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熙葵說完那句好久不見,便將自己的目光收回來,暗暗地咬住了脣,剋制自己不再去看他。
徐子遇則是一瞬不瞬地繼續盯着她看,從眉眼,鼻樑,粉脣到每一條頭髮絲,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再這樣近的距離看她了。
他有點不習慣這樣安靜的她,他以爲她會責問當初爲什麼不聯繫了,他以爲她會曾經那樣撲上來,拽着他的衣襟,嚶嚶哭泣,他以爲她應該有很多話想對他說,會和以前一樣嘰嘰喳喳的。
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安靜,好像他不存在一般。
“怎麼不說話?”他先開口了。
羅熙葵聽到徐子遇的問話後,也覺得車內氣氛太悶,就乾巴巴開口:“你不是下週纔回來嗎,怎麼今天就……”
“剛好航班有票就提前了。”徐子遇本來前天就想回來的,他知道她的演奏會在昨天,可惜德國那邊的事情拖延了一下,沒有趕上她的首場演奏會。
不過她竟然有打聽他下週回來,是有在期盼嗎?
徐子遇這麼一想,心情倒是紓解了許多,又道:“沒想到那麼巧就看到你了。”
“是啊,好巧。”羅熙葵乾笑了下,便又沉默了,心裡在想辛純有沒有和他一起回來,看這樣子應該是沒有。
徐子遇盯着她,發現她從剛纔就一直低着頭,沒有要看他的意思,也沒有要主動說些什麼的意思,和六年前的她判若兩人,是因爲太久沒見生疏了嗎?
“今天的飛機餐很難吃。”他忽然說道。
羅熙葵不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就一味地安靜着。
徐子遇沒有得到預料中的回話,便又說了一句:“我爸媽今晚要參加個晚宴,應該還沒回家。”
羅熙葵更是一頭霧水,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提起徐叔叔和倪阿姨,覺得如果她再不迴應,就真有點尷尬了,於是接口道:“他們感情還是那麼好。”
徐子遇微蹙了眉,她是真聽不懂他的意思,還是故意不接招?
他乾脆便直白了一點,道:“你晚上吃了沒有?”
羅熙葵怕更他相處越久,就越忍不住自己的感情,只垂着頭說:“我吃過了……”
可她話音沒落,那肚子就咕咕叫起,竟然如轟鳴一般,在這密閉的車廂裡格外響亮。
她的耳朵瞬間乍紅了,懊惱地咬住了脣,她中午和元澄他們吃過午餐後,就沒有再進食了,現在都八點了,會餓也很正常,只是沒想到肚子竟然在她撒謊的時候,當面就拆穿了她。
“看來吃得不多。”徐子遇沒戳穿她,又道:“我也還沒吃晚飯,一起去吃吧。”
“我還有點事……要去……”羅熙葵磕磕巴巴地找着藉口。
徐子遇臉色微沉了下,到現在他還如何看不出她的有意拒絕了,這情況不是生疏能解釋的,也太過反常了。
“怎麼了,大音樂家連陪個剛回國的朋友吃飯都沒時間了嗎?”他的聲音也跟着沉下來。
羅熙葵聽出他話裡的諷意,眉頭擰了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