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叔…他…他已經死了。”最終,唐天還是將鬼通天的死訊說了出來。畢竟,這件事瞞得過一時,卻是瞞不了永遠,他們終究會知道。
“什麼!?師弟死了?”兩個中等年紀的人一聽這話,頓時大吃了一驚。
老者的面容有些難看,問道:“此事當真?”
鬼通天是他的徒弟,實力如何,他能不清楚麼。他實在是想不通,鬼通天居然死了?
“當真,當然是真的,要不然我們也不會來這裡。”唐天說着,轉而又對唐羽奕說道:“羽奕,你把那天晚上的所見所聞說一下。”
唐羽奕不敢隱瞞,將趙鐵柱怎麼打死鬼通天的都一句不落地說了一遍。
“什麼,一拳就打死了?”唐羽奕一說完,老者的臉上已經滿是震驚。
這老者並不是別人,正是拜月神教的教主任丘子。
兩年前,鬼通天已經是個元力十層的高手了,更何況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年,實力至少都是在元力十層以上了。
世俗雖然有武修世家,但是,他們的實力最多就只能是元力十層。如果鬼通天真的遇上了這樣的高手,被打死倒不是不可能。
可是,鬼通天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所以,任丘子震驚的同時就有些不相信了。
“荒謬,簡直就是荒謬,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說這話的是另外一箇中年人。
他是鬼通天的師兄,鬼通天什麼實力,他再也清楚不過了。
“這……”唐天一臉難色,不知道如何解釋爲好。
“說,你們來這裡,到底什麼目的?我師弟的令牌又爲何在你們手上。”那中年人又說道。
“我們…我們說的句句屬實,真的是來投奔的呀。”唐天無可奈何地說道。
“還不說實話,老子一掌拍死你!”
說着,這中年人真的擡手一掌拍了過去。
“等等……”
任丘子叫了一聲,但是這中年人的速度何止之快,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只聽“咔”地頭蓋骨碎裂的聲音,唐天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整個身體便是癱軟在了地上,嘴裡冒着鮮血,已經死了。
“父親……”
“老公……”
唐羽奕和東方蘇蘇同時大叫了一聲。
“哼,敢和我們拜月神教的人作對,這就是下場!”那中年人拍了拍手,好似殺一個人對他來說根本就像是玩兒一樣。
唐羽奕和東方蘇蘇完全被怔住了,兩人都有些害怕,不敢移一個步子。
“炎嘯,你還是太沖動了。”任丘子倍感惋惜地說道。
這個叫做炎嘯的中年人說道:“教主,這些人敢進入背月山,本身就是找死,死了也就死了。”
看得出來,這個中年人是個性格比較暴躁的人。
任丘子輕嘆一聲,然後對唐羽奕問道:“你可知道,我徒兒是被誰打死的,長什麼模樣?”
雖然,鬼通天在兩年前被逐出了師門,但是,他終究還是拜月神教的人。做爲教主,又作爲鬼通天的師傅,鬼通天的死,任丘子不能不管。
“他他他穿得破破爛爛的,好像是一個乞丐……”唐羽奕說話都有些顫抖,生怕說錯一句話就會被那中年人打死。
“什麼,一個乞丐?”別說是那兩個中年人,就是任丘子聽了也是震驚不已。鬼通天被一個乞丐打死了,這怎麼可能。
“你盡是瞎說,信不信我也拍死你!”炎嘯怒喝了一聲。
唐羽奕害怕不已,連忙解釋道:“教主,我說的都是千真萬確呀。我要是有半句說謊,天打五雷轟!”
“罷了罷了!”任丘子擺了擺手,然後對兩個中年人說道:“鬼通天的事我會派人去查,你們讓他們下山去罷!”
“可是教主……是。”炎嘯還想說什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而唐羽奕一聽要自己下山,一時想到了什麼,說道:“教主,我不下山,求求你讓我留下來吧,我要修武,我要拜入拜月神教門下,希望您收下我吧?”
“哦?”任丘子愣了一下,然後問道:“你爲什麼要修武?”
“我想報仇!”唐羽奕咬牙切齒地說道。
“殺父之仇?”任丘子說道:“既然我知道你要報殺父之仇,那我爲什麼要讓你拜入教門,養虎爲患呢。”
“不。”唐羽奕鄭重其事地說道:“比之殺父仇人,我更想殺另外一個人!”
說這話的時候,唐羽奕的眼中充滿了堅定。
“哦?”任丘子又是一愣。隨即打量了唐羽奕幾眼,又想了想,終於對另外一箇中年任說道:“處機,這小子以後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待他!”
“教主,這恐怕不太妥吧?”王處機說道。
任丘子道:“你可記得我們拜月神教的宗法?”
“當然記得。”王處機應了一聲,但還是覺得不妥,所以又道:“可是……”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任丘子便道:“就這麼定了,你不必多言。”
“是,教主。”雖然他很不理解,但他也只能答應,畢竟教主之言,不可不從。而且他也知道,教主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謝謝教主,謝謝教主!”一聽任丘子接受了自己,唐羽奕高興得不能自已:易凌啊易凌,你等着吧,我一定會回來的!
“至於這姑娘……”
任丘子再次看向了東方蘇蘇,眉頭皺了皺。
“我們拜月神教向來不收女弟子,不如一掌打死得了,也省得她在外面閒話。”說這話的是炎嘯。他向來就是張口就說。
而這時候,任丘子打量了東方蘇蘇幾眼,他的臉上頓時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神色,說道:“教主,不如這樣吧。我們柴房剛好差一個人,不如這樣,讓她去柴房學習學習……”
任丘子想了想,又再次看了看,不知道爲什麼,他隱隱感覺這女子有點不對,可是哪裡不對他又說不出來。
終於,他說道:“也好,那就讓她去柴房學習幾天。”
“好的,我這就安排。”王處機說着,帶着唐羽奕和東方蘇蘇就走了,而唐天的屍體則是叫人來處理掉了。
於是,唐羽奕就這樣拜入了拜月神教,他的人生也在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教主,鬼師弟的事……”這個時候,炎嘯說道。
任丘子道:“鬼通天的事暫且放下,一切等我閉關出山再說。”說到這裡,他又想起了什麼一樣,又道:“對了,我感覺那女子有些不對勁,在我閉關的這一個月,你多盯着點。”
“管她什麼人,有我炎嘯在,誰也別想打我們拜月神教的主意。”炎嘯大義凜然地說道。
任丘子點了一下頭,心中想道:希望我沒多想吧……
烈日炎炎, 自六月份以來,皖市的氣溫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不斷節節攀升,雖然此時還是上午八九點。全市儼然被籠罩在熱氣當 中,令人有種想要裸奔的衝動。
皖市北部客運站出口更是熱火朝天,人潮涌動,遠遠望去就像是一羣騷亂的螞蟻。他們提着行李箱,打扮各異,唯一相似之處便是神態匆匆。
就在這時,一個弱小的靚影從人羣中擠了出來,精緻的臉上掛着幾許汗珠,但是更多的卻是激動,好似比起舟車勞頓,心裡彷彿有更開心的事一般。
這女孩莫約十五六歲年紀,長得十分好看。她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配上她那幼小的身體,顯得很是不平衡。
終於,她隨着人潮擠出了車站。可是,當她看到那一重接着一重的建築物,一時間有些懵了。
“阿姨,請問火車站怎麼走?”這女孩還算開朗,拉住一個路過的婦人問道。
這個女孩並不是別人,正是獨自離家出走的小曦。她要去東山市找易凌,而去東山市必須先在皖市轉坐火車。
然而,對方回敬她的卻是冷冷的三個字“不知道”。對方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曦愣了一下,隨後又問其他人,可回敬她的依然是那三個字,這些人都行色匆匆,哪有空理她。
不知道怎麼辦爲好,小曦只好先蹲在了地上,她想要休息一下再做打算。
“小妹妹,你這是要去哪兒?”
就在這時,一個瘦骨如柴的年輕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
小曦頓時一喜,道:“我要去火車站,大哥哥知道在哪麼?”
“火車站麼,有點遠……”這年輕人看了看四周,然後問道:“小妹妹這是要坐火車去哪兒?一個人麼?”
“我……”
小曦剛想說,忽然想起來母親以前叫自己不要和陌生人講太多話。一時將說出口的話給嚥了下去。
這年輕人好似看出了小曦的有所顧慮。
他也不急,接着又道:“小妹妹,你別害怕,大哥哥不是壞人。”
小曦正眼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人,看長得也不像是壞人,一時放下了戒備,道:“我要去東山市找易凌哥哥……”
“那真是太巧了。”
還沒等小曦說完,這年輕人一打響指,說道:“我也正要去東山市,順便想帶一個人上去,要不,你坐我的車吧?”
“不了。”小曦心中還是有一點警惕心的,她說道:“我還是坐火車吧,大哥哥只要告訴我在哪兒就成。”
這年輕人面色一滯,隨即眼珠子一轉,說道:“我看你挺急的,坐我的車可比火車快哦。”
“真的麼?”小曦是真的很想去見易凌,所以一聽年輕人這話,便是有些衝動。
“真的啊,畢竟火車到站要停車,我就不一樣了,直達東山市。”年輕人的臉上劃過一抹邪笑。
“那好,我坐你的車。”這時候,小曦的所以戒備已經化爲烏有。她只想早點見到易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