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銳還是沒法壓下對歐陽星海的懷疑。
一開始,他幾乎毫不猶豫的認爲,邪影就是歐陽健派出來的,畢竟這個老傢伙一直睚眥必報,越是年齡大了,心眼就越小。
許燕清這種程度的“背叛”,對於歐陽健來說,可能是無法容忍的。
但是蘇銳在回首都的路上,就已經敏銳的感覺到,這件事情似乎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的簡單,其中可能另有玄機。
有些敵人玩的是暴力,有些敵人玩的是智商,在調查的過程中,蘇銳必須保持自己頭腦的清醒,否則的話,極有可能被人牽着鼻子走,甚至給帶到坑裡而不自知!
歐陽星海有沒有做這事情的動機呢?
答案顯然是肯定的,而且越是往這方面深挖下去,可能性貌似也就越大!
歐陽星海被歐陽健冷落了兩年,被整個家族針鋒相對了兩年,從那麼高的山峰跌落下來,生活中被白眼和嘲諷所充斥,他的內心深處是不是充滿了報復的慾望?
蘇銳知道,雖然歐陽星海看起來很平和,可是,不管他是韜光養晦,還是隨遇而安,對於這段經歷,他是不可能沒有怨氣的!
可是,他真的會和邪影有聯繫嗎?
現在,也只有邪影能夠給出答案了,甚至……他的答案也不一定是正確的。
蘇銳是發自內心的不想看到歐陽星海涉及此事,畢竟,從一開始,他對這位歐陽家大少爺的印象都還算不錯。
如非必要,誰想和別人生死相見?
現在的情況對於蘇銳來說有點稍稍的複雜,必須要等待調查的結果,而且……這結果可能是沒有結果的。
他並沒有立刻回到蘇家,而是回到了軍區總院的病房裡面,那一間病房還爲他留着呢,軍方也一直沒給他辦出院手續。
只要蘇銳願意,在這裡住到天荒地老都行。
這一次,蘇銳也沒敢對自己的傷勢怠慢,回到醫院之後,立刻又做了個全面的檢查。
還好,他的肺部和氣管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咳嗽的狀況也幾乎消失了,蘇銳覺得,許燕清房後的溫泉,和她所配的草藥,可能起到了極大的幫助。
至於連續用出天心刀法所造成的肌肉輕度拉傷,更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了,只需要再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不需要額外的治療。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點,蘇銳躺在牀上,一直沒有睡意,於是便翻過身去,望着窗外的夜色。
歐陽冰原的事情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地了,他也算是能給犧牲的戰士們一個差強人意的交代了。
可惜,人死不能復生,這件事情也狠狠的給蘇銳提了個醒。
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蘇銳忽然想到了什麼,於是拿出手機,想要給蘇意打個電話,沒想到,他還沒撥號呢,蘇意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案子辦好了?”蘇意問道。
“差不多了,還要收個尾。”蘇銳說着,問道:“巴託梅烏港落成了嗎?”
“我們後天動身,參加落成儀式,你這次還去嗎?”蘇意問道。
“當然得去,一定要去。”蘇銳毫不猶豫。
那一片熱土,承載了蘇銳太多太多的記憶。
那些記憶太疼,讓人不敢回首,但是卻又不得不去面對。
“好,後天一早,我讓車去軍區總院接你。”蘇意說道。
蘇銳並沒有立即掛斷電話,而是問道:“巴託梅烏港一投入運營的話,那麼普蘭鐵路是不是能重新活起來了?”
蘇意答道:“至少運力能提上來了,但是想要徹底振興普勒尼亞和蘭斯尼亞的經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我明白了。”蘇銳笑了笑,隨後說道:“至少,咱們完成了一件大事,普勒尼亞的那五億畝耕地也是可以利用起來了。”
“是的,我們已經跟普勒尼亞簽訂了協議,那五億畝耕地所產生的作物,只能由我們來收購。”蘇意笑了笑,“畢竟,援建一個吞吐量這麼大的港口,我們的成本也很大啊……當然,那麼一大片地,荒着也是荒着,普勒尼亞當局也是樂見其成的。”
蘇銳聞言,笑了笑,目光之中開始透出了一絲神采。
還好,烈焰大隊算是比較出色的完成了任務,平了普勒尼亞的阿克佩伊叛軍,給這個國家贏得了安定的發展環境,阻止了此國經濟的倒退。
最關鍵的是,蘇銳和烈焰大隊的作戰,爲華夏的非洲戰略夯實了基礎,打出了廣闊的發展空間!
想必用不了多久,那五億畝可耕作用地就能夠全部被利用起來!這將會爲華夏的發展注入新的動力!
蘇銳知道,想要讓普蘭鐵路完完全全的振興起來,還需要一個很長的過程,但是,目前華夏已經開了一個好頭,接下來只要順其自然的發展,就足以實現這個目標了。
蘇銳還想着,如果以後有時間了,要帶家裡的老爺子去非洲看一看,看一看他們那一代人曾經傾注了無數心血的普蘭鐵路,看一看華夏和非洲那可以延續數代人的友誼紐帶。
蘇銳站在窗前沉思着,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秦悅然和秦冉龍明天才能帶着林冬婉趕到首都,這麼晚了,又會有誰來?
“請進。”蘇銳轉臉說道。
病房的門打開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雪白而充滿彈性的大長腿。
在這已經比較涼的天氣裡面,這兩條光着的大長腿本身就已經是很吸引眼球了,而比這大長腿更吸引目光的,則是那一件透出強烈性感味道的白色包臀裙。
她的頭髮呈波浪式的披散下來,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呢子外套,這一身衣服把她的好身材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出來。
看到此人,蘇銳覺得非常意外,事實上,這次回到首都之後,他甚至從來都沒有想起過這個女人來……即便她很漂亮,很性感。
蘇銳笑了笑:“很久不見了,只是這一次見面,我該叫你什麼?白少奶奶嗎?”
“不,你還是叫我曉溪吧,我挺喜歡你這麼叫我的,再說了,我還不是白少奶奶呢。”
此人便是……蔣曉溪!
“坐吧,我給你倒杯水。”蘇銳說着,取出一次性杯子,給蔣曉溪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對方的時候,他說道:“這大冷天的,穿那麼少,難道不冷嗎?上了年紀就別逞強,該穿秋褲的時候就得穿秋褲。”蘇銳說道。
蔣曉溪捧着冒着熱氣的一次性茶杯,坐在病牀上,翹了個二郎腿,那兩條光潔如玉的大長腿交疊在一起,看起來極爲的惹人注意,會引起異性本能的關注,想不多看兩眼都不行。
“你才上了年紀呢。”蔣曉溪笑着回了一句,隨後說道,“不過啊,你這關心的話,我倒還是很受用,畢竟,白秦川從來都不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這是何苦呢。”蘇銳搖了搖頭,不過他也不會對蔣曉溪的做法有太多的干涉,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的選擇究竟意味着什麼,更何況,蘇銳也明白,蔣曉溪之所以願意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成爲白家的少奶奶,後面必然有着一些隱藏着的目的,只是她現在自己不願意說而已。
“大英雄,我來看看你,只是這麼晚,會不會打擾到你?”蔣曉溪又問道,她吸溜着喝了一口熱水,覺得很舒服。
“你纔不在意會不會打擾我,不然你就不會來了,別假惺惺的了。”蘇銳毫不客氣的拆穿,他又掃了蔣曉溪的大長腿一眼,隨後從櫃子裡面取出了一條牀單,看似隨手的蓋在了那兩條簡直堪稱耀眼的長腿上。
“怕我冷啊?”蔣曉溪笑了笑,眼神之中溫柔的波光流轉開來。
不過,在這溫柔的波光之後,似乎還有着一絲隱藏着的失落之意,只不過極難發現。
“不是怕你冷,我是怕我自己忍不住總是把目光放在你的腿上。”蘇銳無奈的說道,“先把腿蓋上,咱們才能好好聊天。”
“嗯,你就是怕我冷。”蔣曉溪笑靨如花。
“可別這麼說,不然白秦川要打我的。”蘇銳也笑了笑。
事實上,他對蔣曉溪的印象一直都還算不錯,所以,對於她的那個決定,蘇銳本能的會感覺到有點可惜。
只是,這蔣曉溪自己都承認曾經和白秦川睡過了,是兩個人大概也是醉酒之後的一夜之情,不知道未來當白秦川想起曾經那次醉酒的經歷之時,會不會有些許的後悔?
“他纔不敢打你。”蔣曉溪搖了搖頭,說話間,她低頭看了看蓋在腿上的牀單,眼睛裡面閃現出了一抹複雜之意。
“對了,白秦川來看過你嗎?”蔣曉溪又問道。
“沒來過,不過倒是打了一次電話。”蘇銳說道,“我跟他客氣了幾句就算了,他大概也知道我懶得見他,所以沒有來自討沒趣。”
“對了,你和他的事情怎麼樣了?”蘇銳笑着問道,“距離成爲白家少奶奶,還差多少步?”
“大概是快要訂婚了,不過,這次不到結婚當天,我根本不會讓白秦川再碰我。”蔣曉溪說道。
“那我是不是得說一聲恭喜?”蘇銳笑了起來。
不管怎麼說,蔣曉溪都距離她的目標更近了一步。
“你心裡也知道,有什麼好恭喜的呢?”蔣曉溪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隨後,她看向蘇銳,目光之中忽然透出了一股灼灼的味道來,低聲說道:“喂,你想不想給白秦川戴一頂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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