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無邪冷笑道:“你終於知道五品中期的恐怖?”
說完他人如龍形,金黃的皇氣之爪光芒大亮,又再瞬地襲向剛逃出攻擊的林亙。
林亙連催蘊力,三十個的小型“三重奏”瞬間爆發而出,如同滾滾翻騰的碧波,漫天遍地。每個小型能量撞擊上對方攻來的虛影,便立即消散崩潰。等到自毀到第十個,纔將那金爪虛影擊破。
只是此刻,郝無邪不僅人已到跟前,而且“龍皇之爪”在半空劃上一個詭異的能量,瞬間天空浮現出兩座黑漆漆的巨大天牢。原本白天的天空,彷彿一半變成黑夜,天牢發出龐大的森嚴氣息,緩緩向他罩落。
林亙催動“九卷追雲帛”欲瞬移逃離,但是那天牢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涌至,根本無處可逃。
外面的人羣俱是嘖舌:“不愧是龍皇之爪,一旦施展,這威力驚天動地。”像林亙這樣的傑出人物,在它強大的攻勢之下,也只有被動挨打。
小音寺的普堤子視線片刻不敢放鬆,手心滿是緊張的汗水。
小音寺在變灤大陸實力強橫,地位尊崇,但是數千年來,一直有個心腹大患未能消徐。好艱難才碰到林亙這個千年難見的神核變異體,若是又再擦肩而過,那就是大大不妙。
然而有着“重甕空間”地阻隔,他現今想出手也無法辦得到。眼見郝無邪如此強悍殺氣騰騰,登時後悔不迭,早知不管不顧,一開始就中止此場比戰。
惕隱宗弟子同樣是緊張無比,屏息凝氣,郝無邪的名頭在壽境山脈如雷貫耳,是能夠和原宗主謝平相提並論的人物。然聽說歸聽說,他們誰都沒有見過郝無邪展現實力。現今一見,那滔天殺氣,無處可避的《天鉤壘》,俱膽顫心粟。
尤其兩位議事長老,此戰之前,他們還想着自己四品中期,在宗內實力最強,碰上郝無邪這樣的絕世高手,或許比林亙更有機會。現猶知道,按自己實力,根本不堪一擊。
林亙一咬牙,連續抽空兩個蘊力漩渦,然後塞上一瓶“小回蘊丹”。
……碧亮白潤的“通天柱”再次出現,緩緩轉動。在同一時間,一點灰光飛出,而後沒入空氣之中。
粗碩的“通天柱”和頭頂的巨大天牢,猛烈地撞出一起,一個向下壓,一下向上衝。
“轟轟轟!”一陣能量殘骸飛濺剝落,兩個巨大的能量實體都在迅速地碎裂、消蝕。
郝無邪哼道:“還想負隅頑抗!”
經過一段激戰,他也是接近力竭階段。然相比林亙,他每一次出擊,都要消耗掉其數倍的蘊力,是以比林亙好得多。
他欲乘着氣勢,再次施展《天鉤壘》,讓林亙徹底崩潰。豈知一縷危險的預兆,從靈臺驟起。他也不管儀態,慌不迭地往地上一滾,“嗖”,一絲細響從他剛纔所站的位置閃劃而過。
咦……郝無邪深吸口涼氣,整條脊背盡皆讓冷汗溼透。萬分慶幸對危險預感準確,否則怎麼死也不知道。
這究竟是什麼厲害武器,爲何如此可怖?
他擡頭凝去,只見那微不可察的亮點已然轉身,然後“嗖”地消失。他神色一變,趕緊全身瞬移向一側。那點灰色又以肉眼難以探測的變態速度,擦着他身子飛掠而過!
這一下,他更是滿臉駭然,毫無疑問,這是極之厲害的離體攻擊武器,然爲何速度如此之快?連他五品修爲都看不清楚?
林亙施放兩記“誅邪刺”,也料到僅憑於此,難以擊殺郝無邪這樣的五品。
“誅邪刺”最強威力之處,就是和他的武技配合,一遠一近,這樣才能給對方致命之進攻。
林亙將“誅邪刺”召回頭頂,冷冷道:“郝無邪你死期到了!”
說畢,他身形如鵠子,重斧連劈,領着十多個小型的三重奏衝擊向郝無邪。
郝無邪破掉遠比普通四品強大數十倍的“小型三重奏”已然感覺非常有壓力,眼前最讓他顧忌的是林亙頭頂上那枚虎視眈眈的可怖的速度武器。
他見識甚廣,卻也認不出“誅邪刺”。
“嗖”誅邪刺一閃而消失,先進行攻擊。
在郝無邪聚神貫注之下,終於看出誅邪刺的進攻痕跡,舉起“龍皇之爪”擋於正面。“叮”一聲脆響,火花四濺,誅邪刺被彈飛而出,然“龍皇之爪”身上,也留下一道白色的印痕。
林亙的大批量攻擊而至,郝無邪不得不催力相擋。然促倉之間的用力,豈能和林亙集束已久的蘊力能量比,僅是阻擋片刻,立即被林亙震飛倒退。
隨即,誅邪刺在林亙神識控制下,又再電閃飛至。
郝無邪咬着牙,在半空又是竭力一隔。
外面觀戰的人都傻眼,看着郝無邪被林亙追得狼狽而逃,不禁面面相覷。
這究竟是什麼武器?竟然如此可怕?一個堂堂五品中期,被追得滿山逃,這也太奇葩。
主席臺那些強者同樣怔若木雞,沒想到林亙藏有如此恐怖的大殺着。那不知名武器的變態速度,即使是他們,也是難以躲避。“郝無邪要慘了……”
唯一辯認得出“誅邪刺”的有兩人,一個是普堤子,一個則是兩萬先生。
普堤子就不說,而兩萬先生則是滿目難以置信。
“誅邪刺”世間上只有一套,兩百多年前,誅邪書生憑着此武器,在漢國縱橫而所向無敵。自誅邪書生意外身死,“誅邪刺”便轉轉落入多人手內。但是所得之人,始終沒法徹底認主,是以價值並不高。
沒想到今天會在林亙手內,而且看情形,應該徹底認主了。
林亙啊林亙,你這也太深藏不露了!他看着林亙一層接着一層的深藏秘密,似是挖掘不盡,大爲感嘆。
在林亙的遠近配合凌厲攻勢下,郝無邪一開始的威武神氣蕩然無存。
他不停地飛竄逃跑,時而回擊一爪,抵抗着誅邪刺的突襲。林亙盡催“九卷追雲帛”從後飛地追擊,然對方畢竟是五品,一時間也是無法追上。這也是高階強者的特姓,要擊殺對手或許有些困難,但是一旦全力自保,即使是高上一階的強者,都難以擊殺。
“你大爺,這小子從哪裡冒出來的?怎麼擁有如此恐怖的攻擊武器,而且是神識控制武器?”郝無邪拼命飛逃着,暗暗叫苦不迭:“早知如此,老子早就不惹他!……一定是姓李那位人物,授予它的。我還癡心妄想擊殺他,現在才知道這基本不可能!”
重甕空間是一個封閉空間,他只能在裡面逃,卻是逃不出去!但是他不得不逃,因爲一旦停下,可能永遠都不能逃了!
你追我逃,轉了一圈又一圈的圈子。郝無邪每格擋停滯一下攻至的誅邪刺,完全不去攻擊,立即狼狽而逃。此時的他,也不顧什麼宗主的臉面,總之保命重要。
外面那些觀衆看着如此一幕,都是相當無言。
有的索姓罵:“郝無邪,你乾脆叫郝不要臉!你大爺的,你還算爺們嗎?被一個四品攆着屁股滿天跑,不敢應戰!”
“郝無邪,你金烏宗去死算了!”
金烏宗弟子此時也沒有開場的囂張,靜悄悄的,有些人被罵得乾脆將臉埋入心口。
林亙愈追愈火大,你奶奶個熊:“我讓你逃!”
只見又一點灰光飛出,瞬即如流星般消失。
郝無邪剛剛抵抗住一擊“誅邪刺”,正想撥腿逃走,忽聞一縷細微風聲又到。此時再擋已然來不及,只能往旁側一滾,但速度還是遲一步。只見大腿一陣劇痛,已然多上一個血窟窿。
郝無邪臉無血色,又一枚這鬼東西。
林亙也不再近追,神識控制着兩枚誅邪刺兩面迅速合擊。
這無形而詭異的攻擊,不要說郝無邪大腿受制,就是沒受制,也難以抵擋。
幾下垂死頑抗的擋擊之後,一枚誅邪刺洞穿郝無邪的後腦,帶着血淋淋的腦漿,從前額飛出。
——這個壽境山脈的梟雄,瞪大着眼珠,砰然倒地。手中的“龍皇之爪”無力地跌落,發出“咣噹”的聲響。
外面數萬人雖也料到會有如此結果,但是眼前這一幕到來,他們還是充滿震撼。
“郝無邪死了?這個縱橫壽境山脈的金烏宗宗主就這樣死了,而且死在一個四品武者的手內?”
各種滋味雜陣,有人感嘆,有人爲其悲情,最多的人是暢快!——郝無邪壽境山脈橫行霸道,恃強凌弱已久,對他懷藏仇恨的人太多,現今他身死,只覺得林亙是替天行道,郝無邪是死有餘辜!
金烏宗弟子卻是不肯,宗主身死,在金烏宗當着數千弟子被人擊殺,豈能甘休。當即紛紛叫喊着:“爲宗主報仇!宰了姓林的,屠盡惕隱宗這些狗曰的……”
於是乎,現場變得混亂不堪,混亂之中更增添濃濃的劍撥弩張的緊張氣氛。
惕隱宗弟子如臨大敵,立即圍成圓圈,撥出武器背靠背,朝外警惕着。
前來觀戰的數萬人璇即不爽,郝無邪第一戰就殘酷地將竇峰擊殺。現今他死在別人手底下,自然是很正常,這金烏宗也太輸不起。贏了笑眯眯,輸了猛滾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