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喜可賀,真是可喜可賀啊!”裘青絕大喜,她走過去摸了一下袁念蕎的脈門,接着再次露出不可思議之色,道:“五靈聖體靈木傳承者,實在是太好了,我谷之幸,我谷之幸啊!事不宜遲,馬上安排讓她傳承!”
“不妥。”
建伯突然說道:“她在世俗有一個不能忘記的人,恐怕她不能安心下來,影響她的靈木傳承,那可就功虧一簣了。”
“什麼?”裘青絕臉上露出詫異之色,道:“什麼破世俗,小小年紀竟然已經開始談情說愛了!”
建伯點點頭,道:“所以,我懇請谷主,想想怎麼讓她安心傳承吧。”
“這個好辦。”裘青絕當即看向柳念慈,說道:“咱們二司命可是她的親生母親,親情大於一切,我相信,二司命應該能說服她的,你說呢,二司命?”
“我,我盡力…”事到如今,柳念慈也沒有什麼辦法,原本,她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以正常人的身份生活在世俗,可是終究,她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自己在女兒身上加持的固陰之法這麼快就被破解了。
“這個方法行是行,不過谷主,我覺得還是讓她徹底的沒了念想纔是最穩妥之法,畢竟,我們修武之人講的就是心靜,我就怕在傳承的過程中出現差錯,如果真發生這樣的事,再找一個擁有靈木體質的人可就難上加難了。”建伯鄭重其事地說道。
裘青絕也看出這次傳承的重要性了,不禁說道:“那依大司命的意思是?”
“依我看,還是給她喝下斷情露最爲妥當。”建伯說道。
情花谷有一種叫做斷情花的花種,長得極爲妖豔,只是它全身長滿刺,如果被它的刺不幸戳中,那麼將中斷情花之毒,只要一想起自己的情人,必將痛苦難耐。
而斷情花的花瓣在經七七四十九天釀製之後,便可釀製成一種忘情水,人只要喝了它,將永遠忘記自己心中最爲深愛的人,所以,它才叫做斷情露。
“谷主,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說服她的,請您不要讓她喝斷情露。”這個時候,柳念慈說話了。
袁念蕎身上被她加持的固陰之法之所以被破解,那是因爲,袁念蕎已經破了處.子之身,而這是每個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她們會把它留給自己最重要的那個人。
所以,在柳念慈看來,自己的女兒一定也是把它給了她最重要的人,那麼,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把那個人給忘了。
“我相信你一定能說服她,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件事對我們情花谷來說非同小可,不能出一點差錯。”裘青絕說道:“爲了安全起見,還是給她喝斷情露最穩妥。”
“可是谷主…”
“你不用再多說,我已經決定了。”還沒等柳念慈說完,就被裘青絕給打斷了。
柳念慈還想說什麼,終究沒能說出口。這麼多年,她比誰都清楚靈木傳承者對情花谷是多麼的重要。
“來人,先將她送回我的寢宮。”裘青絕立即吩咐手下道。
這時,柳念慈又道:“谷主,還是送去我的寢宮吧,畢竟,他們和我都是一家人。”
裘青絕想了想,理應如此,所以沒再拒絕,說道:“那好,那就依二司命,送到她的寢宮。”
不一會兒,袁念蕎兩父女就被送到了柳念慈的寢宮,接着就有人送情花露過來了。
裘青絕將情花露遞給了柳念慈,說道:“二司命,那就勞煩你親自給她喂下吧。”
柳念慈接過情花露,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打開瓶蓋,給袁念蕎喝下了,畢竟,裘青絕才是這一谷之主,而且,就算她不給袁念蕎喝下,還是會有人去做這件事。
過了好一會兒,袁念蕎緩緩醒了過來。
她醒來的第一眼,便看到牀邊站着好幾個陌生人,不禁讓她感到一臉的迷茫。
袁念蕎隱約記得,自己是被建伯打暈了過去,然後什麼都不記得了,甚至都不知道建伯爲什麼把自己打暈,而醒來後,她就發現自己在這麼一個陌生的地方。
“大小姐,你終於醒了。”這時,建伯出現在眼前。
袁念蕎道“建伯,這裡是在情花谷麼?”
建伯點了點頭,然後將面前的人一一介紹了一下。
不過,袁念蕎顯然對這些不太在意,等建伯介紹完後,她就說道:“建伯,你剛剛爲什麼把我打暈來着?”
一覺醒來後,袁念蕎忽然發現,自己的記憶斷斷續續的,就比如說她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是因爲一個人而來到情花谷,但是這個人究竟是誰,她卻是想不起來。
而就在之前,她也記不起來建伯爲什麼把自己打暈,這讓她有些莫名其妙,雲裡霧裡的。
聽到這話,建伯一愣,隨即,他才明白過來,然後並沒有回答袁念蕎,反而問道:“大小姐,你記得一個叫易凌的人嗎?”
“易凌?”袁念蕎小聲唸了一遍這名字,但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彷彿這個名字自己從來就沒有聽到過一樣,不禁道:“他是誰?我認識嗎?”
建伯頓時鬆了口氣,因爲他知道,斷情露起藥效了。
“他是我們來的路上遇到的一個人,你不記得那就算了。”建伯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忽悠道。
“哦。”袁念蕎有些奇怪,既然是自己不認識的人,建伯爲何還要提出來呢,不過她也沒多想。
“那你先好好在這裡休息,初到情花谷,你一定需要點時間適應適應。”建伯說完這話便和其他人一起離開了。
房間裡,就只剩下了袁念蕎,還有沒和其他人一起離開的柳念慈…
“蕎蕎,其實我…”柳念慈突然開口說道。
不過,還沒等她說完,就被袁念蕎打斷了,“我知道你是誰。”
剛纔,袁念蕎早就注意到柳念慈了,從建伯介紹的時候知道她姓柳,再到後面,袁念蕎發現,柳念慈一直在看着她。
“嗯?”柳念慈完全愣住了。
袁念蕎接着又道:“看來,你在這個地方生活得不錯啊。”
柳念慈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緒了,欲要走上前來,道:“蕎蕎,這麼多年,其實,我一直都很想你們…”
“你別碰我!”袁念蕎冷笑道:“我們都以爲你已經…沒想到,你在這裡活得好好的,看來,是我們多慮了。”
“蕎蕎,你別這樣,我,我這麼做也是有苦衷的。”柳念慈說道。
“你能有什麼苦衷!”袁念蕎語氣非常冷淡。
“我……”柳念慈不知道怎麼解釋爲好,畢竟,這事還真不好解釋。
袁念蕎又說道:“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柳念慈聽到這話,眼淚便嘩嘩地流了下來,哽咽道:“蕎蕎,是我對不住你,是我沒有盡到一個母親該盡的責任,但是請你不要這樣,我求你了。”
“你用不着求我,因爲,我沒有你這樣的母親!”袁念蕎臉色一橫,看得出來,她說這句話已經做了很艱難的決定。
袁念蕎實在是想不明白,柳念慈既然還沒有死,爲什麼沒有回來找他們兩父女,而且,就算是真的有什麼苦衷不能回來,那也是可以和父女兩說的啊,家人之間有什麼事可以一起解決,又有什麼可隱瞞的呢?
“蕎蕎,算媽媽求你了!”
就在這時,柳念慈“撲通”一聲,忽然跪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麼?”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不禁讓袁念蕎有些驚慌失措,不知道怎麼辦爲好。
“蕎蕎,這麼多年,我知道苦了你們父女倆了。”柳念慈懺悔道:“但是,我真的是有苦衷的,我希望你不要恨媽媽。”
“別以爲你跪下了,我就能原諒你,我告訴你,不可能!”袁念蕎一想到上學的時候被同學取笑沒有媽媽,潛意識裡就覺得不可原諒。
柳念慈說道:“我知道,我虧欠你們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哪怕是我的後半生再怎麼努力也將無法彌補,所以,我不求你們原諒,只希望你們不要恨我,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聽到這話,袁念蕎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說實在話,袁念蕎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恨柳念慈。
袁念蕎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爲好,只好說道:“你問我做什麼?去問我老爸呀,看他恨不恨你?”
柳念慈頓時明白了女兒的心思,嘆息了一下,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
袁念蕎沒有說話,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頓了頓,柳念慈終於說道:“你來這裡之前,李建肯定跟你說過,你有特殊體質了吧,事實上,你是遺傳了我的體質,也就是五靈聖體靈木體質,正因爲你有這個體質,情花谷的人才會找到你,因爲你將是情花谷靈木傳承者,也對,說這些你現在是聽不明白的。”
柳念慈繼續說道:“當年,我掉落山崖,筋脈俱碎,命懸一線,是情花谷的人救了我一命,而且,他們把我帶到了情花谷,說來也奇怪,剛來到這裡,我的傷便開始自行癒合,碎裂的筋脈也自行修復,後來,他們說我擁有靈木體質,而情花谷,便是最適合靈木體質人生活的地方,只可惜,我當時受傷太重,就算是在這裡已經痊癒了,但只要一出情花谷,重傷會再次復原,所以,我一生都不能離開情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