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兮卻沒有多想,因爲她也知道,蘇銳這句話算是由衷的誇獎了,她能夠從這個青年那清澈的眼光之中看到真誠。
但是,蘇銳這麼一解釋,反倒讓徐靜兮的俏臉紅了起來。
因爲,某些打着美食名義的節目,以及某些只穿着圍裙的女主播,徐靜兮也是有耳聞的。
由於本身的硬件條件極好,所以徐靜兮也算是經歷過不少異性的追逐了,她對那些男人的眼光再瞭解不過了,但是這在蘇銳的身上卻完全不一樣……似乎,他的目光永遠清澈,不會被某種慾望所覆蓋。
雖然這個傢伙剛剛開了個玩笑,但是,並不會影響到徐靜兮對他的觀感。
因此,現在的徐靜兮還稍稍的有點納悶呢,蘇銳這看起來很靠譜的人,爲什麼自己經常聽人說他是個流氓地痞加無賴?
徐靜兮在心中暗暗地說道:“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看來傳言也是非常不靠譜的啊。”
是的,經過了兩次接觸之後,現在的徐靜兮已經把蘇銳當成了非常靠譜的人了。
“你去哪裡?”蘇銳問道。
難得見到徐靜兮選擇離開那一方四合院。
看着她這提着拉桿箱的樣子,蘇銳其實已經猜到了,這位姑娘八成是要回到川城了。
“回家看看。”徐靜兮說道:“你呢?”
她今天仍舊紮了一個簡單的丸子頭,沒有了廚師帽的遮擋,這髮型極好的把她的氣質給襯托了出來,簡約且不潦草,隨意之中卻透着一股精緻的味道。
“我也準備去川城。”蘇銳笑了起來,“真巧,路上可以有個伴了。”
“你在哪個車廂?”徐靜兮聽到蘇銳的話,眸間閃過了一抹亮光。
“1號車廂。”蘇銳說道。
徐靜兮掏出自己的車票看了看,微笑着回答:“我也是,鄰座。”
這也太巧了。
蘇銳說道:“能夠和美女鄰座,這一路上不無聊了。”
徐靜兮抿嘴笑了笑,微笑着說道:“好啊,我路上可以教你做菜。”
蘇銳撓了撓頭:“我雖然一貫認爲自己是個天才,但是在做菜方面,可能永遠也追不上你的。”
徐靜兮在這一點上毫不謙虛:“我也贊同你的觀點。”
兩人尬聊了幾分鐘,便一起檢票進站了。
兩人買的是商務座,由於價格比較貴,這隻有五個座位的小小車廂裡面也只有他們兩個人。
等到車廂門關上的時候,蘇銳明顯感覺到徐靜兮稍稍的有點拘束。
畢竟,和這樣一個“並不算特別熟”的男人在這空間裡面共處十來個小時,想想還是一件挺艱難的事情。
不過,徐靜兮表現的落落大方,她雖然拘束,但是正努力不讓這種拘束被蘇銳發現。
“其實我比你還緊張。”蘇銳直接就點破了:“畢竟,你是個大美女,我的臉皮又那麼薄。”
徐靜兮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隨着這個玩笑,她身上的那些緊張感也都全部消失無蹤了。
簡單的聊了幾句,蘇銳還是問到了正題上:“爲什麼忽然想着要回去了?”
他沒有說自己已經大概猜到了徐靜兮的家世,但是,以後者的冰雪聰明,想必明白這一點。聰明人之間,總是不需要有太多解釋的。
徐靜兮挽了挽耳邊的頭髮,在聽到蘇銳這麼問的時候,她明顯有個眸光一凝的神情。
蘇銳清楚的注意到了這個表情,而後微笑着說道:“看來,你的態度似乎並沒有很堅定啊。”
“的確沒有很堅定。”徐靜兮並沒有問蘇銳如何看出來自己的心思,而是道:“如果不是秦川勸我回來看看的話,我想我可能還不知道要在首都呆多久。”
“其實白秦川的說法沒錯,不過,這樣的做法可能不太適合你吧。”蘇銳的眸光閃了閃,“而且,他應該陪你一起來的。”
…………
白秦川讓徐靜兮返回家族看看,但是卻沒有陪着她一起回來,這件事情讓蘇銳稍稍的有點意外。
畢竟,讓徐靜兮獨自一人去面對那些家族中所謂的親戚,可能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個姑娘此生的絕大部分時間都留在了廚房中,所以,讓她去應付那些勾心鬥角,確實有些勉爲其難了。
所以,此次回去,她能夠少受點委屈,都是謝天謝地的事情了。
以白秦川的智商,不可能預料不到這一點,但他還是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他走不開。”徐靜兮說道,“而且,秦川說,如果我獨自回去的話,或許那些叔叔伯伯們的表現可能會更真實一點。”
“更真實一點。”蘇銳眯着眼睛笑了笑,“不得不說,白秦川這個用詞非常的到位。”
徐靜兮點了點頭。
“不過,”蘇銳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在我看來,你明明已經看到了你家人的真實一面,完全不需要再見識一次的。”
徐靜兮作爲繼承序列極爲靠前的家族子弟,這近兩年的時間裡都在首都一隅住着,和川城的家族產業幾乎完完全全的切斷了聯繫,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
“所以,你覺得……”徐靜兮欲言又止。
“我覺得,你這次回去的意義並不算大。”蘇銳說道:“除了看一看其他家人的態度,似乎很難去發現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徐靜兮輕輕的嘆了一聲,然後說道:“我父親失蹤了,已經三年多了。”
其實,這個消息,蘇銳也已經打聽到了,畢竟徐家的金字招牌那麼響亮,安排人在川中稍稍的瞭解一下就能夠明白許多。
徐靜兮的父親徐興民在三年前出差參加一個交流會的時候忽然失蹤,一直就沒有了音信,這三年來,警方也沒有停下尋找的腳步,可惜的是,一直沒有任何的進展。
蘇銳說道:“我知道,徐叔叔失蹤的時候,你們家族之中的爭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了吧。”
聽到蘇銳用“白熱化”三個字來形容,徐靜兮的表情之中還是涌出了一抹黯然之色。
“是的,不過也不是白熱化,頂多算得上暗流洶涌。”徐靜兮搖了搖頭,“我不適應那種生活,所以還是搬了出來,在華夏各地尋找了大半年,最後定居首都。”
“那四合院的位置,你家裡的親戚們都知道嗎?”
徐靜兮點了點頭,“雖說是個小院子,可價格也要上兩億了,但是,那是爺爺點名要傳給我爸爸的,所以,他們都不能動,只能幹看着。”
蘇銳點了點頭,又問道:“你父母……就你和小梧桐兩個孩子嗎?”
“是的,就我們姐妹兩個,沒有生男孩。”徐靜兮點了點頭,“我爸和我一樣,整天呆在廚房裡鑽研食材,其他的萬事不管,以前他有個外號,叫做‘廚瘋子’。”
“廚瘋子……”聽到這個外號,蘇銳不禁啞然失笑。
也只有一心在某個領域上鑽研的人,才能獲得最終的成功,徐興民的名氣也不小,所以他在廚房裡所花掉的時間越多,在爭奪家產上越是處於弱勢——一個醉心於發揮出各種食材美味的人,怎麼可能擅長爭權奪利呢?
徐靜兮接着說道:“而且,我父親光是顧着家裡的廚房,而把那些經營權全部都交給叔叔姑姑們處理,所以,他到後來,甚至對家裡開了多少分店、乃至於有多少資產,幾乎一無所知。”
蘇銳點了點頭,這是可以預料到的結果。
其實,用廚瘋子來形容徐興民並不恰當,用“廚癡”來形容或許更合適一點。
“我父親結婚晚,四十二歲才生了我,過了幾年,快五十的時候,才生了小梧桐,所以,即便我們家就兩個姑娘,我爸也是算得上老來得女了。”徐靜兮說到這裡,眼睛都紅了:“他現在已經快七十歲了,也不知道……”
哽咽了。
其實,徐靜兮沒說完的話,蘇銳是完全明白的,徐興民已經消失了快三年了,這麼大的歲數,還失蹤這麼久……結果簡直不敢想。
越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徐靜兮就越是得往最壞的方向做打算。
“別太傷心了,總要找出個答案的。”蘇銳抽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
徐靜兮擦了擦眼睛,紙巾微微潮溼,眼眶仍然發紅。
不過,也就是素面朝天的她敢這樣擦眼睛了,要是那些化了眼線的,估計這一擦就全花掉了。
徐靜兮常年呆在廚房裡面,肯定也不化妝,不過,也許是生於川中,她的皮膚極其細膩,甚至臉上的毛孔都細緻到幾乎看不到。
現在的姑娘很少有完全素顏的勇氣,但是這在徐靜兮的身上卻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其實,通過這簡單的言語,蘇銳就可以判斷出來,徐靜兮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她在首都呆了那麼久,父親又失蹤了三年多,如果母親還活着的話,不可能還將她放在老家的。
“那麼對家族的那些產業,你瞭解的多嗎?”
蘇銳問道。
不過,其實他問出了這個答案之後,便已經猜到了具體的結果了——徐靜兮都離開家這麼久了,家裡的那些所謂親戚們把家產折騰成什麼樣子,恐怕她也是兩眼一抹黑了。
“我不太瞭解。”徐靜兮說道,“但是有人瞭解,我信得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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