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冷冷的看了一眼林傲雪,然後伸手把短刀抽出來,鏗鏘一聲放回刀鞘。
林傲雪同樣冰冷的回了一句:“不要再對蘇銳這樣。”
這句話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白秦川卻清楚的聽出了其中的威脅意味。
這種威脅……很認真。
對於蘇銳來說,已經沒什麼能夠比林傲雪這樣的舉動更加感動了,他默不作聲的伸出右手,攬住了林傲雪的纖腰。
後者的身體微微僵硬,因爲蘇銳這一下攬的非常用力。
夜鶯再次冷冷的瞥了二人一眼:“記住,你欠我一瓶藥水,如果下次再見,你還沒有的話……”
蘇銳倒是不擔心夜鶯會說出怎樣的威脅性話語來,反正對方又打不過他,只是夜鶯的受傷完全是因爲他而起,所以蘇銳的心裡還是充滿着歉意。
“我不敢保證一定會有,但是,你的疤痕我一定會幫忙祛除掉。”蘇銳認真的說道。
似乎是聽到了蘇銳認真的語氣,夜鶯冷冷哼了一聲,也不多做追究了。
這個時候,蘇銳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大腿被林傲雪掐了一下。
這一下只是用指甲掐了一點點的皮而已,非常疼,蘇銳倒吸了一口冷氣。
反觀林傲雪,卻是目視窗外,好像這一切和她都沒有什麼關係似的。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蘇銳沒好意思問林傲雪爲什麼掐自己,只能揉着大腿,一臉苦笑。
而林傲雪的嘴角微微翹起,她還記得,自己在必康的實驗室中受傷,蘇銳把那能夠祛除疤痕的最後一點點藍色藥水全部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哼,這個討厭的傢伙,現在還想給別的女人用這藥水?
現在的林傲雪還不知道夜鶯的受傷部位,如果知道的話,恐怕她的想法還會更偏激一些。
司機驚魂一場,差點沒被夜鶯的短刀給開了瓢,他生怕接下來還會發生類似的事情,於是瘋狂的踩着油門,要把到達目的地的時間更縮短一些。
十幾分鍾後,他們便到了酒店樓下,司機渾身已經被冷汗溼透。
白秦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司機,搖了搖頭。
“秦川,謝謝啊,改天我們再詳細聊聊合作的事情。”
“一定,一定。”白秦川咬牙切齒的說道。
蘇銳笑眯眯的拍了拍白秦川的肩膀,然後和林傲雪一起下了車。
不過,在下車之前,這貨倒是一點不老實,在夜鶯的大腿之上掐了一把,以表示自己對她剛纔行爲的不滿。
蘇銳的這個動作非常隱蔽,白秦川都沒有發現,夜鶯出奇的沒有反擊,坐在原地,狠狠的瞪了蘇銳一眼。
可是,在沒有人能夠看到的黑色口罩之下,她的臉龐似乎變得紅了一分,輕輕揉着被蘇銳掐過的地方,她本來冰冷的目光似乎也柔和了許多。
“你喜歡他麼?”白秦川忽然問道。
喜歡蘇銳?
“哼。”夜鶯一聲冷哼,似乎語氣之中充滿了不屑。
白秦川呵呵一笑,道:“你這種行爲就和當年上學的時候一樣,那些男孩子看到喜歡的女生,總會想方設法的欺負她們,不過,我得給你點建議,你這種直接把刀貼在人家脖子上的行爲,實在是有點太彪悍了……會把人家嚇跑的。”
夜鶯同樣沒有反駁,她只是把龍鳳呈祥雙刀鏗鏘一聲抽出來,以示對白秦川的反駁。
司機聽到這刀的聲音,一個緊張,差點沒把車子開到綠化帶上面去。
…………
“她曾經救過我。”蘇銳怕林傲雪誤會,一回到房間就把和夜鶯的相識過程全部講了出來。
林傲雪又不是不通情達理的那種女人,她在知道了夜鶯曾經奮不顧身的加入到與山本組的戰鬥之中時,對這個冷酷女人的反感就已經全部煙消雲散了。
“不過,說完了我的事情,現在是不是該說說你了?”
蘇銳把林傲雪擠在了牆上,冷笑着說道:“小妞,你怎麼會用槍?”
“我不會用。”林傲雪早就意識到了會有這種時刻,把臉扭向一旁。
“不會用?不會用怎麼能順手打開槍的保險?不會用怎麼能拿着那麼重的沙漠-之鷹,卻連手都不抖一下?”蘇銳捏住了林傲雪的手,卻發現她的虎口並沒有任何的繭子。
如果長久練習握槍,虎口處肯定會磨出繭子,這幾乎是不用懷疑的,可是看林傲雪這樣,手部肌膚細膩柔滑,哪裡有半點老繭的跡象?
蘇銳略微有點意外,單手放在了林傲雪的扣子上,惡狠狠的說道:“告訴我真相,不然我就脫你衣服!”
“又不是沒脫過。”林傲雪的嘴角微微一抿。
“說得好!”
蘇銳一聲低吼,直接把林傲雪扔在了牀上,隨後餓虎撲食般的撲上去!
面對蘇銳的強勢壓迫,林傲雪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反抗,三下五除二,就被蘇銳解除了武裝,渾身上下只剩下最後一條短褲。
蘇銳不是不想對這條小小的短褲下手,只是他看到了林傲雪腿間的某種女性用品,最終邪惡的雙手沒有伸出去。
“你知不知道,沙漠-之鷹的後坐力非常大,如果沒開過槍的女人,極有可能會在開槍的一瞬間被震得手腕骨折!”
蘇銳很不爽的說道,雖然林傲雪的做法讓他很感動,但是在感動之餘,更多的則是擔心。
林傲雪在擔心他的人身安全,他何嘗不是在擔心對方會不會受傷?
“我知道。”林傲雪的答案讓蘇銳更加不爽:“這是常識。”
“常識個屁!說,是不是在偷偷的練槍?”蘇銳眯了眯眼睛,他很清楚,如果不是經常聯繫,絕對不可能達到剛纔的水平。
雖然他不知道林傲雪的射擊精度怎麼樣,但是從她拿槍的架勢上來看,估計準確度也差不到哪裡去!
“偶爾玩一玩,寧海有不少射擊場。”林傲雪終於還是說道:“當然,那種槍和沙漠-之鷹在手感上的差別很大。”
“專業射擊用槍和實戰槍支的區別肯定很大,不過,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是在射擊場練習的?”蘇銳死死盯着林傲雪的眼睛,似乎想要從對方的眼神之中尋找到答案。
“當然。”林傲雪乾脆利落的回答,當然,這兩個字這肯定不是最正確的答案!
“爲什麼要練槍?”
“好奇。”
“以後不許練了,容易受傷,萬一走火就麻煩了。”
“不行。”
“爲什麼?”蘇銳很惱火,一巴掌打在了林傲雪的屁股上。
他完全沒有心情體驗這種手感,因爲確實是惱火了,在蘇銳看來,林傲雪的安危真的實在是太重要了。
“因爲如果再發生了下次類似的事情,我可以保護你。”林傲雪毫不猶豫的說道:“就像剛纔一樣。”
蘇銳愣住了。
就像剛纔一樣?
他看着林傲雪那絲毫沒有作僞的眼神,裡面充滿了認真和真摯。
於是,蘇銳不再多說什麼了,他低下頭,對着林傲雪的雙脣,很輕卻很認真的吻了下去。
…………
第二天早上六點鐘,蘇銳便已經醒來,他看着懷中絕美的人兒,心中柔情化開,在她的臉上印了一個吻。
這一下倒是把林傲雪給親醒了,她睜開眼睛,澄澈的眸子裡映着蘇銳的臉,一如秋日清晨的陽光。
兩人就像是一對真正的情侶一樣,手拉着手,在酒店的自助餐廳吃完早飯,正準備出門逛逛的時候,卻發現一輛豐田埃爾法已經停在了酒店門口。
車門打開,穿着緊身針織衫的蘇熾煙已經出現了。這針織衫看起來樣式簡單,但是料子極有彈性,把她的絕妙身材襯托的一清二楚,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她的身上。
不得不說,即便身爲美女,林傲雪也不得不佩服蘇熾煙的吸引力。
“一大早的來做什麼?”蘇銳笑着問道:“不會是要動手拆除歐陽家的大宅,請我去看熱鬧的吧?”
“歐陽家的宅子最快也得到晚上才能拆,着什麼急?我是來接傲雪去家裡做客的。”蘇熾煙笑吟吟的,似乎認定了歐陽家族不可能搬走。
“那麼早?”林傲雪有點微微的吃驚:“我還沒有準備好。”
蘇銳也沒想到蘇家竟然熱情心切至此:“你們這誠意也太嚇人了點吧?”
“不用準備什麼的,直接上門就可以,就當是在自己家一樣。”蘇熾煙直接走上來拉住了林傲雪的手。
“我沒買東西,而且,也得打扮一下吧?”事發突然,林傲雪只不過穿着一身簡單休閒的運動裝,看起來並不算正式。
她看了蘇銳一眼,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臟開始在突突突的狂跳,這跳動的速度至少得是之前的一倍以上!
“沒關係,隨意就好,你要是正式了,我們也就緊張了。”蘇熾煙笑道。
蘇銳摸了摸鼻子:“從蘇家大院趕到這裡,至少也得一個小時以上,你爲什麼每次都能起那麼早?”
上次開車接蘇銳回寧海的時候也是一樣,蘇熾煙四點鐘就起牀了。
“今天要迎接我們家的重要客人,我可不敢遲到。”蘇熾煙笑着說道:“肩負重擔,如果搞砸了,可是會引起公憤的。”
“肩負重擔?”蘇銳狐疑的看了蘇熾煙一眼:“我怎麼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陰謀味道。”
“也就你這種心理陰暗的傢伙纔會感覺人生處處是陰謀。”
蘇熾煙沒有再給蘇銳多說話的機會,拉起手心滿是汗水的林傲雪,就這樣上了車。
臨關門前,蘇熾煙問向蘇銳:“你去不去?”
“我啊,不去。”蘇銳堅決的擺手。
蘇熾煙倒也沒強行邀請蘇銳去做客,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這位便宜小叔,便關上了車門。
看着遠去的豐田埃爾法,蘇銳搖了搖頭:“蘇無限啊蘇無限,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這個時候,一道略微帶着幽怨的聲音忽然在蘇銳的身後響了起來:“正室走了,你接下來的時間,是不是能暫時留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