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熙葵終於明白書裡說的纔剛剛分開便開始想念的那種心情了。
明明他還在宜海時也不見得是天天見面的,但是現在他纔不過是在通往德國的飛機上,她晚上就有些睡不着了,一直捏着那枚素銀的尾戒。
心裡頭也是被他攪得不安寧,走就走了吧,幹什麼又是留下那兩個字,又是偷偷給了她一枚尾戒,卻什麼也不說。
他知不知道這兩樣加起來很容易讓人胡思亂想的啊!
這是什麼承諾,他明白嗎!
讓她有了期盼,要是到頭來得知領會錯誤,她得多鬱悶呀。
羅熙葵懷着一肚子心思,在牀上翻來覆去許久,到最後不知幾點,昏昏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竟已是十點,肚子餓的打鼓,匆匆洗漱去吃了東西,便打開了電腦,登陸通訊工具。
她查過航班,他現在應該到地方了安頓好了吧,也許會戳她視訊。
懷着這樣的心思,她翹着嘴角等着,但是他的頭像一直沒亮起。
忽然,她又想到德國比中國晚七個小時,那他那邊現在應該是半夜三四點。他做了長途飛機,也需要休息,大概不會找她了。
這麼一想後,就起身去做別的了。
把斷了琴絃換上心的,又反覆拉曲子,試調了音。
下午忙忙碌碌的倒是過去的很快,等到算着時間差不多他該起了,就又坐到電腦前。
誰知竟然心有靈犀,他便這樣上線了,她立刻就點開了視訊。
電腦裡這張臉倒是近在咫尺,好像他們沒有分隔那麼遠一樣。
她問了幾句他到那邊怎麼樣,關心了一番後,這才捏着她掛在脖子的尾戒墜子,含羞對他道:“你這算是什麼意思?”
徐子遇只淡笑不語地瞧着她,把她瞧得不好意思了。
她只能嘟囔着說:“不清不楚地就想把人套牢啊。”
徐子遇笑意加大,長眉微挑:“這麼說的話,你不是很清楚意思嘛,爲什麼要明知故問。”
羅熙葵聽他這麼說,心臟都漏跳了一拍,臉頰緋紅起來。
徐子遇沒再多說什麼,只這樣看着她。
羅熙葵得了答案後,心裡甜絲絲的,雖然還有些捨不得說再見,但是她看時間,他那邊應該要去吃早餐了。
“不和你說了,我下線了,你快吃飯吧。”她羞怯地關了視訊,滿是心花怒放,嘴裡就不由哼起了歌。
這樣的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的視訊,她乾脆就又買了個鬧鐘,調得是德國的時間。
這個暑假,她覺得過得相當有意義,重新撿起了小提琴,和團團關係如撥雲見日般明朗起來,他們每天都有半小時視訊,一時到沒覺得遠了。
不過等到了九月開學,羅熙葵就見識到了什麼叫省重點高中了,鋪天蓋地的學業壓力就來了,雖然她入學時,父母跟老師談過她是音樂特長生,但她也不好意思做那最後一名。
所以無論是學習和小提琴她都要努力,一天的時間排得滿滿的。
而徐子遇那邊也快要開學,兩人就都這樣忙碌起來。
這一來二去倒是沒有暑假那般準時視訊了。
不過,羅熙葵卻覺得過得很充實,他們好像是在不同的路上努力,但目的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