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漸入臻境

至於那些雷電的位置爲何俱恰到好處,理由很簡單,因爲他是一品武者,早已能掌握蘊力,而且他漸漸啓悟雷電的某種節奏。雷電即將出現時,他暗自散發出神識的親和力,神識某種節奏和雷電能量產生共鳴,這些雷電便牢牢地落在他的周畔。

就彷彿一些擅長口技的能人,經過多年的琢磨,模擬出鳥兒的聲音,吸引鳥兒聞聲而來。

淡淡的電弧毫無規則地閃顫着,隱隱的雷聲陪隨能量的流動不時地鑽入耳內。虛弱的空氣,在它們一顫一粟的能量攻擊下,迅速地冒着細微的滋滋聲。

含水、土的兩雷電碰觸相交,所觸之處驀然產出細微的刺眼,兩條精細雷電似乎遭到彼此能量的破壞瞬間斷裂,然後又莫名地像是從沒斷裂過地分開。

林亙雙目閃出一縷精光,他看得明明白白,這兩條雷電內的精微能量跳躍的節奏存在明顯差異,是以碰觸之後,各自節奏突然紊亂,產生斷裂幻覺。但是在林亙眼內,它們並沒有斷裂,他們每秒跳動幾乎近億的速度,遭到對方能量截擊後,飛速跳動的能量在碰觸一瞬,瞬地改變原先節奏,變得緩慢無比,而緊接後面的能量迅速裹住外侵力量進行猛烈橫向轉圈的加速。

二股精微能量以某種奧妙方式,和來截的攻擊產生眨眼間的共鳴,並利用這種短暫結合,在電光火石間御轉了攻擊者的方向。這些雷電根本沒有斷裂,而是跳躍能量在急速做出大量變化,所產生的虛幻現象,讓人看上去好像是斷開一樣。

林亙愈來愈有興趣,雷電能量的流轉節奏,經過之前觀察,他已曉個大概。他現在要弄清雷電在碰觸一瞬,雷電一前一後兩投能量御去來擊力量的決竅。

觀摩室內的族長見他呆癡地專注觀察,眼睜睜地任由第四遍雷電消失不見,愈來愈好奇。

第五遍雷電出現,嗖!

一如所料,竟然又出現在林亙身畔。

諸人瞪大眼球,互相對望着,直到此時,終於確定一件事:林亙真有古怪!

這個“廢物”不是什麼一無所會,而是心裡別有所圖,是以才放過多次良機!他們隱隱心泛直覺:只怕眼前林亙不是普通的“廢物”,而是一個被所有人錯誤低估而深藏不露的“廢物”!

最震驚的自然是霍天照,此時他全然將其它測試者拋得九宵雲外,眼神和心思全落在空間林亙那些位置極佳的雷電上。

如果林亙是故意忽略這些易如反掌就能融合的雷電,則說明他擁有能力掌控這些雷電的出現位置,所以才如此不在乎這些其它測試者望眼欲穿的“好機會”。再一邏輯推理,那麼毫無疑問地說明一個事:林亙肯定擁有驚人天賦。

可以說,如果這個假設是真的,那麼林亙的天賦足以遠遠超越剛纔的陳小春,甚至和陳缺那樣的變態都能一較高下。

這屆龍祭大典,其它村子精英輩出,最困擾霍天照的是七裡溝人才凋零,找不到能與其它村相抗衡的培養對象。

林亙如果真擁有這樣變態的天賦,那絕對是七裡溝最重大的事情。

只要是真的,霍天照毫不猶豫傾盡一村之財力與資源砸在林亙身上!……擁有一個高競爭力的人才,纔是七裡溝保持和其它村競爭的唯一機會。只有超強的尖子出現,才能夠讓七裡溝未來數十年無虞憂。

讓人激動的是林亙今年未滿十八,這樣珍稀的璞玉,價值不可限量。

他的心砰砰砰地急跳,呼吸也是發熱,眼裡盯着林亙一舉一動,追尋與等待着那個足能令他激奮得血脈沸騰的答案。

牛大叔也是很緊張,他此刻完全相信婉婉的說話,林亙可能是一個接近一品的強者!

接近一品啊!才十七歲啊!這叫人怎麼能不激奮!

“印證天地”屬於特殊材料製造,靜無一人,甚至連微風的氣息都聞不到。

時間的推移,不少成功通過印證的少年滿臉帶着勝利喜悅步出“印證天地”。

外面的廣場人人都是引頸待盼,看出來的人有沒有林亙。

他們心情此時也倒有些矛盾,一來是預測林亙十成通不過,從而創下六次“失敗”的歷史紀錄;二來在等待的同時,卻又盼着林亙突然出現,因爲這樣纔夠故事曲折,跌宕起伏。

不過後面一種心理,非常之淡淺。

因爲要控制着雷電的溫和之力和停滯的頻率,“印證天地”的時間流速是自成一體的,也就是說裡面的一秒等於外面世界的數分鐘。

林亙在裡面五遍失敗,外面已將近過去三十多分鐘。

“我看,肯定又被雷劈得人事不醒……”看着出來的一張張面孔並沒林亙,外面熱烈地談論着。

“都出來二十一人,還沒見林亙,‘六次’印證失敗的史前紀錄勝利在望吶!七裡溝又將出現一位跨時代的‘偉人”,不應該是跨時代的廢物……“

歡樂的人羣裡,焦急的是林亙的家人,眼見林亙遲遲未出,加上以前的陰影,臉上俱露出焦急之色。尤其是林亙孃親,那緊張眼神自此至終瞬也不瞬地望着出口,出來一人,便來回搜巡,生怕忽略掉。

“孃親,舅舅什麼時候能出來啊?”瑩兒也是等得有點兒不耐煩,仰脖問向母親。

林清蓉遲疑片刻,哄道:“就快了,小舅是英雄,他一定成功出來。”

一家之主林耀站在後面,如一棵靜佇的老鬆。他緊抿雙脣,臉上嚴肅凝重,目光也是盯着出口。

關於林亙急切要參加此次武者印證,他是不認同,但是一來林亙死裡逃生,大喜之下他不忍拂逆其意。經過林亙此次的劫難,他對通過印證的重要性看得倒淡些許。不就是武者失敗,做個普通人嗎,七裡溝既然容不下自己一家,那遠走它方就是,就不信憑着雙手,會餓得死人。二來,他發現自己這個兒子確實過去有些不同,顯得懂事成熟很多,或許他有其它的考慮。

直到現今,他才微微後悔:自己也許太沖動,如果早上勸林亙慎重些,不至於出現如此被動局面。唉,算了。也許我林耀註定不是七裡溝的人。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縱是離開七裡溝,那又何妨?

周澤在側,見他的模樣,知曉這岳父的想法,安慰道:“岳丈放心,林亙一定會成功的。”

天地寂靜,“印證天地”的林亙正在全心沉浸於那些雷電的節奏和改變手法,忘乎物外。

雷電能量是由隨着一個個精微的跳躍節奏而流轉,它和蘊力是不同的兩種能量,不知道利用蘊力模擬,是否也模擬而出?林亙內心一動,暗下駕馭着體內的蘊力,微抱希望地測試起來。

“咦!果然能行。”林亙心花怒放,不斷地按着雷電的節奏,在調動着蘊力精微的跳躍節奏,以使蘊力按着雷電的韻律和速度進行流轉。

嗯,慢了些。他又是暗暗催促蘊力的的速度。“前小段路線的跳躍節奏和後小段節奏產生了差異……”他又調整着後小段的蘊力,“路線偏移,能量間產生相撞……”

他不停地測試着,按着雷電能量的節奏,一遍遍地貫注着蘊力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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