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夜鶯可是沒有絲毫的客氣,直接一腳踹開值班室的門,值班的男醫生正在簡易牀上睡覺呢,被夜鶯一腳踢醒。
他一睜眼,便看到了兩個渾身是血的人,直接給整懵逼了。
“你們……你們要幹嘛?那麼多血,怎麼搞的……怎麼搞的這是?”男醫生戰戰兢兢的問道。
夜鶯手一震,一道寒光便劃破了空氣,直接抵在了男醫生的脖子上!
“快點救人!”
看到夜鶯這個模樣,男醫生的雙腿直接就軟了!
“你們……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
“快點救人!”
夜鶯的刀鋒往前一橫,冰涼的刀身便貼在了男醫生的肌膚上面!
“好,好,救人,救人……”他趕緊壓下了報警的心思,簡直配合的不能再配合了!
緊接着,男醫生打了幾個電話,蘇銳很快便被送進了急救室。
沒過半個小時,蘇銳便被從急救室推出來,口鼻上面卡着氧氣面罩,一個大號血袋懸掛頭上輸着血,然後便進入了手術室。
幾個醫生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趕來,一頭扎進手術室開始換衣服。很顯然他們都是接到了電話,半夜被從家裡叫起來的。
這樣看來,之前那位被刀抵住脖子的男醫生還真的是很負責。
夜鶯仍舊穿着那身染血的黑色緊身衣,單腳着地,另外一隻腳踩在牆壁瓷磚上,酷炫無比的站在手術室的門口。
夜間值班的幾個護士都在遠遠看着這位戴着口罩的短髮美女,紛紛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她的身上有那麼多的血。但是誰也不敢上前多說一句話,畢竟她身上的冷氣實在是太濃太濃了。
彷彿只要靠近她一米範圍內,就會被凍成冰棍兒似的。
夜鶯就這樣一直盯着地面,一動不動,好似一尊雕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手術室門口的紅燈一直亮着,足足過了兩個小時之後,蘇銳才被推出來。
之前還威風八面的太陽神阿波羅,此時此刻竟是被綁成了一個糉子,躺在病牀上人事不省。
夜鶯那如雕塑一般的身體終於動了。
她扭了一下頭,眼神瞥到了蘇銳臉上,看到了對方鼻子上面插的管子,不禁忽然有種鼻酸的感覺。
他那麼威風凜凜,那麼無可阻擋,但是仍舊會受那麼重的傷,會吐那麼多的血,會一點抵抗能力也沒有。
現在,只要是個會走路的孩子拿着刀,都能把蘇銳給殺了。
想着蘇銳在昏迷之前貧嘴的最後一句話,夜鶯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然後又用手抹了抹微微潮溼的眼睛。
她很久沒有因爲某件事情而感觸到流淚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少見。
但是,那個男人卻讓她看似堅韌的性格發生了一絲動搖。
蘇銳的病牀停在走廊中,那名男醫生滿頭是汗的走到夜鶯面前,說道:“這位……這位小姐,這位先生已經暫時沒有了生命危險,但是身體上面大概有四處骨裂的情況,淤血處更是數不勝數,必須要好好的靜養一段時間纔可以。不過這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由於失血過多,低體溫狀態還沒有解除,身體內部多處受損,預計還會昏迷幾天的時間,需要住在重症監護室觀察。”
夜鶯抱胸冷冷說道:“重症監護室?該住就住。”
“如果……如果……”男醫生欲言又止。
“如果什麼?”夜鶯聽出來了他的猶豫,眉毛一挑,兩道冷光從眼睛之中綻放!
男醫生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但還是說道:“您還是要有個心理準備,如果這種低溫狀態不能及時得到緩解,那麼可能會對中樞神經系統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到那個時候……有可能會成爲植物……植物人……”
他話音還未落,就看到一道刺目的寒光充斥了他的眼睛!
龍刀陡然出鞘,然後直接沒入了一旁的牆壁中!就像是切豆腐一般,毫無阻礙!
男醫生從來也沒見過這種武林高手,不過他看起來倒也是個好脾氣,即便被嚇得渾身哆嗦,也還是迎着夜鶯那殺人一般的目光,戰戰兢兢的說道:“小姐,不,不,女俠,女俠,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我們……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
“如果他有什麼後遺症,我會讓你們變成和這面牆一樣。”說罷,夜鶯拔出龍刀,牆壁上留下了深深的刀痕!
“會的,會的,我們會盡力的,女俠您儘管放心……”男醫生兩條腿軟的簡直快站不住了,根本沒敢再向夜鶯提什麼醫療費用的事情,連忙把蘇銳推向重症監護室。
夜鶯跟着上去,她站在監護室的走廊上,透過玻璃看到沉睡的蘇銳,心情差到了極點。
她揹着蘇銳跑了那麼遠,很累很乏,她受了張玉寧的重重一擊,渾身都疼,她想要休息,想要泡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洗去身上的血腥氣息,然後換一身乾乾淨淨的睡衣,窩在溫暖的大牀上好好的睡上一覺。
可是,夜鶯沒有離開,甚至連喝杯水的動作都沒有,她就這樣站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時而看看靜靜躺在裡面的蘇銳,時而看看寂靜無聲的走廊兩端。
渾身溼透了又幹,讓她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秋夜,真的是挺涼的。
夜鶯並不知道張玉寧有沒有從劉氏兄弟的阻攔之中順利脫身,她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有人出現,所以,她只能守在這裡,守着蘇銳的安全。
儘管她不是某些老妖怪的對手,但是,她會盡力的。
她是翠松山的小師妹,現在名叫夜鶯。
曾經,爲了尋找姐姐的消息,她願意從此改名,行走在黑暗裡。
此時,爲了守護這個男人,她願意冒着生命危險,靜靜的站在這無人的走廊中。
夜鶯覺得有點冷,然後雙手抱着胸,似乎這樣能取些暖。
然後,她轉臉看了看躺在監護室中的蘇銳,忽然覺得他應該要比自己冷得多。
身上沒穿衣服,纏滿了繃帶,冰涼的藥水通過血管打進身體,整個人還處於低體溫狀態,夜鶯看着虛弱的蘇銳,不禁又感覺鼻子酸酸的。
他應該是有很多紅顏知己,應該是有很多兄弟,但是此時此刻,卻只有自己這個亦敵亦友的女人在他身邊,不,不是身邊,還隔着一層厚厚的落地玻璃,想要給他點溫暖,卻連手都握不到。
“希望你能好起來。”望着近在咫尺卻又碰觸不到的蘇銳,夜鶯在心中悄然說道。
…………
就在夜鶯靜靜的站立於走廊之上的時候,一個穿白袍的男人正緩緩朝這間醫院趕來!
玉面書生,張玉寧!
劉氏兄弟終究還是沒能攔住他!
是的,他的腳步很慢,看起來一點都不着急!
張玉寧此時看起來已經不像是之前那般仙風道骨了,白袍上有好幾個黑色的腳印,甚至還有兩個長長的口子,這件價值不菲的衣服此時估計扔垃圾堆都沒人撿了。
張玉寧一貫有潔癖,無論是外衣還是內衣,都要求一塵不染,現在穿着這種衣服趕路,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不過,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地方在他的臉上,那裡有着幾處青紫淤血痕跡,甚至鼻子下方也還有兩道未擦乾淨的血痕。
除了潔癖之外,張玉寧可是極爲的在乎自己的形象,否則也不會花這麼大本錢來保養了!
打人不打臉,這句話對於他而言則是有着極爲重要的意義!
可是,那該死的兩個傢伙就是這麼的打臉了,還留下了那麼明顯的傷痕!
張玉寧再也無法保持雲淡風輕的心態了,他的臉上滿是戾氣與陰霾!
那兩個男人聯手,竟然讓他費了那麼大的周折才脫身!
隱居三十年後的第一戰,張玉寧真的是異常憋屈!
劉氏兄弟死沒死他是不知道的,反正兩個人已經被打入了河裡,再也沒冒頭。
張玉寧也沒有在他們的身上繼續耽誤時間,便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他並不知道蘇銳和夜鶯接下來要去哪裡,本來還準備大面積的搜尋一下,但是很湊巧的是,他在半路遇到了一對沒穿衣服的男女。
從這對男女的口中,張玉寧已經得知了蘇銳重傷的消息。
接下來,發現蘇銳和夜鶯的行蹤,對於張玉寧這種老妖怪而言,應該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他的腳步已經放的很慢,但也沒過多久的時間,他就在附近的醫院外面看到了那輛保時捷卡宴。
“兩個小傢伙,你們可讓我一通好找啊。”張玉寧的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擡頭望了望醫院的大樓,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才邁步向醫院大門走去。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幾輛黑色轎車已經從遠處呼嘯而來,開着遠光燈,那光芒極爲的刺眼,看起來氣勢洶洶,殺氣騰騰!
在這樣的夜晚,出現了這一排清一色的車隊,本就是一件極爲詭異的事情!
張玉寧的眼睛已經眯起來,冷冷笑道:“螞蟻,來的再多,也仍舊是螞蟻,並沒有任何的用處,一隻腳就全都踩死了。”
幾個眨眼的工夫,這些黑色轎車已經衝進了醫院的院門,第一輛轎車以一種極其生猛的態勢衝上了醫院樓前的停車臺,然後一個橫移,輪胎和地面的摩擦發出了尖銳的聲響,冒出了青煙!
車子停下,後門立刻打開,蘇無限從其中走了下來!
今夜,幾乎在公共場合從來都穿唐裝或長袍的他,居然穿的是一件黑色西裝,腳上蹬着一雙黑色皮鞋!
蘇無限看了看一身白衣的張玉寧,目光都沒有在對方的身上多做停留,便轉向了醫院大樓!
他難得的露出了一絲歉疚的表情,自言自語的說道:“我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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