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反王說話很是直白,讓李建成目光瞬間一冷。
那冷冽的目光直逼那反王,其人微微一驚,不敢與之直視。
李建成忽然怒極反笑,這羣人還真有意思,分明是他帶兵攻下的江都,現在這些人竟然想要來分好處,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不過李建成不是毫無城府之人,既然這些人想要分好處,便看看他們是否有這本事吧!
李建成稍作沉吟,很快便有了主意,他將目光從衆反王身上掃過,微微一笑道:“原來諸位是這個意思,在下明白了。”
“但此事不必着急,如今首要的,便是如何處置奸賊宇文化及。此賊不除,人心不安,自該早日行事,諸位以爲如何?”李建成侃侃而談。
衆反王有些摸不清楚李建成的意思,羅成卻是直接笑道:“建成兄所言有理,如今各方勢力盡匯於揚州城中,此事宜早不宜遲。”
“羅兄弟果然是明事理之人,既然如此,那明日在下便在城中校場處置宇文化及,到時候諸位可都一定要到啊!”李建成意味深長的答了一句。
雖然羅成是爲盟主,但李建成顯然不想讓羅成佔了這個便宜,在稱呼上依舊是按照李世民這方,稱之爲羅兄弟,並非盟主。
從李建成方纔所言,羅成自然是能夠察覺出一些東西。
李建成有着其他的想法,羅成又豈會沒有呢?
這也就是爲什麼其他反王還沒有動靜,羅成便選擇附和李建成了。
聽見李建成這話,羅成也不含糊,直接答應下來。
其他反王見了,亦是出言附和。
畢竟羅成是盟主,且實力雄厚,無論李建成到時候是什麼打算,應當也能應對得了。
雖然各路反王有時候會很莽,但不可否認,能夠坐到這個位置,基本上都不是簡單人物。
見衆反王答應下來,李建成滿意的笑了。
他還沒有大衆反王的主意,他們便是想要和他分好處,當真是不知死活。
既然這樣,那他也不準備含糊了。
反正此事遲早是要做的,他現在不過是將時間給提前罷了,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說完一番話,李建成已然是沒有了吃東西的興趣,便是帶着李元吉、李元霸退去。
好在李元霸速度很快,雖然時間不久,卻已經吃了許多東西,並未和李建成爭鬧。
既然李建成都走了,衆反王也覺得沒了意思,便是各自退去了。
到了最後,這府邸之中,只剩下羅成這邊,以及瓦崗寨的人了。
在方纔宴席之上,程咬金聽得懵裡懵懂,他心中諸多狐疑不解。
此刻衆反王都走了,程咬金便是按捺不住,一臉疑惑的向羅成問道:“羅兄弟啊,李建成那小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能是怎樣?他這是準備在大庭廣衆之下,將宇文化及給誅殺了,或能以此立威吧!”羅成頷首一笑,淡然說道。
程咬金不解的看着羅成,他雖然沒有想明白,卻很熟悉羅成,說道:“此事應當沒有這麼簡單吧,我老程總覺得這李建成不懷好意。”
看這席上並無他人,程咬金帶的也是徐茂公秦瓊這等親信,羅成便是笑道:“李淵野望怕是不止於此,明日便可見真章了。”
程咬金一聽,頓時有些驚訝,詫異道:“難道那李建成還想要明日將我等一網打盡嗎,這未免也太看不起我等了吧!”
和程咬金相比,徐茂公卻是淡定許多,他氣定神閒的說道:“既然羅兄弟如此篤定,想必心中已然有了對策吧!”
羅成淡然笑道:“對策倒算不上,只不過是隨機應變罷了,羅成亦是好奇,明日這李建成能夠弄出什麼花樣來。”
徐茂公心照不宣的點點頭,秦瓊卻有些無奈,不知道爲何,他總有種不妙的感覺。
……
在離開宴席之後,李建成等人自回營中。
這次宴席,可以說是不歡而散,李建成心中尚有幾分惱火。
衆反王欲要以勢壓人,難道以爲他李建成是好欺負的嗎?
李元吉看出李建成心中怒意,便是沉吟道:“大哥和那各路反王約定明日在校場處置宇文化及,究竟是作何打算?”
李建成看着李元吉,沉吟片刻,方纔是說道:“宇文化及不過是個引子罷了,此賊固然要處置,但更重要的卻是接下來之事。”
李元吉一愣,詫異道:“大哥這是準備待明日衆反王匯聚校場,再趁機立威嗎?”
“不錯,這些反賊,以爲攻下了揚州城就厲害了,竟然還想要佔我李家的便宜,此番若是不讓他們知道厲害,豈不是以爲我李家可欺?”李建成慨然道。
聽得此言,李元吉亦是頷首說道:“這些反賊確實不識擡舉,我等不過是稍有縱容,他們便如此肆無忌憚,此乃自尋死路。”
“也難怪我等在出兵之前,父王便多番提醒,要趁此機會懾服衆反王,若是有人膽敢不配合,便將之誅殺亦無不可。”李元吉自信滿滿的說道。
他們麾下的大軍雖然只有五萬,和人數衆多的反王聯軍比較起來,確實不值一提。
但他們手下可是有李元霸啊,這樣一個強力核武,這些反王難道還能抵擋不成?
就算是那羅成,也只不過是李元霸的手下敗將,根本不值一提。
如此一來,兄弟二人心中大定,此事便如此決定下來。
時間一轉,便是來到第二日。
李建成先是帶人到校場之上,設置好行刑之處,便是讓人將宇文化及押了上去。
這時候他也不着急,只等着各路反王抵達,誅殺宇文化及不過是開場戲罷了,重頭戲還在後面,根本不用着急。
時間飛逝,各路反王陸續抵達,程咬金和羅成,亦是來到校場。
看見人都來得差不多了,李建成心中一鬆,微微一笑,說道:“諸位既然已經來齊,奸賊宇文化及死期已至,便開始行刑吧!”
正如李建成所言,他並未直接誅殺宇文化及,而是給他上了一個千刀萬剮之邢。
這種刑法又名凌遲,着實是無比兇殘。