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上前幾步,來到了楚凡跟前,依然和顏悅色的道:“小夥子,看來你很閒嘛。剛剛纔毀了野田高校,還重傷了野田犬郎和石原井,現在你又來這裡鬧騰。怎麼,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陪家人,你倒是好,居然利用這段期間四處樹敵。咱們沒外人,現在說說吧,你來這裡做什麼吧?”
楚凡嘿嘿一笑,沒有立即回答洪義的問題,而是當即調侃道:“老伯,您也夠閒的。我去哪裡,您就派人跟我到哪裡。現在就連您這個部長居然都親自跟來了。看來你們的警力很充足嘛。怎麼,四聖堂已經被你們搗毀了?不然你們哪來的心思老是陪着我轉悠?”
“好!真是英雄出少年!更不愧是武神,臨危不亂,而且還懂得在這種場合開玩笑,我很欣賞你。”說到這裡,洪義雙手負後,簡單的環視了一眼遍地狼藉的四周,忽地臉色一正,貌似很認真的對楚凡道:“野田高校倒也罷,他們那些人算是罪有應得,你毀了他們也算是爲民除害。不過,這裡畢竟是私人地方,而你不但毀壞了這裡的私人財物,聽說你還傷了劉總裁的公子,這罪加起來可不小哪!而且剛纔要不是我這個老傢伙及時趕到,恐怕你還要揹負一樁拘捕襲警的罪名。三罪並罰的話,你這輩子可就完了。難道你出手之前,就沒有想過後果嗎?”
“洪部長,您誤會了。”聽到洪義這麼說,更不等楚凡開口,原本略顯虛弱的法倫徒然也不知從哪裡來了許多底氣和精神,趕忙插了一句,並開始爲楚凡解釋了起來。
楚凡爲什麼要前去野田高校,又爲什麼要來泰宇公司,法倫簡明扼要的把這些原因說了一遍。她在竭力袒護楚凡的同時,洪義和劉福生也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完法倫的敘述後,洪義雖然很欣賞楚凡的爲人義氣,但他畢竟傷了人,就算劉鬥不是被他所傷,那麼樓下的那名保安,以及林森可確實是倒在他的拳下。並且,這間辦公室已經被他毀壞的差不多,在他戰力的席捲下,無數價值不菲的古董奇玩盡毀無遺,他這足以構成肆意毀壞他人財物罪,和故意傷人罪,何況他還是名武力者。武力者犯罪,罪加一等。因此,身爲“國際武力戰警總部”的部長,洪義不能視而不見,更不能置之不管。
見洪義現身,一衆武力戰警突然氣勢大漲,紛紛摩拳擦掌,狂飆戰力,彷彿迫不及待的想在洪義面前露一手。接下來,他們只等洪義一聲令下,然後將楚凡逮捕歸案。
忙活了一天,楚凡已是疲憊不堪,不過,他並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很累,很累。當下他實不想再與這些武力戰警鬥下去,便催動意念,但見他右手之上金光一閃,那拳神手套頓時消失不見。
此刻,只見楚凡挺直了腰板,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隱隱給人種束手就擒的感覺,只聽他對洪義道:“老伯,您是武力戰警的最高統帥,既然您認爲我犯了法,那我也無話可說,隨你們處置就是。
可是我希望,您能先讓法倫去趟醫院。她的手受了傷,傷口還在流血,實在不能繼續耽擱下去了。”
隨着楚凡的話,洪義看向了法倫滿是鮮血的右手,想也沒想,爽快的點了點頭,然既對身後的那些好整以暇的武力戰們警命令道:“你們趕快把法倫隊長和馬總隊長送去醫院進行治療。至於法倫隊長是否和此次的案件有關,你們暫時先不要管。所有事情,等她傷愈再說。”
“是,部長!”衆人齊應一聲,遵從了命令。
這時候一人走上前來,略顯膽怯的看向楚凡,虛聲問洪義道:“部長,那麼武……武神怎麼辦?”
“把他一起帶回總部吧。畢竟國法無情,他既傷了人,犯了法,就理應受到法律的審判和制裁。這誰都改變不了。”從警數十年,洪義爲人處事向來公私分明,剛正不阿。不管是誰,只要是犯了法,他必將全力打擊,嚴懲不貸。否則,他也不會坐到部長這個位子上了。
“是,部長!”
那名武力戰警得令應聲,隨即從腰間掏出了一副金光閃閃的手銬,然後有些戰戰兢兢的走到了楚凡跟前,也不說話,只等楚凡主動伸出手來,給他考上。
雖然這副堪稱世界最堅硬的“淬金屬”手銬對楚凡起不到絲毫的作用,但按照法律規定,武力戰警也要給他雙手考上。正如洪義所說,畢竟他觸犯了法律,而在法律面前,誰又能有情面可講?
看着那副金光閃閃的手銬,楚凡倒是顯得從容,貌似根本不以爲然,反正這又不是第一次被考了。記得當初在怡景公園的時候,法倫已經考過自己一次了。
想到這裡,楚凡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法倫。
仔細一瞧,他那清澈無雜的眼眸已是含着絲絲甜意,並倍顯溫柔的衝法倫露出一抹憨厚的笑顏,好像是在問她:還記得曾經在怡景公園,自己刻意爲她安排的那次邂逅嗎?
法倫似乎明白了楚凡的心思。當然,楚凡的心思就是這麼的容易被人瞭解,他的眼神和笑容,永遠都沒有任何的雜質摻和在裡面,而他完全能夠把自己內心的想法通過笑容和眼神表達出來,且很容易讓人會明其意。
只是,法倫清楚洪義的爲人,也明白“國法無情”這個道理。既然洪義親自開了口,說要逮捕楚凡,那麼楚凡怕是難逃這一次的牢獄之災了,時間或長或短,他總得在牢房裡呆上一陣子。
一想到此處,即使面對楚凡憨實的笑顏和溫柔的眼神,法倫也高興不起來。如果可以,她願意爲楚凡揹負所有的責任和罪名,但這已經是不可能了。因爲所有的人都清楚,她根本沒有本事能把林森這樣的高手打傷,當然她更沒有擊敗總隊長的實力。武力戰警不是傻子,洪部長更不是白癡,要說這些都是她乾的,又有誰會相信?
拖着虛弱的身體,法倫緩緩上前幾步,來到了楚凡身前,然後拿出了她自己隨身攜帶的手銬,
對那名武力戰警道:“還是讓我來吧。”
那名武力戰警點了點頭,退了回去。楚凡也在這時候欣然的伸出了雙手,滿臉掛着無所謂的笑容,好像很高興法倫能親自把自己考上。
“希望這次能像上次一樣,你可以輕而易舉的就掙脫這副手銬。”法倫低着頭,顯得有些愧疚。同時在不覺中,他那略微蒼白的臉蛋竟是浮現出了一縷羞澀的紅霞,精神好像也在這一瞬間好了很多。說起來,每當她臨近楚凡時,她的心臟總會不自禁的劇烈跳動,因此她的血液也會加快循環的速度,如此一來,她的精神自然會好上一些。
對法倫來說,楚凡就是這麼的有感染力,而這份感染力並不是來自於楚凡那強大的戰力,則是來自於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以及他那顆極具溫柔的內心!
楚凡只是傻傻的笑着,沒有說什麼,不過他所展露出來的溫柔笑容,已經明確回答了法倫的話,從而使法倫心底豁然踏實了許多。
法倫亦是沒有再說什麼,顫抖着拿起無比沉重的手銬,準備將其戴在楚凡的雙腕上。
“等等!”就在這時,劉福生匆忙的跑到了楚凡身前,利用自己的身體,將楚凡和法倫隔了開,隨即正容看向洪義,眼神中充滿了真摯,認真道:“我身爲這家公司的總裁,這又是在我自己的地方,所以,如果我這個主人不追究他的責任,你們是不是就沒有辦法定他的罪?”
不想洪義卻是搖了搖頭,反問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說,這些被他毀壞的東西算你自己的,你甘願承受這筆損失。是這個意思嗎?”
劉福生點頭道:“身外之物,何足掛齒。這些東西世界各地有的是,壞了隨時可以再買。但是全世界,只有一個武神。而我也不怕你們笑話,我可是對武神仰慕已久,卻無奈始終不曾有緣見得真身。今天,武神大駕光臨我的公司,我這個仰慕者理應把他奉爲貴賓招待。眼下這些東西,就算是我送給他的見面禮。而既然這些東西是他自己的了,那麼他也是毀壞他自己的東西。他又何罪之有?”
聞言,洪義則再次搖了搖頭,道:“你這麼說,我們只能免去他肆意毀壞他人財物罪。可是劉老你別忘了,他還傷了兩個人哪。那個林森,如果他是以一名學生的身份與武神交戰,我們武力戰警沒權干涉,畢竟他們兩人都是在校學生,所以他們誰受傷都與我們武力戰警無關。可惜,林森已經不是學生了,而是你僱來的保鏢,既然他已經脫離了武力學校,那麼他就要受到法律的保護。還有樓下的那個保安,這兩人可都是被武神所傷,我們可不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呀。劉老,你懂我的意思嗎?”
洪義語落的同時,他又忽然向劉福生使了個眼色。
見此,劉福生恍然一愣,當即領悟其意,心下暗道:“原來,他是故意等我開口向武神求情。這個老小子,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不正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