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的一貫印象中,但凡是某個王朝的遺址存活到現在,必然已是殘垣斷壁。在那些廢墟瓦礫中,依稀可見當年的輝煌。
還有一些王朝的遺址,因爲海平面上升而被淹沒,成爲了很是著名的海底帝國。但按照尋龍尺所指示的方向,這個著名的南麓古國,它的遺址竟然是埋藏在地底下的。這一點不僅顛覆了他的認知,同時也給科學家的研究開拓了方向。
三在前往遺址的路上,他們經歷了大大小小數十次考驗。沒有想到真正找到的時候,陳清都自己犯了難。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先把這件事情告訴易青青。
“你說什麼?我們一直苦苦尋覓的南麓古國,它的遺址竟然在這片戈壁灘下面?有點懸吧?”易青青張圓了小嘴,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說實話,這件事情我心裡面也沒有譜,不然也不會拉着你私下說。”陳清都實話實說,他心裡面的確沒有多少把握。
“偶像,那你的意思是什麼?就算真的一直不在這地底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易青青彷彿早就預見了以後的結局,聳聳肩說道。
“我這裡雖然有一點神奇的東西,但那種大型的掘土機,卻沒有辦法搞到手。如果可以的話,你去勸你二叔把他們隨身配備的裝備給帶回來,順便再僱傭幾個勞力。”陳清都遲疑了一陣子,小心翼翼的說道。
和往常不同的是,這次的易青青並沒有馬上答應。反而是扶着額角思索了一陣,這才點頭,“我這就去求他把隊裡面唯一一臺掘土借給你。”
這倒不是易青青小氣,陳清都也算是救過他命的人,如果是平常的東西,他也犯不着如此講究。
可是她家族中那臺黃金掘土機,可是京都裡面人人都惦記着的寶貝,說是傳家之寶也毫不爲過。當然掘土機只不過是它的一個代名詞,它真正的作用,其實跟尋龍尺相差無幾,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要強於尋龍尺。
無論是地表土壤分析還是地質勘測,都是全世界數一數二的高科技工藝。這並不是一臺專門用來掘土的機器,它的形狀像是古代將軍穿着的盔甲,在關鍵的時刻還能抵禦熱武器的轟炸。
據說單單這麼一個掘土機,一個人一輩子的收入都換不來。那套人形掘土機,可以說是除了易青青,易家人最爲重要的東西了。本來陳清都想着易青青可能被自己陷入兩難的境界,沒想到她最後還是答應了,可見對自己依然無比信任。
只是,當易浩然聽見易青青伸手向他討要自己背囊裡面裝着的掘土機時,當下沒有笑臉相迎,反而換上了一副很嚴肅的面孔。易青青早有預感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毫不畏懼的對峙着,眼睛裡面滿滿都是堅定不移的神采。
“如果你想要別的東西,我們上刀山下火海都會給你取來。但這套裝備有多麼貴,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爺爺買來的時候,我們所有的公司全部縮水30個億,市場價值大概損失了將近一半的家產。”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揚起的手掌並沒有落下,重重的敲在了自己的腦殼上,可憐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小祖宗。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麼一樣,“說這是不是那個臭小子想出的餿主意?是不是他唆使你來……”
“別廢話了,就問你給不給,不給的話,我就一頭栽進這戈壁灘裡,看你回去怎麼和爺爺交代。”易青青見不用自己的絕招是不行了,頓時豪邁無比的說道。
“大小姐,我知道你對那個臭小子有感情,但這臺掘土機可真的不是鬧着玩的,爲了家族的利益你要三思啊!”
“對呀,再說我們尋找南麓古國的遺址,又不需要掘土機探測,描繪出整個地底下的全貌圖。”
“難不成那個臭小子還想着遺址在地底下不成?”
人怕出名豬怕壯,之前的陳清都由於表現太過優良,以至於少部分人心裡就像長了一個刺,極度不舒服,現在逮着這個機會,自然不會放棄反駁他的話語。
“大小姐,你也不要說我們沒有良心。要是可以的話,我老羅可以用命來報答他,但這件事情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一個年長的保鏢閉上眼睛說道,曾經的他是易家家主的第一代管家。雖然名義上是管家,但其實是拜把子兄弟。他的輩分比易浩然還要高,在家族中,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一貫驕橫的易青青也不得不低頭。
說到這裡,易青青垂下了腦袋。
假如他的羅叔都不同意的話,這件事情基本上就是告吹了。這個時候,程飛熊弱弱的問了一句:“敢問各位是在糾結什麼問題?如果有需要的話,在下可以幫忙。”
易浩然身邊站着的保鏢嗤笑一聲,“你們這夥見不得光的盜墓賊,哼,我們糾結的問題,豈是你能夠解決的。接近三個億的買賣合同,你覺得你能幫上什麼?”
衆人不可能對着他們的大小姐發脾氣,將所有的火槍口全部朝向了程飛熊,以實現各種侮辱性的詞語層出不窮。那十幾個人的臉都綠了,程飛熊本人也十分尷尬的杵在那裡,一言不發。
“喂,你們這些人怎麼好了傷疤忘了疼啊!是不是一天要有什麼東西敲打着你們才肯聽話,是不是真的以爲自己出生在京都無法無天了?!啊!”
說這話的是陳清都,此刻的他早已經怒火中燒。雖然他本着無所謂的態度收留了程飛熊他們衆人,但在他的心裡,人權與尊嚴是人與人最基本的交流底線。
聽到他們將所有的怒火全部發泄在了別人的身上,陳清都頓時皺起眉頭,面色不善的說道。
“如果你們這些牛逼的人能夠帶領着找到南麓古國,我自然不會說些什麼。可你們三番五次的陷入危難之中,要不是我的話,你們早就死了。吃着別人的乾糧,喝着別人的水,你們還有臉在這裡罵罵咧咧?”
不得不說,陳清都一生都罕見發脾氣,這是第二次。上一次是無可奈何的屈辱,這次是全面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