在道路的坎溝裡,積滿了渾濁的雨水,向着四周,澎湃的蔓延。
電話亭中的男子,掛下了電話之後,全然不顧雨水滂沱,濺踏在已成爲小河流的道路上,他的步伐,是急速的,一晃瞬間,已是消失在街道的拐角處中。
滴嗒滴嗒的雨滴,逐漸變小,灰暗的天空,逐漸烏雲消散。道就是雨過天晴,卻是自然現象了,但雨後的都市,又是瀰漫着一股高深莫
測的氣息,蠢蠢的蠕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